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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大雪满弓刀-第50章

小说: 大雪满弓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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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猛然,他皱起眉头,像是摸到了什么,而后哈的笑出声,伸手从裘大掌柜的怀里掏出了一方印鉴。将印鉴反过来,隐隐约约可看见“执渭城印”四个反刻的字眼,上面还有红泥印子,不过显然是不经常用,摸起来虽然圆润,但依旧可以看见棱处的锐角。狗剩哈了一口气,将印鉴盖在手心,一揭开便出现了一个两寸见方的印痕。

    狗剩取出一摞白纸,将印鉴在红泥上轻轻一点,啪啪啪挨个盖了一遍。

    “到手了,窦健办事,果然靠谱。”

    说完这句话,他才像刚刚想起什么一样,转头朝着绵延蒙蒙笑道:“感谢绵延姑娘,姑娘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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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最成功的生意() 
第七十六章最成功的生意

    感谢姑娘帮忙,才能如此简单的得到渭城大掌柜的贴身印鉴。狗剩将印鉴塞回大掌柜胸口,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缓缓道:“有了这方印鉴,才能调出一些宋家存档的资料,才能查清当年我的母亲曾出过些什么事情。”狗剩将那摞白纸掂在手上抖了抖,借着月色微红的印鉴格外清晰,他笑了一下,对着绵延蒙蒙轻声道:“你的仇,我的仇,包括我那三哥的仇,总是需要一步步来报的。而现在,就是所有步骤中的第一步。”

    绵延蒙蒙表情微微凝重,颌首道:“一切全凭公子。”

    狗剩笑了,轻轻伸了个懒腰往一张椅子上躺去。

    “只是委屈你了,等这老家伙醒来之后,还得继续瞒住他,否则事情还没办就败露了。”狗剩指了指瘫倒在地上的渭城大掌柜裘兴董,停顿了一下又道:“其实说白了,此事不管成功与否,后果都是很大的。想必这一点你也清楚,不过你能帮我,我已是感激不尽。”

    绵延蒙蒙笑了笑,也看不出她脸上什么样的表情,只能在微弱的光线下匆匆瞥见她一袭纯白的衣裙上有点点斑斑的如浅色梅花般的淡红。她也没有去看貌似疲惫的狗剩,而是走到小小的茅屋窗户前,轻声道:“也许如同公子所说,我心中总是有不安的。我不知道剪烛活着的时候对我所做的一切明白多少,也不知道她到最后是否恨我,但起码,我总该为她做一些事的。”

    屋里的空气忽然沉寂了一下。

    当年的事情,狗剩在剪烛墓前曾有过一些些猜测。他所猜的或许和事实有很大的出入,但毕竟已然无限接近于当年发生的一切。彼时两个姑娘都是天真烂漫的最好年华,恨与爱无比锐利简洁,可在这番看似简洁的背后有过什么样的勾心斗角,便不足为外人道也。

    狗剩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他在燕国小镇的时候尽管日子过的艰苦,但却似乎从来没有像来到渭城这般,时不时的就叹个不停的气。看着绵延蒙蒙低垂的目光和似乎发冷的身子,狗剩喃喃道:“尽力就好。。。。。。”仿佛是感受到了自己所说的这四个字本就苍白无力,狗剩无奈的苦笑了一下,觉得自己似乎正是在干和尚才会干的活,不由得再叹了一口气,暗道安慰人果然不是自己的强项。

    绵延蒙蒙自然不需要他的安慰,只是听着这话,原本平静的心海渐渐泛起波澜。

    她在想,若是剪烛在这里,会不会如同往常一样带着无比灿烂的微笑一边让她为自己描眉,一边喊着描花了不怕,你尽力就好。

    往昔总总滚滚东逝,说书人总会以一句云烟过眼,沧海桑田来一笔带过几十年甚至百千年的光阴。佛门有“弹指”的说法,多年演变,所谓的弹指一瞬,则成了诗词曲赋大家雕琢光阴的春秋笔法。若真的能将时光化成一个轻微的弹指,那似乎,眨眼前剪烛就正在和自己秉烛夜话,调笑着长大后遇到的如意郎君是如何如何,怎样怎样。

    绵延蒙蒙斜了目光,看向狗剩,心中一阵不一样的味道泛起。

    初见之时,这家伙在一首《金缕曲》后叫了声没头没脑的好;再见之际,便是愣着脑袋说要唱一出《金步摇》;后来更是毫不容情的一语道破她心中掩映多年的沉寂往事。。。。。。而现在,他正躺在木椅之上,和自己说尽力就好,脸上还挂着有些赧然的笑容。

    都说风尘场里,阅人无数,经于事故人情练达。可自己,为何却一直看不懂眼前的这个少年,是什么样的脾性,怎么样的为人。

    绵延蒙蒙忽然想起《金缕曲》中的一句话,身子微微一震。

    “身世悠悠何足问,冷笑置之而已。”

