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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伪帝-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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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无止尽的想下去,裴帝自知无异是钻牛角尖了,可当下无暇多虑,脱口一句:「他是谁?」想要收口,已然不及。
穆祁深邃的瞳眸已深深锁住裴帝,却是没有任何调笑的意思,漠然回答道:「军妓而已。」
「那我呢?」
语毕,裴帝心底又是吓自己的一震,便见穆祁赫然长身站起,动作之大翻倒了席边的茶几,茶水泼洒渗土,穆祁已定在裴帝身前,肃色道:「陛下就是陛下,无他。」
裴帝以为穆祁会如往昔一般,挂上轻嘲的笑意,就同他天生的桀傲气质,将人往死胡同里逼。
但眼见穆祁眸底的认真,裴帝反而感觉陌生难辨。却是穆祁缓缓伸出了手,婆娑裴帝颈边的发,压回了皱乱的衣领,忽听裴帝轻声道:「这便是王兄所谓的……无他?……」
没有任何辩解,穆祁的手指一下子僵在裴帝衣上,复又缓缓游移,挑去披肩的衣扣。
身後披肩落地,裴帝一时觉著身体有些冷,但仍任穆祁无声妄为,再松开帝君腰上的衣带,北方本就偏寒,然而裴帝仓皇而来,根本不曾添衣,还是那件庆功宴上的珍珠长袍,华丽贵气,在微弱的烛火下依旧显眼,胜似璀灿的斗星。
珍珠长袍前襟已解,剩下一件素白亵衣,衣下姿态隐约可见,穆祁的长指一分一分滑下,轻掠过精致的乳首,裴帝呼吸一凝,不由往後退了半步,穆祁却在此刻蓦然将裴帝打横抱起。
怀里的身躯还是一如既往的纤瘦,穆祁沈默地掂了掂,大步一跨,走到床边,便觉扶在肩上的手忽然一紧,然後胳膊圈住了他的颈子,裴帝一张脸埋在他的肩窝,不停的摇头,声音十分模糊,但穆祁还是听清了。
「不要这里……」
迷糊的声音如是说。
穆祁垂眸,看向怀里别扭的帝君,又看看方才一场性事弄乱的床铺,裴帝身份尊贵,他虽逾了臣子的规矩,却从未有一次让裴帝受委屈,於是目光便挪到了纱前的帅座。
然而帅座虽然舒适,却怎地也不到两人可以躺下的宽敞,穆祁把那随便晾在旁边的大氅拢了拢,当是个简便的毛枕,就要将裴帝放下来。
孰料这时候裴帝又圈住他的颈子不放手了,嘴里低嚷著:「不要放开朕……」
穆祁终是眉一皱,心里有些烦闷地沈声道:「陛下,你是怎麽了!?」
小妾们争风吃醋的场面,穆祁是看的腻了,心情好时由著她们闹,否则一律赶出府去,哪里管得旁人閒言碎语,後来那些纳入昭王府的小妾许是看身为王妃的徐氏同样不讨昭王的喜,於是也就省了计较的功夫,一个个在昭王府里吃香喝辣的活著。
穆祁最恨那些女子嫉妒自己不该有的,他要给谁恩赐,给谁惩罚,纵是早早入土的老昭王从阴曹地府爬回来,也是管不得。
眼下裴帝任性地拒绝,在穆祁眼底正是一种嫉妒。於是一股隐隐被限制的焦躁感强烈地涌入身体里,催促著他放下怀里如烫手山芋的存在,不曾想放下简单,不得不放才是最难……
穆祁随性惯了,尤其是欲念当头,无所不为,裴帝本就晓得,只不过抱住他的身体曾是那样地深刻,久而久之,他忘了这双强劲的手臂也是同样这般抱著别人。
没有制约,没有承诺,仅是荒唐欲念下的抒发,便是青楼一夜风流,亦是各取所需,哪里如他二人在暗地钩心斗角,却又盲从著肉体的欢愉?
……裴棣,你是不是该看透了?
