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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我欲为后-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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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退出了养心殿。
  薛翃也垂头道:“皇上想必还有正事料理,小道也先带了公主告退了。”
  正嘉瞥一眼始终很安静地站在旁边的虞太舒:“是了,朕差点忘了。那你先回去吧。”
  宝鸾行了礼,两人转身往外走去,宝鸾还不忘探臂握住薛翃的手。
  正嘉坐在龙椅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一大一小的两道影子消失在门口,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你看她们两个,像不像是亲母女?”
  旁边的郝宜跟虞太舒都听得明白,却都不约而同地迟疑。
  两人对视一眼,郝宜才道:“和玉仙长总是一片慈心,怪道公主爱她。”
  正嘉的脸上才又多了几分笑:“这样的人物,自然是人见人爱的。不喜欢她的,才是异类。”
  ***
  薛翃牵着宝鸾的小手离开了养心殿,正看见皇后的凤驾消失在右手廊下。
  宝鸾问道:“和玉,父皇为什么让庄妃娘娘跟宁妃娘娘协理六宫啊?”
  薛翃道:“方才皇后不是说了吗,是皇上体恤她,怕她太过劳累。”
  宝鸾不解地说:“但我觉着她并不没有太累啊。”
  薛翃笑笑:“这个我也不知道了。可是能多两个人帮手,想必总是好的。”
  薛翃当然知道皇帝的旨意,对于皇后来说非但不是喜讯,反像是一个不祥的信号。
  非但是她,这六宫内的人只怕也会很快都明白。
  但是这些话,她不想跟宝鸾说明。
  两人下了台阶,宝鸾左顾右盼,突然说道:“和玉,我不想回宁康宫,你同我去一个地方好不好?”
  薛翃问道:“公主想去哪里?”
  宝鸾道:“你跟我来。”
  小女孩拉着她的手,往前而行。
  薛翃的目光不离她左右,恢复了健康的女孩子,也恢复了往日的活泼好动,加上装扮得体,更加玉雪可爱。
  也只有在跟宝鸾牵手而行的时候,薛翃才能放下心中思量,尽量不去辜负这珍贵的母子相处时光。
  被宝鸾拉着手饶了几转,眼前所见,竟是云液宫在望。
  薛翃心中微动,低头看向宝鸾:“公主,你走错路了吗?”
  宝鸾小声道:“没有呀。我正是想到……我母妃的旧居看一看。和玉,你不愿意陪我去吗?”
  小孩仰头望着她,眼中带着渴盼。
  薛翃温声道:“我当然愿意,公主想去哪里,我都愿意陪着。”
  宝鸾笑道:“和玉,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两人身后跟着的,是放鹿宫的小全子跟其他一名小太监,还有一名宫女,另外,宁康宫也有两名宫女跟随。
  小全子听见两人对话,便走过来,小声说道:“仙长,这两天那种流言传的很不像话,还说的有鼻子有眼的,真要在这时候过去吗?”
