周氏医女-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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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小姐自然从没骗过我,不仅我,她什么人都没骗过。”周一说到这,得意一撇嘴:“我们小姐从前是哑巴,话都不会说。”
“……”李家人无语,围观的人也是嘘声一片。
“这样你们还相信他们吗?”混在人群中那人又痛心疾首的道:“这张氏医馆是什么地方?杀人不眨眼,吃人肉的地方,你们又不是外乡人,怎么就轻易相信哑巴?明明就是张老头找人来哄骗你们的。”
“你胡言乱语。”周一激动的伸着脖子:“我们和张大夫根本就不认识,再说我们小姐为什么这么做?”
“谁知道为什么?那张老头的哥哥杀人又是为什么?就是为了杀人呗。”那人无礼辩三分,冷哼道:“还说什么不认识,那为何你家小姐不选大名鼎鼎的少施医馆,却要选张氏医馆,难道她不知道这医馆有过人名官司吗?”
“这……”周一也不知道林孝珏为何直奔姓氏医馆,她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我们小姐说我家夫人和她提过张大夫医术高明。”
一句话泄了底,周围的人声如一滴清水掉入油锅中,霎时间就炸开了。
少施医馆混在人群中的伙计兴奋嚷道:“听,她们又相互矛盾了,她们早就是一伙的,李大嫂你们被骗了,他们是盗李大哥的尸首的。”
久久不语的吴氏一听这话,哪里还收得住?领着孩子就奔周一来了:“你们还我相公,你们这些杀人不眨眼的狗东西。”
“你别过来啊,别……”周一双腿岔开攥着拳头,嘴唇颤抖。
大汉一见之下猛就冲过去。
“哎呀。”周一被他甩到一边,差点摔个跟头。
回过头来红了眼睛,嗷的一声就将大汉从后面抱住,朝大汉的肩膀就是一口。
“你敢摔我,我跟你拼了。”
大汉正要推门,冷不丁肩膀骇疼,嗷的一声,挥手就是一巴掌。
正大在周一脑门上,周一眼冒金星,大汉一闪,周一一个踉跄就趴在地上,抬起头鼻子吃了个大酸枣,摸了摸一手红色。
周围一片哗然,大汉和吴氏置之不理,大汉伸手去推门。
周一眼睛模糊,伸着手:“你住手。”
大汉回头呸她一口:“好狗不挡道,嫂子咱们进去。”说着顺手一推。大家都以为这就进去了,全都翘脚看着。
谁知,大汉一推之下门没开。
屋里插栓了。
大汉抬脚就是一踹。
砰的一声,门还是没开。
大汉小腿被震得生疼,听着周围的笑声,方脸一红,又是一脚。
这次没听见砰的一声,门却开了,之间大汉前一刻还在金鸡独立,下一刻噗通一声躺在了地上。
怎么还滑到了?
众人脑袋聚在一起指指点点。
周一本在懊恼自己辜负了小姐的嘱咐,见那大汉躺下,面色痛苦但却没发出任何声音,顺着他的腿往上一看。
我的天呀,感情是小姐在他踹门的时候,抓住了他的腿,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将人摔倒了。
现在脚踝还捏在小姐手里。
周一激动爬起来:“小姐,小姐……”
林孝珏扣住大汉的命门,哑然道:“是你……打了,我的人”
这一声太特别,本外只能看见门外,看不见里面的人听见了也能猜出是怎么回事了。
有人议论道:“莫不是那小姐把他摔倒了?”
众人皆诧异,那大汉可是五大三粗的,小姐柔柔弱弱,怎么可能。
而这一幕看的最分明的就是吴氏,她亲眼见到那小姐不费吹灰之力就抓住了小叔子的脚踝,手一扬,小叔子就摔倒了。
吴氏看着她目光颤动:“小姐你……”悠慢的声音突兀响起。
林孝玨对一切声音置若罔闻,居高临下问着大汉:“你打了,我的人?”
大汉目光惊惧说不出话。
林孝珏嘴角一哼:“有没有,人,告诉你,别欺负,大夫。你身上,有几个,经穴:哪里疼,哪里死,哪里动,不得,我,了如指……”
“掌,小姐你是不是要说了如指掌。”
林孝珏抬起头无奈的看向自己的傻丫鬟,鼻血都淌到嘴了,说话也呜呜不清,那还瞅着她傻乐呢。
手上力道不减,回头看向张岳敬:“先生,我的丫鬟,有劳。”
张岳敬在屋里将门口的情况看的分明,笑着跨出门槛,走向周一:“走吧。”
周一还要看小姐呢:“没事,不疼。”
林孝珏摇摇头道:“跟先生,去。”
她这才恋恋不舍离开。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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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 静夜
待丫鬟离去,林孝珏这才有心情处理手边的事。
她斜睨着地上的大汉:“你们,很想,进去看?”
