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羽神剑录-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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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瞎子瞎子陈?
我挠着头,一脸懵逼状,转眼瞧莫风一脸耐人寻味的笑,待到男子入座复又举杯痛饮,那抹笑意却还是未从嘴角散去。
“有劳莫兄久候,恕罪恕罪!”夏紫尘拱手施礼,忽然打出个酒嗝,大咧咧笑道:“在下适才见令师妹一派纯真可爱,这才起了玩心,还望莫怪。”
莫风笑着摇摇头,“你我本是兄弟,情同手足,何须这般见外之言。那丫头时常被我师叔宠溺,一贯骄纵跋扈目无礼法,此番也是该略施惩教了。”
夏紫尘爽朗一笑,斟酒相敬,“你我二人近三月未见,今日相聚甚欢,足慰在下一腔思念,来!你我干了这杯酒!”
“哈哈哈,好!夏兄既有如此雅兴,莫某定当不负盛情!”
“且慢!”见他二人光明磊落,气度超然,我登时豪情迸发,自顾倒了杯酒,“二位英雄侠骨,小弟甚是倾羡,若不嫌弃,我们三人便共饮此杯!”
夏紫尘转过头来,眸中一亮,“不想这位兄弟也是好酒之人,你若真相信我夏紫尘是这等英雄人物”言及此处,突然划过一抹狡诡笑容,“店家!来十坛陈年杜康!”
我闻言一阵眩晕,险些栽倒在桌上。莫风倒是一脸不以为然,见我满脸惊愕,脱口笑道:“贤弟不必逞强,少时若不胜酒力,尽管去歇息便是,我与夏兄久别重逢,定当舍命陪君子喝完这十坛老酒!”
“几位爷,今日客多,小店就剩这十坛酒,刚好凑巧,您几位慢用。”
待到几名店伙搬来美酒,夏紫尘先启一坛,排开泥封,仰头痛饮,那坛口极为宽阔,他一口气喝下近五六斤酒,竟无一滴散落。莫风瞧得兴起,亦是举坛而饮,两人不过几息的功夫便已喝完整整一坛美酒。
我吞下口唾沫,颤颤巍巍撕开泥封,有样学样轻啜几口,但觉入口平正细滑,柔和香醇,远非前世白酒那般辛辣,精神不禁为之一振,仰头痛饮起来。
刚放下空酒坛,瞥见夏紫尘脚尖轻勾,轻描淡点写地踢来一坛酒。我眼尖手快,身体仿佛瞬间又找回昨日那般感觉,轻松伸手接下,如此周而复始,转瞬间三人竟然已经喝完九坛美酒,一口气喝这么多,我本该醉了,可偏偏还清醒得很。
看他俩人一阵开怀大笑,我拍拍脸,感觉到面具下的脸颊有些发烫,正琢磨着要不要找个借口去厕所方便一下,抬头间正巧碰上夏紫尘大生好感的目光,“这位兄弟不但丰神俊朗,谈吐淡雅,而且内力仿佛绝高,如此人物,必定是武林中大大有名的角色,不知尊姓大名?可否相告。”
“区区贱名,何足挂齿。”我略一施礼,又报出了之前路人甲的名号:“在下林夕风。”
夏紫尘抱拳回礼,“适才多有怠慢,勿怪勿怪!在下夏紫尘,有礼了!”话刚说完,突然面泛难色,“只是,此间美酒仅存一坛,这该当如何是好?”
莫风沉吟片刻,目光轻飘飘罩在我身上,“既然夏兄余兴未尽,不如我们三方混战,赢者当饮此酒如何?”
