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货小当家-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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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因如此,引得镇上家里有女儿的人家,愈发心痒痒的,眼红不已。
兰家就是其中一户。
他家几代绣工,从苏州织造局领潘计,供宫内所用。四边商贾亦来定制,文家自祖父辈开始,经家穿戴便都是从他家而来,算起来也是有几代的交道了。
兰家公婆如今只生得一个女儿,就是兰麝,长得也好,眉如春柳,眼似秋波,更兼性情聪慧,八九岁时便学得描鸾刺绣,件件过人。
因此早早,就将选婿的目光,投向了文家。
本来文家上一辈还在时,兰忆台隐约间也曾提过这事,文家也没什么异议,当年儿女都还小,也就没正式定下,只说待大了之后,请个官媒上门,自是一说就成的事。
谁知转头文家那边就出了事,父母双亡,文亦童担起一家之主的责任,定亲之事,也就自此无法再细谈了。
文家那边怎么样尚不清楚,可兰麝心里却早就有了文亦童的影子,小时父母的玩笑之话,给她留下了深刻影响,自此念念不忘。
渐渐长大之后,文亦童愈发成了人中龙凤,镇上女儿家明争暗夺的对象,兰家这才后悔,没早些给女儿将这门亲事板上定钉地落实了。
可后悔有什么用?
文亦童对任何人都一视同仁的和煦友睦,对兰家也不例外,却正是这个不例外,成了兰家的一块心病。
兰麝到底是个小姐,兰家虽是生意人,却也有些根基,闺律和女儿家的颜面,让她无法常去文家,游说推销自己。
不过好在,文家还有位二小姐。
兰麝便常借送绣品之际,与文苏儿亲近,她本是有心而去的,自然少不了特意讨好对方,文苏儿又最是个有口无心的,一来二去的,两人很快成了闺蜜。
有些话不好对哥哥说的,娘亲也不在世,自然文苏儿就拿兰麝当亲姐姐一样,无话不谈了。
到底是自己女儿,兰家公婆看出兰麝的心思来,自然替她劳心出力,文苏儿每门上兰家的门,所受款待犹如自家女儿,不让她有拘束的感觉,文苏儿因此也就常来常往了。
一家人心力齐往一处使,无非就是要网住文亦童这条大鱼罢了。
如今骤然听女儿提起这样的话,叫兰家娘子如何不心惊?
“麝儿!”兰家娘子将兰麝拉到角门背后:“你这话什么意思?文家那小子不帮妹妹不帮你也就罢了,还偏生要帮着那个丫头不成?”
兰麝的下嘴唇就快被她自己咬出血了,只见她犹豫了一下,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心里残存的女儿自尊,不允许她承认自己刚才的失败。
可事实又明明白白地杵在眼前,让她想回避,也回避不得。
兰家娘子急了:“我问你话呢,你怎么不说?”
女儿年纪不小了,文家那头若不中用,可得趁早另做打算啊!
“我说什么?”兰麝敏锐地看出娘的心思,立刻转了脸色接话:“我才见人家一面,哪知她好坏?文哥哥的为人娘又不是不知道,对外总是滴水不漏的,对谁都是一付笑模样,当了许多人的面,看得出他什么真心?不过脸上有些着恼是真的,因苏儿那丫头,”偏头向文苏儿看了一眼:“刚才闹得确实有些过份了。”
兰家娘子半信半疑地看着她:“你这话当真?”
兰麝笑了,拉起兰家娘子的手摇了又摇,嘴里撒娇道:“娘!看你愈发上火了!我不过说一句,你就急得这样!快别如此,落进苏儿眼里,不知怎么笑话咱们呢!”
兰家娘子叹了口气:“我还不是为你!你也是个死心眼儿,这边不中用,再寻别的就是!天下这么大,比姓文那小子强的多了去!偏生你心里就只有他一个似的!我还是那句话,这事宜早不宜迟!你自己得有个决断才是!”
正文 第六十五章包馄饨
兰麝被娘说得低了头,不吭声了。
“兰姐姐!”文苏儿喝得满口蜜香,忽然招头不见了兰麝,忙转身来找:“兰姐姐!”
兰麝忙丢下兰家娘子,从门后转了出来:“一会子不见人就着急!你这毛躁性子可一日也改不了!”
兰家娘子见自己女儿,亲亲热热地挽着文苏儿向内院走去,由不得长叹一声。
珍娘回到茶楼时,已近午后,她忙着搬东西下车,布置卷棚室内,一时间忙得不亦乐乎。
待到将一切收拾完毕后,珍娘满意地环顾四周:窗明几净,委婉清新,很好,很好。
且慢!
珍娘正要再欣赏欣赏自己亲手布置出的茶楼小景,眼角余光却突然瞥见: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正一左一右地蹲在后门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呢!
是孙护卫和钧哥!
坏了!
