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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心魔-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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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老道点了点头:“听着像是群魔乱舞一般了。那么心哥儿是因为那个世界经历了那些事,所以才怕?”

    李云心沉默了一会儿,道:“在那里也没有经历过。”

    老道一愣:“心哥儿在那里……是人的么?”

    李云心笑起来:“我们那里只有人。没有妖魔——或许有吧,只是我没见过。你想问我是人,怎么没有成家、没有经历的么?”

    “……对。”

    “我那个世界和这边不同。”李云心笑了笑,“逢场作戏这种事多得很,也不是每个人都要成家。男女之事我经历过,但有男女之事未必意味着男女之爱。所以说……”

    刘老道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如今这是第二次了呀,心哥儿。”

    “上一次你这样子,也是因为那红娘子。如今这第二次又是她。”老道转脸看李云心,“心哥儿有没有想过,这或许是你入了劫。”

    “譬如咱们刚入洞庭的时候,你将红娘子杀了,这禁制数日之后就解开,咱们就不必牵扯进这堆麻烦事里。但既然你留了情——这点你也晓得的,便是和红娘子牵扯上了缘果。”

    李云心想了想:“我并不爱她。”

    老道微微一笑:“男女之爱这东西是很难说得清的。我对你说过我从前的事——我本名刘公赞的嘛。那时候要洗手不做盗匪、有了个相好的姑娘。”

    “其实是个什么样子的姑娘呢?模样不讨厌,性子也不讨厌。要说喜欢她、也是喜欢她。要说丢了她往别处去、心中也并不遗憾。但那时候只想要安稳下来……有一个看着不厌烦的已是难得了。”

    “就这么过了些年。那时候要问我与她有什么男女之爱?我也不晓得有没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冬天在一个被窝里暖身子、夏天打着蒲扇赶蚊虫。我得了银钱给她、她伺候我一天两顿的伙食。这叫搭伙过日子。”

    “那时候我想什么叫男女之爱呢?总得像传奇志异的侠客侠女那样子吧——腥风血雨、轰轰烈烈、悲欢离合。然后才子佳人终于走出一处,那才叫男女之爱。我便想罢了罢了,这种事情岂是人人都能享用的——我这必然不算是了。”

    刘老道停了停,轻叹一口气:“后来他们都被孟噩误杀了。”(注:刘老道的往事,见卷一,一百零七章)

    “等我见到他们都没了……才意识到,你知道,那种从未体验过的感情。刀剑宝贝丢了、是一种感情。父母双亡了、也是一种感情。但那时他们没了却和宝贝丢了、父母亡了全然不是一码事。我那时候才意识到,啊,那大抵就是男女之爱了。我本以为自己从没体会过,但竟一直在体会的。”

    “所以说心哥儿虽然聪明绝顶,也懂得看人心。但既然从前就没有体验过,又如何知道现在是不是正在体验呢?”

    李云心听了刘老道的话,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抬起头:“你说的有道理。但我仍然觉得并不是。我只是……”

    “从前的很多事情都忘记了。这十几年也不去想。但忽然身临其境地又体验了一次,就好像泄洪的闸门被打开。我最近压力又大都是事关生死——这些因素都赶在一处,所以我会差一点崩溃掉。这些东西我都懂,也有办法调整自己的心态。”

    他想了想,慢慢站起身:“但红娘子的事情……也许你是对的。不是说我和她是男女之爱这件事是对的,而是说她有可能成了我的一个劫。”

    “在渭城的时候月昀子说我即便是妖魔也要寻找道心。之后昆吾子也那样说。”李云心笑了笑,“其实那玩意儿我早就有了。自我催眠、心理暗示、意识强化。随便怎么说——用这些东西来搞出一个类似执念的玩意儿。道士和剑士绝情弃欲,修到最后情感全无几乎都不在乎——什么都不在乎了,还修个屁。所以需要叫做道心之类的玩意儿支撑着自己吧。”

    “和鬼修的执念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有道心……我总要在道士和剑士们修行的路子上走一段。”李云心皱眉。

    想了很久终于道:“那就渡了这个劫——如果真是个劫的话。”

    刘老道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心哥儿要怎么渡这个劫?”

