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羽神剑录-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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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儿双眼望天,秀气翘挺的瑶鼻轻哼一声,对莫风的话全然置若罔闻,突然牵了我的手,走向一旁马槽,“林公子,你我同乘一匹,省的看见某些人心烦。”我暗自好笑,眼神偷偷在莫风跟蓉儿身上走了个来回,突然只觉一抹馨香飘入鼻端,眼角只瞥见一双修长的纤腿倏然跃起,在空中舒展纵旋,一扭头,却见蓉儿已经稳稳坐在马鞍上,一双会说话的眼睛里满是俏皮的笑意。
我正被她帅气的上马动作惊的一愣,轻笑声中,却见她忽而伸出小手示意我上去。
胯下骏马徐走两步,长嘶声中,突然撒蹄奔出。我下意识环了蓉儿的腰,紧紧贴在她身后,眼前景物疾若流星,过不留痕,心中一阵畅快淋漓,感受着过耳的风声,自打穿越之后,头一次肆无忌惮地笑了出来。
蓉儿回眸轻笑,发丝被激得高高扬起,拂在我脸上,有些发痒,“这紫燕骝是师父两年前神游此地所获,不想虽能旧地重游,心境却是大不相同了。”
“蓉儿的师父,跟莫大哥的师父是同门师兄弟?”
“正是如此,师父年长几岁,算是师兄,师伯沉浸药石医理,喜好隐居,与师父性情截然不同。师父他老人家近年名震江湖,虽以毒术见长,但功力之强,只怕当世之中,却也很少有人能与之颉颃的。是故江湖人称医绝毒圣,家师便正是毒圣。”
此番有些自卖自夸的话若是别人说来,我必认定他极度矫情造作之辈,老死不相往来。但此番蓉儿解释,我便立时信了。现下这副身体武功虽高,但听蓉儿所言,医绝毒圣亦非平庸之辈,此行看似无甚凶险,倒是万万不可大意。
“闻道这嵯峨山玉清观中,藏有商鼎甲骨,老聃授经图卷,只可惜这嵯峨山从道观到山门还不足百丈,委实有负洞天之名。”
回头一瞥飞掠而过的道观,我凑近她耳朵,轻轻笑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蓉儿若心中有穹庐,便自然不觉其小了。”
似乎被我鼻息喷的发痒,蓉儿一阵咯咯轻笑,“不想林姐姐胸中竟有此禅机,这圆融事故之说,蓉儿看来以后还得多向你请教才是。”
两人一通寒暄,马行如风,倒也不觉无聊,临近晌午时分,突听蓉儿一声欢快的娇呼:“我们到了!”抬眼一瞧,但见嵯峨突峭的山势中,漫山丛生的竹木花果间,隐约掩映着一座清幽雅致的山中楼宇。
眼前是座装点质朴的木质飞阁,看似简约,却又无处不透出一股子清逸,只是一座简单高大的建筑前后,却三路布局,九进院落。院外苍松翠柏,毫无美感的栽种在前,门外是座极大的花园,四周群山合抱,园中百花竞艳,骤眼望去,宛如置身一片浪涛花海之中。
策马绕过正殿,穿过条数十丈长短的青石小道,又跨进座圆型门户。听蓉儿说此处便是她师伯休息的丹室,小院中绿篁袅袅,青砖围墙,西边山壁下零落着四间精舍,隐隐现于翠竹林中,说不出的宁谧雅致。
云疾嘴里叼个包子,拴好马匹,卸了鞍具,又从车厢中拖出几包行李,动作麻利轻快的搬进一旁的精舍里。
莫风刚一下车,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方红漆木盒,此时不由分说便塞进蓉儿手里。蓉儿会意一笑,转身对着房门轻叩几下,娇声唤道:“师伯,蓉儿来看你了。”
等了半响,也不见屋内有何回应,蓉儿回头冲我一撇嘴,伸出小手,在门上轻轻一推,哪知这扇紧闭的门,竟被轻轻推开一线。
待到门户大开,一股药香立时扑鼻而来,踩在黑石铺就的地板上,我一阵惊讶,暗道此间别有洞天。随意一瞧,发现穹顶连同四壁竟是清一色的青蓝石板,屋顶遍垂璎珞,发出霓虹似的碧光,映得满眼一室霜华,屋内正中的位置,赫然立着一樽形制古拙的鼎形丹炉,炉中火舌轻舔,微微呈出几许流萤似的碧色,倒是正好跟屋顶的垂璎相映成趣。
大厅左侧,书桌边上有具袖珍灶台,拐角是一口茶壶,两叠崭新的卷册,一架弦琴,三只泥红色雾气蒸腾的药罐,还有幅小小的问经昼,挂在宝剑斗笠间。榻上半躺着个翘着二郎腿,须发皆白的老头,脚尖挂着只开口布鞋,发髻被一根手指粗细的树枝斜插固定,树枝末端竟还长着两片细长的绿色嫩芽儿。此刻正鼾声如雷,鼻孔十分喜感地般鼓出一团水泡,随着鼾声起落,忽大忽小。
蓉儿噗嗤一笑,端着木盒盈盈一礼,脆生生道:“师伯,您上回吩咐蓉儿替你捎的铁罗汉已经带到了。”耳边柔音激荡,震得我耳膜微微一麻。
老头被灌注内力的声音惊的浑身一个激灵,鼻孔气泡登时憋破,睡眼惺忪地环顾一圈,茫然的双眼在瞧向我时,突然定格。
我被他盯得有些尴尬,躬身施礼道:“晚辈林夕风,久闻医绝盛名,特来请安叩候。”
“嗯贵客亲迎,使我翠云谷蓬荜生辉,请恕老头子腿脚不便,无法下榻亲迎。”老头伸手接过蓉儿递上的木盒,打量片刻,解封一闻,呵呵笑道:“还是小蓉儿懂事,单这一口茶,老头我馋了足有一年半载”
他似乎突然间想到什么,左手拿起蒲扇,翻身而起,捅捅身前的蓉儿,朝我努着嘴,“这便是你师兄说的那个小子?”