  原来这数日,云液宫宫墙坍塌砸死丽贵人的事,在六宫传的沸沸扬扬。
  不出宁妃所料,口耳相传之下,这本就透着蹊跷的一件事更多了许多佐料,其中传的最盛的自然是薛端妃的怨魂不散,知道丽贵人欺凌宝鸾公主,鬼灵愤而杀人。
  毕竟这件事情太过巧合,前脚丽贵人才推打伤了宝鸾公主,后脚就死在端妃娘娘的故居墙外,又因丽贵人素日待人刻薄,嘴巴不饶人,那些宫女太监们自然没有好话,暗中说来说去,倒并不十分惧怕端妃,反而觉着此事真是善恶到头终有报,大快人心。
  甚至有人说,夜间在经过云液宫的时候,隐隐地听到里头有女子的哭泣声。许是端妃娘娘魂魄不散的缘故。
  一来二去,甚至有宫人偷偷地跑到云液宫宫墙外烧些香火、自制的小纸钱之类。
  消息自然不免传开,梧台宫也得到消息。此前皇后很是恼怒,命人紧紧盯着云液宫,若发现有擅自祭拜薛端妃的宫人,捉到后一概严惩。
  瞬间这云液宫方圆更成了禁地似的。
  薛翃见小全子忧虑,便看向宝鸾。
  宝鸾也听见了,因笑着说道:“小全子,你不用担心,就算是有鬼,也是我母妃的鬼,母妃绝不会害我的。”
  薛翃最听不得这种话,双眼登时便湿了。只忙装作看向别处的,扭开头去。
  小全子也不好再多说了,何况他心里也怜惜宝鸾年纪小小,母妃惨死。再加上薛翃无话,他便也悄然退后了。
  一行人往前,眼见要到了云液宫,却见前方墙外,正巧也站着另外一队人。
  小全子眼尖,忙提醒道:“是皇后娘娘!”
  宝鸾也看见了,一瞬间仿佛有些畏缩之意。只是小手才一抖,就被那柔软温暖的手掌握的紧了些。
  宝鸾抬头,正对上薛翃温柔凝视的眼神,她仿佛在说:“别怕。我在这里。”

第62章 

  何雅语离开养心殿后; 忖度皇帝方才的吩咐; 又想起那即将启程往北军的特使; 心头重若千钧。
  这次来见皇帝; 本也是想借着年关将至; 给太子赵暨求个情,没想到皇帝竟完全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
  何雅语心里不安之极; 原先皇帝虽然也跟她甚是疏远; 但至少太子无恙; 可最近发生的一连串事故; 让她嗅到了不祥的气息。
  是从什么时候情形变得不妙的?想来想去; 是从俞莲臣给救的那天。
  心底浮现那个站在皇帝身侧的黑白分明的影子——是她,那个看似不动声色的女冠子。
  她身上有一种令皇后不安的气息,何雅语回想自己第一次召见; 当时她的眼神冷冷的,丝毫没有拜见皇后时候的恭敬跟畏惧,反而像是、像是居高临下的审视或者其他。
  皇后听见自己咬牙的声响。
  直到身边的嬷嬷提醒,皇后才发现自己走错了路。
  愤怒之下; 她竟无意识地走到了往云液宫方向的宫道上。
  何雅语抬头,望见前方那熟悉的红墙跟宫门,如今人去楼空; 这地方简直成了鬼魅聚集的不祥之地。
  只是为什么; 端妃就不能死的踏实一点; 时隔多年; 仍是在困扰着活着的人。
  本来要调头走开的; 何雅语却又鬼使神差地迈步往前。
  突然间,鼻端嗅到了一股淡淡地烟火气息,皇后转头,突然发现云液宫内飘出一股淡淡地青烟。
  “那是什么!”她失声叫出来,倒退数步。
  惊魂动魄的一瞬间,所有的流言都涌了出来,仿佛还有端妃血淋淋的模样。
  身边嬷嬷忙扶住她,仰头看了会儿,喝道:“是有人在烧什么,快去看看!”
  身后跟随的太监们跑过去,果然瞧见侧角门开着,里头正有一个小太监慌里慌张地往外跑,两下撞了个正着。
  梧台宫的内侍把那小太监揪着拉到皇后跟前儿。
  此刻何雅语已经镇定下来,眼见着这内侍在地上抖个不停,想到自己方才失态之举,皇后大为愤怒:“问问他,在干什么!”
  心腹嬷嬷道:“你是哪个宫的,擅自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不等小太监回答,梧台宫的人已经从云液宫里搜出了没有烧完的纸钱。
  皇后看在眼里,浑身发抖:“反了,已经三令五申,竟还敢在宫内做这种事,若不严惩,如何杜绝这种行径。来人,把这个没天理的东西拉出去打死!”