    “道统和剑宗的人怎么渡,我就怎么渡。”李云心看着刘老道,“我那父亲李淳风曾对我说,渡情劫在真境和玄境最便利——分一个真身出来、与人同坠红尘里。若渡劫成了就斩掉那个分身,也算是斩断一段情缘。这劫数就算过去了。”

    “我想了想不晓得是什么原理,但既然道士和剑士这么搞了几千几万年,应该的确有效。”

    “所以……等捱过外面的那些事,我就去找到红娘子。她如果未死,我就送她一段恩爱缘果。”

    老道细细听他的话,然后严肃郑重地想了想。最后点头:“如果行得通……倒也是心哥儿你做事的风格。本以为你对这种事讳莫如深,如今真决定去做了倒也不扭捏。唉……也难怪你修行时一日千里。毕竟是颗玲珑心。”

    李云心脸色如往常那样平静:“只是……一件不得不做的事罢了。”

    这时候阳光当中的昏黄色变得越来越浓重。

    往西边看,日头孤悬在水天相交处。周围没有云彩晚霞,好像一颗红色的弹珠。

    毕竟是夏末——到傍晚时候天就渐渐有些凉了。

    倘若再眯起眼睛仔仔细细地看,还能看到变成深蓝色的天空中有一弯浅浅的月牙儿。

    李云心和刘老道如此看了一会儿远处风景,慢慢皱起眉。

    因为天空似乎在微微闪烁。就好像……这洞庭原本是被一口巨大的玻璃罩子罩住的。现在这罩子即将融化,于是天顶的景物也慢慢扭曲。闪烁变得越来越快,到最后连成一片,仿佛那火红的太阳自个儿颤动了起来。

    但最终、一刻钟之后,闪烁停止了。

    李云心似乎听到耳畔传来“啵”的一声响,就好像有一个大大的肥皂泡破碎掉。

    于是他和刘老道都清楚,洞庭结界消失了——比白云心预言得要快些。

    李云心便向前走了几步、转身正对着刘老道:“之前那蛇精说了。睚眦和邪王两败俱伤。邪王还在陷空山但是睚眦来找我了。”

    “但现在睚眦还是睚眦,天黑了就要变成另外一个人。”李云心边说边抬头眯着眼睛看看夕阳。依着往日的情况,距离天完全黑下来还有一个时辰。他又转过头,“我现在去和他谈谈——然后我们依着计划行事。”

    老道点头:“好。”

    “你要小心些。”

    李云心笑了笑,转身向湖中掠去:“死不了。”

 第二百七十九章 奇怪的二哥

    李云心手中折扇上的那幅灵图已标示出了龙子睚眦所在的位置——他没有动。

    实际上这龙子在晌午过后便来了洞庭。但之后就停留在野原林当中耐心地等待。

    可李云心知道这并不意味着对方什么都不想做。他驻足之地算是洞庭东岸的一个小小“枢纽”——扼守在洞庭通往渭城的必经之路上。左侧是一长条低矮的山岭、通行不便。右侧则是林中雾气蒙蒙的沼泽,也通行不便。

    虽然这些地理条件上的困难都是对于“人”来说的,但睚眦已经表明自己的态度——他在等李云心。

    这令李云心颇感疑惑。

    因为无论是他自己的认知、还是这个世界当中的传闻,龙子睚眦……

    都是以凶残暴戾著称的。

    在他的那个世界,古时候人们将睚眦的头雕刻在刀剑的刃口处,其他的龙子可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可如今他与这睚眦接触了两次,却觉得这家伙……

    “像是一个好哥哥”——当然仅仅是说,白天时候的睚眦。

    他的长相也雄壮威武。相对于九公子极度俊俏的容貌来说显然更加适合“勇敢善良的二哥”这样子的角色。而在洞庭边第一次与自己见面时也表现出了实打实的“兄弟之情”。

    这世界上有许许多多美好的感情。但李云心总是很难相信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因此他对这“睚眦”仍旧警惕。于是在出了洞庭之后小心翼翼地接近睚眦驻足处。先在外围绕了三圈,然后慢慢接近。

    临近傍晚时的密林中视线很差,实则和入夜也并无什么区别。

    但李云心的目力极好,且……那睚眦穿一身的金袍、头上又戴一顶金冠。他那金冠会在夜晚时候散出淡淡的柔光,于是李云心可以确定对方的位置。

    等他找到一个角度、终于能够从百米之外隐隐约约地看到密林中的那个身影的时候便停下来。然后转头往东边看了看。

    东边的天空是微微发红的。

    琅琊洞天的道士们点燃了渭城。现在道士虽已经离去,但渭城还没有熄灭。在暗夜的大地中像是一堆绝望的篝火。

    李云心算了算三者之间的距离,调整呼吸。

    昆吾子曾给他一计。

    ——那位宗座将操控渭城大阵的阵诀交给了他。虽说李云心眼下不知道原理构成,但可以“使用”它。

    昆吾子又说睚眦生性最爱火焰。一旦李云心可以在他还是“睚眦”的时候将他引到渭城去“慢慢谈”,那睚眦十有八九要向着火焰的方向去。

    如此一来到了夜晚九公子再出现,便在渭城大阵的覆盖范围之内了。

    而今李云心看睚眦——似乎并没有气势汹汹地要扑过来将自己捏碎的打算。好像……事有可为。

    他便又等待了一会儿,发现睚眦也转头向他这边看了一眼。

    随后耳边传来声音:“九弟。你要藏到什么时候呢。来与二哥说说话吧。”