第13章 身中奇毒()
蓉儿乖巧的点头,“大师兄昨日飞鸽传书,想必师伯也是刚刚得知的吧?”
老头身形一顿,我只觉眼前白影疾闪,一股草药清香盈盈绕鼻,眨眼间,他突如鬼魅般出现在我眼前,瞪着铜铃大的眼睛冲我一阵猛瞧,伸手挠挠后背,再抓抓脑袋,活像一个成精的老猴子。
蓉儿递给我个安心的眼神,转身坐在大厅正中的椅子上,秀气得吃起桌上的草莓来。
我被他怪异眼神瞧的发毛,忍不住问:“前辈,这是要做什么?”
他直起身板,面无表情:“你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我不明所以的摇摇头。他仿佛突然听到什么晴天霹雳的消息一般,呆立当场,犹如泥塑石雕一般。我伸出手在他眼前虚晃,一个不留神,对面突然伸出只手搭在了我手腕上,刚要挣扎,却见他神色认真,目中平和详逸,我不由放弃了抵抗,任他抓着。
他脸上时而若有所思,时而又疑惑不解,再过半响又惊讶万分,我内心一阵惙惙。再瞥向老头时,他脸上分明写满了愁苦和委屈,好似谁欠了他几万两银子。
老头疑惑地放开我,扭头冲门外一声轻唤,稍顷,莫风提着药箱应声而入,燃起桌上灯烛,又从箱中取出一只玉瓶,手中银针探入瓶中浸上药水,放在烛火上烤了半响,等到拭去针上黑烟,但见雪亮的银针上,立时隐现出一种青灰颜色。
我恍然间有种要被打针的错觉,忍不住倒退两步,左手一个不留神被莫风轻松抄在手里,他略一怔,微微笑道:“贤弟的手倒是生的同女子一般”话刚说完,忽而飞速捏起我的手指,轻扎一下。
指尖刺痛轻微扩散,我忙不迭的抽回手,凑到嘴边轻轻吸允。
莫风手执银针,置入玉瓶颈口轻微搅动几圈,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蓉儿好奇的凑过身去瞄了几眼,冲我小声耳语道:“大师兄在看你有没有中毒。”
我盯着莫风的动作,轻轻颔首回应。老头接过莫风手中玉瓶,衬在丹炉火焰前细细端详,那张愁苦的脸上,疑惑之色又加重了几分。
他摇了摇头,转目盯着我研究了好一会儿,揉着乱糟糟的头发自言自语起来:“若是习武之人,必定有和普通人有着截然不同之兆,断无别人看不出来的道理,可这又是何原因?”
蓉儿脑袋一偏,忍不住问:“师伯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老头反身坐回塌上,眉间一如乌霾波涌,风雨欲来,“纵然老头子推腹直告,但此事说起来却不简单。”
莫风拧紧了柳眉,正色相应:“师父尽管放心,徒儿相信林贤弟绝非魔道中人,不管此事牵涉多大,决不会连累到翠云山庄。”
“大师兄说的不错,林公子如此人物,又怎会跟邪魔歪道扯上关系,师伯只怕是多虑了。”蓉儿抱住我的胳膊,笑得长睫弯弯,双目蕴满狡黠调皮,似乎又突然意识到自己举动有些不妥,缩回双手,讪讪的吐了吐舌头。
“解毒其实不难,难在灵药得之不易,能解你身上剧毒的药物并非没有,只是”老头言及此突然一顿,满脸犹豫之色,住口不语。
我一怔,心脏不由控制的突突直跳起来,“前辈是说我身中剧毒?可否再说的详细些?”
蓉儿显然也被吓得不轻,双手掩唇,不可置信瞪大双眸,惶声问道:“师伯您莫要再卖关子了,林公子到底身中何毒,还有救吗?”
莫风亦是惊疑莫释,脱口道:“请师父指出一条明路,来日如因此引起风波,徒儿愿一力承担!”
