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当自强-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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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后头缩了缩。
岳锦堂却道:“贾大人,你可是苏州的父母官;今儿这事儿若是不处理妥当;待本王回京上奏皇上;贾大人头上这乌纱帽,怕是难保了,有道是解铃还须系铃人;事儿你惹出来的;你不平了,躲到后头算怎么回事儿。”
贾代仁脸色一变;只得走了出来:“那个,本官刚说笑话呢;笑话;不是平局,这道脆皮鸡安大厨做的好;厨艺更高;本官心服口服;心服口服……这道菜是安大厨赢了;松月楼赢了。”
他这般一说;才渐渐平息下来;贾代仁抹了把额头的冷汗;一回头见上官义目光阴沉;心里一突;琢磨这松月楼可是是非之地;自己还是早些避开为好。
想到此,忙道:“下官忽然想起,府衙里尚有个要紧的案子要审;这就先告退了。”说着,刚要走;却给岳锦堂拦下了:“什么要紧案子,值得如此着急忙活的回去;本王好歹也协理过刑部;别的不提;这办案子还有两下子;不如,大人跟本王说说,是个什么要紧案子?本王没准能帮大人断断。”
开玩笑,今儿这贾代仁可是要紧的角色;真让他走了;后头的大戏怎么唱啊。
这不过是个托词;哪来的什么要紧案子啊;给岳锦堂一问;贾代仁吱吱呜呜,半天没说出所以然来;最后只得道:“瞧下官这记性;这会儿却记不得了。”
岳锦堂挑挑眉:“既记不得;想来不是什么要紧的案子;王品荣挑战松月楼;可是赌上了松月楼的买卖跟他一条胳膊;贾大人跟本王都是证人;便府衙有事,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等今儿这儿档子子事儿完了;再回去料理也不晚。”
说着把,伸手把贾代仁拽回了席上;跟上官义道:“这头一道菜;贾大人刚已经断了输赢;姨丈可有异议?”
上官义扫了周围一眼;心说;自己这会儿要是有一点儿不公正的话说出来;周围的老百姓立马就会群情激奋;刚嚷嚷的那些话;他可听了满耳朵。
虽早知道王品荣跟韩子章相互勾结;打着他总督府的名义到处要好处;却没当回事儿;如今看来这王品荣还真不是个省事的;这一回不仅不能帮上自己;反而要拖他的后腿。
况且,一个厨子就弄了俩外宅;家里除了婆娘之外还纳了两房妾;这么算起来,自己还不如个厨子过得滋润了。
越想脸色越发不好;却到了这份上,也只能道:“安姑娘的厨艺着实高明;本官佩服佩服;这道脆皮炸鸡,倒该是姑娘的绝活才是。”
这句话说出来;也就等于把王品荣丢了出去;王品荣师徒俩的脸色变了几变;越变越白。
王品荣着急的道:“总督大人……”却给上官义截住:“王品荣,要说你跟安姑娘都是厨行中人;又都是声名在外的大厨;手艺不说;这胸襟的确要跟人安姑娘学学才是;不过,本官倒也十分好奇;姑娘这道脆皮鸡,怎会做得如此酥脆之外还能入口即化;这两种口感同时在一道菜上出现;莫非有什么诀窍?当然,如果姑娘不愿透露;就当本官没问;毕竟是姑娘的绝活儿;不愿透露也在情理之中。”
安然目光闪了闪;心说,这位总督大人别看是个粗人;却是个极阴险的;看似几句夸赞自己的话;仔细咂摸,可就不大对头了。
两句话就把大家伙的注意力引回厨艺挑战上,这份心机自不必说;顺带还将了自己一军。
大概觉得,自己当众做菜是装样子的;想用这个机会戳破;然后,让在场的厨子从心里对自己起疑。
如果自己真是作秀;他这几句话过来;非露馅不可;可见这人心思诡诈;且并不磊落;自然也不会相信这世上有自己这样的无所求的人。
其实,自己也并非无所求;她想求的就是天下厨行的安定;这些同行们不易;自己既然穿到了这里;就要帮他们谋取生存的资本跟地位;好好的把厨艺传承下去;这或许也是老天让自己穿来这里的目的。
比起天下厨行;安家食单实在算不得什么;哪怕最后自己做不到;也要尽自己所能;她想让厨行里所有捏着绝活大厨,明白一个道理;捏在手里的不是什么绝活;能传下去才是绝活。
正因为这种留一手的想法;才让我泱泱中华如此多的手艺失传;消失在茫茫历史长河中;这是我们整个民族损失。
但,这些安然不会跟他们说;因为她很清楚,这些事说是说不通的;唯一的法子就是做;从自己做起;从最简单的一道菜做起。
她相信终,终有一天,大家都会明白这个道理;只要这样,厨行才会发展;所以,她从不会吝啬什么绝活儿。
而且,厨艺上也没什么绝活可言;厨艺高低除了悟性就是经验;做的多了;自然就能找到诀窍,进而不断完善菜肴;无论南北大菜;还是经典名馔,不都是这么来的吗。
想到此,开口道:“我是个厨子;能做的,应该做的,就是争取把每一道菜做到最好;让食客满意;而每一道菜做好,只要用心便可;至于绝活儿,不过就是一个厨子的经验罢了;做的多了,自然就能做好,做精。”
说着顿了顿,见上官义眼里透出几许不屑之色;安然笑了一声:“就拿这道脆皮鸡来说;看上去我跟王品荣的做法一样;却也有微小的差别;正如明月先生所言;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这句话在做菜上同样适用。”
崔福不免有些着急的开口:“那到底是什么差别;在下刚在旁边,眼睛都没错一下从头瞧到尾;实在没看出来。”
安然却看了王品荣一眼:“差别就在入油锅之前那道工序上。”
王品荣都愣了愣 ;入油锅之前?这丫头莫非说的是涂蜜糖;这正是这道脆皮鸡最要紧的诀窍;正因为涂了蜜糖,入锅炸制方能做到外皮酥脆;难道这丫头不是?
