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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卿卿与我开太平-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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胎,双喜临门。”
  秦姣浑身僵硬起来,依旧沉默着,没有回头。
  谢映舒又抱过小侄子,拉着小家伙的手臂,让他的小手轻轻打在公主的手背上,笑道:“家家,您看啊,您外孙说,想让您抱抱他呢。”
  谢映棠抬起头来,殷殷望着自己的母亲。
  不知过了多久,秦姣拿帕子擦了擦泪,才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孩子,对谢映棠招了招手,“棠儿,过来。”
  “家家!”谢映棠低唤一声,提着裙摆飞快起身,扑入母亲怀中。
  “好孩子,是家家不对,不该迁怒于你。”秦姣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好不容易回洛阳一趟,今日便留在公主府陪着家家可好?我命人去知会成静一声。”
  谢映棠本有些迟疑,可看着母亲的脸,却实在拒绝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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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子式微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7章 陷害…
  御书房灯火明亮,皇帝支着手肘闭目沉思,直到总管进来通报道:“陛下,大都督回来了,正在外面求见。”
  皇帝倏然睁眼,眸子里黑光微闪,淡淡道:“他倒是一路马不停蹄,比朕预料得早。宣吧。”
  总管应了一声,连忙退出去将成静放进来。
  成静一身官袍,慢慢走近殿中,拂袖跪拜道:“臣成静,参见陛下。”
  他看起来,完全没有变。
  只是当初温和的他,看似俯首帖耳,毫无反抗之力,可皇帝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早已成长成了一头猛虎。
  兵权可削,可此人积累的威势却不可削。
  皇帝低眼扫了一眼案上的密奏——这是他的人暗中收集的与成静有瓜葛的官员名单,不得不说,成静从不参与党争,可他偏偏又代表了一股势力。
  总有些人无条件的相信他,总有人对朝廷毫无信任,只追随成静。
  令他无端生怒。
  皇帝淡淡一笑,不动声色道:“定初快快请起,一年多未见,让朕好好看看你。”
  成静慢慢起身,微微一笑道:“臣离洛阳一年,陛下近来可好?”
  “朕好得很。”皇帝起身走下御阶,来到他面前,细细看了看他,抬手在他肩头微拍,“朕果然没有看错人,一直以来,你都是朕最有能力的臣子。你此次战功卓著,想要什么封赏?”
  此话一出,成静便垂下眼来,淡淡笑道:“臣如今已官至大都督,又有爵位在身,于臣已经登峰造极。臣惶恐,实在不敢再要封赏。”
  皇帝却笑道:“此话差矣,有罪当罚,有功当赏,朕若不赏你,你答应,这天下将士却不答应了。”他沉吟片刻,淡淡道:“朕封你为大司马,与大将军共掌军政如何?”
  成静瞳孔一缩,霍然抬头,急急道:“不可!”
  皇帝唇角噙了一丝笑意,“为何不可?”
  成静单膝跪地,抬手沉声道:“臣德不配位,不可担任大司马之职,骠骑将军和大都督早已是抬举了臣,臣又如何还能与大将军平起平坐?大将军历经两朝元老,论才能阅历,远远胜过臣。”
  皇帝却笑,“你之才能,天下有目共睹,更何况大将军是你岳父,你与他共事,自然能和平共处。”他拂袖道:“就这样罢,不必再议。”
  成静心底一沉,手指一缩,指节沉沉作响。
  他欲韬光养晦,不欲过多加入这天下纷争,可如今这情势,却是要将逼上断头来了。
  他低声道:“臣多谢陛下,若无要事,臣便告退了。”说着便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满面温淡笑容霎时冰冷到了极点。
  成静快步退出,便令子韶向宋匀传达消息,令他早些准备约束手下将士,不得落人把柄,并提前留有后手。
  此外,还需将他手中势力一一重新部署。
  显而易见,皇帝是盯上他了。
  不,甚至不止是皇帝。
  皇帝今日会对他这么做,肯定不是临时起意,看来他不在洛阳的时候,洛阳落于某些人的监视之下,已经做了许多事情了。
  成静坐在马车里,冷笑不已。
  皇帝令他失望了。
  更令他失望的,是这世族倾轧的局面,他们依旧不给他丝毫喘息之机。
  把他拿出来,与谢定之分庭抗礼,无异于要让他直面世族的所有威胁。
  他的这位陛下,再也不是当初东宫心思纯净的少年了。
  成静闭上眼。
  抵达谢府后,成静命人通传,打算将谢映棠带回去,可须臾之后,却是谢映舒慢慢走了出来,轻笑道:“你来晚了,母亲已经留棠儿在公主府陪她了。”
  成静神色淡淡的,“是么。”
  “许久不见,定初看起来好像什么都没变?”谢映舒笑着,慢慢走到他跟前,四目相对,这对昔日的好友此刻却只有冷淡疏离,谢映舒唇边挂着似笑非笑的笑意,悠然道:“陛下此刻,想必已经加封你为大司马了罢?”
