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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伪装帝后-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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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晏顿了顿,忽然道:“陛下,臣不敢妄下断言。但是罪臣武子都之事,恐怕另有隐情。”
  “何出此言?”
  “臣去调查武子都的赃款去向,却发现他家中遍寻不到。于是循着蛛丝马迹一路找,才发现这赃款去向十分诡异。街面上居然发现了不少赈灾款。说明有人在使用它。而且使用的人各有不同。至于这些人之间有什么共同,臣还在查。”
  萧羽彦眉头紧锁,原本以为赈灾之事已经告一段落了。没想到还有后续。
  她顿了顿,转向了韩云牧:“大司马也在查刺客一事,可有什么别的见解?”
  韩云牧冷声道:“在回答陛下这个问题之前,请陛下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
  “墨门在黎国近来十分活跃,陛下可知道?”
  萧羽彦想了想,点了点头:“我知道他们在王都有据点,也曾经接触过。但是墨门从不参与朝政的斗争,这也是天下皆知的。”
  “那是上一任巨子的理念。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一任巨子身份特殊。无人知晓他究竟是谁。我抓了几个墨门的人,一旦问及巨子。他们便立刻服毒自尽了。”
  萧羽彦咋舌,看来自己能这么轻易发现穆顷白的身份,还是因为他愿意告诉她。
  “那……这件事跟刺客有什么关系?”
  “这世上没有撬不开的嘴。我查出,此人乃是墨门高阶的门人,接受的命令也只能是比他更高阶的。也就是——巨子本人!”
  萧羽彦心下一沉,仍旧不愿意相信韩云牧的话。却没有当场反驳他。
  “那就没有人买通他杀人?”
  “寻常门人尚且忠烈,何况是高阶的门人。墨门之人不是那么轻易妥协的。”
  萧羽彦看着韩云牧,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的严刑酷法可是五国出了名的,令人闻风丧胆。这样的刑罚之下还能坚持,也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了。

  第60章 异变

  韩云牧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但是没有切实的证据摆在眼前,萧羽彦断然不会相信穆顷白会害她。眼下还是继续调查下去,总归会水落石出。
  “对了,还有件事。”韩云牧不疾不徐道,“汤泉宫中,太后娘娘派人传信。说是已经动身回宫,请陛下早做准备。”
  萧羽彦心头一喜,母后这是终于想开了,决定回宫颐养天年来了?
  她沉吟了片刻道:“那就请大司马派些兵马去迎接母后,保证她这一路上的安全。”
  “人已经派出去了。”
  萧羽彦点了点头,对韩云牧的表现十分满意。宋晏先行退了出去,两人又商议了一会儿关于此次官员遴选的名单。
  最终萧羽彦决定,从现有的官员中濯出一些有能者,逐级提升。他们走后留下的空缺,相对官阶不是那么高。这一部分暂且由副职代理。然后开恩科选拔人才,无论贫富,只要是能者都可前来参加考试。
  不过这也是要层层遴选的。萧羽彦掐指一算,大概是她明年及冠时的事情了,到时候这批人会成为她亲政后的中坚力量。
  议事完毕,萧羽彦低头改了一会儿奏折。眼见着天色将晚,肚子饿得咕咕叫了起来。便起身往回走,身后跟着一瘸一拐的沁弦。
  走了几步,萧羽彦忽然转头看着沁弦:“小弦子,你可还记得寡人登基之时。太子府便有第一批食客散尽,大约一十八人。临行前,他们留了一样物什给寡人。”
  沁弦顿了顿,颔首道:“是一样信物。言明他日国君需要,便可将他们召回。”
  “你去取来,将那些东西张贴到金楼。”
  “喏。”
  临行前,那些食客赠送了萧羽彦一些通缉令。通缉一个不存在的人,但他们若是看到了,便会回到她身边。
  萧羽彦本来想留着这些人对付大司马的,却没想到今日她召来他们,却只会证实她心中的一个猜想。
  穆顷白想要天下,究竟是不是要拿黎国开刀?
  可她并不知道,是又如何,不是又该如何?可是事关黎国的存亡,她不可因为一己之私就轻易地放过这些疑点。
  回到未央宫,萧羽彦闻到了一阵扑鼻的香气。进来御膳房的手艺是越发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换了个御厨。萧羽彦迫不及待地坐到桌边,自己盛了一碗汤。
  想着穆顷白也没有喝,就又给他盛了一碗。不一会儿,穆顷白从外面进来,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近来和天气是越发寒冷了起来。
  萧羽彦将碗推到他面前道:“小白白,来喝碗汤暖一暖身子。”
  穆顷白坐到了她身旁,嗔怪道:“怎么这称呼还改不过口来。”
  “夫君……”她叫了一声,又撇嘴道,“每次都单单是我叫你夫君,可咱们俩连夫妻之实都没有。”
  “你想要夫妻之实?”穆顷白喝光了碗里的汤,舔了舔唇。单单是这一个动作,便惹得萧羽彦眼泛桃花。怎么会有人长得这么好看?