安然并未卖关子;叫狗子把自己调好剩下的糖水拿了过来:“要想外皮酥脆;只涂抹蜜糖便可做到;若想脆中带化;那就不能只用蜜糖了;需蜜糖;麦芽糖;各一半;滚开水一半;把鸡皮涂抹均匀;入慢火的油锅里炸至金黄;便可把这道脆皮鸡做的地道又好吃了,各位同行的前辈回去,不如照着安然说的法子试试;若还有不明白的,可至安然家中相询;安然必会一一解答。”
岳锦堂笑了起来;瞥了上官义一眼:“姨丈还真是不了解这丫头;她可是说一是一的性子;从不会打谎;且,对这些同行是真心实意的要教给他们;之前我也不信;如今才算服了;她是巴不得天下的厨子都有她这般厨艺才好呢;这丫头没有丁点私心;也无所求;有道是无欲则刚;这人无所求了;也就无敌了;所以,不说王品荣;本王相信,就算韩子章来了,一样也赢不过她;跟这丫头接触的日子长了;锦堂倒是明白了一个道理;知足常乐。”
梅大的目光落在不远的安然身上;越加温软;岳锦堂说的是;这丫头对于她自己的生活,的确是知足常乐,没什么太高的追求,却越是如此越能做出一番大事来。
王品荣一见事情对自己越来越不利;想想自己可是赌上了一条胳膊;虽说这第一道菜输了;还有第二道呢;他还就不信;自己的绝活这丫头都会;并且都能赢过自己 。
咬了咬牙:“这才第一道;就算老子输了;还有第二道呢;你别得意;今儿就让你这丫头好好长长见识;这第二道菜我就做一道丸子菜。”
丸子?有个看热闹的厨子笑了起来:“王大厨莫非忘了我们南菜的经典名馔便是蟹黄狮子头;王大厨莫非要跟安大厨比做狮子头吗?”
王品荣哼了一声:“狮子头算什么;说穿了,不过就是一个斩肉的功夫罢了;只要是个厨子都会;有甚稀罕;我今儿做的这道叫丸子的妙处;想必你们也听说过,今儿就让你们见识见识。”
说着,招呼他徒弟刘易财把屏风抬过来;一句话周围看热闹的都笑了起来;便刘易财脸上都有些讪讪之色;却不敢违逆师傅;叫了几个人把屏风抬过来,围的严严实实。
狗子小声道:“师傅,您看这老家伙又开始装神弄鬼了;您猜他这次又鼓捣什么?”
安然想起岳锦堂跟自己说过王品荣的那几道拿手绝活;点点头:“既说是丸子,想来是他的绝活空心肉丸了。”
安然本来还对王品荣的厨艺,有几分期待;却听了岳锦堂的话之后;就没什么兴趣了;脆皮鸡还勉强算个绝活儿;空心肉丸算什么;跟崔庆那道神仙蛋倒是一路的;不过是投机取巧罢了;若是席上做来吃个新鲜还罢了;当成什么不传之秘,便有些可笑了。
岳锦堂见安然气定神闲动也不动;不禁凑到梅大耳边道:“你媳妇儿这什么路数;莫不是第一道菜赢了;这第二道就轻敌了吧;这王品荣可不好对付;他做的那个什么空心肉丸;我吃过;的确神奇。”
梅大瞥了他一眼;只吐出三个字:“肉心蛋。”
岳锦堂立马就有底了;是啊,王品荣的这空心肉丸跟安然做的肉心蛋,倒是异曲同工;既然安然会做肉心蛋;想必这道空心肉丸的底细,也是知道的。
这么想着,不禁来了兴致;上次这丫头当众揭破崔庆那个神仙蛋的热闹;自己可没赶上;这回得好好瞅瞅。
说起来,这丫头还真是能啊;才多大的小丫头;怎么啥都知道呢;要是大燕的女子都跟她似的;让他们这些大老爷们还怎么混啊。
王品荣这道空心肉丸做的极快;不过一会儿工夫就端了出来;见安然动都没动;心里更是自得;暗道,一道脆皮鸡让你侥幸赢了;老子就不信你也会做这道空心肉丸;这可是自己想了很久,才研究出来了的绝活儿;可着大燕就自己这独一份。除了自己,也就自己的徒弟刘易财知道。
王品荣这道空心肉丸跟他的脆皮鸡一样;江南无人不知;故此在座几位也都吃过;早不稀奇了;不过,对于能把肉丸子做成空心的;仍觉颇为神奇。
刘易财见安然没动,也有了些许底气;跟狗子道:“怎么着,你师傅这是要认输不成;要是认输倒省事了;咱们直接比第三道菜。”
狗子撇撇嘴:“就这么道空心肉丸有什么稀奇的;你就不怕我师傅知道做法;若是这次再揭了你这什么绝活的老底;你师父可成厨行的大笑话了。”
刘易财却极又信心:“这道菜是我师傅自己想了几年才想出来的;你师傅想知道;除非拜我师傅为师;不然,绝不可能学会的哈哈哈……”
还没笑完呢就听安然淡淡的声音:“不巧了;我还真知道。”
王品荣一惊阴沉沉看着她:“你倒是会说大话;我却不信;你来说说,这道空心肉丸的做法?”