  成静眯了眯眼。
  谢映舒对他不算友善的目光丝毫不介意,只是微微一笑,自顾自地道:“很遗憾,你不在之时,整个洛阳都快落入我手中了。陛下久居深宫,哪里能管到我呢?我自然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想给他看什么,他便能知道什么。”
  他此刻分明是笑着的,脸色却透出出一股阴郁杀意出来,与从前光风霁月的谢三郎截然不同。
  当初的他,雅致、清冷、矜贵,而如今的他,狠厉、阴沉、心有城府。
  成静眸色微暗,意味不明道:“三郎对杀我,是势在必得了?”
  谢映舒低笑道:“杀你?谁叫你如此不安分呢,你若稍微蠢笨一些,稍微软弱一些,我念及旧情,也许还会放你一马,可你偏偏要做我的拦路石。”
  成静却倏然一笑,“拦路石?那么,三郎,我现在拦你什么路了?你想做什么?”
  他语气带了一丝笑意,话里意味深长。
  谢映舒脸色霎时冷冽下来。
  他盯着成静良久,才意味不明地一笑,“你是个聪明人,我与你说话,用不着拐弯抹角,不若定初猜猜,你接下来会面对什么事情?”
  成静却不愿再与他周旋,只收了笑意,冷冷道:“无论我面对什么,可棠儿是你妹妹。”
  “她自然不会出事,只是你就说不定了。”谢映舒拂袖而去。
  元昆四年七月二十三,上擢大都督成静为大司空,位列三公,位高权重,与大将军谢定之共掌军政大权。
  满朝哗然,奈何谢族不发声,陛下并不收回成命。
  随后,朝中士族出身的文官日渐对成静不满,屡屡上疏弹劾,论其履历尚低,又说其失踪数月耽搁战机,更有甚者,说成静不过是运气好才立功,总之什么原因都搬了出来,只是为了针对他。
  意料之中,成静不动声色,任凭外面掀起惊涛骇浪。
  随即,八月初九,谢映舒上奏弹劾成静,言其暗中揽权,结党谋私,居心叵测,作战期间更与柯察尔暗中联络,通敌卖国,令人发指。
  所呈上的证据,俱是早已备好的。
  将事实加以改变捏造,再令人做伪证,只要皇帝点头,无论事情是否真实,俱可下定论。
  当初的清河成氏,就是这般满门下狱。
  风水轮流转,唯一的后代又要走一条路。
  成静并不解释,只是在府中与谢映棠好好相处了一段时日。
  谢映棠抱着儿子,指着成静笑道:“昼儿,你阿耶又要离开一段时日,你说他讨厌不讨厌,总是抛下我们母子。”
  成昼呆呆地望着成静,眨了眨大眼睛,肉乎乎的小手揪住家家的衣裳。
  成静无奈道:“我与你说清楚了,此番以退为进,是要引蛇出洞。”
  谢映棠却不高兴道:“只有这一个计策吗?你若被打入大牢,那种地方……少不得要吃苦,万一出来之时是个半死不活的样子……”
  成静捂住她的唇,弯眸笑道:“你就是这么咒你夫君的?”
  她呆呆地看着他,鼻尖微酸,猛地将昼儿推入他怀里去,起身就要走。
  成静却将昼儿放在床上,快步将她搂入怀中,柔声哄道:“我与你提前说,是想让你不要为我担心,而非与我置气的。棠儿,你阿兄他们想做之事,我只怕是大逆不道,若能息事宁人,我又岂会委屈你来与他们较量?”
  她吸了吸鼻子,委委屈屈道:“我知道,自打我知道七郎他们合起伙来害你之时,便不再怨你了。可是……”她转头看着他,“你当真阻止不了他们吗?若是大逆不道之事,那谢族全族……”
  成静却沉声道:“陛下将我封为大司马,便没有再给我丝毫退路了。”
  她眉心一抖,偏头咬唇不语。
  成静低头亲了亲她的唇,“高处不胜寒,越是在高处,摔下来死得越惨,我如今只在尽力保护你与孩子,昼儿和妤儿都还小,你在府中就好好照顾他们,可好?”
  她眨眼落泪,哽咽道:“我想跟你在一起。”
  “乖。”他慢慢拭去她脸上的泪,又温柔道:“我有你和孩子,岂会再拿自己的安危当儿戏?你在这里,有些事情也需你来做——”
  他低头,在她耳侧细细交代了一些什么,谢映棠抬眼看他,许久才道:“……你让我回谢族?”