  她点了点头。
  穆顷白笑着捏了捏她的脸:“你这脸皮是越发的厚了。起初还要红一红,如今都当做家常便饭了。”
  萧羽彦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那是,我脸皮不厚点儿。哪能追上夫君的步伐呢?”
  “都学会拐着玩儿骂人了。”穆顷白站起身,将她抱上了床。伸手便去扯她的腰带。萧羽彦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你……你这也太突然了吧。我——”
  穆顷白敲了敲她的额头:“想什么呢。我看看你的伤。”说话间衣衫已经半落,露出了包裹严实的绷带。他一层层解下绷带,伤口已经结痂。周围泛着红。
  萧羽彦忍不住伸手想去挠一挠,却被穆顷白捉住了手腕:“不可以碰伤口。否则会留下疤痕。”
  萧羽彦低头瞧了瞧,忧愁道:“你说我这疤真的能好么?若真是留在身上,可就丑死了。”
  穆顷白笑了笑:“丑也是我看着,你愁什么?”
  “发愁你要是嫌我丑,不要我了怎么办?”萧羽彦托着腮,叹了口气。
  穆顷白捏住了她的下巴,俯身将她扑倒在床上,狠狠吻住了她的唇。好一番唇齿交缠,这才悠悠道:“民间有句话,家中有三宝,丑妻,薄地,破棉袄。薄地,破棉袄我都没有,只有这第一样了。”
  萧羽彦听完,却并没有开心起来。而是更加忧愁了:“你这么一说,我真的很丑吗?”她攥着穆顷白的衣襟,叹了口气,“怪不得云洛和我一起这么久,从来没想过将我入画。那熊绍也老带了一群人欺负我。原来都是因为我相貌的缘故。”
  穆顷白点了点头,正色道:“这世上,大约也只有我会好心收留你了。”
  萧羽彦深以为然:“可不是么。我长这么大,可从来没人说过喜欢我。姑娘没有,小伙子也没有。你是唯一的一个。”说完她叹了口气,抱住了穆顷白,“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人无完人。你看你这么好,可怎么偏偏眼神就不好呢?”
  “……”
  两人正腻歪得紧,沁弦忍着被闪瞎狗眼的危险走了进来:“陛下,大司马请您过南书房一趟,说是有要事相商。”
  穆顷白将萧羽彦往怀中一拢, 不耐地挥了挥衣袖:“不去,就说陛下就寝了。”
  沁弦为难地看着萧羽彦:“陛下,若是您不去。大司马怕是要闯宫,届时闹将起来就不好了。”
  萧羽彦觉得也是,两人在甄府就拆了一间房子了。 拆了她未央宫,修宫殿得花多少银两呢。于是她捡着好哄的哄道:“夫君乖,在这里洗干净了等我回来。”
  穆顷白哭笑不得,只好起身送她出了未央宫。
  星夜,露水沾湿了衣衫。萧羽彦只觉得寒凉,缩了缩身子:“大晚上的,大司马找我什么事?”
  沁弦沉吟了片刻道:“大约是关于陛下夫君的。”
  萧羽彦立刻加快了脚步来到了南书房。
  宋晏和韩云牧一早在南书房等候了,而他们身旁还有两人。一人站着,一人跪着。站着的那人是十七,正手持长剑抵着那人的脖子。跪着的是一名藏蓝色劲装的女子,两手被反剪着。
  “这是何人?”萧羽彦还没落座便止不住问道。但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只是没想到韩云牧办事的效率这么高。
  韩云牧没有答话,只是看了十七一眼。十七冷声道:“回禀陛下,此女名唤月影,是公子顷白的暗卫。”
  “那……那为何会被绑在此处?”
  “因为老夫查出,月影便是试图抹去刺客身份之人。”宋晏答道。
  萧羽彦沉吟着走到月影面前:“他们所言可属实?”
  月影一声不吭。十七忽然蹲下身,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想要从她的牙齿里取出什么。萧羽彦回过神,意识到墨门之人多半是如此自尽的。
  忽然,月影嘴角牵起了一丝冷笑。一瞬间寒芒闪过,一把袖刀穿透了十七的身子。紧接着她袭向了萧羽彦。
  萧羽彦回身闪躲,却听到了兵器交错的声音。韩云牧已经拔剑迎了上去。月影究竟是不低韩云牧,只是几招之内,就被韩云牧一剑刺入了肩胛骨。痛得她双目圆睁,冷汗涔涔而下。
  片刻之后,月影被重新制服。萧羽彦立刻冲了上去,抱住了十七。那把袖刀是当胸穿过的,十七口中吐着鲜血,目光茫然。
  萧羽彦大声吼叫道:“来人——宣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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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央宫中,穆顷白等了许久也未见萧羽彦回来。整个未央宫的一切他已经了如指掌,她画了多少他的小像,他也是一一拜读过。
  她知道她对他的心思。他又何尝不想与她真正有夫妻之实。只是有些事情,他需要确认一下。
  穆顷白叹了口气,有时候他觉得自己未免太过谨小慎微。倘若他对她用情再深一些,是不是就可以放下一切的顾虑,与她双宿双栖?
