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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生于望族-第2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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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还前程未定。我这也是为了亲妹妹好,担心她会受委屈罢了。”

    这话说得在场众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柳东宁更是气得脸都白了,慌忙转头去看文怡的脸色,又要扯住文娴的袖子拦着不让她继续说。

    文怡怒极反笑,镇定下来:“五姐姐这话我是越听越不明白了,这么说,你方才说的少年英雄品行不好,性情残暴,原来还真是在说我家相公?我还道自己是听错了呢。还请五姐姐多指教,我家相公如何品行不好,性情残暴了?”

    文娴察觉到娘家长辈们看向自己的目光都不如先前亲切了,心里也有些发怵,然而话已经说出口了,她若此时退让,别人只会越发看轻了她,于是她心一横,重重叹息一声,道:“九妹妹这几日都没出门,因此不知道吧?九妹夫这回在北疆立的大功里头,其中一件,便是在一个叫什么放马坡的地方烧死了两千多人。那可是活活烧死的呀连骨头都找不到了,山谷都被骨灰填平了,听说连军中老兵见了,也觉得心里发寒呢征北的将士里头,就数他杀的人最多,手段也最残酷了。甚至有人说,九妹夫年纪轻轻的,就如此心狠手辣,堪称屠夫”

    文怡猛地站起身来,两眼盯着文娴,目光凌厉。

    文娴吓了一跳,缩了缩脖子,强自道:“我这都是从别处听来的,可不是胡言乱语,家里也都在议论呢。为了九妹夫,我们家也受了连累,公公也被人非议了。九妹妹,你从小儿就是念经敬佛的人,跟着六叔祖母,没少去清莲庵还有平阳城内外各大寺庙施灯油钱,你该不会说出这两千多条人命也算不得什么的话来吧?”

    文怡飞快地扫了柳东宁一眼,见他脸上露出了尴尬惭愧之色,便知道他家里确实有过这种议论,不由得有些好笑,望回文娴,面露讥讽之色,道:“五姐姐,我没听错吧?你觉得我家相公不该杀敌兵?兴许你是不知道详情,道听途说,便把人家以讹传讹的话当真了。这场大战我知道,是敌军在放马坡设伏,意图烧死我军三千将士,幸好相公及时发现了,将计就计,反把敌军拖进了他们自己设的陷阱。打仗的事我不懂,不过既然是两国交兵,自然是敌军将士被烧死,要比我们朝廷大军的将士被烧死强了。难不成依五姐姐的意思,我们朝廷大军三千士兵的性命不算什么,只有敌军这两千多人的性命才值得怜惜?”

    看到文娴的脸色又难看起来,文怡不由得笑了几声,淡淡地道:“我还真是头一回听说这种事。虽说我从小跟着祖母拜佛,时时谨记行事要心存善念,但也不代表要对行恶之人姑息养奸。姑息了恶人,只会让恶人有机会害更多的人,怜惜敌军的性命,只会让我军牺牲更多将士,若是真让他们突破边疆南下,不要说京城了,就算是我们平阳,也不会有太平日子过。五姐姐真有此善心,不如多为我们自家的将士着想吧,这次大战,可不是我们逼着敌军来犯才打起来的。”

    文娴的脸涨得通红,想要再开口说话,柳东宁却死死拽了她一把,怒斥道:“你不懂就少混说了这种话也是你能说的?”文娴喘了两口气,眼圈红红地看他:“我如何不能说了?家里……”

    “住口”柳东宁不等她说完便打断了她的语,眼角飞快地扫向文怡,有些尴尬地赔笑道,“大嫂子,你弟妹不懂事,说话不知轻重,你别放在心上。大哥是真英雄,那起子胡乱说嘴的小人,不过是妒忌大哥如此年轻便立下大功罢了,不值一提。”

    文怡笑笑:“说起来弟妹也是抬举了,那二千敌军,怎么可能是你大哥一个人杀的?不是还有三千将士么?他不过就是个领头的罢了,功劳理当归属这三千将士。不过……”她顿了一顿,意味深长地看向柳东宁,“有些话,寻常人家能说得,二弟与弟妹却说不得,尤其是在这种时候。今儿在场的都是自家人,倒也罢了,若是当了外人的面,弟妹说的话有一句不妥,传扬出去,二叔可就不仅仅是被人非议这么简单了,二弟你说是不是?”

    柳东宁低下头:“多谢嫂嫂提醒,我回去后,会好好教导她的。”

    文怡轻描淡写地挥了挥手:“罢了,都是自家人,也没什么好计较的。弟妹不明白这些,你慢慢告诉她就是了,也不必恼火。”一派长嫂风范。柳东宁只有低头应是的份。

    文娴看得越发憋屈了,自己明明是长姐,如今却被妹妹这般压在头上,想要反驳回去,丈夫却又拽得紧,眼泪汪汪地转向祖母求助,却发现于老夫人正神色不善地盯着自己,连伯母蒋氏也都面露怒色,继母段氏更是索性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她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有些迟疑:难道她真的说错话了?可是……凭什么?就算柳东行真的今非昔比,前途看好,那也不能跟当朝大学士相比呀为什么娘家亲人都要看柳东行与文怡夫妻的脸色呢?