夏紫尘拊掌叫好,我却立时犯了难。莫风若有此意,大概也是想探我武功为先,念及此处,突然想起夏紫尘对莫风说过有劳久候这句话,如此想来,不排除是莫风精心为我布的局。我知道,他如此打算,少时激斗起来,我若稍显邪派武功路数,说不准他会趁我分心应对夏紫尘的时候,对我不利
恐惧不可遏制的爆发,我不由深深看向莫风眼底,“小弟酒劲上涌,内力难以为继,请恕难以相陪二位大哥了。”说罢装出一副快要呕吐的样子,偷眼观察莫风,不敢放过他脸上一丁点神色。
不得不承认,莫风眉毛确实生得很好,纯净得犹如丹青妙笔所绘一般,此时正衬着温润剔透的眼眸,关切地微微一拧,“贤弟不必强求,身体若不舒服,尽管去歇息便是。”
我暗地里吐出口气,暗道自己多心。夏紫尘一听我不愿参战,马上没了兴致,跟店家要来两个大碗,同莫风分饮最后一坛。
后院不知何时响起一串兵刃交击声,偶尔还传来两下喝彩,心中虽然有几分好奇,但却意兴范范,此刻凝神侧耳,似乎很轻松便能根据声音描绘出一些动作招式。我嗤之以鼻,不住摇头。夏紫尘见状不禁一阵好笑,“莫非林兄耳力过人,能从这兵器声中听出些门道来?若真如此,不妨品评一二,也好让在下开开眼界。”
“这只是我的大概猜测,若是说的不对,你们可别笑我”小心地偷瞥一眼莫风,见他眉间携了一丝好奇的笑,我用指尖沾了酒,凭感觉潦草地勾勒出几招刀法,“苏浅风使的应该是宽背刀,听他刀式凌厉奇奥,想必不但孜孜追求于自身进境,而且兼对各大门派,以及江湖上的独门刀法都极为留心,单是他全身藏刀,后发先至那一式,隐然透出几分刀法名家之风。至于严忌丘,剑法果决刚猛,套路多变,只是有些太过激进,以他严忌丘的内力,若以泰山压顶之势强打强攻,力克强敌,苏浅风早该落败才是,只是他二人各有几招拼命招式,所以微妙的保持了平衡。依小弟看,这二人倘若刀剑合并,原有配合御敌之妙,但此般打法,却像是自己左手打右手,是以无论如何都是分不出高下的。”
夏紫尘眉间掠过抹惊异,莫风脸上亦有震动之色。
乍一见两人反应,我有些错愕,想必在刚才侃侃而谈的时候,就被他们发现了些端倪。也是脑中突发奇想,不吐不快,那精准的分辨力出现得突兀,我初涉武学,自学内功心法不过一日不到的光景,造诣十分有限。回想半日前自己诡异的身手,杀人后冷静若斯的心态,内心深处总觉得和这副身体真实状态比起来,当时表现离巅峰差的还远。本来觉得也可能是我自己对武学路数不熟悉的缘故,但仔细听院中刀剑互攻,是‘全身藏刀’一式,虽然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定是不凡刀式。“冰嵘三旋”,起手那一剑,就使得自成文章,令人听之忘神。两相比较,严忌丘的招式和内功心法,的确还欠火候。并且我印象比较深刻的是他起手第二套剑法中,硬封单刀,苏浅风还未收招的时候,严忌丘盘剑紧贴这种硬碰硬的打法,大背了用剑之道,等到苏浅风长刀滞涩略露破绽时,又未见他乘胜追击,总之总让人有火候不太到位的感觉,算是白璧微暇,少了精髓。
第11章 性别暴露()
依着这份对武功招式分毫不差的判断力,我几乎可以断定,身体本身势必因为某些特殊条件的关系,触动了之前的记忆。
莫风温煦的目光中有一抹毫不掩饰的赞赏,“贤弟未见战局,竟能说的分毫不差,若非眼见,愚兄实难相信。夏兄与我对这二人门户之斗的往事,虽非十分了解,但却隐约知道这两家之间,也有着一段情仇恩怨。不想他二人顽固己见不识大体,仍未抛弃门户之见。”
夏紫尘不住点头笑道:“不错!水龙剑与铁刀门如能化解恩怨,定可合力造就往日雄风,使两派绝技集于一身,以免各失衣钵,耽误大局。”
“江湖上的恩恩怨怨,哪能如此轻易平息”话还没说完,小腹突然一阵绞痛,我双手紧紧按住肚子,脸上一阵燥热,尴尬道:“人有三急,恕小弟不能奉陪了!”