安然走过去;用调羹在碗里挑了挑:“你这道丸子是牛肉丸?”
王品荣以为她要说什么,听见这话;不禁笑了:“你不是要拿出律法来吧;实话与你说,这耕牛是不能宰杀;可我们苏州有单独养来以供食用的肉牛;并不在此列;就算皇上,都曾吃过我烹煮的这道空心牛肉丸。”
安然看向崔福;崔福点点头,确有其事,安然这就放心了;她之所以提起这件事;就是想知道这牛肉是从哪儿来的;如今知道了;倒是一大意外之喜;怪不得岳锦堂吃过毛肚呢;看来这任何律条都是有空子可钻的。
这么说,自己可以给梅大做红烧牛肉面了;她可是想很久了;梅大喜欢面食;安然便总是变着法儿的给他做各种面条;却因不能吃牛肉;以至于后世风靡大江南北的红烧牛肉面不能做;实在是一大损失。
不想,这江南倒是能吃牛肉;那自己还客气什么;今儿回家就炖牛肉;不过,这会儿先得把王品荣这败类料理了。
安然不耐烦跟他再比什么第三道;所以,这二道就得想个法子彻底碾压他才好;也不难;有两道菜合适。
想了想便把梅大叫了过来;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在场都迷糊了;就连岳锦堂都没明白;虽说梅大娶了安然这么个大厨;他自己也会做些吃食;可那只能算寻常;跟王品荣安然这种顶级大厨,完全没有可比性;安然让他过去做什么?打下手?梅大能干啥?
很快岳锦堂就知道梅大的作用了;两只胳膊粗的擀面杖攥在手里,对着案板上的牛腿肉开始捶打。
安然要做的是后世极为出名的包心爆浆牛丸;这道菜不难;难点是捶打牛肉的功夫;自己虽说也能做;可当着这么多人;一个女孩子;做这样血肉横飞的粗暴事儿;总觉得不那么好看。
毕竟,如今她已经嫁人了;在自己男人跟前,还是尽量保留一些温婉的形象为好;林杏儿那货说过,女汉子是没前途的;男人大都喜欢温柔的女人;所以;温柔的女人才可能幸福。
而且,适当的让男人表现一下;便不会让她觉得自己太强;以此来增进夫妻间的感情;是个不错的手段。
安然是一个积极主动的人;只要可能,都不会让自己陷入被动的境地;作为现代人;安然很清楚;爱情是一回事;婚姻又是另外一回事;。
爱情需要的是一刹那的心动和激情;而美满幸福的婚姻却需要长久用心的经营;只要梅大不跟这里的男人一样朝三暮四;自己就有信心,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婚姻。
如今从精神到**;他们两口子都异常和谐;自己再用心经营一下;想不美满都难。
况且,安然完全能感觉到梅大的爱;有时,安然都觉梅大不像个古代男人;古代男人大多含蓄;他们能跟青楼的粉头歌姬们肆无忌惮的调笑;却从不会说爱;更别提对自己的妻子了。
而梅大总是会告诉她;他如何如何爱她;且,他并不是光嘴说;做的更多。
这种无时无刻都被呵护的感觉,实在实在太好;好到安然总想;下辈子如果还能碰上梅大;也一定要嫁给他……
☆、第64章 拔丝琉璃丸
在现代;举凡看过港片食神的;没有不知道这道菜的;因里面包的馅儿是用虾肉熬制的冻;入热汤煮过之后;虾冻融成虾汁;一口要下去便会爆出来;所以还有个广为人知的名字爆浆牛丸。
肉丸劲道;虾肉鲜美;咬下去的时候;几种要素同时迸发;给予食客最顶级的口感;才使这道不怎么起眼的小吃成了经典名馔。
要做到肉丸劲道;用剁用切都不可以;剁肉是比较省事;却会斩断牛肉本身的纤维;如此一来,想得到劲道的口感,就不可能了。
需要把一整块精牛腿肉;用木棒捶打成泥;看似成了肉泥;肉里纤维却仍能保留;成菜方有劲道的口感。
说着简单;这捶打牛肉却是个功夫;需持久而均匀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