大汉通过她方才说的话才知道自己手脚麻木说不出话是因为碰到了高人,眨巴这眼睛以示求饶。
林孝珏一撇嘴:“想也,不给看。”
“……”四周无语。
大汉瘪了瘪嘴。
林孝珏撅起嘴巴,声音平淡:“现在知道,后悔了,你打,我的人?好,我就要,废了,你的脚”
吴氏见兄弟总是不说话,也预感到这小姐用了什么诡计,忙道:“小姐,你放过他吧,我们下次再不敢了。”
林孝珏淡淡一笑抬起头:“你讲情,好,别后悔,就行。”她说着,按着穴道上的拇指一用力,然后彻底松开,直起腰来。
大汉发出一声哀嚎。
李家人赶紧围上来,问长问短。
“到底怎么了?”
大汉只躺在地上抱着脚哀嚎打滚。
众人都面露惊恐。
林孝珏款步从门口走出来,外面的人这才看见里面的人,这一看,更惊恐了。这人一身白衣,脸上还扣个大白布,凌乱的头发也被白布抱起来了,像鬼魅,可露在外面的眉眼又目下无尘的样子,十分清丽脱俗。
正是那个怪异的小姐。
她走一步,众人就纷纷后退,医馆大厅摩擦声沸沸扬扬。
林孝珏走到厅中回过头,见吴氏抱住李小公子的头,孩子欲哭无泪的样子这才拿下口罩。
她看着吴氏:“你,随我,进来。”
吴氏捂着嘴连连后退。
“让,你们看,你们,又不看,不让看,却偏要,看。”林孝珏舒口气道:“看看,你的,相公,他此时,无碍。”
吴氏还是不肯信,这个时候,这大夫这个着装,谁信啊?大家正猜忌害怕时,原本吓昏过去的陶省三踉踉跄跄从屋里跑出来,看见小姐,这回身上没血,脸上顿时有了血色,手扶门框,语气很兴奋,眼睛还散发着难以置信又敬佩的光。
“小姐,你怎么做到的?李官人呼吸平稳了。”
周人目光不由得都看向他。
吴氏颤着手,希冀的问他:“真的活了?”
“哎,活着呢。”陶省三脆生答道,微厚的元宝嘴一咧,露出干净的笑容。
谁都知道这个小伙计非常憨厚老实。
“脏腑坏了竟然没死?”
这个消息远比先前的任何消息对人们的冲击都要大,大家的议论声都要把房盖掀起来了。
林孝珏看着陶省三,道:“既然你,活了,这里,交给你,除了,娘子,谁都不,许进,李官人,还很,危险。”手术风险大,术后二十四个时辰内,风险更大,要避免感染。
陶省三脆生生的答应:“唉。”
陶省三吴氏带进病房,如何换衣净手先不表,李家人被留在门外,大厅和馆门口又围了许多路人。林孝珏想了想再次款步往外走,如先前一样,她走一步,众人就退后一步。她冷笑着将路人全都逼退到路上,左手一抬,右手一搭,扶着双门把手,当一声合上大门。
爱谁谁都看不见了。
回过头李家人七八个,除了一个女子帮着照看李小公子外,剩余的都护在大汉身旁,但无论男女,看她的眼神都是畏畏缩缩的。
林孝珏扫了他们一眼:“不提供,食宿。”说完还没等李家人反应过来人就进了后院。。
李家人一下子开了锅:“这女子也太狂了,我们花钱看病,她怎么敢打人呢?”
“就把咱们放在这了?大哥也看不见,怎么怎么办啊?”
“真想把她抓起来打两巴掌……”
大汉心道:“这人走了才敢放屁,早他娘的干什么去了?”小腿还在疼,咧着嘴揉揉,那结巴不会真的废了他的腿吧?
人影越来越长,晚霞在天边燃烧了彤红,南方特有的湿热天气在晚上一点也没用得到缓解,热浪继续蒸腾。
林孝珏太累了,张岳敬安排她和周一住进一间客房,张欲离去,林孝珏轻轻一礼叫住他:“先生,今晚才是,李相公,最——危险的,时候,若有变故,定要来——叫我。”
“小姐放心,某不敢善做主张。”张岳敬答应她的请求便离去。
林孝珏连梳洗都不想,一头栽在床上。
“小姐。”周一被大汉打了一拳,张岳敬帮她清理了血迹,又涂了止痛膏药,但脸还是肿的。
林孝珏迷迷糊糊看她走过来,懒懒道:“恩?快睡觉。”
“小姐我睡不着。”周一一抬腿也上了床,床铺软软的,她从没接触过,坐着笑嘻嘻的看着小姐,小姐闭着眼睛,长而浓密的睫毛覆下,卧蚕处留下一片剪影,安静而祥和。
“小姐,城里真好,咱们以后不回去了吧?”
