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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微尘-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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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建军不满:“大人饿肚子还能坚持几天,他这么小的孩子,你们也忍心?”夏河看了看周围的人,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双更,容楚出现。容楚:我为什么才出现,我可怜的尘尘夏尘:因为你还小





、一碗鸡肉


刘建军把夏尘抱到自己的临时搭建的办公室,办公室很简陋,连桌子都是用石头垫着再在上面放块木板搭成。刘建军让人端了两碗饭,给了夏尘一碗,上面是满满的木耳炒肉,还有一个鸡蛋。

夏尘看着没有动,手指在衣袖里扭着,刘建军也不管他,端着自己的碗,大口大口的吃起来,夏尘见对面的大人吃得香,口水都留了下来,他终于学着刘建军的样子,蹲下来,开始吃饭,饭菜很好吃,夏尘已经不记得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吃的第一顿热乎乎的而且是这么一大碗饭菜了。

他吃得很急,有时候趁刘建军没注意会偷偷的用手抓饭,当刘建军看过来,他又不好意思的擦擦手。

吃完饭,刘建军拿出自己带的一包饼干塞给夏尘,他看得出来,夏尘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当然他那时候还不知道,夏尘的可怜不在于生在农村没有富裕的家境,而是他无时无刻不在受着家人的排斥、和亲情的冷漠,甚至没有人真正关心过他的温饱。

夏海的道场定了三天,专门请的外来道士做法,灵堂设在夏尘家的堂屋。大门口的供桌上摆放着有香炉和蜡烛。两边是各家送来的花圈。堂屋外面的大坪里摆了满满20多桌酒席,现在还没有开餐,只是让来了的宾客坐在那里休息。

夏尘做为唯一的孝子是不能坐的,他只能跪在堂屋大门口,对每个来祭奠上香的客人磕头。夏尘的伙食一直很清淡,甚至常常吃不饱,昨天忽然吃了一大碗红烧肉肠胃很是受不了,拉了大半夜肚子,今天一起床就被奶奶要求在这里跪了大半天,腿僵硬得不能动弹,连水也没喝一口,整个人都没有了生气,脸色青黄,病恹恹的跪在那里,机械的答礼。硕大的孝衣穿在身上,显得人更矮小了。

刘建军也带着副手来了,他拜祭完,就看到跪在一边答礼的夏尘,人小小的一个,旁边也没有照应的人,刘建军看着也不免心疼。

刘建军拿出2000元来给夏尘,对夏尘奶奶说道:“这次事故,夏海要付很大一部分责任,但这次我们石场是按照负全权的责任赔偿的,我刘建军敢摸着良心说这个赔偿价格在哪里说也绝对是公道的。但是这件事情也有我的一部分责任,我也不推脱,我私人给夏尘2000元,就当给他以后做学费了。不过,话我就说这了,这2000是给夏尘的,谁也不能动,在这里的乡里乡亲也做个证。”

夏奶奶抱着夏尘一个劲的给刘建军道谢,刘建军又说了几句就走了。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客人都已经来了,夏尘也终于可以休息了。

村里的大婶小媳妇们围着夏尘,这个抱抱,那个摸摸,和外来的女宾客们说着夏尘的身世,一说到夏尘现在没爸没妈了,甚至是奶奶也不疼爱,各个小媳妇大婶子们也会拉着衣摆来擦眼泪,说着真可怜,但是也只是如此了。

再后来,当瘦小的小夏尘穿得破破烂烂在地里捡被主人家落下的红薯吃时,大多时候是会被主人家的媳妇咒骂的,这个时代,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没有多余的同情心给别人。

夏尘终于找到空闲和奶奶说不舒服,夏奶奶很生气:“年纪小小就总是不舒服,这是你能为你爸做的最后的一点事了,还要推脱,真是没良心的,就像你妈!”

