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7中文网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他从地狱里来 >

第44章

他从地狱里来-第44章

小说: 他从地狱里来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刘任达也一口咬定:“是丁强,他才是主谋。”

    周常卫抬头看了一眼审讯室里的监控摄像头,手比了个OK。

    究竟是谁主谋,谁出主意,都不重要了,三条人命,两人一个也跑不掉。

    九点,戎黎接到谭文彬的电话。

    “戎哥,狗和狗咬起来了”

    戎黎嗯了声,挂掉了。

    他有两张牌,一张是谭文彬,一张是方大成。原本他设计李保定输钱欠债,就是想让那三人反目成仇,只是没想到刘任达和丁强这么心狠手辣,直接要了李权德父子的命。

    命案发生的当晚,他去了李权德家,谭文彬也去了,到那的时候,屋里没人,现场也已经被处理过。

    就这样,他的第二张牌提前了一点。

    戎黎挂断电话,抬头望茫茫夜色,然后伸出手摸索,小心翼翼地迈开脚——

    “先生。”

    戎黎脚下停住,目光觅着声音看过去。

    村口的巷子里,徐檀兮提着灯笼,在等他,她穿黑色长衣长裙,头发半挽半散,静立于夜色,明眸善睐,温良端方。

    那次他醉酒,埋怨了她不等他,打从那之后,但凡他晚归,她都会在巷口等他,多晚都等他。

    戎黎站着不动,远处的灯笼打来很微弱的光,夜色模模糊糊,只有她清清楚楚,就在那里。

    他不走了:“我看不清路,你到这来接我。”

    从她到他,也就十多米的距离。

    徐檀兮提着灯笼走过去,看了看他,把灯笼放下:“你怎么了?”她见他眸光潮红,伸手碰了碰他的右颊,“你脸好烫,是不是发烧——”

    戎黎抓住那只要从他脸上划走的手,用力攥着,他目光有点空,像行尸走肉:“徐檀兮,”他说,“你抱抱我。”

    分明是央求的口吻,他却没等她同意,就把她整个人捞进了怀里,紧紧抱着。

    徐檀兮微微仰着头,一动不动的,耳朵与鼻头都红了。她的美人,正在他怀里,她灵魂要出窍了。

    戎黎把脸埋在她肩窝里,偶尔一两下缓缓地蹭,像被遗弃的幼兽,无助、脆弱、毫无安全感。

    过了很久,他低低说话,像在自言自语:“我的母亲叫白秋,她眼睛看不见,是个很好的人。”

    徐檀兮轻轻地推开他,看着他的眼睛:“你也是很好的人。”

    戎黎的眼睛里总是没有光。

    徐檀兮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拉着他弯腰,她踮起脚,吻他的额头:“阿黎,你也是很好的人。”

    上次他醉酒时说过阿黎这个名字。

    戎黎的眼睛突然亮了,把遍野星河都装了进去。

    ------题外话------

    *****

    戎黎母亲的事发生在十六年前,烟厂案是八年前,这是两件事。

    暗黑系暖婚已经预售了,爷是病娇得宠着还在走出版流程,有人在等纺织夫妇吗?

    。

 086 一起困觉觉~

    戎黎的眼睛突然亮了,把遍野星河都装了进去。

    他弯着腰,看徐檀兮:“你那么喜欢我啊?”

    头顶是银白的月,耳边有轻轻的风,眼前是她的心上人,她把矜持丢去了九霄云外,红着脸颊点头。

    “是啊。”喜欢得不得了。

    戎黎抬起手,拂掉落在她眼睫上、风吹来的发梢:“你眼神有问题,我哪里好了?我一点都不好。”

    他才不是什么很好的人。

    他站直身体,拉开与徐檀兮的距离:“我想杀那三个畜生很久了。”风吹过,他的声音像是从很空旷的远处传来,隐隐约约、若有若无,缥缈又苍凉,“我十岁的时候,就想过杀人。”

    那是十六年前的冬天,阿黎已经十岁了,因为营养不良,比同龄的孩子矮上许多。

    阿黎摔了存钱罐,用所有的积蓄去买了一把水果刀。连着一周,他都把刀藏在衣服里,连着一周,他日日下学都去李权德家。

    阿黎打算第一个杀了李权德。

    那日,他把水果刀藏在袖子里,躲在一条荒僻的小巷里,他知道李权德每天都会从那经过,他知道李权德一周里有五天都会喝酒。

    他藏在巷子里,等啊等。

    太阳快下山的时候,李权德来了,吹着口哨,踉踉跄跄地来了。

    阿黎把匕首从袖子里拔出来。

    忽然,男孩洪亮的声音从巷子口里荡过来:“老爸!”

    李权德回头,喝了酒,鼻头红红的:“哎呀,这不是我乖儿子嘛。”

    李权德只有一根独苗,疼得不得了,他给宝贝儿子取名叫保定,寓意是保佑他一生安定。

    李保定那时八岁,还是个孩子,个子矮,背着个很大的书包,走近之后,拱着鼻子嗅一嗅:“你又喝醉了?”