老头侧过身来,笑的慈眉善目,“连累为师倒不可怕,可怕的,是为师擅解此毒之后果。老头子如不说,这林姓小子必误会我是那势利小人,不重江湖道义,但若说出来,少不得会引起一场纷争。”
他扇着手中蒲扇,自顾续道:“老头子委实想不出,江湖上谁有如此本领,竟能炼制出这般剧毒,况且他又受了极重的内伤,即使救治得法,也非三五日能够痊愈。更让老头子觉得匪夷所思之事,却是那施袭之人的手法。”
“师伯是说有人偷袭林公子,是以才致他内伤?”
老头两道神光罩定蓉儿,脸上神色幽深莫测,“小蓉儿说的不错,这剧毒药性缓慢,未发作之前与常人丝毫无异,一旦毒性发作,便会立时七窍流血而亡。那贼子显然知晓他此毒在身,是以有意封住他命门与玄机两处要穴,如此便可成倍加速毒发时日,倘若老头子算的不错,今日便是毒发之期。”
我大脑蓦然空白,蓉儿倒抽一口凉气,近乎绝望地道:“难道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那倒未必见得!”老头将我从头到脚瞧了一遍,“这几日你可有修习些江湖中来历不明的内功心法?”
“这个”我故作沉思状,脑中迅速思考着应当如何回答,“这倒没有,只是打坐练功时,凭着感觉气走中枢、风府,也不知何故,还莫名其妙吐出口血来。”
“嗯,如此这般,便说得通了。”老头紧蹙的眉心稍稍一展,娓娓解释道:“你若不吐出那口淤血,气血凝滞于命门、玄机两处要穴,不仅结成内伤,更会加速剧毒发作,纵然华佗重生,也没法救得活你,此刻血脉已通,你性命暂无大碍。”
蓉儿拽着医绝的袖口,软声相求,“但这剧毒蛰伏体内,假以时日势必发作,师伯您快想想办法救救林公子呀!”
胸口隐然有一股暖流涌动,我柔声劝慰道:“生死有命,蓉儿妹妹,你不用为我担心。”
莫风轻叹一声,柔声安慰起蓉儿来:“师妹大概知道,解毒之法分为顺逆两种,如非五行调和,便只有以毒攻毒之法可解,你切勿着急,先听听师父怎么说。”
“这小子身中之毒,大概有五十余味药炼制而成,其中无一不是足以致命的稀有毒物,但数毒调和之后,却又产生出几味奇特药性,致使毒性延缓发作,若想施法解毒,倒是委实不易。”
蓉儿双眸一亮,晃着医绝的胳膊,“师伯您别总是卖关子了,快说说都需要什么药材?”
第14章 解毒无望()
“西域与吐蕃国交界处,有座终年冰雪封锁之地,名为摩天岭,谷峰中百年前便有人自立门户,名为雪域剑派,大概除了门户中人不会有外人知道,谷中生有一株天地间绝无仅有的奇物,在药书上称为冰蚕果,五年开花一次,十年蚕果成形,每次得果三枚。不过雪域剑派中人大都身怀绝技,并且武功自称一脉,在西域武林道中罕逢敌手,老头子昔年行走江湖,误入凌云峰,故此知得”说到此处,突然住口,脸上微露惊怖,“雪域剑派闭关自守已有百年,与中原武林素来不睦,此物又是门中的镇派之宝,决无可能易手他人,况且,欲解此毒,这冰蚕果只是其中一物而已,除此之外,还有南海紫晶竹,长白山雪参,昆仑九色鹿茸,这几种药材无一不是可遇不可求,若想短日集齐,委实难如登天。”
“倘若真要搜索齐这些神药”莫风沉吟片刻,喟然长叹:“少说也得十年光景,如此寻法,贤弟又如何能够等得?”
老头一阵朗声大笑,“老头子生平行事全凭自己好恶,适才试探你们几个小辈,只是瞧瞧你们有几分孝心。”他探手人怀摸出只玉瓶,倒出三粒白色药丸来,“我这护心玄明丹,药性可除百毒,纵然难除你体内剧毒,但至少可延缓药性发作的时日,你此刻便服下,可保半年平安,这几日老头子再想法子替你彻底解了此毒。”
我躬身施礼,伸手接过丹药,心脏固然因为害怕跳得厉害,思绪却逐渐冷静了下来。此刻突然想起那本补天诀扉页诫言,再参考医绝对那口淤血的解释,心中立时有了几番计较。
莫风侧头看我,似乎心中有一堆的疑问,“徒儿发现林贤弟时,他不仅身受内伤,而且记忆全失,师父此刻虽已暂时替他压制毒性,可这失忆之事”
老头略感意外的摇摇头,白须雪眉下,一脸凝重,“莫非那人掌力如此强横,竟震伤了大脑不成?”
突然有种作茧自缚的感觉,我环顾一圈在场众人,不觉生出几分罪恶感来。莫风行事坦荡,为人诚挚,医绝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却也依着徒弟的意思倾力相助。蓉儿帮我隐瞒真实性别,得知灵药难求,居然比我还着急,萍水相逢竟如此这般,搞得我已是十分愧疚。
我深施一礼,感激道:“几位对在下恩重如山,如此大恩,感戴莫名,以后如有相召,定当赴犬马之劳。”
在场众人都是一副心事沉沉的模样,我微微一愣,随即被蓉儿牵手带出房门。
整理着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