夏尘最后还是得到了半天的休息时间,由大伯的两个儿子夏良德和夏良品交替着做孝子。这在农村很常见,在一些男丁稀少的家里,会由侄儿来代替做孝子迎客。而且这还是由一向刻薄的大伯母提出来的。大伯母王淑芬听到夏尘不舒服了,很高兴,一个劲的劝说夏奶奶:“代替做孝子也没什么的,良德和良品都大了,不像夏尘还小,吃不得苦。”于是夏尘可以回去休息半天了。

夏尘的爸爸有三兄弟,大伯夏河,老二夏海,最小的那个是夏尘的叔叔夏满江,现在还在读高三,很有可能成为家里第一个大学生,夏尘的爸爸出了事,叔叔夏满江托人带回来口信,现在要高考压力很大,不能回来了。因此夏家的至亲也只有夏尘的大伯大伯母了在这了。

王淑芬也就是看上了这一点,夏海10多岁就去外面打工,回来后就在夏奶奶家附近建了自己的房子,反而是自己家,两个儿子都上小学了,大儿子都快要上初中了,家里还建不起房,没有和夏奶奶分家,只能挤在木板房里。

这次夏海走了,留下那么大一栋房子,夏尘还小,总也要人照顾的,而且这么大的房子住他一个人也太浪费了。王淑芬算盘拨得响,夏尘还不知道是不是夏家的种呢,这么好的房子,总不能便宜了外人么!

夏海走了,夏尘每天仍住在自己家里,但是都会去奶奶家吃饭,但饥饿并没有因此离开他,他仍然填不饱肚子,更不用说看到荤腥了,每次家里杀鸡,那简直比过年还热闹,两个堂哥一大早就端着碗等在灶膛边了,夏尘也端来他吃饭的小碗,蹲在一旁等着,眼睛盯着锅里的不停的升起的雾气,口水泛滥。

他会讨好的和堂哥们说话,毕竟是在别人家吃好吃的,礼貌总是要的,可惜每次两个堂哥都没有给他好脸色。等到乘碗的时候,由大伯母来分配,奶奶年纪大要先乘,大伯父大伯母要干活得多吃,大堂哥二堂哥年纪比夏尘大,块头也比夏尘大,吃得多,也得多乘点。夏尘端着碗,无意识的咬着筷子,看着一锅鸡肉越来越少,但幸好,还有,最后轮到夏尘了,夏尘简直是虔诚的递上自己的碗,但二堂哥不干了:“我碗里比哥少,我不干!”

大堂哥反驳:“我比你大,多吃点怎么了?”
“我不干不干!”眼见夏良品要闹起来,大伯母菜勺一转:“给你,好吃鬼!就知道争东西”嘴上虽然骂着,手下可一点也不含糊,一勺鸡肉就舀过去了,但是低头看锅里的鸡肉实在少得可怜了,她又从夏良品碗里捡了块都是骨头的鸡肉回来,她见锅里剩下的鸡肉实在寒碜,把锅子递给夏尘,“都是你的了,自己乘。”

夏尘把剩下的鸡肉带鸡汤全倒在碗里,也只有半碗了,孤零零的三块鸡肉躺在碗底,那些其实称不上鸡肉了,就一点点皮带着肉粘在骨头上,夏尘把锅子刮得干干净净,直到确认一点肉末也没有剩下,他想了想,又去倒了些开水在锅里,认真的淌了淌倒回自己碗里,碗里的汤有一大碗了,夏尘很高兴。

随着夏尘长大,他的胃口也变大了,虽然和别的同龄孩子比起来,他仍然算吃得少,但伯母的脸色随着他添饭的次数增多而越加难看起来,在吃的上面,夏尘慢慢的有了自己的小聪明,他把目光从家里转移到外面。

自从夏尘有年冬天吃了个纸包糖后就喜欢上了吃甜食,那时候农村糖是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会买的。砂糖也只有来客人的时候才会在客人的水里泡点,夏尘是吃不到的。但幸好,有一种作物里有夏尘喜欢的甜味。