    李权德大着舌头否认:“没有,你爸怎么会醉呢,你看我走得多稳,我还能背你呢。”他晃晃荡荡地蹲下去,“上来,你老子背你。”

    小孩甩头:“不要,丢人。”

    李权德哈哈大笑:“你个臭小子。”

    他一把逮住他儿子,非把他往背上拽,还要他坐脖子上骑马。

    “你别摔了我啊!”

    李权德背着儿子一摇一晃:“放心,你爸稳着呢。”

    暗处的巷子里,阿黎把水果刀拔出来,脚迈出去……过了好久,他又把脚收回去了。

    戎海没有背过他,从来没有。

    镇上有条河,叫伏羲河,阿黎听村里的奶奶说过,伏羲河里有河神,只要能砸中河中间凸出来的那块石头,河神就会出来,帮人实现愿望。

    阿黎扔中了三次。

    “我只有一个愿望。”夕阳倒映在伏羲河里,是金色的,阿黎在河边许愿,“对我妈妈好一点,不要再让人欺负她了。”

    这样会不会太贪心?

    阿黎立马补上一句:“如果一定要受欺负,可以欺负我。”

    河神啊河神,求求你,保佑她。

    阿黎不可以在家里哭,母亲听到了会难过,他抱着那把水果刀,在河边哭,哭完洗了一把脸,回家去。

    “妈妈。”

    院子里、堂屋里都没有开灯,阿黎看不清,跌跌撞撞。

    “妈妈。”

    他拉了灯线,去推开卧室的门,房间里昏昏暗暗,外头的灯光照进去,他看见屋里满地狼藉,看见母亲躺在地上,躺在血泊里。

    “妈妈。”

    阿黎叫了一声,脚步挪动着靠近。

    “妈妈。”

    血泊里的人一动不动,她旁边有一把放倒了的凳子,凳子角上有血。

    嘎吱。

    阿黎回头,房门缓缓合上,他看见门后有个人……

    是戎海。

    就是这个人,用他的母亲去还赌债,就是他,让那三个畜生欺负他的母亲。

    阿黎眼睛通红:“你把我妈妈怎么了?”

    戎海朝他走近。

    他拔出藏在袖子里的水果刀,像一头被撕咬后暴怒的小狮子,大声地嘶吼:“你把她怎么了!”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戎海带着一身浓烈的酒气过来了:“她居然还想带着你逃走。”醉醺醺的男人狞笑一声,“呵,她是我老婆,你是我的种,你们就算死,也得给我死家里。”

    河神啊河神,你没听到吗,阿黎的愿望。

    他紧紧握着刀,不要命地往前扑:“你去死——”

    十岁大的孩子,拳头还是小小的,手臂瘦弱无力,轻而易举就被人捏住了,然后手指被一根一根掰开。

    咣。

    刀掉在了地上。

    一双粗糙的手掐住了阿黎的脖子,酒精会使人失控、兴奋,揭开假面,露出最丑陋的恶:“老子也不想绝后,可你看到了不该看的。”

    阿黎被扼住了喉咙,被掐着拎了起来,他蹬着腿挣扎,捶打那双死死箍在脖子上的手。

    村里的婶婶们都说阿黎长得像母亲,像母亲一个人生下来的,样貌只随她,没有一点点像戎海。

    幸好不像他……

    阿黎慢慢闭上了眼睛,手垂了下去。

    “阿黎。”

    “阿黎。”

    躺在血泊里的白秋动了动:“阿黎……”

    戎海回头,看向她,原来没死啊。

    那天晚上下了一整夜的雪,白秋和阿黎被戎海扔进了伏羲河。

    河神啊河神,你怎么不显灵?

    一个晚上,厚厚的雪覆盖了祥云镇,覆盖了整片山与河。

    “阿黎。”

    “阿黎。”

    阿黎命大,还有一口气,没有被掐死,耳边母亲的声音很温柔,她用自己的身体把他托上了岸。

    “阿黎,你一定好好活下去……”

    阿黎再醒来的时候,身边躺着母亲的尸体,已经冷透了。

    从那之后,再也没有人喊他阿黎,除了刚刚的徐檀兮。

    “徐檀兮。”

    “你听过伏羲河吗?”

    徐檀兮颔首。

    戎黎告诉她:“不要相信伏羲河的传言。”

    他告诉她:“伏羲河里没有河神。”他声音毫无波澜,“伏羲河的水可冷了。”

    徐檀兮又知道了一件关于他的事,他曾对着伏羲河许愿,可河神没有善待他的愿望。

    谁能说他不好呢,他只是想过杀人,他只是太讨厌这个对他一点也不好的世界,他只是把善良暂时藏在了十岁的阿黎那里。

    徐檀兮走到他跟前,搓搓手,等掌心热了,她踮起脚捂住他的脸:“还冷不冷啊?”

    戎黎蹭了蹭她手心,眼睛红了,他今天报了仇,很想念母亲。

    “徐檀兮。”

    “嗯?”

    他在发烧,可能被烧糊涂了:“天好冷,我腿疼,你晚上陪我好不好?”

