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月是天上月-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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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惊：“洛城你是说，你、你竟然……”
他说是的，有苹果、有橙子、有圣诞树……应该是齐全了。
我再次惊讶，洛城见我眉飞色舞的样子，轻声问我：“朗月，你之前的反应，似乎兴趣不大的……”
“但是你满足了我曾经的圣诞遐想呀。”
洛城笑了笑，不再说话，疲惫地闭上了双眼。
自大二圣诞节之后，更准确一些，是和洛城在一起后，我对西方节日的喜爱由高峰降到低谷。大三那年的圣诞节，我和洛城恰好去爬山，甚至是圣诞节将要过完，我和洛城才由同学朋友发来的祝福短信得知那日是圣诞。我清楚记得洛城看到祝福短信时，说的第一句话：啊，糟糕……朗月、好像晚了……
那时我们刚爬到山顶不久，时间大约是凌晨5点。我们穿了长款羽绒服，裹着厚厚的棉衣，一心等着日出的到来。
我误以为洛城说的是我们到达的时间晚了，急得连连看表，说，洛城你别吓我啊，冬天日出不是晚一点吗，工作人员也说差不多六点半呢……不会真的过了时间吧……我的表没问题呀……难道是我们听错了……
不是的朗月，洛城忙对我解释，我说的不是日出时间。昨天是圣诞节……朗月，我没有忘记的，不过礼物放在了宾馆……
我终于松了口气，因为着急冒出的热汗被飕飕晨风吹拂，一阵冷，一阵热，以至于竟不知怎么处理棉大衣，一会而紧裹，一会而又松开。
我说，洛城你吓死我了。
那是一句有些怨怪的话，可是毫无怨怪之意，因为我是笑着和他说的。
很久以后，洛城告诉我，那一天的日出，红锦漫天，无比的灿烂，可是都比不过那个裹着军大衣的女孩明朗一笑。
……
我的圣诞情节已趋于平淡，可当洛城告诉我他准备了那些的是时候，我还是禁不住欢呼雀跃，他满足了我曾经对圣诞节的无限遐想。
我问洛城：“是不是因为大二大年，我的反应过大了，才让你对圣诞节那么敏感的？”
洛城没有回答，待我看向他时，发现洛城已经睡着了。
颜丽丽、周卫二人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颜丽丽简直和得知许向之不来赴约时的生气痛骂判若两人。她拍了我一记，笑吟吟道：“朗小月呀，记得以后继续给我提供情报哈。”
我又惊又奇：“你之前、不还是骂他不守信用？”
“那不是不知道他的感情史嘛，许向之、情史空白、恋爱空白、女人空白……我颜丽丽略施小计，还不是手到擒来……”
我没想到颜丽丽的反转会这么大，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萧耶笑道：“小朗，我和颜丽丽非亲非故、非同学非舍友，但她会这反应啊，我一点也不感到奇怪。”
颜丽丽：“你个外校生，给我闭嘴。”
后来，我们又聊到了其他几位留在J城的同学的近况。班长问：“甄娅怎么没有来，她家不是J城的么？”
我告诉班长：“甄娅和男朋友去国外玩了。”
班长很惊讶：“甄娅什么时候交了男朋友？”
颜丽丽：“你以为就你那青梅竹马人见人爱，我们甄娅条件一点也不差呀。”
班长：“颜丽丽你恩将仇报啊，我哪有半点甄娅不好的意思啊。”
何熙接着发出感叹：“我们的好班长，这回要看清某人的本质了啊……”
我正纳闷，何熙、颜丽丽这对死对头一个晚上也没有拌过嘴，怎么这回突然杠上了……
接着便听颜丽丽皮笑肉不笑道：“噢……原来是程誉学长提前离开了，我道某人怎么露出狐狸尾巴了呢。”
我抬头一看，果然，程誉学长已走到门口，正和周卫说着什么，见到我，朝我挥了挥手，然后笑着离开了。
何熙今晚心情很好，对于颜丽丽的有意嘲讽只优雅一笑，转身端着酒杯去了另一边。
班长不禁暗暗深吸口气，这两人，哪一个都不是软柿子啊。
就这样我们又说起了甄娅，班长感概万千道：“真没想到这么快啊，咱们班一半的人还单身着呢，一和男生说话就会脸红的甄娅竟然这么快恋爱了，我们毕业才不过半年。”
颜丽丽道：“你别沧海桑田、白驹过隙了，说得我们七老八十了似的。甄娅恋爱怎么奇怪了，甄娅人美肤白，家境又好，愿意几时恋爱就几时恋爱。”
班长又头疼，怎么又误以为他说甄娅不好了。
颜丽丽一向容不得别人说我们宿舍的半点不是，即使被说的那个是何熙。何况是最我们宿舍得票率最高的甄娅呢。