    她看着狗剩,眼眶忽然有些微湿,不知是窗户没有关紧以至于凉风灌入,还是因为房间里点的熏香绕上了眼眸。。。。。。抑或是,眼前的这个公子哥,有一丝久违的亲近和安然。

    某一个瞬间,在眠月楼机关算尽苦苦营生的绵延蒙蒙甚至觉得,若是时光能就这么停下来该有多好。就像现在一样,她可以站在窗前,借着清凉的月光将躺在椅子上的公子哥看的清清楚楚。而他,也可以无比安分的躺在椅子上,任她看个清清楚楚。

    如果这样,该有多好。

    。。。。。

    。。。。。

    夜已经深了,就算是眠月楼这等地方,也渐渐安静下来。寻花问柳的爷们得偿所愿,正在某个温柔旖旎的被窝里颠龙倒凤;忙活着招待客人的小厮丫鬟也歇了口气,趁着后半夜换班好好吃了点东西稳稳睡下。这个时候没有歇下的,也只有门外树上鸟雀和眠月楼对面小茶馆的窦健了。

    一直在这里将连续三壶茶等凉的窦健目光不偏不倚的盯着窗外灯火依旧通明声音却不再喧哗的眠月楼,忽然听到了敲门声,他微微一笑,抬手开门。

    狗剩走进来,将手里的白纸随意往桌子上一甩,顺势坐下倒了杯茶品了一口,皱眉道:“凉的?”

    窦健拿起白纸看了看,一边答道:“少爷稍待,我这就换一壶去。”

    狗剩摆了摆手示意作罢,问道:“这个时候去调存档,没问题吧。”

    “万无一失。”窦健仔细看了看渭城大掌柜的印鉴,一时喜上眉梢,嘿然道:“有了这东西,自然就没问题了。”

    “既然没什么问题,为什么要今夜去调取存档?深夜调档,负责档馆的人定然会有备案,稍有不慎不是露出马脚了?”

    窦健笑了笑,道:“正是半夜才不会露出马脚。若是白天去,人来人往稍有人多看一眼,这消息也就不胫而走了。半夜的时候档馆只有一个守档的年轻人,我早就用钱打通了关节。说白了,咱们是有备无患,这个时候,里里外外都是咱们的人了。”

    狗剩无语,半响叹了一口气,悠悠道:“如果说我会做生意的话,那我做的最大的一笔生意,便是发现了你。”

    窦健笑道:“窦健做的最大的生意,便是跟了少爷您。”

    狗剩哈哈大笑,继而语气又凝重一丝嘱咐道:“此去档馆该查的查,不该查的千万不要多动。一切为隐秘故,我相信,有一些东西一定是宋家不为触碰的底线,若是惊动了我那些叔叔伯伯们,反而不好。”

    窦健点头应道:“我晓得,少爷放心。”

    狗剩嗯了一声,站起身微微伸了一个懒腰,道:“我该回去了,耽搁的太晚难保不会有人猜出我去了哪里。取到该取的档案后你找些人连夜比对,将较为蹊跷的地方全部记录,汇总后我明天去看。”

    窦健再次点头,沉声道:“少爷尽管放心,我手下自然有一群信得过的人。”

    狗剩笑了起来,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欣赏这个大表哥了。

    狗剩拍了拍窦健的肩膀,年龄上的差距让狗剩每次做这个动作的时候都充满了滑稽感,不过窦健却不觉得滑稽,而是很凝重的躬了躬身子。

    一场豪赌,已经压上了窦健大半身家,自然要珍而重之。

    狗剩笑了笑,抬脚开门走出茶馆,身上黑色的常服显得他如同融入了这夜色一般,转过街角,再也不见。

    窦健躬身相送,他知道,自己该去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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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旧账本() 
第七十七章旧账本

    日子渐渐暖和起来,时间逐渐迈入夏季,雨水也开始变得充沛,街头巷尾商家常常撑起的遮雨棚起了大作用,匆忙的雨水打在布蓬上发出哗哗啦啦的杂响,从宋府偏门的门口一直响到宽敞而绵长的街道上。狗剩刚踏出门,雨水便劈头盖脸的打在身上。好在他的斗篷结实而厚重,尽管雨水很大,但依旧无法浸湿他的身子。

    出了偏门,没有马车和随从,这是他一贯的习惯,连平常陪着他的紫云丫头也不在身边。极为轻车熟路的转过几条街和巷子,五牛巷鳞次栉比的房屋便呈现在眼前。窦健府上的大门并没有关,只是虚掩着,一个门房老头在门口不时塌着眼皮冲天上和门口的街道上瞄一眼,然后再低下头摆弄着手里的半壶老酒。这一下抬头看到了狗剩,马上变得恭谨起来,将门打开把狗剩迎进去,随即关上了大门再不迎客。

    窦健宅院有一块很大面积的竹林,许是受了那些喊着“食可无肉,居不可无竹”的文豪大家的影响,就算是商人宅院之中,依然不失文雅。只是这股文雅,却有点附庸风雅的意味。雨水在竹林中淅淅沥沥,虽然这竹林不见得有多么青翠可人,但声音听着总是悦耳非凡了。