  可是黎国终究不是他的归宿。他需要安排好一切,才能和她长长久久。
  正思忖间,萧羽彦回来了。她推门走了进来,看神情有些失魂落魄。她恍恍惚惚地走到床边,眼眶红红的,像是哭过。
  下一刻,她一个一骨碌滚进了他的怀中。穆顷白将她抱紧了,温声道:“时间不早了,睡吧。”
  她点了点头,握紧了他的手。不多时,如同往常一样,传来了她均匀的呼吸声。
  穆顷白最近养成了一个习惯,总是要听着她的呼吸声才能入眠。
  第二天一早,醒来时已经不见了萧羽彦。他没有太过的意外,毕竟她近来政务繁忙,早朝提早些也是寻常的。只是她一定还没用早膳,穆顷白去了御膳房,准备了些糕点命人送给了她。
  晌午时分,她回来了。手里还抓着一捧花。
  这个季节,多数的花已经开败了。唯独是菊花还盛放着,一丛丛很是绚烂。
  他沉了脸色,不悦道:“这又是谁送你的花?”穆顷白打定了主意,管他是谁,总之这花要丢掉。
  萧羽彦笑了笑:“是我在御花园看到的,我母后种下的。偷偷摘了两朵来,送给你。”
  穆顷白接过了那朵花,越看这花越是可爱,怎么有人会忍心摧残呢?他嗅了嗅花上的味道,却觉得有些怪异。不过他向来觉得闻花的味道,是女子的行径。所以很少去闻花香,大约这种花就是这味道。
  萧羽彦坐在桌边,看着满桌自己爱吃的菜。今日还有红烧肉,香喷喷红艳艳的,很好吃的样子。她对沁弦道:“小弦子,去娶点酒来。”
  穆顷白疑惑地看着她:“今儿什么日子,还要喝酒?”
  “也不是什么日子,就是今天开荤了,高兴的。”萧羽彦笑了笑。
  “不可,你伤还未愈合。喝酒伤身。”
  说话间,酒已经取来了。萧羽彦撇了撇嘴:“那我这酒该怎么办?”
  穆顷白取了过来,笑道:“我替你喝。不过喝醉了做出什么事情,你可切莫后悔。”萧羽彦笑了笑,“你的酒量我还不知道么,千杯不醉。”
  穆顷白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抬眼看着萧羽彦:“这要看跟谁喝,和你,一杯便醉了。”说罢仰头饮下了拿一杯酒。
  萧羽彦脸上的笑容隐去,低头吃了一口红烧肉。原本应该是齿颊留香的味道,对她而言却味同嚼蜡。

  第61章 囚禁男主

  几杯酒喝下去,萧羽彦忽然道:“我杀了月影。”
  穆顷白的手一顿,目光里带了一丝困惑:“你——你为何这么做?”
  “因为她重伤十七。太医说,十七如果坚持到明日,就会死。”一滴泪从萧羽彦的眼眶中滑落,“无论他能不能活下来,我都要月影陪葬!”
  “你为何知道月影这个人,她又如何和十七有牵扯的?”穆顷白的声音冷了下来。
  萧羽彦没有回答,只是抬眼看着他。双目通红,她哽咽着说道:“穆顷白,你对我,究竟存的是什么居心?”
  穆顷白眯起眼睛看着她,忽然冷笑了一声:“我对你的居心?这些时日来你看不清么?萧羽彦,你是有多蠢!”
  “我是蠢。如果我不蠢,为什么要轻信两个齐国人?还想着要和你一起长长久久!”
  穆顷白看着她的眼睛,忽然觉得眼前一阵模糊。头晕目眩之下,他站起身,身形晃了晃,艰难地说道:“你……你给我下了药?”
  “软筋散。”萧羽彦与他拉开了距离,声音清冷而虚弱,“我发现你总是会中同一招。”
  他扶着桌子勉力撑着,良久才苦笑道:“因为从对你从不设防……羽儿,你问我存的是什么居心。我却想问问你,是否从未真正相信过我?”
  她有没有真的相信过他?萧羽彦扪心自问,没有。所有的自我欺骗,告诉自己要完全信任他的话,都是出于不信任。她从最初就提防着他是齐国人。
  她在这冰冷的皇位上,如履薄冰地过着无数个日日夜夜。生怕有一天摔下去,就是粉身碎骨。
  可她试图告诉过他,甚至想要坦白自己的身份。将自己最大的软肋暴露在他面前。那或许已经是她对他信任的极限了。
  但每次,他都仿佛有意识在逃避。如今想来,也许是他觉得她的爱太过负担吧。
  门外有人冲了进来,是沁弦带着宫人。穆顷白听到她冰冷的声音说道:“将他关押在隐牢之中,没有我的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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