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娶的妖后喂不熟-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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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慢慢将架子放在地上,足足有十几个。
“这是什么?”有妃嫔想要引起卫永昌的注意,在他面前卖弄天真,伸手去掀开架子上盖着的白色布块,下面露出一团黑漆漆的东西。
“别动!”卫永昌神色紧张地大声喝止她。
那妃嫔楚楚可怜地挤眼泪:“圣上,臣妾做错了什么?”
“架子上面的,是焦尸。”
吓得那妃嫔花容失色,直接晕了过去。
“抬走,抬走!”卫永昌摆手,其他妃嫔看这个架势,也纷纷要告退。
“谁也不许走!”卫永昌扫视一周,坐在铺着白虎皮的椅子上,不怒自威,“朕的皇后不见了,你们一个个的总该给朕一个说法。”
“皇上,上次哀家可都跟你说过了,这事儿跟孩子们没关系,”淑太后插嘴道,“我们去找的时候,皇后已经不见了……”
“嘘……”卫永昌一根指头竖在嘴唇边,“朕不要听你说,朕要听她们说。”
卫永昌随手指了一个妃嫔:“你来说。”
那妃嫔摸摸头上的汗水,眼角的余光扫到其他人都盯着自己看,知道自己需万分谨慎,不可说错一句话,否则全部人都要折进去了。
“回皇上的话,骑兵围住行宫的时候,太后娘娘叫所有人去大殿,结果皇后迟迟没有来,我们派侍卫去找,结果侍卫回来说皇后娘娘的贴身侍女已经被杀了,屋子里穿着皇后娘娘衣服的是个冒牌货,太后娘娘疑心那个冒牌货是未央派来的探子,就,就把她给斩了……”
卫永昌皱起眉头:“就一点儿也没有皇后的行踪?”
接连问了好几个人,都是一模一样的回答。
卫永昌睥睨地看着她们,这群蝼蚁一样卑微的女人,卫永昌料她们也不敢骗自己,一个人说的可能是谎话,两个人说的也可能是谎话,但十几个人都这样说,那这话就已经有九成的可信度。
目前,没有其他线索了。
卫永昌不得已,把目光移到了那十几具焦尸上:“掀开来看看。”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章独语斜栏,难难难!
军士得令,要去掀开尸体上面盖着的白布。
“慢着!”卫永昌又喝止他们。
军士们愣在那边,不知道是该掀还是不该掀。
“朕亲自来。”卫永昌扫了一眼捂住眼睛的众嫔妃,“看着,给朕仔细地辨认。”
卫永昌走到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架子边,一把将白布撤掉。
淑太后瞥了一眼,上过战场的她都要别过脸去,何况是一群不谙世事的深宫女子。
“这个不是。”卫永昌只扫了一眼就下定结论,这具尸体骨架偏大。
他抱智伯瑶抱了三年,只消看一眼就认得出来这不是智伯瑶的身体,哪怕已经是焦的。
一口气看完了所有的尸体,只有三具,身形体量都差不多,实在无法辨认。
“都上来看看。”卫永昌沉着嗓子说,他的音调不高,语气也不坏,但就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压迫,令人不敢抗拒他的命令。
江水寒走过来,指着中间的那一具尸体说:“这个不是皇后。”
“如何判定?”卫永昌问。
“看她手上的戒指,”江水寒说,“那是芜嫔的贴身之物,是她的母亲给她的,她平时很珍视,用命来守护。”
“那就还有两个。”
有江水寒率先站出来,再害怕也要往前冲。
在争宠面前,尸体根本算不得什么。
“这个也不是皇后,”另一个嫔指着左边那具尸体,从身上的衣饰判断出来。
“那剩下的这个……”卫永昌蹲下去,仔细地端详,始终无法将这具焦尸与智伯瑶那张脸重合在一起。
“慢着,”营帐中的军医跨出一步,“皇上,草民可否一观?”
卫永昌扫他一眼,不知道这个布衣是怎么敢提出这样的请求。
军医撞上卫永昌怀疑的眼神,急忙辩解说:“草民听说皇后娘娘不曾生育,可有这回事儿?”
“有,又如何?”
“这就对了!”那军医双手作揖,“恭喜皇上。”
“有何之喜?”