就在穆祁看见裴帝颊边滑落一行泪水,他脑子里几乎是轰的一声遽然炸开,刚放下怀中人的手臂在半空顿住,竟不由自主地想要拥抱回去,但裴帝一句低喃,又将穆祁所有萌生的情愫尽数抹煞了去。
裴帝眼神呆滞,喃喃道:「别过来……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残冬甚寒,裴帝每走一步路,都觉著双脚被霜雪冻住了,艰苦的很,好不容易掀帘出帐,闻蛩唧唧,竟听似骊歌,唱的是一段莫名滋芽的情感,被生生揠死在壳里。
可惜人的躯壳少了情感,还能呼吸,还能活著,裴帝磕磕撞撞上了车辇,整个人缩在一角,看不出在想些什麽,一路摇摇晃晃,抵达行宫後靖霜来请,裴帝竟已昏死在里头。
裴帝这一病就是三天三夜不曾张开眼,随行军医诊了脉,说是积郁成疾,以致脉相疲弱,体力衰退,只当好好调养,最长三个月,迟至半年,方可见好。
穆祁视线都钉在裴帝紧苍白的面容上,身後军医说的话不知听进多少,只吩咐去备药了,把人都带走,那军医如履薄冰地领了命,往药铺飞奔,就怕穆祁反悔,先砍了他的脑袋再换人来给裴帝治病。
可惜那军医不晓得,穆祁的确是反悔了,却是与其他人无干。
穆祁只後悔当初没依著底心狂躁的欲念,将这人死死拴在宫里,拴在自己身边。作家的话:

(10鲜币)五一

大景历六十四年,三月,初更时分,裴帝昏迷三日终於醒来,靖霜喜出望外,忙差人去禀报穆祁,那仆役得了令,前往昭王帅帐,正遇上库塔族遣人求和,大景军将齐聚,商议好一会儿,还是穆祁与那库塔族来使语不投机,撂了狠话就先行离帐,才瞧见栅栏外有个仆役看著眼熟。
那挡人的守卫後来当然是挨了一顿板子。
穆祁一步入裴帝的房,就看见裴帝在喝粥。
靖霜在旁正给裴帝布菜,见得穆祁,欠身行了礼,待穆祁无声走向桌前来,也就默默告退。
裴帝抬眼往穆祁看,问:「王兄可用过晚膳了?」
「……」
「还没用的话便坐下与朕一起吧。」
「微臣不饿。」
「是麽。」裴帝看著自己碗里的残羹,蓦然轻笑道:「可朕挺饿的。」
又过了片刻,裴帝挟了几口菜,复抬眼看向穆祁,「真不饿?」
穆祁摇头。
「那你好歹坐下来吧。」裴帝笑的挺精神,就是说话显得底气不足,「看的朕脖子都酸了。」
一顿饭吃了将近要一个时辰,裴帝大病初愈,吃的都很清淡,不怎麽需要咬的,却含在嘴里反覆咀嚼,如此好像能吃出什麽不同的滋味来。
穆祁就站在旁边看著,从头到尾闷不作声,等裴帝吃完了,依然面色寡淡地回他的军营。
两个人之间好像什麽都没发生一样,平淡如白水,又好像什麽都发生了,所以不奇不怪,看的很透。
裴帝大病的消息一开始就被穆祁压下,这几日让军医贴身陪著,服药调养几天,裴帝再站在众人面前时,也没人有察觉什麽异样。
只有穆祁暗暗观察,企图找出一丝不寻常的线头来──总觉那自己一手浇灌养成的种苗表面上看来无恙,可土里的根茎到底是活著还是烂了,没有刨开土,就算靠的再近也是看不见。
後来裴帝很快得知库塔族求和的消息,眼下,库塔族的使者被软禁在军营里,等著穆祁拟定计画。
可既然穆祁无意答应库塔议和,所谓的计画就是藉著威胁利诱那名库塔使者,决定是否将库塔的老巢给剿清了,若不行,便就放那使者回去,反间他在库塔的地位,据说那名库塔人还是海珠的表哥,在其地域里声望不错,偏就是与海珠一个性子,初生之犊不畏虎,才两三句话就揭了穆祁的逆鳞。
