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毒爱小蜜-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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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忽然就热热的,想起早上雷允泽抓着她时,自己心里小小的动摇,更觉得愧疚。手指在他掌心摩挲了几下,小声说:“对不起……我总是让你担心。”
他好看的眉头又皱起来,手掌贴着她细瘦的下巴,埋怨道:“我最不爱听你说这三个字。”他顿了下,突然笑起来:“不瑞换另外三个字说给我听听。”
她又羞又囧,一下子明白过来,对他招招手:“你过来。”
他乖乖的把耳朵凑过去,只听见她在耳畔吹起如兰,轻飘飘的三个字:“做梦吧……”
他眉毛倒竖,一下子把她按到枕头里:“坏丫头,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两个人在病床上打打闹闹的,她心里终于舒畅一些,挥了挥手说:“哎,我想吃你煮的大闸蟹了。你不知道我中午就吃了医院的盒饭,那真是……”
她露出不愿回想的痛苦表情,然后眼巴巴的看着他。
他刮着她的小鼻子:“躺在病床上了还想吃这么腥的东西?”
她指着被子那头强调:“我只是伤了脚!而且根本不用住院的啊,还不是你那个医生朋友……”
提起戴维她才想起白天他和雷允泽说话的口气,似乎两人早就认识。这个戴医生,竟然和雷允泽和叶绍谦两个人都这么熟,那会不会……?
她心里陡然冒出个不详的预感,但是立刻又被她压下去,推着叶绍谦的背催促:“病人最大,快去啦!”
他拿她没法,只好安顿好她,说:“这么晚了超市也买不到好蟹了,等会你就将就下吧。”
她一个劲点头:“有的吃就行。”
支走叶绍谦,她把手机拿出来,在电话簿里已经翻到了雷允泽的名字,没见着夏楠,她心里还是不踏实。想到他早上那一双血红的眼睛,她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按下拨出键。
她把手机丢在枕头下面,仰躺在病床上,一直盯着单调的天花板看。特护病房里静得出奇,门外面偶尔有人走动,很快又安静下来。
她没想到秦书兰也会来医院。
那时候她等得倦了,已经要睡着了,屋子里静静的,她捂着被子正要搭下眼皮的时候,门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她以为是护士来检查,半梦半醒的说:“进来。”
那人的动作很轻,开门,走路都极为礼貌。夏小北听着声音觉得陌生,忽然坐起来,就见着雷允泽的妈妈站在她床边。
她想起一些在病床边被掐死的惊悚戏码,但一瞬间又把它拍回去。这太不靠谱。
秦书兰笑得很端庄,事实上她一直这么笑着,不管在她的对面的人有多讨厌。
她隔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客气的掀被子就要下来:“秦女士,您怎么来了……快,快请坐。”
她疏淡有力的按住了夏小北,把手里的水果和花束放下:“听说你出了车祸,所以过来看看。夏小姐,还好吧,伤着哪了?”
她简直受宠若惊,忙摆手说:“没有,没有,就是崴了脚,他们不放心,非得让我住院。”为了证明她是真没事了,还非要站起来歪歪扭扭的走两步给她看。
秦书兰忍不住笑了:“这就好,允泽那孩子也该放心了。”
她话一说完,夏小北的脸色就僵住了。半晌默不作声的又坐回床上。
秦书兰也不再绕圈子,开门见山的和她说:“你儿子在我那儿。我也没什么恶意,就是想抱抱孙子。”
她顿了一下,样子平静得不正常:“哦……原来在您那啊……”她木讷的样子更像是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在说什么。
病房里重新安静下来,谈话好像就此断了,秦书兰大约也对她的反应感到意外。过了一分钟才说:“那孩子挺机灵的,我见着喜欢,想带他回北京。允泽不同意。”
她说:“别……他过不惯北方干冷天气。”那儿多冷啊,到了冬天得到零下,听说还有沙尘暴,夏楠这么娇气一孩子,哪能去那儿呢?她心里喃喃念着,是啊,绝对不能去。
好半晌她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秦女士,夏楠你也见过了,这孩子平常被我惯坏了,离了我就得闹。您看什么时候让他回来吧,在您那总给您添麻烦。”
秦书兰对她笑了笑:“夏小姐,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我刚来的时候,在下面就看见绍谦的车了。按说孩子们都大了,他们爱跟谁交往我也干涉不了,但是要有不干净的东西,挡在他们前途路上,我这个做母亲的也有义务帮他们清除障碍。”
她忙解释:“您误会了,夏楠那是意外……”
“你们年轻人的游戏,我没兴趣了解,”秦书兰不耐的打断她,“我们雷家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你给允泽生了个儿子,该多少钱,我一分不会少给你。至于你今后还要和谁在一起,那是夏小姐你的私人生活,我管不着,但是绍谦不行。他们两兄弟不清楚情况,被你耍得团团转,但我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只要有我一天在,那些个不三不四的女人就别想进雷家的门!”