  “接近你兄长,他不会伤害你,还会庇护你。”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记得我给你交代的话,找到她。”
  她却有些迟疑,“可是怕我做不到……”
  “狠下心来。”他握紧她的手,“局势若再我掌控之中,我必不会赶尽杀绝。”
  她沉默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连床上的昼儿都开始哭了的时候,外面奶娘听到声响,开始连连敲门,“夫人,要不要奴婢将小郎君抱下去?”
  谢映棠蓦地抬头看着成静,“我会尽力的。”
  “嗯。”
  “你进宫之后,记得不要硬碰硬,千万不要受伤。”
  “你也是。”
  她勉强一笑,放开成静,扬声对外面的奶娘道:“不必了,我来喂昼儿罢。”


第98章 赐死…
  成静将下属交来的密信和信物递给谢映棠,让她收好,再与她温存片刻,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谢映棠目送他远去,便转过身去,淡淡道:“帮我盯紧公主府,若我阿兄去探望家家,便迅速通知我。”
  下人低声应了。
  近来大长公主身子越发不好,谢映舒偶尔也会去探望,下人刚刚禀报过谢映棠,她便起身拿上披风,吩咐道:“来人,带上昼儿和妤儿,我们再去公主府一趟罢。”
  这回,她佯装不知三郎也在,只说要探望家家,公主府的下人没有阻止,一路领着她走到公主寝殿,便退了下去。
  谢映棠狠狠掐着自己手臂上的肉,逼出了两行泪水,便提着裙摆一把冲了进去,边跑边哭,伏在了公主跟前。
  四下未曾看到旁人,唯有吃了一惊的秦姣。
  秦姣蹙眉问道:“棠儿,你这是怎么了?”
  谢映棠却只顾着哭,端得是梨花带雨,好不凄惨。她一边哭着,一边用余光扫着周围,直到屏风后隐约出现一抹修长人影之后,她才哭着抬头,膝行过去拉住母亲的手,哀哀求道:“家家,家家,求求你帮帮女儿……”
  秦姣拉着她的手,心疼道:“好好说话,发生什么事了?细细与我说来,别哭了。”
  谢映棠掩面,哭求道:“家家,我夫君、我夫君他被陛下召入宫中,他出事了。家家帮帮我好不好,我听说……是阿兄他弹劾,私通敌军、结党营私……那是满门抄斩的罪啊,他真的是无辜的,女儿不想死,家家救救我好不好……”
  秦姣微微一惊,猛地抬头,登时与谢映舒的目光相撞。
  她有些愠怒,拍案道:“舒儿,你要杀你的妹妹?”
  谢映舒看着母亲,又淡淡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谢映棠,端着茶慢慢走过来,将茶盏放在床头,低声道:“家家喝茶罢。”才转过身来,对谢映棠道:“我不杀你。”
  她双目噙泪,仰头看着他,眼前的人影子模模糊糊,看不清面容。
  她一眨眼睛,视线恢复清明,看着他冷淡的神情,忽然有些不认识眼前的人。
  这分明是她的亲兄长,一母同胞,多年悉心照顾,此刻却越来越不折手段。
  她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杀了成静?为什么总是不肯放过?
  难道当真如成静所说,谢映舒有更为大逆不道的想法吗?
  她背脊发凉。
  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滚滚而下,假戏已经真做。
  谢映舒看着她的脸,慢慢蹲下身子来,微微一笑,“你求到家家这里来,以为我就会心软吗?你的道行还是太浅了,日后多跟成静学学……不,你没有机会了。棠儿,跟阿兄回谢府,阿兄还会一如既往地待你好。”
  “……没有谁可以欺辱你,还是如从前一般不好吗?不要向着外人,谢族才是你应该依赖的。”
  “牢狱艰苦,这样吧。”谢映舒笑着,慢条斯理地与她打商量,“你随我回去,你与孩子们都不必受那牢狱之灾,我会命人准备和离书,怎么样?你若执意不肯,牢狱之中,阿兄可不能保证孩子会不会安全。”
  她陡然背脊发凉,惊恐地望着他,唇瓣微抖,“你……”
  他笑着,又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发顶,“怎么?不愿意?”他说着起身,冷淡地拢了拢衣摆,转过身对神色复杂的公主笑道:“家家,你也看到了,这丫头还是向着成静呢,果真嫁出去了,就是别人家的……”
  他话还未说完,谢映棠却猛地哭道:“我、我愿意,孩子终究是无辜的。”
  谢映舒话头止住,满意地勾了勾唇角,对她伸手道:“来,乖妹妹,起来罢。”
  她看着面前的那双手,浑身都冷如冰窖。
  她不动,他便也不动,就耐心地看着她做最后的挣扎。
  良久,她才慢慢将手递给他,被他强硬地带了起来。
  谢映舒在她耳侧笑道:“这才识相,阿兄也不忍心看你受苦,若是阿姊在天之灵知晓你过得不好,她又该多伤心呢?你这丫头,该懂点事了。”
  谢映棠沉默不语。
  她猛地闭眸,任由泪水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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