珍娘这才想起来,早上走得急,没给他们预备午饭吃食!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珍娘忙忙走到孙护卫面前,陪笑道歉:“孙大哥实在抱歉,饿坏了吧?我这就给你做午饭去!”
孙护卫笑着摆了摆手:“饿是有些饿了。我当你全忘了我们呢!”
珍娘打了钧哥一下:“你这坏小子!见我回来也不提醒我一下!你饿些没关系,耽搁了孙大哥吃饭可怎么好?”
钧哥委屈地睁大了眼睛:“我想说来着的,可孙大哥拦住了没让!说看你忙得正欢,怎好打扰?现在倒好,你也打我,我倒里外不是人了!”
珍娘瞪他一眼:“猪八戒照镜子是不是?你倒骂得巧,你是猪八戒,我成什么了?”
三人一起笑了起来。
珍娘走到厨房里,看看有什么现成的。
钧哥忙捧出竹匾里才洗净的荠菜:“姐!这是早上我才从田里采来的,嫩得出水呢!”
珍娘笑了:“你上回眼馋程大人吃的馄饨,现在想让我替你包一碗是不是?”
孙护卫听见要包馄饨,挽起袖子来倒有跃跃欲试的模样:“这玩意我也会,大家一起动手就快了!”
于是孙护卫和面,钧哥擀皮儿,珍娘切肉切菜拌馅料,果然三人齐动,速度惊人,薄如绵纸的面皮子,裹一点嫩红翠绿,加上青葱、蛋皮、虾米、最后放进肉骨头汤里一滚,香气逼面而来。
钧哥一人吃了三碗,孙护卫更不在话下,就着珍娘从镇上买来的椒盐酥饼,连喝五碗,撑到站不起来,方才舍得丢下碗筷。
饭后钧哥抢着收拾,珍娘便打水下碱,预备将才买来的桌椅板凳什么的,洗涮干净。
活儿做到差不多时,珍娘才想起,明儿还有正事要办呢!
“孙大哥!”珍娘向院里张了一眼。
才挑水来的孙护卫,边向水缸里倒水,边顺嘴应了一声:“什么事?”
“才在吃饭时,我好像听你提了一句,说程大人的家眷明儿到是不是?”
孙护卫点头:“听前头驿站传信儿来说,确实如此。”
珍娘手下不停擦洗,嘴里还忙着追问:“我竟忘了,程大人家几口?该预备些什么?”
孙护卫放下水桶,舒了口气,然后边想边道:“这回出京,尚只有程夫人跟来,少爷小姐们都留在京里亲戚家了,待此地安顿好了后,才过来呢!”
珍娘哦了一声。
原来只要接待一位夫人就行了!
“那不知程夫人平日有何喜好?说出来,我也好按着去办。”珍娘走到院里,将盆里脏水倒了,孙护卫则立刻替她舀满一盆清水。
“程夫人老家在江南,平日里喜素不喜荤,但也不要全素,略有些肉菜点缀才好。肉要水里游的天上飞的,就是不要地上跑的,”孙护卫边说边笑:“还有口味,要鲜而不咸,少放盐才好。”
珍娘做了个鬼脸:“看起来夫人比大人难伺候呢!”
孙护卫哈哈大笑:“没错,姑娘果然聪明,一猜就中!”
珍娘瞪他:“孙大哥也跟我钧哥学坏了,随口就开起我的玩笑来!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再看不出来,好成个呆子了!”
钧哥在旁听见,立刻替自己辩解:“姐这话说得不对!明明是我跟他学坏了,你说反了!”
孙护卫哈哈大笑:“好好,是我坏在头里,是我坏在头里!”
别看他对米县令黑口黑脸的,他对钧哥倒真宽厚得很。也许是钧哥让他想起,远在千里之外家里的那个最小的弟弟,兄长之情,便移到钧哥身上了。
事情都做完了后,珍娘去厨房里预备明日所需材料,钧哥走进来,有些担心地问她:“姐,明天只有你和我在,雅平居那边一个人手也不故意出来帮忙了,你忙得过来么?“
珍娘运刀如有风声,铮铮有声地在砧板上发出连续的咚咚声:“有什么忙不过来的?昨儿我就想到这个了,一会儿你去妞子家跟福平婶说声,让她明儿来这里帮忙,我晚上多做一些,明儿也就差不多了。经过程大人那回,大小事我都已经心里有数了,你放心,误不了事。”
钧哥还是有些担心:“姐!你能顾得过来么?”
珍娘头也不抬地回:“你少废话!有这工夫替我洗火腿去!”
忙到晚间庄上人家都息了灯安歇了,珍娘才打着灯笼,和钧哥向家里赶去。
路过福平家时,被一把小小的声音喊住:“珍姐姐!我爷爷叫你呢!”