把话说到这个地步,解释什么的都已经是多余了。这些摊在眼前的事实,她都一一想过,对方是那样的家庭,她连做梦也不敢想,何况什么高攀的。可是命运就是这么喜欢作弄人,在她心灰意冷的时候,寰宇的面试通知从天而降,当她以为日子将重新开始,现实却再一次将她狠狠击倒。她忍气吞神,跟那个在停车场幽暗的空间里强暴自己的人一起工作,她以为只要她不说,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可老天再次跟她开了个大玩笑,那一次荒唐的经历,竟让她孕育了种子,播下了人生最大的希望,也让她变得患得患失。一直对她垂青有加的有钱公子,竟然会是那个人的弟弟,她觉得她这几年的经历,写一本书都足够了。
兜兜转转,原来一切有因必有果,最终还是要去面对。
她疲惫极了,看着那个永远坚强端庄的女人:“您说的都对,我和总裁有了一个四岁的儿子,还在跟绍谦来往,任何一个母亲都不会容许这样的女人来破坏他们兄弟的感情。可是,有一点您错了。我从来没想过要进雷家的门,我跟绍谦在一起,只因为我爱他。夏楠的出生只是一个偶然,当初我们谁也不想,您可以当您的儿子从没有犯过这个错,他有未婚妻,还有大好的前程,而夏楠只是我一个人的,这样就够了。”
病房里静悄悄的,仿佛还嗡嗡的回荡着她的声音。秦书兰有一些震动,眸子里透出些不解的迷惘。
叶绍谦站在门外,手里的保温桶猝不及防的滑下去,骨碌碌滚出老远,汤水淋漓狼藉地泼了一地。
五十九
夏小北坐在床上,好像听到门口有什么响动,扬声问:“谁在外面?”
秦书兰动了动眉毛,亲自走到门边,很浓郁的鲜香气息,她四下看去,这一层都是特护病房,这个时间上走廊里连走动的护士都没,只有地上倒着只保温桶,汤水泼了一地,还在缓缓地从桶里往外淌,彤红的蟹摔出老远,还有葱段和姜片。
她朝走廊尽头望了眼,仿佛还能看到某个人仓惶离去的背影,不觉就扬起了唇角。
她关上门进来,轻描淡写的说:“小护士粗手粗脚的,打翻了餐盒。”
“噢……”夏小北喃喃,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叶绍谦去得可真久,这都快十点了,该不是没买着蟹不敢回来见她了?
秦书兰又坐了一会,站起来说:“夏小姐,我很佩服你的勇气。不过有时候盲目的表现勇气,我们习惯称为……不自量力。”她眼里泛过一丝狠劲,“夏小姐,我的话你再好好考虑考虑。好了,我也该告辞了。”
夏小北起身送客,秦书兰也不再多说,笑了笑就离开了。
十点半医院例行查房。负责这一层的值班医生正好在楼梯口遇到精神外科的戴医生,于是热络的和他打招呼:“戴医生,今晚值班啊?”
戴维笑了下:“是啊……”拜某人所赐。
经过夏小北房间门外,戴维说:“这间我来查吧,里头病人我认识。”
值班医生瞅了眼病房号,点头连连称好。这间的女病人,听说是车祸进来的,只是崴了个脚,却紧张兮兮的办了住院,还是院里特别安排在加护病房的。听说早晨为了这女病人,戴医生还在走廊上和病人家属吵起来,现在又亲自进去查房,关系果然不一般。
戴维刚一推门,就听见里面人高兴的叫了声:“你可算来了……”等他进去,那声音却戛然而止,夏小北正要下床,看清楚站在门口的人是他,晶亮的眸子一下子暗下去,看得出脸上是浓浓的失望,却还要装作没事般笑着说:“戴医生,是你啊。”
看来自己很不受欢迎呢。他开门见山的问:“你在等人么?”
她先是摇了摇头,过一会又有些黯然的点了点头。
有意思……戴维一边拿出体温计和测血压仪器,一边跟她聊天:“让我来猜猜啊,是雷二还是叶三?”