农村的土地很珍贵,都会用来种粮食,幸好甘蔗占地不宽,只要种在土地的边缘就可以了,于是甘蔗就成了农村不多的零食之一。甘蔗水分足,甜丝丝的,小孩子都喜欢。但这样的零食夏尘吃的机会也不多,一般是堂哥们吵着要吃的时候,他才会有。

每次看别人吃甘蔗,夏尘想到那入口的甜味就流口水,有一次他见人走后就偷偷的捡别人嚼过的甘蔗渣吃,很干,但仍能尝到甜味,夏尘觉得很丢脸,马上又吐了。

可之后,有时候夏尘饿得慌,他就会找没人的地方,偷偷的捡一些看上去水分比较多的甘蔗渣,用衣摆捧着躲到一个隐蔽点的地方慢慢的去嚼,以前夏奶奶看到了会咒骂他几声。但夏尘现在躲起来不是怕奶奶骂他,而是他现在长大了,知道难为情,知道这是不光彩的行为,但他也知道,和挨饿的滋味比起来,丢脸,别人的笑话其实不算什么。只要能活下去,什么他都愿意做。

后来他和容楚说起这段经历,容楚总是紧紧抱着他不再言语,心里就像刀割一样的疼,之后,容楚就会常常给夏尘买巧克力,看到夏尘笑眯着眼嚼巧克力,容楚总是一脸宠溺,宝贝,我会把你失去的一点一点都补给你。。。。。




、容楚


夏天的傍晚,凉风习习,七岁的夏尘蹲在自己家门前用一截树枝仔细的刨着坑,昨天,他的小堂哥夏良品在后山挖了株野生桂花树种在园子里,大伯母、大伯父都搂着他夸他聪明,奶奶也摸了摸他的头,说他懂事。夏尘很羡慕,也许自己也可以种一株,他想看到他们微笑着夸自己的样子。

夏尘认真的将他从山上挖来的野樱桃树栽下去,埋土。

“砰……砰”有声音在前面响起,夏尘抬头一看,是邻居家夏磊,夏磊坐在爸爸的肩头,右手拿着一包糖果。左手拿着一把木质枪,正对着夏尘瞄准,嘴巴嘟着,模仿开枪的声音“砰……砰”,那把枪是夏牛的爸爸亲手做的,夏磊很宝贝他它,谁也不让玩。

现在的夏牛很嚣张,和中午时候的样子很不一样。夏牛今天爬树从树上摔了下来,嚎啕大哭,一群小伙伴惊慌的大喊:“夏牛爸爸快来,夏牛从树上摔下来了……”

一群大人听到后都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夏牛的爸爸冲过来抱起夏牛,脸色惨白,有经验的老人忙喊道:“放下,放下别动”,走过来细细一摸,松了口气:“没事,里面没伤着呢,”又哭笑不得的转头对夏牛道:“别嚎了,什么事都没有,男子汉摔一下才长得高”,大人们都松了一口气,夏尘也挤在人堆里,见夏牛额头被擦了块皮,并不严重,但夏牛爸爸还是带着嚎哭的夏牛去了乡诊所,现在大概是刚包扎回来,额头上贴着绷带,一脸的神气活现。

两夏尘停下手里的活,呆呆的看着两人走远,眼里满是羡慕,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或者是看那把木质枪,或者是看他从来没吃过的糖果,亦或是坐在爸爸肩头的夏牛……

第二天,夏尘看到一群小朋友在一个土堆上玩打仗的游戏,他很羡慕的跑了过去,站在一边看,因为村里的小孩都不爱和他玩,夏尘脏兮兮的,身上总有股怪味,人也很奇怪,不爱讲话,总之,村里的小孩有很多的理由不喜欢他,他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大家都装着看不到他,夏牛额头贴着绷带走过来:“你走开啊,臭死了”说完还夸张的做呕吐的样子,夏牛在这群孩子里块头最大,比同龄的小孩都高出了一个头,大家都以他马首是瞻,见他这么做,其他的小孩也都捂着鼻子:“臭死了,臭死了,也不知道洗澡,快走开!”