原来是妞子。
珍娘推钧哥:“你先回去睡吧,我一会就回来。”
钧哥不肯:“这黑灯瞎火的你一个人怎么走?我不回去,让我也听听二爷爷说什么。”死活挤进门去。
珍娘没法子,只得跟在他后头,也进屋去了。
二爷爷正坐在炕上抽着烟袋,见他姐弟二人到了,便向烟袋杆子指了指炕沿,示意坐下。
珍娘心里存疑,看二爷爷脸上神情,好像有些郁闷之气,可是细想想,自己也没做什么让二爷爷不高兴的事呀?
福平婶给姐弟两端上茶来,一人一碗,沏的是山里的无名的茶,入口亦是无名的香,清新带些苦味。
珍娘呷了一口,放下碗来:“二爷爷,这么晚了,您找我来,有什么事?”
正文 第六十六章流言蜚语满天飞
珍娘试探地问了一句,不想倒勾起二爷爷一声长叹。
珍娘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只得先瞥了福平婶一眼。
福平婶脸上也不太好看,见珍娘看自己,便勉强地轻轻道:“丫头,我知道你这几年穷怕了。可再穷,咱也不能干那种事不是?庄家人的脸面,也是要紧的不是?”
珍娘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
这话什么意思?
听起来,好像是说自己干了什么丢脸面的事?!
“婶子!”钧哥也听出来了,立刻就不干了,放下茶碗就站了起来,粗声大气地道:“婶子这话怎么说的?我姐干什么了值得婶子说这样的话?”
珍娘拉住钧哥:“你别急!二爷爷在这儿呢!你快坐下来说!”
钧哥梗着脖子,气得不行:“我不坐!姐你自己也辩白辨白,咱们一天累得要命忙着生活,倒叫人家说咱们闲话,别人说也罢了,婶子你们家也说,亏我还当你们是一家人呢!”
二爷爷生气了。
“钧哥你给我坐下来!”二爷爷重重拍下烟袋杆子,炕沿上咚地一声,飘下一层火星来:“我不拿你姐弟俩当一家人,那日就不会拿出老头我的棺材本来!”
一句话说得钧哥没了脾气,珍娘拉着他,坐到自己身边。
“二爷爷,我不知道您在外头听见了什么,不过庄上闲话都是半真半假的,您听见什么,都不好全当真的。”珍娘脸上早恢复平静,柔声细气地对二爷爷说道,语气平静如常,不惊不慌。
二爷爷就青油灯下,微弱的光芒,细细打量着珍娘,半晌,方才言重心长地道:“丫头,我自问对你不薄,你爹娘不在了,你的终生大事我身为长辈,总可以略商议一二吧?”
珍娘愈发听得糊涂起来。
怎么好好的,又说到我的终生大事上了?
钧哥看看珍娘,又看看二爷爷,更是一头雾水。
二爷爷的话有些不太好说下去了,只得看了福平婶一眼。
福平婶低声细语地对珍娘道:“不是说,你要给程大人做外室么?明儿程夫人一到,看过人就要下礼了么?“
什么?!
珍娘犹如被毒蛇咬了一口,一刹那整个人都不好了。
“婶子这话可不能乱说,”珍娘也急了,忘了自己刚才还让钧哥冷静呢,瞬间也站了起来,甩开福平婶拉住自己的双手,气急败坏地喊道:“我什么时候要给人做外室了?!这种不要脸的话到底是谁编排出来陷害我的?!”
她这种反应,倒将二爷爷的疑心打灭了大半,他了解这丫头心性,若此事是真的,她断不会如此气急。
“我们也是听外头人传的,都说得有鼻子有脸的,再说平白无故地,程大人怎么会让你接手尖馆的事?由不得人不信。。。”福平婶见珍娘急红了眼,忙着解释,可越说越信不过似的,声音也越来越轻,到最后,则完全听不清了。
珍娘哭笑不得:“接手尖馆怎么了?我有本事自然可以接手!”最初的震惊过后,她开始慢慢恢复理智:“那地方空放着也是浪费,怎么就不能做个茶楼?我有本事将程大人一行接待得舒舒服服,怎么就不能接过茶楼来做下去?”
钧哥则与她的反应不同,开始时被惊得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反应,最初的惊异过后,他开始暴跳如雷:
“一定是贵根家弄的鬼!要不是就胖二婶编排出的这种鬼话!他们几个没在咱家田地上捞到便宜,就想报复我姐!奶奶的,我这就找他们去!要让小爷我知道是哪个做头弄出来的这话,看我皮不揭了他的!”
说着向屋外跳去,一不留情,踩住了脚下正打盹的阿黄的尾巴,阿黄惨叫一声,逃之夭夭。
“你给我站住!”二爷爷也从炕上下来了,冷脸喝住钧哥:“黑天黑日的,你到谁家说理去?”
语气里带上了难得的严厉,钧哥听见后,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我们本也不信,”因这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