    文慧忽地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引得众人都朝她望去。她却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淡淡地道:“五姐姐是在平阳住得久了,说话做事都照那边的习惯来,还没弄清楚京城行事的规矩吧?南边大户人家的女儿,咋一听闻打仗时有这么多人死了,死得还挺惨的,叹一声可怜,外人听了,只会说这家小姐心地良善,是个好心肠的姑娘。谁还会追究别的呀?只是在京城里,说这种话,未免要被人笑话缺心眼儿了,尤其是……说这话的若还是官宦人家的女眷,更会叫人笑话,万一有那黑心肝的小人听见,还不知会怎么编排呢他们会说什么?厚道些的,会说这家人是跟皇上与军队过不去,是求和派,是原本就不赞成出兵的,因此朝廷打了胜战还在那里说风凉话;若是刻薄些的……啧啧,说不定连通敌的话都说出来了呢”

    文娴听得脸色由红转白,总算露出几分惊惶失措了。她颤颤地转头去看丈夫,柳东宁转开了头,深深地看了文慧一眼:“多谢六表妹提醒了,你姐姐她……她不如你那么明白,不懂这些个。”文娴身体晃了一晃,紧紧咬住了下唇。

    文慧神色淡淡地:“我也不想麻烦惹上身呢,若真叫外人知道了,说不定连我们家都要编排上。柳表哥,这是你妻子,劳驾你看好了,别让她四处乱说话。从前在家时,她可没出过这种纰漏”

    柳东宁脸一红,眼中痛苦之色一闪而过,低头轻轻应了一声。

    场面有些僵,众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文怡坐得气闷,心里越发觉得没意思了,便起身问蒋氏:“大伯母,说起来我们也坐好一会儿了,不知宴席什么时候开始?今儿还有外客么?”

    蒋氏惊醒过来,忙笑道:“今日本是家宴,也就是我们自家人,连你姐妹们几个一道聚一聚,倒是外头宴席上有几位外客,也都是亲朋故交,想必都已经到了吧?”回头吩咐儿媳葛氏:“贤哥儿媳妇快去瞧瞧,看他们都预备得怎么样了。若是外头的客人都来齐了,便吩咐厨房开宴吧。”

    葛氏忙应声一礼而去。蒋氏又笑着与卢老夫人说些今日宴席上的安排,还把文慧与文娟都拉上了,文慧虽是懒懒的,有一句没一句地,不大热络,但文娟却是孩子心性,不一会儿便又笑逐颜开,娇声软语,哄得于老夫人重新笑了起来。柳东宁心中气闷,低低叮嘱了妙露几句话,便趁机告退,往前院去了,将妙露留在了文娴身边。

    文娴独自坐在一旁,身边除了妙露与侍琴,便再没别人了,连这屋里侍候的丫头,除了倒茶之外都远着她走。她见状不由得红了眼圈,咬着唇,露出委屈之色。妙露见状神色不动,直直侍立在后,侍琴暗暗瞪她一眼,低头凑过去安抚文娴。

    文怡非常端正地坐在她们对面,脸色淡淡的,既不见多少笑容,也没露出怒色,但方才那一幕人人都看在眼里,自然知道她心中着恼,倒也不敢象先前那般对她谈笑无忌了。段氏很是谨慎地起了个话头,与她说些家常。文怡有些爱理不理地,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不想说话时,索性闭上嘴,端着茶碗看茶水里的叶子。

    段氏见状倒没怪她什么,只是悄悄瞪了文娴一眼,觉得文怡会改****度,都是因为文娴说话莽撞之故,被她这么一闹,之后想要再提什么好话,都说不出口了再想到秋水传回来的密信,段氏心下一冷,面色也阴沉下来。

    于老夫人听着媳妇孙女们说笑,却寻了个空,招了段氏过去,沉着脸低声训斥:“五丫头是怎么回事?好好的,倒把九丫头两口子给得罪了她今儿到底是回娘家过节,还是回娘家添堵来的?你做母亲的也不知道好好教导”

    段氏暗暗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红着眼圈道:“婆婆明鉴,如今我们姑奶奶的架子大了,我也不敢说她什么。先前她在家时,我特地为她挑的丫头,婆婆还特地吩咐她带着陪嫁过去的,结果前儿来信,说是姑奶奶做主,许给那边府里一个粗使的小厮了。婆婆,陪嫁的大丫头,哪能这么糟贱呢?若是嫁给管事的倒也罢了,可一个粗使的小厮……能派什么用场?”她叹了口气,“那丫头当时哭得跟什么似的,我瞧着都可怜,可又不好拦着,只能赏了她一副好嫁妆,好说歹说,才安抚下去了,打发她回自己家待着,安心等着出嫁。可是姑奶奶这么做,以后还怎么收服底下人的心呢?我派了婆子送信过去,跟姑奶奶说这个事儿,她却叫人回我,说这是她的丫头,自有她做主,用不着我多管闲事婆婆您听听,这是什么话?再看方才姑奶奶进门时的情形,对我不过是尽个礼数罢了,哪里有将我当成是母亲的样子?我还能教导她什么呢?”