“这不是皇后娘娘,”军医解释道,“这具尸体骨盆松弛,应该是有过生育的人。”
卫永昌忙叫军医上前,看个仔细。
再三辨认,军医还是认定这尸体属于一个曾经生育过的女人,而不是皇后。
“不是她,不是她!”卫永昌站起身来,松了一口气。
没有找到尸体,就证明智伯瑶已经逃出去了,她没有死,他们还有机会见面,他还能见到她,拥抱她,活着的她。
小将忙上前搀住他,却看到这位年轻的帝王,脸上流下一行泪水。
卫永昌背过身去,不愿意叫旁人见到他的泪水:“母后,爱妃们都辛苦了,下去吧。”
她们盯着卫永昌落寞的背影,一个个表情复杂,心有不甘,心底埋藏这一个巨大的谎言,在痛苦与害怕之中激荡,在快乐与恐惧之间漂流,一面暗自庆幸智伯瑶已经死了,另一面又在担心,若是卫永昌知道智伯瑶是怎样死的,一定不会轻饶了她们。
“她没有死,她没有死,”卫永昌屏退了所有人,一个人在营帐中喝闷酒,“怎么会?她一个行动不自如的人,是怎么消失的?是不是未央的人提前得了消息,未央国之内有这样的谋士?”
“圣上这边我来守着。”小将遣散营帐口的守卫,“你回去就好。”
盯着里面跳动的烛火,卫永昌的影子,闻着酒的味道,听着他一碗一碗地灌醉自己,小将心里,比自己死了老婆还要难受。
“怎么不休息?”淑太后问江水寒,“趴在缝隙那边看什么?”
江水寒说:“我有些放心不下他,他的脸色很差。”
“不管怎么说,他都以为智伯瑶还活着,只是不知道在哪里,”淑太后说,“他不会做什么傻事的,倒是你,看看,这两日都没有怎么睡,眼睛都黑了一圈。”
“我很担心他……”江水寒说着,就要往外走,却被人给拉住了。
她低头一看,拉着她的不止一双手。
“贤妃姐姐,你要去哪里?”
江水寒说:“我去看看圣上,别叫他做出什么傻事!”
“娘娘!圣上以为皇后没有死,他不会做傻事的,我们是担心您,怕您一个不小心把真相说出来,到时候,妹妹几个的性命可就不保了!”
江水寒再三解释,却仍旧不能让她们相信自己是去照顾卫永昌的。
她虽然心急,却也知道逼急了她们,对自己对朗儿没有半点好处,只好躺回去了。
耳边是呼呼的风沙拍在营帐上的声音,还有巡夜的军士身上铠甲与兵器碰撞的声音。
她的父亲,成汉的将军,在这里度过了他的大半生,人死了,如同一抔黄土,跟旁人没有什么不同,但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兵,他一手保卫的江山,他为成汉立下的汗马功劳将会被世人铭记!
她的丈夫,将要完成她的父亲未竟的事业,踏过未央的土地,铸就一个辉煌盛世,这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事,这就是她爱的人,有野心,有抱负,一双眼似乎有星辰叫她看一眼就陷进去,怪不得让她误了一生。
至于智伯瑶所说的江将军是被卫永昌害死的说法,江水寒并不在意,江将军生前曾教诲过她,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王要臣子做什么,臣子就要做什么,这是江将军自己的选择。
她所要做的,不过是为自己的生命负责。
卫永昌的酒喝了一夜,江水寒的眼皮也一夜都没有合上。
东风恶,欢情薄,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早起,太阳从东方升起,洒下橙色的光芒。
卫永昌走出营帐,看到他的人,都暗暗吃了一惊:“圣上,您的头发!”
“头发?”卫永昌拔出佩剑,借着反光,看到了自己一夜斑白的两鬓。
真个是:
一夜清霜变鬓丝。
怕愁刚把酒禁持。
玉人今夜相思不,想见频将翠枕移。
真个恨,未多时。也应香雪减些儿。
菱花照面须频记,曾道偏宜浅画眉。
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都人齐和大风歌
稳重如卫永昌,也要暗暗吃了一惊:“朕的头发……”
原来世上真有一夜白头这回事,从前不信,只因未到断肠处。
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肠已断,泪难收。相思重上小红楼。
营中斥候来报,探清了离驻地三十里处的未央大军战力,不到成汉兵士三成。
四处寻不到智伯瑶,但是以她的身体状况,行走一步都异常吃力,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被有心人掳走了,而这个有心人,除了未央人,卫永昌想不到别的。
卫永昌缓缓拔出剑来,指天道:“出兵!”
自然是决定深入未央腹地,与未央人正面开战。
江水寒看卫永昌饱受折磨的样子,多想告诉他:不要再心怀希望了,智伯瑶已经死了,再做什么也无法换回她。
她想要他接受这个事实,不要再心怀虚无缥缈的希望,一次次因为期待和失望而饱受折磨,但是有人扯住了江水寒的袖子,那是哀求,也是威胁。
“报!前方有一队未央骑兵出现!”