    睚眦的声音平静沉稳,的的确确很有“二哥”的味道。

    李云心想了想,从密林中穿行过去。等走到距睚眦十几步远的时候,终于看得更清楚了。

    睚眦正在盘膝跌坐于地、五心朝天。一边睁着眼睛看自己,一边吸收日月精华与天地灵气来疗伤。

    他穿的原本是金袍。龙族的血液又是金血。所以要走近了才能发现睚眦的袍子上满是亮闪闪的“金粉”——那大概是血液干涸之后留下来的血痂。

    他瞪眼看李云心。待他走近了才露出一个奇特的笑:“这么说是九弟你将我骗去了陷空山?”

    李云心微微皱眉。细细想了想,道:“二哥误会了。是那些道统的人设计、叫咱们妖魔内斗他们好收渔翁之利。小弟当日在陷空山也被斩了一个分身……哪里会是我设计!”

    睚眦想了想,微微闭一闭眼,又睁开:“据说我昨夜与陷空山的邪王恶斗了一场。那邪王修为虽不如我,但那时我的也不是本我——他又携着陷空山千年经营之力与一众妖魔来攻。”

    “因而我最终只将那些小妖杀光了,却与邪王两败俱伤。但天明我清醒过来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儿,因而抽身走掉。交手之时也同邪王说了一些话,于是得知——你似乎并不是我从前那个九弟。”

    李云心想了想,道:“我是夺舍来的。”

    但睚眦并不说话,只看着他——像是在等他的回答。

    ——与此前在洞庭时的情况一样。

    无论是洞庭君还是睚眦,对任何有关“夺舍”这件事的言语都处于自动屏蔽状态。

    如果这样子……

    那还怎么解释?

    他便想了想,换一种说法:“二哥最近没有意识到……一旦到了晚间,自己就失掉意识了么?”

    睚眦挑了挑眉:“最近?一直都如此。只是最近……晚间总会乱走动。”

    “二哥也没有好好想一想,为什么自己会乱走动么?”

    睚眦笑着看了李云心一会儿,不说话。然后站起身——李云心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去。

    睚眦便挥挥手:“已调息了个七七八八。先不在这里说这些事。林子里又冷又潮,很难受。我们往渭城去——我前些日子看见一整座城都被点燃了。”

    他说完这话便飞身上了天,化作一道金光直射渭城方向。

    而李云心愣了愣才跟上去。

    ……会有这种好事的么?

    李云心之前还在想如何在天黑之前的这段时间里软磨硬泡也好、激将也好——将睚眦弄到渭城去!

    他觉得这睚眦或许已经知晓了一些事,甚至还在筹划一些事。

    但他眼下的处境则是,明知道如此、却不能逃开。

    睚眦至少还是有些理智的。一旦到了晚间那九公子现身了……可就绝没什么道理可讲了!

    他便不得不跟上去,以求事情或有转机。

    林中到渭城的百里路程对于玄境、真境的妖魔来说也只是转瞬即至罢了。

    等李云心到了渭城边时,看到睚眦已经站在城下。

    渭城有厚重的城墙。边角还有瓮城。眼下这城墙倒成了“火塘”——除了边角的几个瓮城之外,余下皆在熊熊地烧。烧了这些日子城中的草木早该烧尽了,但现在那火焰附在石头和泥土上,还不熄。

    城外的土地都已经变成了一面又一面光滑的镜子,这些镜子反射着城中火光,便叫周围更加明亮辉煌了。

    睚眦现下正站在渭城的城下、负手往城内看。

    待李云心也落下来,才感叹道:“道统的手段也算精妙。这样的一座大城化为一座大阵——一旦全力发动起来,大概玄境的修士也无法抵挡。如今道士们虽然走了,但我看着阵法还在运转——”

    “九弟,你会用这阵么?”

    李云心在火光中变了脸色。他皱眉,道:“操控这阵法需要阵诀……”

    “那么想来阵诀九弟已经拿到了。”睚眦转过了身,被身后的熊熊火光映衬得光辉灿烂,“我这就放了心。”

    他又抬头看看天边:“天色已经不早。估摸着还有两刻钟小九就要现身——九弟你可有把握在今夜保住自己的性命?”

    李云心终于皱起眉:“你……究竟是谁?”

    睚眦笑着问:“嗯?”

    “睚眦不会知道这么多事。你究竟是谁?!”李云心死死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试探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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