“不一定。”林孝珏牙缝里呜出几个字。
“还要回去啊?”
小姐没吱声。
周一眯眼笑,下巴窝在膝盖间:“小姐,我今天也很累。”
“你,辛苦了。”林孝珏细声回答。
“不辛苦,我就是记着小姐的话,怕让小姐失望,还好最后的时候小姐出现了,小姐你是怎么制服她的?……”
“恩……”林孝珏无力回答。
周一撅撅嘴,这才躺下去,鼻子疼,哼道:“小姐那个傻大个太可恶了,你说他真的想他哥哥死吗?”
林孝珏被耳边忽高的声音惊过神,睁开眼看着上方的虚空:“开始,或许没有。后来,他如此,想了。人,不到,一定的,时候,谁也不知,自己,如何选择。”
“她真的那么想的?”
“他是,那么,想的。”
“真的?”周一还是有些不信:“小姐你怎么知道的?”
“我什么,都不知。”林孝珏慢慢闭上眼睛,缓缓蹦出几个字:“我想他是,他就一定,是。不是,也是!睡觉。”
“小姐你是神仙?你说了算?”周一还是不解。林孝珏已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就睡着了?”周一喃喃自语,觉得很无趣,侧卧看着小姐,鼻子忽然嗅了嗅:“哎呀小姐,你都酸了。”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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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 执念
暑气蒸腾,夏夜闷静,少施医馆所在街道两旁的商铺,除了张氏医馆外,其他早已熄灭夜灯。
附近经常出没的两只流浪狗也已躲回它们的犄角,听不到一点犬吠声。
子夜正在上演。
施岚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掀开薄毯走到桌前,坐下来喝了一口凉茶,还是觉得很烦躁,便将白日里混在人群中探听消息的伙计叫来。
“那边怎么还在亮灯?李家的人呢?”
知他意有所指,伙计压低了声音,回道:“此时只有吴氏娘子被留了下来,其他李家人都被那女子赶了出去,至于张氏的人,我看陶省三和张大夫一直轮换着进入病房里,不知道做什么,那小姐和她的丫鬟傍晚时分就没见人影了。”
“进进出出,忙忙碌碌?”施岚云蹙眉点着手指:“她是真的治好了李浩?这不可能啊。”
“是真的。”伙计前一步给老爷填茶:“那吴娘子亲眼所见,有气呢,再说了,陶省三那小子七老爷还不了解吗?他不扯谎,他也说人活了。”
“人不可能还活着,事实却是活着。”施岚云好像猜到什么,端起茶碗道:“白日里的事你再学一遍。”
“小哑巴包裹了一身白布,一出来就把李家大汉撂倒了,七老爷您见了那大汉吧?块头多大?她仿佛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人撂倒了……”
施岚云喝着茶,听伙计绘声绘色讲那小女子出来的经过,这已经是他第五遍听了,晚间课时大家就都在传,越传越玄乎。
伙计还在重复,故意捏着嗓子:“没人告诉你不要欺负大夫吗?你身上有多少经络,多少穴位我了如指掌……欺负我的人,我就废了你的脚,好不好……”
“还有吗?你再想想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他们关在屋子里到底是用什么法子治好了李浩呢?”
“还有?没有了啊。”伙计站直了身子,眼睛向上挑着思考着。
“有了。”他一拍大腿,猫腰趴到施岚云耳边低语:“她身上有股酸味,开门就能闻到,很浓烈。”
“没洗澡臭了?”施岚云有些恶心。
“不是。”伙计摇头:“好像是醋味,对就是那个味,一定是醋。”
“白布,醋?”施岚云从椅子上站起来来回踱步,哪个能救人?
伙计看的有点眼晕。
“我想到了。”忽然施岚云兴奋的一眯眼,终于找到破绽:“小结巴是巫医。”
“巫医?”
“对,除了巫医没别的可能了。”施岚云急急回到案前,提笔写下巫医二字,也看越是那么回事。
撂下笔对伙计吩咐:“张老实竟然请巫医和我少施家作对,我就让他好看,你去给爷盯着,绝不能让李浩活着从张氏医馆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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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剪剪,满园的春花这一朵还没枯萎,那一朵又已绽放,姹紫嫣红迷人眼睛。
父亲在亭子里习字,母亲在一旁红袖添香。
“这两个字我写的如何?”父亲水到渠成写下宁静二字,然后得意的问道。
她一身青衫翩翩,眉清目秀的俊逸脸庞上带着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