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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姻谋天下-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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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既然司天监如此说,古书上又颇多记载,鲍启勋倒也信了六七分。

    见武岳相问,鲍启勋打定了主意不说心里话。

    他先说于天文数术之类不通,又说了些敷衍的话,与司天监所言一样,完全没翻出什么花样。

    武岳听了难免心生不悦,可鲍启勋所言不假,天文数术他俩都不懂,因此才由着司天监说。

    想到精通天象之人,武岳不禁又想起高阳,自然念到刚刚自尽的阳曦。

    “听说鲍卿之前去高阳,是高阳国主亲自相迎,盛情款待了一番”武岳轻声相问,一脸的若有所思。

    鲍启勋心虚,闻言不禁狐疑,以为自己心生动摇的事被武岳知道了。他仔细看了半天,觉得武岳不像要兴师问罪的样子,便放心地应了。说高阳国主阳曦为人谦和有礼,颇有魏晋遗风。

    说了几句后,鲍启勋猛地意识到自己赞了阳曦,忙将话锋一转,摇头轻笑道:

    “只是他性子有些绵软,又极容易听信旁人的话,依臣看来,那阳曦不太适合做个国主。要只做个富贵的公子哥儿,或是个闲散王爷,或许还更好些。”

    原以为武岳会跟着轻声嗤笑,不料他忽然重重叹了口气,道:

    “若只做个王爷,或许不会如此短命。”

    鲍启勋闻言先是一愣,继而大惊,脱口问道:

    “那阳曦国主,莫不是薨逝了么”

    武岳一挑眉毛,斜眼看了看鲍启勋,问道:

    “确是早逝不假他不过是高阳国主,与你不过几面之缘,鲍卿何以如此激动”

    鲍启勋心中伤感,面上却不敢过多流露,生怕武岳看出他有动摇之意。可方才自己大惊失色,武岳必是看在眼里的,若要完全遮掩过去,想来也是不能,便苦笑了一声,轻叹道:

    “不瞒陛下,臣当日出使高阳,蒙阳曦国主盛情款待,见他气度超尘,不免高看了两眼。彼时又听说高阳擅卜筮,臣也曾向阳曦国主请教过一二,还曾感叹于高阳秘术,觉得其人自诩传天数者,未必都是虚言。哪知知天命之人也有这一日,竟毫无征兆便亡了性命,臣乍闻此言确实心惊,如今回过神来,却又心生感慨。”

    此话恰好说到武岳的心头。

    自从听闻阳曦之死,武岳也一直有此感慨,想来高阳立国数百年,必然有传国秘术,否则世人不会轻易信服。

    只不知阳曦忽然一死,这秘术还有人会没有。

    武岳不知高阳秘术如今仅大巫精通,旁人不过懂得皮毛罢了。

    他略想了想,心道阳曦既然是自尽而亡,必早将身后诸事安排妥当,那高阳秘术或许是个册子,又或许是口传,无论是哪一种传承之法,如今必然都在阳楌手上。

    “那国主年纪轻轻,竟然是自尽身亡的。”武岳叹息道,“听说是与夫人吵架,先一剑抹了脖子,之后摔倒了湖里去的。”

    “只怕这位夫人也活不下去了罢”鲍启勋摇头叹气道。

    武岳却蓦地一声轻笑,面露鄙夷神色,道:

    “听说整日哭闹,嚷着要跟随了国主而去。”

    鲍启勋察言观色,心中已有几分明白。

    武岳对钱皇后便看不过眼,如今阳曦夫妇吵架,偏阳曦自尽身亡,武岳难免会把高氏想得十分不堪。

    且据鲍启勋当日在高阳所察,那高氏确实不怎么样,不过是个普通妇人,实在没有些国主夫人该有的气度,要她当一国之母,倒真的难为了她。

    鲍启勋不消细想,便知那高氏必没有殉夫的勇气,多半只是说说而已,做样子给旁人看。

    武岳又同他说了半天话,鲍启勋打定了主意,不该说或不敢说的一句没漏,直到武岳遣他离开,他也没说一句心里话。

    待出了宫门,回到家中,鲍启勋才敢露出戚容。

    想起阳曦霁月光风、谦和君子的模样,他不禁觉得十分痛心。

    当初自己迷失了本心,整日随波逐流,阿谀奉承,直到见到阳曦,被阳曦视为君子,又以国礼待之,鲍启勋才恍悟自己只顾着钻营,竟沦落到那般不堪的境地。此后他再不多话,但凡武岳相问,鲍启勋总是敷衍一番,并不胡乱出些损人不利己的主意。

    所幸武岳父子之间暂时止息了干戈,他不说话,倒也不碍什么事。

    细算自己这一年多以来,似乎从未认真说过什么,只是武岳习惯了跟他说心里话,时常还叫他过去罢了。

    唯一一次说了许多话,便是那年中秋宴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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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三零回 知节义

    (全本小说网,。)