揪来店伙计,问了茅厕去处,我提腿狂奔向后院侧门,临近拐角时,墙后突然闪出个人影,我收势不及,立马跟他撞了个满怀。猛遭重创,我跌倒在地,小腹顿时一顿翻绞,难过得无法言谕。
“林公子?啊!”一声清脆的娇喝,似乎带着几分惊诧。
小腹间四分五裂的凄痛都重复的一清二楚,热流不受控制地从下体涌出,我勉强睁眼一看,蓉儿正瞪着她那双灯笼一样的大眼睛,小手掩唇,不可置信的瞪着我双腿间。地上,殷红的液体,触目惊心。
那一刻,体内一股骇人的冲动急欲寻找出路。羞耻之下,我只想赶快逃离这里。
然而,面前是蓉儿仿佛看穿一切的眼睛。同为女子,她绝不会看走眼,更不会不认得地上的猩红液体。我全身僵硬着,动弹不得,只看到自己的手背惨白得毫无血色。
蓉儿忽而蹲下身体,从荷包里掏出颗药丸,悄声道:“这凤灵丹能止月事之痛,你快些服下吧,我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我拧紧眉,痛的冷汗直冒,双手下意识攥紧了她的衣袖,“快!扶我离开这。”
“对不起!你先去我房里。”她声音有些慌乱,缠带着莫名的愧疚。
喝水吞服了蓉儿给的药,我蜷缩在被窝里,脑袋一阵空荡,也不辨是何滋味。厚厚的宽片白绫紧束胸肋,完全看不出一丝起伏,我还没安心到没有任何顾虑的地步,念及这副身体不明身份的缘故,若不是极力反对,只怕身上唯一的遮蔽也要被蓉儿扒去一块洗了。
“嗯,额头滚烫,竟是体弱神虚的症状”蓉儿搭脉在我腕上,秀丽的娥眉微微轻蹙,“这痛经虽不是很严重的事情,但此时却因内息紊乱,表寒侵入腹经,医治起来倒有些麻烦。”
“不必费这么多周折,你刚才拿了我的衣服去洗,倘若明天动身之前衣物未干,那可怎么办?”
蓉儿翘唇一笑,“这个简单,我只要量出你的尺寸来,到时候大不了多给裁缝些银子,让他连夜赶工做出来便是了。”说到此处,突然掀开我被子,小手簸长,量起我肩膀的尺寸来。我配合地伸出手臂,却被她灵巧的指尖呵得一阵刺痒,不由得缩着脖子咯咯直笑。
“哎哎!你别动!这样量不准的!”
我勉强憋住笑,正襟危坐,等她灵巧的手指滑到我腰际,终于憋不住又喷了出来。被我一打扰,蓉儿大脑显然有短暂的断篇,低头扳着手指数了几回,苦了脸哀怨的望向我,突然间,邪恶一笑,伸手探向我大腿。被她呵痒呵得受不了,只好一阵软语相求,如此几番折腾,量衣工作总算完毕。
蓉儿去的快,来的也快。我盯着她放在桌上的一方包裹,有些不明所以;粉色衣裙,淡白色褙子,几样环佩首饰,还有两条一看便是女子所用的束发绸带。我疑惑的盯着蓉儿,她丢了一丝莫名其妙的眼神过来,喉音中有几分难掩的震惊,“你不会打算女扮男装一辈子吧?师伯医术通天,单凭脉象,绝不难看出你的真实性别,你就不怕弄巧成拙,再生出什么事端来嘛?”