我知道其实颜丽丽语气并没有锋芒，只是出于维护我们宿舍的习惯使然。
我告诉班长，甄娅男朋友对她很好，两人还说要去国外一起留学呢。
班长听后，头疼立消，立马问我：“真的啊？”
“是的。”
“那很好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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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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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十一点四十的时候 ，我们结束了圣诞夜的聚餐。周卫负责送颜丽丽、何熙、班长回去，萧耶负责送我和醉了的洛城。
路上，我问萧耶：“中午你们是不是喝了很多酒？洛城来的时候差不多都醉了。”
萧耶道：“小朗啊，洛城的酒品已经好很多了。前几次和别人吃饭，中途去卫生间吐的不行。饭桌谈生意，不喝酒是不行的……”
萧耶话没说话，便已靠躺在副驾上，不知是因为累、困、还是醉，竟然一下子睡着了。
这时一直安静开车的司机师傅也开了口，道：“小姑娘，男人嘛，都是这样走过来的。现在会辛苦，过了这一段时间也就会好了，我年轻的时候啊，为了赚钱跑销售，一个月瘦了二十斤……”
师傅的讲述很恬淡，也很温馨，在他的回忆中，我知道师傅有一个清华大学出身的女儿，现定居B城，从事某研究院高级研究顾问。师傅与妻子本职工作是教师，退休之后，师傅做起了喜爱的出租车一职，妻子则一心一意照顾外孙。
师傅说自己和妻子是大学同学，感情很好，毕业后便结了婚，不久有了自己的女儿，那一段时间，两人因为女儿生病、经济拮据等问题常常吵得不可开交。可是一切又随着女儿的慢慢长大变得越来越好。
我问师傅：“几十年的回忆，在您口中，怎么就三言两语打发过去了呢。”
师傅听完哈哈大笑，告诉我：“你们年轻人以后就会知道，在外人看来曲折波澜的生活，在当事人眼里多么的后怕。我和我爱人最起伏的生活是在女儿出生那年，我们因为各种理由无止休的吵架，多年积攒的感情甚至都快消耗殆尽……现在想来，很是后悔。我身边的同学、朋友有很多因为相同的愿因离婚的，然后再婚、再离，我和我爱人要是……总之啊，我现在只要一想起年轻时候的那些事，就忍不住骂两句自己混蛋……”
很快我们到达了住所，萧耶知趣地醒了过来，帮我把洛城扶上楼后，就回去了。
我把洛城扶到他的房间，帮他拖了外套、鞋子，再帮他盖好被，一系列动作之后，竟然累得冒出热汗。
我在洛城床边坐下，准备稍稍休息再离开，没想到一个不经意间，正看到洛城缓缓睁开的眼。
“你醒了？”
洛城眼里是微微的笑意，一眨不眨望着我。
我知道他没有醒，于是轻轻地，准备把他放在被褥上的一只胳膊，塞到被子里。
忽然听到他说：“朗月，你真漂亮。”
————
第二天清早，我像以往的上班日那样，在闹钟的叫唤下按时起了床，关闭闹钟时发现一条未读短信，来自萧耶——
小朗你有福利了，向之替洛城做好了方案，让他晚点来公司。
我这才想起洛城大约还未离开，忙穿了拖鞋跑到他的卧室门口。
门是昨晚我离开时关着的样子，我知道洛城还在里面。
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门已经打开了，洛城衣着整齐，只有几缕稍乱的发暗示着这是一个刚醒来的人。
他见我站在门口，很是吃惊，上上下下打量我一番后，果断把我拉入卧室。
“外面那么冷，怎么不进来？”
除了卧室，客厅、走廊是没有空调的，不过对于我来说，冷是其次。
我和洛城相处了那么久，公共场合曾不顾一切地搂抱过他，坏心思起也曾在开怀时突然吻过他……可是，像今天这样，一身睡衣、发饰不整地在他面前还是第一次。
我突然窘迫起来，想起何熙在宿舍某个早上说过的一句话——
清早，是个暧昧的时刻，一对男女若是衣冠不整地出现在我的视野，很难不让我想入非非。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洛城叫住我：“朗月，你在想什么？”
我被他的声音一下子惊醒，这才想起正经事还没有告诉他，于是便把萧耶的信息告诉了他。
洛城听后，说了一声知道了。
整个房间突然再次安静下来。
我突然害怕这样的安静，总觉得无声的两人之间横亘着一种道不明的怪异氛围。