夏尘很伤心,他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不受人喜欢。他是那么的想和他们做朋友。

夏尘低着头往山坡下走,一群小孩一哄而散,继续玩他们打强盗的游戏。

忽然不知道是谁大喊一声:“快闪开”,夏尘下意识的扭头一看,一个石子正冲他飞过来,夏尘一愣,眼看着石子打中了自己的额头。

一阵刺痛传来,夏尘觉得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从额头上留下来,痒痒的,伸手一摸,满手的血,旁边的孩子吓坏了,相互推诿,夏牛也呆住了,这可比他昨天流的血多多了,这里就他最大,他忙走过来,对夏尘说:“你流血了,赶快回家去”。夏牛主动提出送夏尘回家,别人也许没看到,他可是看得清楚,那块石头是自己的弟弟扔的。

夏尘低着头跟在夏牛身后,用手捂着头,这一刻,他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夏牛。夏尘现在很欣喜,甚至因为过度激动手指都在微微颤抖,一颗心仿佛都要跳出来。他被人打破了头,他受伤了!他想到了夏牛坐在自己爸爸肩上的样子。

走到夏尘家门口,夏牛大喊着:“四奶奶,你家夏尘被人打破头了,流了好多血!”
“什么?”有点耳背的夏尘奶奶走出来,瘦高的夏奶奶总是一脸严肃,腰挺得笔直,眯着眼睛看了看夏尘:“又跑哪去野了?一脸的血,自己去洗洗,用毛巾捂着,衣服弄脏了看你还有没有衣服换”说着,就已经又走了进去,现在正是农忙时节,哪有心思管他,想当初,夏海摔断了胳膊也没吭一声,现在的孩子真是越来越娇惯了!

夏牛讪讪的揉了揉鼻头:“那啥,既然已经送到家了,我就走了”,夏尘低着头没理他,夏牛也不再多言,转身走了。
夏尘闷闷的坐在堂屋门口的石阶上,用手捂着头,已经有血顺着手肘滴在地上,幸好速度不快。

太阳西下,大伯父大伯母扛着农具从地里回来了,晚饭很快就被摆上桌了,大伯母站在厨房大喊楼上的大表哥下来吃饭,很快就传来咚咚的下楼声和小孩的嬉闹声。夏尘甚至能听出走在前面一蹦一跳的是大堂哥,走在后面声音轻轻的是二堂哥。

太阳已经落到了远处龙峰的右面,斜照在龙峰峰顶,把整个龙峰峰顶都照得金灿灿的,夏尘知道,天马上就要黑了。

夏尘透过窗子,看着一大桌子人热热闹闹的吃饭。大人们相互说着田间的农活,夏良品和夏良德和往常一样仍然会不时的抢菜吵闹,偶尔会被大人训斥几句,一切都显得那么和睦。
夏良品透过窗看到他,问:“夏尘怎么不来?”
夏奶奶没好气:“自己不来还要请吗?小小年纪就知道生闷气!”

夏尘有些羞愧,他想,为什么所有人都不喜欢他,他从来不和兄长们争抢东西,也从不和大人们顶嘴,交代的活儿都会认真做好,不会像兄长们那样投机耍滑。他努力做好一切,只是想让他们喜欢他。

哪怕是长大后,他也仍然不明白,但那时候他已经不在乎了。他想也许一切都没有原因,只是因为他并不属于这里。
原来自己不属于这里。

夏尘走到厨房,用葫芦水瓢舀了一瓢水开始清理自己的伤口,过了这么半天,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但也还没有结痂,清水敷上去一阵刺痛,但这反而让夏尘觉得心里舒服一些。他先把自己的脸洗干净,又用手试探着清洗自己的伤口,看着流下的水从暗红到绯红,再慢慢变淡,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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