“是瞒不了一辈子,可也绝对不是现在。”怔怔得盯着桌上的衣物,我一阵无奈,若非事出有因,又有哪个女孩子愿意整天缠着胸呢?憋气不说还会影响胸型。
“你的事情自己做主,我不干涉就是了。”蓉儿似乎很惋惜的摇了摇头,又从包裹里拿出个梅红匣子,“这是我上次寄存在金店的一些药材,适才整理了几遍,上面一层是缓解你月事腹痛的丹药,下边一层,是师父炼药时废弃不用的残渣,说来也巧,有一次机缘巧合,居然被我发现可以防潮驱湿,你把这些包进洗过的衣物里,会有奇效。”
她显然又想起些什么,补充道:“要定做的男装我已经吩咐过了,那店家手艺不错,针线功夫也是了得,不出一个时辰,想必便能送过来了。”
我冲蓉儿点点头,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再看蓉儿,清纯秀美的杏眸中分明搅着团浆糊,“师父曾说过,有种‘人皮面具’在江湖上传闻已久,可我却从来未见过,若非知道你是女子,我根本不相信你脸上会贴着这种东西。”蓉儿委身坐在床前,修长的玉指抚上了我的额头,继而滑向脸颊
有些不自在,我轻轻偏过头来,“醒过来的时候便是这幅样子,经脉淤塞,似乎是受了内伤。”
蓉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嘻嘻笑道:“大师兄侠义心肠,为人又是古板,若是他知道自己无意间英雄救美,不知道又会是何等场景至于莫云疾,哈哈哈我好期待他看到你女装的样子。”
想到这些早晚会发生的一幕,再听窗外胡雀孤鸣,我口中喏喏,一时说不出话来。
“林姐姐不必伤心,师父师伯的医术,只怕当世无人能及,你身子有恙,还是早早歇息吧,明日一早我们动身,最多午时便能到了。”
我一阵无语,扯过被子倒头就睡。
夜里天气渐渐转寒。我睡得不**稳,蓉儿似乎没有意识地伸手到我腰侧,要来抚摸。怕她受冷受热,她又喜欢踢被子扭来扭去,只好我自己动手,几番替她掖好腿脚。头侧软枕硌的脖子酸痛,我突然想起前世自己的卧室来。在黑暗中怔怔地躺在那里,半响,居然不知道如何睡去。这般暗沉沉的夜,耳边除了蓉儿轻微的鼻息,四下里全是寂静。
弟12章 翠云山庄()
一袭绝好湘缎制成的长衫,上绣云纹,色彩清润,镜中人扮相俊美,的确是丰神俊朗。对着镜子,我怔怔得端详了好一会儿,然后抬起手,慢慢的整理了一下头上那个精致玲珑的翡翠玉冠。小小的一方物事,把如墨般的长发绾得整整齐齐。我凑近身体,清楚的看到略微上挑的眼角,白皙柔滑的颈,如玉石般的皮肤,薄薄的嘴唇半张着,想说又说不出似的,有点怯怯的孩子气。
我很难想到,镜子里这个青涩的翩翩美公子,面具下却是一个身份不明的少女,娇俏,小家碧玉,散发着神秘又脱俗的气息。
“林姐姐,大师兄跟云疾准备好了,咱们下去吧。”耳边甜美的声音让我清醒了不少。默然起身,任由蓉儿帮我整理着衣襟。
到楼下,却没见到夏紫尘,我一阵好奇,走向正在整理马具的云疾,打了声招呼,“早啊云疾,就咱们四个人上路呀?”
“啐!”云疾头都没回,系好手中的皮栓,又抓了把豆子喂马,“你还想带上那酒鬼不成?等会山路不好走,不如赶紧去买些包子,一会饿了好路上吃。”
“不必了,干粮都已备齐。”莫风携着一方热气腾腾的布袋塞进车厢,被晨光染成金色的瞳眸转而看向刚从酒楼里出来的蓉儿身上,“夏兄昨日与我已有前约,一月半后约定在湘南雁鸣峰,希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