不过这些都是手底下那些想领军功的将领们提的,按照穆祁的意思,目前局势底定,乘胜追击下去也能把库塔族打个十年之内半死不活,可惜打退跟打死,实际上差了一大截,库塔族老本营在更北面的山野,完全与大景国不同环境,就算要开战,天时地利甚的都得好好思量。
众人各自琢磨著,一时噤声不语,裴帝自此次抵达东北封疆,虽说是御驾亲征,便连战场也没亲临一回,就在这後头给将士们鼓舞打气而已,结果一句圣旨,又惊得众人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朕答应议和。」
「……!」穆祁旋即寒著脸看向裴帝,直言道:「陛下,我们没有议和的必要!」
「朕答应议和。」裴帝复又说了遍,不过浅浅一笑,解释道:「朕以议和之机,要库塔族领头出面,吾等先行埋伏,擒贼擒王。」
此言一处,乍听之下甚是有理,可实则漏洞百出。
先且不论以裴帝亲临做诱,引得库塔领头出面此事多险,便是帝君亲临两方议和现场,那是绝无仅有的破例,按照番国上贡礼仪,从来是他国来朝,哪曾帝君亲自接见。
但在场者均为武夫,浪羁惯了,那些礼节多少没放在心上,守旧的老臣都在朝里待著呢,估计知道裴帝这厢决定也早就尘埃落定,只能放几轮马後炮而已。
所以所有将士们都把目光挪到了穆祁身上,毕竟现场能左右裴帝的,就只有昭王一人。
裴帝亦心知众人想法,便低声道:「都出去吧,朕与王兄相商。」
众人领命而去,而帅营周围本属军事重地,并无无閒暇人等在此逗留,一时之间整个帐内完全都静了下来。
「朕相信王兄已想到保朕周全的方法。」
从方才立马截言阻断到突然沈默以对,裴帝看得出穆祁早在心里盘算著两全的计策,一面可使裴帝出席而不受任何危机伤害,另一面又可准确拿裴帝当引子把库塔的带头人捉获。
裴帝往前一步,微微靠近了穆祁身前,低声道:「但朕要先说。」
看见裴帝目中带著一丝狡猾,穆祁忽然心中一动,意会过来──那埋在土里的根茎不是烂了,而是不知不觉伸的太深,让他一时看不真切。
帅帐还是同个帅帐,床铺还是同个床铺,但是此刻的床铺整洁地铺著被子,连一丝摺皱也无,直到裴帝缓缓躺了上去,侧著身,有意无意捏著被角,呵气一般地说著:「朕要他做为替身,代朕出面。」又道了句:「非他不可。」
自然是非「他」不可。
论身形、样貌,谁还能与裴帝如此相似,穆祁早就有意让那人成为替身,若是议和之际出了意外,也不必顾忌什麽,只不过这方法从裴帝嘴里说出来,穆祁听著就是有些诡异,忍不住道:「微臣以为陛下是可怜他的。」
「可怜什麽?」裴帝回嘴的速度几乎是穆祁话音甫落的瞬间,而且言词之间妒意十足,「他有王兄藏在这军营里疼著爱著,哪里称得上可怜。」
穆祁握住军情战报的手不由一紧,随即轻轻放下,往那半揭的薄纱缓缓走过去,便对上了裴帝一双如痴如醉,亮如钩月的目光。作家的话:新的一个月~希望大家继续支持香香呦!!祝福大家新春愉快~~

(10鲜币)五二

待穆祁步至床前,裴帝业已微微支起身,斜倚著脱去狐毛披风,留一件葱黄色的夹袍,半掩著贴身的内衫。
穆祁凝视著裴帝不太高明的引诱,眉尖一挑,「陛下这是……」
「本尊就在眼前。」裴帝语调极轻,带著隐约的讽嘲之意,「还是王兄觉得赝品比较好?」又忽然轻蹙起眉,状若苦恼,「嗯……至少他比朕要乖些,是不是?」