  小太监吓得簌簌发抖:“娘娘饶命!”
  被人拉着往外,小太监垂死挣扎地叫道:“奴婢不是为端妃娘娘烧纸,是为了丽贵人!”
  何雅语微怔,突然她身边的嬷嬷道:“娘娘,这个人真的像是以前伺候丽贵人身边的小太监。”
  皇后想了想,便命又拉了回来:“你既然是伺候丽贵人的,跑到这里来烧什么纸!难道不知犯忌吗?”
  小太监道:“自打贵人去后,奴婢连日心神不宁,梦见贵人向奴婢讨要这些东西,每次路过这里都好像看见贵人在这里,所以才大胆的……来这里烧纸的。求娘娘饶恕。”
  嬷嬷道:“难怪你心虚,你伺候主子不力,让主子出了事,如今烧这些又有什么用,反把自己搭了进去。”
  小太监生恐自己逃不脱,便道:“回皇后娘娘,其实、其实奴婢有话要说。”
  何雅语见他仿佛还有隐情,便叫跟随的人退后些许,小太监上前一步,小声说道:“娘娘,贵人身死那日,奴婢其实是跟着的,因宁妃带了贵人去梧台宫,奴婢偷懒便暂时离开,后来返回的时候找不到人……一直快到这云液宫,突然看见……”
  嬷嬷喝道:“看见什么快说!”
  小太监低低道:“奴婢看见了陶真人身边的大弟子,鬼鬼祟祟的,奴婢问他有没有看见贵人,他还说没有。”
  皇后才欲回宫,便看见薛翃带了宝鸾公主来到。
  真是狭路相逢。
  皇后想到小太监方才的话,心安了几分。
  宝鸾跟薛翃分别见礼,皇后道:“和玉,你带了公主来这种不祥之地做什么?”
  薛翃不答反问:“娘娘又为何在此?”
  这若是旁人如此无礼,不等何雅语开口,皇后身边的嬷嬷早就发作了。
  可此人是皇上心尖上的宝贝,目前宫内头一号的红人,又有谁敢对她有丝毫不敬。
  何雅语笑笑:“这里住着的薛端妃,毕竟曾是我的故人啊。前些日子又出了那种事,所以顺路过来瞧一眼。”
  薛翃道:“听说皇后娘娘跟这里的端妃,想当初是极交好的?”
  何雅语道:“也可以这么说。”
  薛翃道:“那娘娘可相信,端妃真的大逆不道?”
  何雅语皱眉。她身边的嬷嬷终于按捺不住,陪着笑说:“道长这话可不能信口胡说,罪人薛翃谋逆行刺皇上,是慎刑司跟镇抚司定罪了的。”
  薛翃目不斜视道:“我在问皇后,你是皇后吗?”
  嬷嬷为难地看向何雅语。
  何雅语对上薛翃的目光,那种被审视刺探的感觉又出现了。
  “正如嬷嬷所说,她已经给定罪,人也给处死了,至于本宫信不信,又有什么不同。”皇后轻描淡写地说。
  “当然有不同,”薛翃道,“既然皇后娘娘跟端妃交好情深,总该极了解她的为人,听说那夜有人向娘娘报信,倘若娘娘相信端妃,自然会不顾一切为她周全。但是皇后好像正好相反……”
  “你住口。”何雅语厉声喝止。
  听出她口吻里的不善,宝鸾吓得一抖。
  薛翃握紧小孩子的手,微微一笑:“当然,这些只是我听来的乡野间的流言,娘娘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何雅语胸口起伏,想要立刻带人离开,心中却似乎有那么一点不甘。
  薛翃拉着宝鸾走开两步,看向那还没修葺妥当的宫墙。
  突然她低头问宝鸾:“公主,你可知不知道这宫墙为何这么巧就坍塌下来?”
  宝鸾胆怯地摇了摇头。
  薛翃又问:“那公主觉着,此时此刻,这宫门会不会也如宫墙一样坍塌呢?”