    徐檀兮点头答应:“好。”

    ------题外话------

    *****

    又甜又虐是怎么回事?

    戎黎:你晚上陪我。

    徐檀兮:陪你干嘛?

    戎黎:睡觉。

    顾总:睡什么觉,睡人啊!

    。

 087 同床共枕咯~

    戎关关坐在沙发上打盹,脑袋跟小鸡啄米似的。突然,院门嘎吱一声,他一个激灵就醒了,立马跳下沙发,飞快地跑出去。

    “哥哥。”

    戎黎先进门,后面跟着徐檀兮。

    “徐姐姐。”戎关关捂着嘴,憨憨地笑,哥哥跟徐姐姐一起回来的呢。

    戎黎关上院门,问戎关关:“晚饭吃了吗?”

    “吃了,在秋花奶奶家吃的。”

    戎黎往厨房走,头重脚轻,步子不稳。

    徐檀兮赶紧跟上去:“你要做什么?我帮你。”

    他说:“给戎关关放热水。”

    徐檀兮从后面拉住了他的衣服,他停下来,回过头看她。

    “等会儿我给他放。”她是儿科医生,吴侬软语很会哄人,“先生,你还在发烧,先上楼休息。”

    戎黎发着烧,眼角晕开着一层高温烫出来的红,反应有点迟钝:“……嗯。”

    他拐了个弯,往楼上去,徐檀兮不放心他,寸步不离地跟着。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楼上房间,戎黎打开灯,借着光看徐檀兮,他一动不动,因为发烧,他眼睛泛潮,看上去多了几分无辜感。

    怪不得戏文里的才子佳人都更偏爱弱柳扶风的美人,当真是添一分脆弱增一抹风情。

    徐檀兮话都舍不得大声跟他说,轻声轻气的:“怎么了?”

    戎黎不看她,看墙:“我要换衣服。”

    徐檀兮立刻转过身去,从后面只能看见她红红的的耳尖,以及抓着裙摆局促不安的手。

    她看不见他,但能听见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她脑中不合时宜地想起了舅舅唱过的《牡丹亭》:看他温香艳玉神清绝,人间迥别。

    她脸颊更红了。

    好一会儿过后,戎黎说:“可以了。”

    徐檀兮回头一看,他已经躺好了,她垂眉低首,走到床前,目光礼貌,将他被子掖实。

    戎黎眼皮打架,声音懒懒,倦意很浓:“我很困,戎关关你帮我管。”

    徐檀兮应:“好。”

    他闭上了眼睛。

    徐檀兮在床头站了一会儿,等他呼吸渐渐平缓,她才转身要出去,只是脚刚迈出去,戎黎拉住了她的手。

    “你不是说陪我吗?”他没睁眼,侧躺蜷着,半睡半醒。

    徐檀兮第一次见他这样黏人,小心翼翼,像个不贪心、没有安全感的孩童。

    她低声安抚:“我很快就回来。”

    戎黎沉默片刻,嗯了一声,把手松开。

    徐檀兮下楼,给戎关关简单洗漱完,回自己家拿了退烧药来,随后装了一盆热水上楼。

    戎黎在睡。

    她把盆放在地上,蹲在床边:“先生。”

    “先生。”

    戎黎睁开眼,语气不满:“为什么去这么久?”

    徐檀兮耐心很好,解释说:“我回家去拿药了。”

    戎黎坐起来,伸手,黑色睡衣的扣子扣到了最上面,他出了汗,皮肤泛红:“药给我。”

    徐檀兮把药和水都给了他,退烧药是白色的药丸,没有囊衣包裹,味道很苦,她又拨了一颗糖,放在手里。

    戎黎喝完药,杯子给她,糖放嘴里,人躺回去,他用一双格外乖巧的眼睛看着她:“等我睡熟了,你再走。”

    徐檀兮短暂地迟疑了一下。

    姑姑在世时,曾教诲过她:孤男寡女授受不亲,淑女是不可以在异性房里夜宿的,除了丈夫。

    当下,别说淑女礼仪了,就是小命,徐檀兮都愿意给:“我不走的,你睡吧。”

    戎黎把手放到被子里,合上了眼。

    徐檀兮用热水打湿毛巾,拧干水后给他擦脸,动作轻轻的、缓缓的。她一只手支着床,低头就是戎黎的侧脸。

    他睫毛很密,乖巧地垂着,眼角的泪痣近看是很淡的褐色,万种情思,悉堆眼角。

    “先生。”

    她把毛巾放下:“先生。”

    他睡着了。

    她把手趴在床上,安静地看他。他眉头皱着,在做不好的梦。她伸手过去,轻抚他眉头,小声地唱了一首外文的摇篮曲。

    夜半,月圆。

    戎黎睁开眼,看见徐檀兮,她趴在他床头,已经睡着了。他掀开被子起来,把她抱到了床上。

    她睫毛动了动,要醒了。

    戎黎叫她一句:“徐杳杳。”

    她半梦半醒,迷迷糊糊:“嗯?”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