闻言,穆祁喉咙一紧,觉著好像有什麽被噎住了,是被道破心思?还是受不得冷嘲热讽?当下穆祁却只有满腹的欲念被勾起,分不清喜怒的一把火在身体深处开始燃烧,穆祁突然抬起右腿,一脚踩在床沿边上,压低身体往前凑近裴帝,虎口捧起裴帝尖削的下颚,一脸倨傲,却是声若呢喃:「微臣是怕陛下还病著……」
面贴面极近的距离里,裴帝彷佛能够感受到穆祁正在呼吸他身体的气味,犹如野兽进食前,总会闻闻猎物是否美味一般。
裴帝缓慢地牵起穆祁的手,将那厚实的手掌往自己的身体上带,毫不掩饰地让穆祁直接触碰到他腿间的火热,勾唇反问:「朕这不是挺精神的麽……嗯!」话到一半竟猛然走调,溢出一声虚弱无力的呻吟,居然是穆祁张手顺势覆上了那半勃的男根,隔著衣衫,顺著硬起的形状上下搓揉。
裴帝的身子马上就软了下去,摊在床上,颊边绯色朦胧。
穆祁眼中玩味之意更甚,低笑道:「现在是挺精神的,就不知道能撑多久。」
「王兄……」裴帝低呼著,微微扭腰似乎想摆脱穆祁大手的摆弄,又似是一种欲拒还迎,两腿合拢,把穆祁的手连同自己性器夹住,低声道:「别让它出来……王兄,别让它出来……」
便听穆祁嘴里「啧!」了一声,连鞋都没脱就压上了床。
穆祁的前肘从裴帝颈後空隙穿过,让裴帝枕著,两人偎的很紧,好像这万里河山便只馀这一小方寸,连挪身都不舍得。
裴帝浑身都被炙热的体温给包围了,抬眸望向身旁的男人,诱惑一般,轻轻吐息道:「帮朕宽衣……」
穆祁唇边始终带著半是宽容半是压抑的笑意,没有回答,用动作应了,正要把手从裴帝腿间抽出来,裴帝却忽然将他的手腕压下,轻轻摇头。
「不许用手。」撩开夹袍一边,将自己的胸脯往前微挺,假意催促道:「王兄,快……用嘴……」
穆祁看似冷静地凝视著裴帝一举一动,并无任何不悦的犹豫,一边继续抚摸裴帝硬起的性物,一边也已略微弓起身,把脸贴近裴帝胸前,咬著夹袍的衣边,缓慢地将衣物撩开。
裴帝眼眸半眯,看著穆祁专注动作,用那镇日发号军令的嘴唇衔著夹袍上的雕花,尽显风流,裴帝喉中的喘息渐渐跟著急促起来,尤其腿间的那只手极有技巧,裹著他的男根不紧不慢的撸动,一股舒爽无匹的快意便在这瞬息间占满了他的身体,接著脑子浑浑噩噩的,让他只想沈浸在这舒泰里头永远睡死下去。
意识迷蒙间,裴帝已经无可抑止地喃喃呻吟起来,穆祁悄悄抬眼,也被裴帝那情动至极的媚态所影响,恨不得立刻将裴帝剥个精光,当即一口咬住裴帝的胸乳,狠狠地啮著。
「呜!……」裴帝猛然感觉胸前一阵疼痛,呻吟声立即变得软弱,往下一探,便见著穆祁伸出舌头舔在他的乳尖上,却是隔著内衫,把薄薄的内衫舔湿了两块,贴住两个硬挺的乳头,在口水沁湿的布料下,彷佛连淡褐色的乳晕都看得见。
裴帝细哼一声:「不许咬它……」
「陛下刚才不是要微臣用嘴麽。」穆祁略显无辜地问著,呵了一口热气在湿去的衣衫上。
乳头一下冷一下热的,害的裴帝身子敏感地颤了颤,穆祁马上察觉手里的性物彷佛弹跳了几下,变得更硬更烫,忍不住又是一句调侃:「陛下这里是不是想要?」
裴帝一听却是一愣,好似从情欲里找回几些理智,看著穆祁,踟蹰片刻方讷讷道:「可以?……可以用嘴吗……」
「……」不知为何,穆祁的心尖抽了一下,一种似酸似苦的复杂情绪从心脏深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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