我问洛城：“睡好了没有？”
他点了点头：“精神很好。”
再说点什么呢，我在心内不断问自己，可是情急之下，竟然脑子一片空白。
“朗月，你不去洗漱么？”终于，洛城打破了沉默。
“这就去。”
正要转身，洛城突然抓住我：“等等。”
我回头，他笑意盈盈地看着我，因为睡眠不足，眼底的青黑色明显，可是眼里一道清亮的光更为耀眼。
“怎么……”
他突然吻住我，那是从未有过的迫切缠绵，唇边、舌尖溢满的全是他的气息。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耳边跳动的似乎只有两人的心跳。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放开了我，我听到他说：“朗月，我终于相信你是二十二岁的人了。”
————
去公司的路上，洛城问我：“朗月，上班让你很开心么？”
“当然不是——”
“你笑了一路了……”
我终于止住笑，告诉洛城：“因为我一想到邹盈要哭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
邹盈是我最要好的同事，因为我在洛城面前经常提起，洛城并不感到陌生，他很耐心地听我说下去。
“邹盈和我打赌，三个月内，要是有异性朋友送我到公司楼下，她就请我吃大餐……哈，今天刚巧是最后一天。”
洛城：“我记得我让萧耶送过你。”
“他不算异性。”
洛城：“……”
半分钟后，洛城问：“为什么会赌这个？”
“因为邹盈一直不相信你的存在啊。”
送我到公司楼下，洛城没有多停留，很快便回了公司。
邹盈问我：“喂，那位……真是你男朋友啊。”
货真价实……你在窗边看的够清楚吧。”
“……该看的全都没看到。”
“邹、盈、你……”
“我说的是眼睛、鼻子、嘴……”
……
午休的时候，邹盈问我：“元旦三日假，准备去干嘛。”
我告诉邹盈，回老家。
我想起说完赌约，我向洛城说起回F城，洛城淡淡的回应。他仅仅说了一个嗯字。直到快下车，他才对我说：“朗月，你妈妈大概不是很喜欢我，那没有关系，你不用太为难。”
我很少和洛城提到我的妈妈，一开始是因为，我们在一起不久，还没有到告知家长的那一步。后来，他带我见了他的爷爷奶奶，并郑重向他的爷爷奶奶介绍：“她是朗月，我现在和她在一起，以后也会和她在一起。”
那位慈祥的银发老奶奶笑道：“之杭，阿城被你带坏了，现在这个时代，还说什么“在一起”，喜欢就说喜欢嘛。”
一旁端坐着的老人听完眉头微微一皱，本就严肃的表情更加多了几分沉睿。我想起洛城皱眉的样子，像极了他的爷爷，不同的是，洛城的皱眉往往是在思考，老人则让人猜不透。
我在心中不断猜疑，洛城的爷爷是不是不喜欢我……抬眼瞥向洛城，他正站立在老人身侧，身姿笔挺。只唇角一抹若隐若现笑意宣示着情况并不是我想的那样。
然后，我听到老人说：“你叫朗月？”
我说：“是的。”
老人轻点头，表情仍旧严肃，接着道：“你是阿城带回来的，我总是喜欢的。”
那是大二时的中秋，洛城说带我去H城感受他们那里浓重的节日氛围。后来，洛城的奶奶打来电话，问他中秋待在学校，还是与同学一同游玩了。我听到洛城与奶奶详谈大学里的各种见闻，直到最后也没有正面回家奶奶的问话。
挂掉电话洛城与我提议，说要不然给爷爷奶奶一个惊喜，陪他们一起过中秋？我被他的好兴致感染，没多想就答应了。
我们很快就出发，一个小时后到了洛城的家。
洛城的爷爷不苟言笑，可当我听到洛城笑着和老人说‘爷爷，我回来了’的时候，老人脸上愈来愈加温和的神情，我知道老人是不留遗憾的。
洛爷爷言语不多，家常一样对自己的孙子说：“你奶奶在屋里。”
洛城的奶奶很快就出来了，满头的银发，还未走到孙子跟前，便笑着道：“阿城，奶奶就知道你电话里有玄机。”
洛城笑着扶了奶奶坐下，然后站起，介绍了我。
我感到从未有过的紧张和焦灼，心中千千节一样百转千回：洛城的奶奶对我笑，大约是喜欢我的；不对不对，不喜欢一个人，出于礼貌也是会笑的……洛城的爷爷很严肃，是因为不喜欢我吗？他对洛城好像也很严肃……
直到，我听到老人和气的声音：“你是阿城带回来的，我总是喜欢的。”
所有的焦虑、不安、忐忑，因为一句话全都熄灭、化为无形。
而洛城的欢喜、兴奋是我远远没有想到�
![(钢铁侠同人)[钢铁侠]天上掉下个托尼封面](http://www.667book.com/cover/14/14300.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