“啊……?”她有些诧异的抬起头,盯着这斯文白皙的帅气医生。他黑框眼镜后的那一双细长丹凤眼,好像什么都能看穿。
“你别怕,我是雷家的私人医生,又跟雷二和叶三从小玩到大的,对你就纯属好奇,没啥坏心思。”他把血压仪挂在脖子上,又对夏小北说:“胳膊。”
她木头似的伸出只胳膊,戴维很熟练的捋起她的袖子,把血压仪另一端按在她手肘内侧的静脉上,裹好后开始按压气囊。
“其实我挺佩服你的,能把雷二那大别扭给治服了。哈,我长这么大没见他像今儿早上这么出丑,我当他面没好意思笑,后来回去可把我给笑的。你不知道,那家伙到哪都爱装酷,小时候我们一个政府大院的,谁都不服谁,说要排辈分,当然是靠真本事。叶三那小子,从学校打到街头巷尾的就不说了,没人能打的过他。结果雷二不知道用了什么阴招,让叶三对他服服帖帖的称大哥,咱们打不过叶三,叶三又叫雷二大哥,结果一整个大院的孩子都跟着叫他大哥,让他作威作福了这么多年。关键这些年还没人见过雷二动真拳脚,所以大家心里都恨得痒痒的,觉着这二十多年大哥叫得可冤了。”
他说起往事来滔滔不绝口若悬河,末了还很专业的把气压囊解下来说:“高压120,低压96,一切正常。”
夏小北就在心里疑惑,他说得这么起劲,还有功夫去听血压?还没等她反驳,戴维又把体温计甩了甩,对她说:“来,自己夹着。”
她乖乖接过去,把冰凉的体温计夹在腋下。戴维索性在她床沿坐下:“毕竟是一家人,连喜欢的口味都一样。”
他说得眉飞色舞,一双丹凤眼更显得秀长明亮:“下回再叫他们哥俩出去玩,小姐就得照你这个标准找。”他说着一双眼睛灼灼生辉,盯着她仔细的看。
夏小北被他看得不自在,加上他话里的轻佻,微微有些不悦。刚要皱眉反驳,就听他噗地一声笑出来:“啧啧,还真有点像。你跟雷二一样,都是开不起玩笑的主,没劲。”
她清咳了两声,打断他放肆的笑:“我可一点儿没觉得这个笑话好笑。”
他很礼貌的止住笑,认真的看着她。夏小北忽然有点后悔,因为他觉得这个不正经的医生突然正经起来,其实更可怕。
她扭头,躲开他的视线。病房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气氛有些沉闷。
过了一会,他说:“差不多了,拿出来吧。”她愣了一下,他又说:“体温计。”
“哦,”她赶忙把体温计抽出来给他,他举起来放在眼前平视,说:“36度8,都正常。明天再去拍个片子,没问题就可以出院了。”
作为医生,他的专业素养还是没得说的。
夏小北看他沉默的收拾仪器,终于忍不住问他:“早上是怎么回事?……总裁的样子,好像有点不对……”
戴维听了下,目光炯炯,隔着镜片打量她:“我还以为你会问我叶三上哪了……”
她面上一红,仿佛小时候做了坏事被大人当场捉住。只是,他红着眼睛的样子时不时在她脑海里跳出来,一些事情总是困扰着她,比如那句“她死,我死”……
戴维把血压仪和体温计都收在一个铝合金的盒子里,站了一会,问她:“你真的想知道?知道得太多,有时候反而更困扰。”
她觉得一颗心被挠拨得几乎要疯掉。她现在就已经够困扰了。
她很坚定的点了点头,戴维笑了下,说:“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这事儿当年很多人都知道。”
“雷二还有个姐姐,叫雷允晴,很是精明能干,当年自己经营了一家外贸公司,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你别看雷二对女人一向酷酷的,其实最怕就是他大姐,更多的也许是敬佩吧。可惜就是这么个女强人,也逃不开‘包办婚姻’的俗圈……你可能觉得好笑,什么年头了,可咱们这些人,将来都得走这条路,包括雷二,包括叶三……”也包括……他自己……
“其实咱们都挺佩服允晴大姐的,当年她为了拒婚,离家出走,差点跑到非洲去当志愿者,后来硬是叫雷夫人给抓回来,关了不知道多少天,把婚礼给办了。谁知道结婚没两个月,大姐又闹离婚,自己背着行李回家了,男方上门来接,大姐爬到二楼铁窗户栅栏上,扬言死都不回去。最后当然没跳成,又被强塞上车,结果回家路上就出事了。事故是车祸,但是交警调查出来,大姐是先从疾驰的车子上跳下来,车子刹车不及,才撞上边栏,没准……就是自杀。”
这么惊心动魄的故事,这么刚烈不屈的女人,她想起早上雷允泽似乎说过一句:“大姐当年怎么出事的,你们就想如法炮制把夏小北也整成什么样吗?”,她忽然觉得呼吸急促起来。
戴维看了她一眼,说:“不止是雷二,这事在雷家每个人心里都不大不小留下了阴影。尤其是当时特别崇拜大姐的雷二,心里多少对雷夫人有了芥蒂。雷允晴到现在还躺在北京的特护病房里,不能说话不能动,每天靠营养液维持生命。所以这回,他一听说你是车祸进了医院,加上雷夫人这回子正好又在上海,自然而然就联想到他大姐的事,他怕你变成第二个雷允晴。”
夏小北震动地抬起头来,心里一片迷惘。其实在戴维说到雷允晴车祸时,她就多多少少猜到了雷允泽失常的原因,但是亲耳听到旁的人这么明明白白的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原来所有人都看得出,连旁观者也比他们要透彻。她却从来不曾知道,直到今天,而今天一切都迟了。“她死,我死”,他竟是这样,肯为了她一起去死。太迟了,她忽然抑制不住的用手去捂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