  他们所站的地方,就是宫门之下,若是宫门倒塌,这些人十有八/九都会没命。
  薛翃的口吻淡淡的,听在何雅语耳中,却隐隐像是有雷声。
  几乎忍不住就挪步后退。
  宝鸾道:“我、我不知道……”
  何雅语寒声道:“和玉,不可在这里危言耸听。”
  回头对上皇后锋芒毕露的眼神,薛翃道:“小道只是在说一个可能,在它没有落下来之前,谁又说得准它会不会落下来呢,或者落下来的时候,又到底会砸死谁呢?”
  薛翃重又对宝鸾道:“但是我想,公主,只要是心无愧疚不藏私之人,应该是坦坦荡荡,不必害怕的,天道睽睽,只有那些有愧有亏的,天才会厌之诛之。”
  皇后的手无意识地捏紧了些,长长地指甲扣进手心。
  薛翃说道:“我要带公主回宫了,娘娘,君子尚且不立危墙之下,以后这云液宫,娘娘最好还是少到为妙。”
  何雅语立在原地,目送薛翃同宝鸾公主离去,气冲胸臆。
  她身边的嬷嬷看一眼那杂草林立的宫门,虽然它看似结实牢靠没有会突然坍塌的预兆,但想到薛翃的话,又看看那缺了角的宫墙,还是心有余悸地拉住何雅语:“娘娘,咱们还是先回宫吧。”
  “不,”皇后转身,寒声道:“去永福宫。”
  嬷嬷一愣:“您要去见太后娘娘?”
  何雅语眯起双眼:“这宫内已经没有人能够奈何她了。本宫不信,连太后也制不住她!”
  ***
  入夜,天空还飘着清雪。
  十六盏灯笼从放鹿宫一直到了甘泉宫,中间的銮舆停下,郝宜早奔到跟前儿将帘子掀开。
  薛翃躬身出外,问道:“皇上怎么了?”
  郝宜说道:“说是忽然胸闷的很。”
  “召太医了吗?”
  “皇上不愿意见太医院的人。”
  薛翃道:“郝公公,这是讳疾忌医,你没有劝着些?”
  郝宜笑道:“奴婢的话算什么呀,再说,什么病到了仙长手里也是药到病除,奴婢自然也不必操那个心了。”
  陪着薛翃自养心殿穿过,往省身精舍而去。
  进了精舍,到东暖阁,紫檀木的龙头灯架旁边,皇帝斜靠在床边,身上只穿着一件白绸长袍,锦被遮住半边身子。
  他的头上还戴着奇楠木的莲花冠,簪子有些歪斜,底下的散发徐徐披在肩头,衬着微蹙的眉尖,看着倒真有几分病容。
  郝宜上前道:“主子,和玉仙长来了。”
  忙亲自搬了一个紫檀镶楠木的海棠八角杌,放在龙榻边上。
  薛翃落座,先给皇帝诊脉,听了一会儿放下:“皇上的脉象中正平和,并无异样。皇上如今觉着怎么样?”
  正嘉皇帝道:“怪异的很,这病大概也欺软怕硬,一见你来了,便爽利了好些。”
  薛翃道:“我最近正在炼制驻春丹,对强健身体是最有效的。另外还有一味神仙不老丸,只是炼制起来有些麻烦,等制好了后再叫人试药,倘若妥当,便能呈给皇上了。”
  “你用心了,”正嘉听的喜欢,望着薛翃笑:“其实朕一见到你就觉欢悦,却好像比服用任何灵丹妙药都管用。”
  郝宜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不见了。
  暖阁内春意盎然,不知是燃的什么香,细细入骨。
  正嘉皇帝的眼睛像是黑曜石一样深沉难测,又微有晶光,分毫不差地落在她的脸上,像是要顺着她的双眼看进心底。
  薛翃只能不动声色地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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