    于老夫人听得哑然,过了一会儿才说:“你说的可是秋水那丫头?我见她陪嫁过去的四个丫头里,就数这秋水最稳重能干,怎的就这么草草发嫁了?若是人没犯错就这么打发了,其他几人以后还怎么安心为五丫头办事呢?五丫头实在是糊涂不行,我得叫她来问清楚,好不容易给她找了门最好不过的亲事,可别叫她糊里糊涂的得罪了”

    段氏反劝她说:“婆婆,还是算了吧,如今她已经是学士府的少夫人了,仔细论起来比我都体面,跟她以前在家做女儿时可不能比。若是教训得多了,未免伤了她的体面。她父亲的官职,说来还要靠她公爹打点呢。”

    于老夫人骂道:“胡说她再体面也是我们顾家的女儿她若是忘了本,柳家也容不得她”遂命双喜去叫文娴过来。

    文怡看着文娴被于老夫人训得抬不起头来的模样,心下冷笑,只觉得这长房行事也太马后炮了,早干什么去了?不过她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样也好,至少有了这个缘故,日后跟长房就不必太过亲近了,省得纠缠不清。文娴可是长房的女儿呢

    她起身往外走,到了廊下,看看院中的花草,只觉得这初秋的天气凉爽宜人,心情也好了许多。忽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她回头一看,却是文慧。

    文慧仍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走到她身边,与她一同看那花草,静静地,忽然冒出一句话:“九妹妹,你其实不必顾虑太多的,不想来,就别来。你对他们再恭顺,他们也不可能满意的,既如此,倒不如随自己高兴。”

    文怡怔了怔,转头去看她:“六姐姐,你这是……”

卷一 望族孤女 第三百零四章 肺腑之言

    第三百零四章 肺腑之言

    文慧看着院中的花草,神情淡淡,言语间带着一种漫不经心:“其实你对我们长房本就没有亲近之心吧?想来从前还在老家时,你就没少受我们家的气,虽然别人都说我们长房待族人如何如何厚道,老太太待族中妯娌晚辈如何如何亲切关照,实际上的情形如何,各人心里有数。我记得小时候,你叫小七欺负了,大病一场,老太太叫人请了大夫去看诊,却至今没赔过不是,只一味送礼,拿钱和东西堵人的嘴。六叔祖母为了这事儿还几乎跟我们家闹翻了呢,之后更是来往得少了。虽说这两年,两房因为一同上京的关系,见面多了,瞧着好象和乐融融的模样,但其实你们祖孙俩对我们长房,根本就没有好感,是不是?”

    这话倒是不假的,但说得如此直白,文怡倒不好承认了,只是笑了笑:“六姐姐多心了,一族里的亲人,在一处过日子,总是难免有些磕磕碰碰的,但这都是小事,真遇到难处,这些琐碎自然就抛开了。”

    文慧轻笑,斜了她一眼:“你也历练出来了,说话行事滑不溜手的,跟以前比真是差太远了。你小时候可没这么聪明,胆子小,又怕事,鹌鹑似的,逗你一逗,说什么你都信,叫你去哪儿你都照去不误,就是没眼色,死死跟在人家后面惹人烦,想要明白叫你自个儿待着吧,你还老老实实把这话跟长辈们说,闹得我们兄弟姐妹几个都要挨训,真不知道你这人是怎么长的,活象没长心眼似的。”

    文怡听得暗暗咬牙,皮笑肉不笑地说:“真不好意思,小时候不懂事,叫你们为难了。”

    文慧又轻笑两声:“别恼,你也会说小时候不懂事了,我们只是被惯坏了,爱使小性子,其实真不是歹意。”顿了顿,却发起了怔,“那时候真是少不更事,仗着家里人的宠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就算闹出事来,也会有人替我们收拾残局,实在闹得大了,只要哭一场,装个可怜样儿向长辈们撒个娇,也就混过去了。于是我们就越来越胆大,只当世上真的没人能奈何得了我们……却不知道,那全都是虚的,真要涉及到权势利益,我们也不过是工具而已……”

    她越说到后面,声音便越低,到最后,只是低喃。文怡听得有些伤感,倒把心里的几分恼意暂时压下去了,温言劝道:“长辈们还是很疼爱六姐姐的,此前不过是因为姐姐闹得厉害,他们恼了,才会冷淡些。等他们消了气,自然会象以前那么疼姐姐的。”话虽如此,但文怡心里清楚,这样的日子恐怕永远不会来了,即使文慧嫁了个极体面的人家,以后风光无限,从娘家亲人身上得到的,恐怕也多半是打了折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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