“多少人?”小将又确认了一遍。
“一队骑兵,越十几人。”
卫永昌站上高台,果然看到远处,一队骑兵正在朝着这边走来,为首的骑兵,肩上扛着一面白色的大旗,看样子,是来与他和谈的。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请他们进来。”
等那队人马靠近了,众人才发现里面竟然有一个女人,一身骑装,面色倨傲,腰间缠了一条皮鞭,看上去好不威风。
“鹤庆公主?”淑太后辨认出来。
“太后娘娘,许久不见。”鹤庆下马行礼。
“成汉人的太后,这是安王妃,不可再称为公主了。”与鹤庆一同来的男子很不满地提醒着,看他锦衣华服,应该也不是一般的军士。
“这位是未央的王爷,安王。”鹤庆向淑太后介绍。
真是一对有趣的夫妻,不直说“这是我的妻子”,“这是我的丈夫”,却要假意惺惺地说“这是安王妃”,“这是安王”,言语间是对彼此的看不上,但是又无法舍弃身上的身份。
“对于昨夜未央军队袭击成汉皇的行宫,我皇深感抱歉,”鹤庆此行,正是为了昨晚之事而来,“是驻守边境的平王以为那是匪徒擅自出动,让圣上、太后和诸位娘娘受惊了。我皇已经严惩平王,并愿意奉上黄金万两来平息您的怒意。两国友好相处多年,我想成汉皇您也不想因为一两个小人的挑拨离间就让边关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吧?”
以为是匪徒?不管是如何糊涂的人,也做不出这等事来。
但是如今未央方面派人和谈还奉上优厚的礼物,如果不接受,坚持开战,恐怕要被扣上“穷兵黩武”的罪名,是要被天下百姓所不齿。
“既然只是一个误会,”卫永昌敲敲书案,“那朕就收下这份礼物,回去转告你们的皇,两国的友好不会因为这点儿小事被中断。”
“成汉皇您英明,我这就回去将此事禀告陛下,您的盛名会传颂千古!”
卫永昌收下了黄金万两,送走了那些信使。
有人在背后质疑:“皇上怎会糊涂至此!那些未央人分明是巧舌如簧,偷袭不成就把罪名推到一个小小的平王身上,撇得一干二净。”
上述那些想法,卫永昌也想得到。
“母后,儿臣有要事与你相商。”卫永昌要淑太后留在营帐之中,屏退左右。
淑太后理了理自己的衣装,转向卫永昌:“圣上有什么想法,但说无妨。”
“瑶瑶一定在他们手上。”
“只是他们如今大张旗鼓送上来求和,你不得不答应他们的请求,”淑太后缓缓说,“答应了,那你就不能出兵。”
“可朕实在不忍心,一想到瑶瑶可能在他们的手上饱受折磨,朕的心就不能平息怒火。”
淑太后说:“既要一个好名声,又要坚持出兵,得了便宜还不卖乖,皇上的要求似乎有些过分,这根本是做不到的。”
“但朕可不这样想,”卫永昌说,“如果未央使臣来我方军营,不是求和而是心怀不轨,那朕就有了足够的出兵理由。”
“看来,圣上心中已经有了主意。”淑太后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他。
“出兵的理由,一定要足够好。”
淑太后说:“不论成汉未央,虽然风俗各异,但有一点,却是共通的。”
“看来母后跟朕想到一块去了。”卫永昌说,“为了孝,不管做出什么,都能够被百姓所称道。”
“你要哀家死?”
卫永昌拍拍手:“太后果然聪明,是一点就通。”
“皇上可真敢开口。”淑太后冷眼看他。
卫永昌笑笑:“太后你觉得自己可以拒绝?”
“哀家从,是死,不从,也是死。”淑太后叹一口气,“这次出来,也看够了,从前怎么从一个婢女一步步爬到太后的位置,现在就怎么一步步折回去,说来,有几分好笑。”
“毒药,匕首,”卫永昌说,“您看您想要哪一样?”
“卫永昌!”淑太后再也不肯在他面前委曲求全,不避讳地喊出他的名字,“你歹毒至此,果真跟夜帝一模一样!”
“你没有说错,而朕要比他更胜一筹,”卫永昌说,“他被你蒙蔽了十几年,而朕,把你这棵毒草连根拔起!”
“卫永昌啊,卫永昌,你倒是机关算尽,”淑太后凄惨地笑了一声,“可你当真以为你会比夜帝更高明吗?”
“朕不会被你这样的女人所骗,”卫永昌道。
淑太后从书案上拾起匕首,借着天光查看匕首的锋芒,咬紧了嘴唇,将匕首插入自己的腹部,血液如鲜花一般在她的衣衫上绽放,而她粲然一笑:“你不比他强。”
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