    穿过这一片小竹林,有转过几间房屋,便到了后院窦健的书房。这书房很大,完全可以做议事厅来用,书并不见得多,所以看着布置简洁干练的很。几个人影围着一大堆账本忙个不停,间或在另外的地方书写些什么,窦健坐在这圈人外围,捧起似乎刚整理好的东西,正眉头紧皱。一抬眼,看到缓缓行来的狗剩,慌忙将手里的东西放下,迎过来道:“少爷来的好早。”

    其余的一些人虽说没有见过狗剩,但听得窦健这般说,也都不约而同的放下手里正忙着的活计,躬身喊了一声七少爷早。随即又继续忙活下去,脸上的表情也很淡然,显然是窦健心腹,哪怕正分析调查的东西是宋家已然封档的资料,也没有半丝惊讶慌张。

    狗剩随便拣了张椅子坐下,手里接过窦健端来的一杯热茶,笑道:“你这倒是人才济济,看来你能在渭城站住脚跟,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窦健笑了笑,道:“还是全凭少爷提拔。。。。。。”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有些不太自然,眉头也一直在紧锁着。狗剩抬起眼皮看看他,放下茶碗,问道:“可是这些账本中查到了什么?”

    窦健点点头,欲言又止,想了想,干脆将一旁整理好的资料递了过来,低声道:“少爷请看。”

    狗剩接过那还微微泛黄的纸张,纸是好纸,字也是好字,写出的款款项项也极为清楚明了。狗剩只看了第一眼,便同样锁紧了眉头,然后沉默起来。他没有再抬头和窦健说些什么,也没有问窦健一些问题,而是专注的盯着眼前的叠叠资料,沉吟不语。

    “六月二十四,三房支银四千两,金五百两。”

    “六月二十五,二房支银三千两。”

    “六月二十七,三房支银二千两。”

    “六月三十,三房支银一千两。”

    。。。。。

    。。。。。

    三房,自然指的是三太太,二房,指的就是二太太了。从六月二十四到六月三十,七天之内,两房总共支金银超过一万两。而账薄后,尽皆没有备注。也就是说,银两到底用作干什么,并没有明显的标注,这些银子,不知所踪。

    这在宋家,并不是什么大事儿,所以想来记账的人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然而第二页,又有一行记录。

    “六月三十,外院护院家丁以苟其,韩生,东来金共计五十人相继请辞归家,管家裘兴董放恤银以还。”

    “九月,裘兴董任渭城大掌柜。”

    这些资料自然不是原话,而是被人整理过,梳理过的条文。一些最为可疑和突兀的点被一一摘录誊写出来,然后按照逻辑顺序一一排列,这才形成了狗剩手中很能说明问题的一条条线索。狗剩的眉头越皱越紧,然后他舔了一下嘴唇,端起茶碗轻轻啜了一口,再翻一页。

    这一页中记录的是宋家内眷和外宅掌柜各自的亲疏关系,其中很明显的有一点便是裘大掌柜原先只是宋家诸多管家之一,而非什么渭城大掌柜。十四年前,才由管家一职猛然跃入掌柜这个风光无限的职位上。而当年提名裘兴董的,正是宋家三太太。

    狗剩眯了一下眼,仿佛是眼睛生疼的原因,让他双眼闭了很长时间。半响才悠悠睁开,然后把手里的一叠叠资料甩开,沉声而疲惫道:“我让你查的第一件事查的怎么样。”

    窦健浑身震了一下,急忙将另一份资料拿过来。

    那是一份关于整个渭城十四年前所有从业娼妓的资料汇总。包括明娼暗娼,一应在册。窦健低声道:“按少爷的吩咐,都查清楚了。不过只限于十四年前突然死亡和失踪者名单,少爷要查的事情。。。。。。我想这个范围最为合适。”

    狗剩点了点头,示意他做的很对,然后掀开资料上一个个名单。

    每个名单下面,还有几句批注,这个名字的主人曾经历过什么发生过什么被记录的十分清楚。看来窦健在准备这份资料的时候下了很大的苦心功夫。只是他本人如今的心情,却十分忐忑,没有丝毫得意的情绪,因为这两份资料从刚做出来他就很仔细的看过不止一遍,所以当年发生的事情,很容易就猜到了来龙去脉。所以,他很忐忑,甚至说,他很害怕。因为他相信,这个始末会很容易激怒眼前的宋家七少爷。

    那个名单上,有一个名字被窦健有意圈红。

    在第四页右下方第三行。

    但窦健没有出声提醒,也没有帮狗剩先行翻到那一页。他只是很恭敬的站在狗剩身边,尽管旁边有椅子,而且近在咫尺,但他还是不敢坐下。这不能说他懦弱或者畏惧,只是他清楚的知道眼前的这位公子有多么大的能耐,在这位公子发怒前,自己还是尽量保持安静和稳妥的好。

    狗剩看的很认真,每一个名字每一个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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