    中秋宴前,见武岳有意抬举阳筠,鲍启勋特意将高阳菜式说与武岳,又说若能当众说是高阳菜式,太子妃必定感恩,旁人也便知道陛下抬举的心意了。

    武岳果然照办,阳筠也颇感怀。

    而直到现在,鲍启勋也不知是为了帮武岳抬举阳筠,还是为了安慰阳筠思乡之情。

    或许他只是想要众人知道高阳如何精巧,让人高看阳筠的同时,也高看阳曦一眼,对高阳国多些由衷的钦佩。

    又或者根本就是鲍启勋自己存了私心,想以此为念,回报阳曦对他的情谊于万一。

    鲍启勋想起阳曦之死,心中愈发悲恸,夜里忍不住披衣而起,对月祭拜,大哭了一场。

    其妻薛氏见状心中困惑,却又守着妇道,不好多问。

    其子鲍逸闻声也出门来,直言问父亲为何痛哭。

    “若世人轻你,贱你,你也随波逐流,不知自重,偏有一人以国士相待,你要如何相报”鲍启勋不答反问。

    鲍逸年仅十二,正在学里读书的年纪,鲍启勋的问题对他来说虽不简单,到也不见得多难。

    略一思忖,鲍逸定定看着父亲,一字一顿道:

    “虽结草衔环,亦不能报之万一。既以国士待我,我当以国士报之。”

    看着儿子一脸英气,恰如当年满怀志气的他,鲍启勋不禁自惭形秽。

    枉他活了这么些年,竟然越活越不如从前了,连这点小事都拿不定主意,还要问儿子意见。

    想到儿子如今还小,并不知道他在士林中风评不佳,若过些年被儿子知晓自己不堪,鲍启勋还真就有些畏怕。

    是夜他把心事理清,之后月余便打探武岳态度,想要寻个机会辞官。

    然而武岳如今甚是忌讳,唯恐朝臣也认为天象不妥,生了异心,连六七十岁的老臣要告老还乡也不愿放,鲍启勋只得把话咽了下去。

    这一日他夜里读书,因心事重重,难免走神,竟被烧了衣袖。好在火势不大,不过略烧了一寸,烫伤了手臂,便被熄灭了。

    薛氏为鲍启勋清理烫伤,一叠声地让人请医官来瞧。

    鲍启勋闻言心中一动,由着下人出去寻人,自己复又起身去了书案旁边,一咬牙,将衣袖重新点燃后,狠狠地贴在自己额头之上,霎时便飘出烧焦了毛发的味道来。

    薛氏大惊,才刚“啊”了一声,便吓得哭了出来。

    直到额头不再觉出痛,只是隐隐发麻,鲍启勋才罢了手,将衣袖的火又灭了。

    他微微一笑,柔声问薛氏是不是破了相。

    薛氏泪蒙着眼,见他若无其事,心中愈发不解。她颤着手抽出帕子,将眼泪揩拭干净,这才往鲍启勋脸上瞧去。

    果真破了相。

    薛氏一面描述鲍启勋脸上的伤逝,一面心疼得直皱眉。

    “如此便好。”鲍启勋嘱咐薛氏,道,“待会医官过来,你就说我手忙脚乱,不经意燎着了头发,把脸也烧坏了一块,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说是我故意烧的。”

    破相不能为官。

    鲍启勋如此做,显然是要借口辞官。

    薛氏自然知道利害,忙点头应了。

    鲍启勋见妻子明白,便笑着回了内室,往床上歪歪扭扭一靠,装出一副虚弱的模样。薛氏跟在后头,心中愈发困惑,却不敢直言相问。

    少顷,鲍逸引了医官过来。

    薛氏本在照料鲍启勋,听见下人回报,便立即起身,躲在内室的屏风之后。

    医官刚一进门,鲍启勋便呲牙裂嘴,似乎伤口疼得厉害,竟到了难忍的地步。

    医官见状,以为他连如此小伤也忍受不住,不免同旁人一样,对鲍启勋生出了三分轻视,便也没看得太过仔细,连额头是烫伤而非烧伤也不计较,胡乱看了一看,便对症开了方子。

    因鲍启勋在皇帝面前十分得宠,医官也不好将不屑挂在脸上,仍旧一脸的和气,对鲍启勋微笑道:

    “不过是被火烫了,倒不碍事。如今不过吃两剂药,敷上些膏药,也就行了。倒是有些忌口,又不能沾水,这两点千万注意了。”

    鲍启勋说要相送,挣扎着就要起身。

    医官也没出言婉谢,反而看笑话一般站在那里,心中认定了鲍启勋是个没骨气的,倒要看他如何折腾。

    果不其然,鲍启勋才刚坐直了身子,道谢的话没说上两句,便问起会否留下疤痕一事。

    那医官强忍着才没笑出声。

    “下官医术平庸,凭下官的本事,怕治不好大人脸上的伤,十之八九是要留疤的。”医官摇头叹气,故作惋惜道,“若下官有孙医官那般医术,或许能帮得上大人,如今却是无可奈何啊”

    鲍启勋愣愣地站在那里,半晌也不说话,也不动一动,医官见了愈发觉得好笑。

    鲍逸早生了疑心。

    方才并不见父亲额头有伤,如今却忽然破了相,莫非他看错了不成

    可若父亲果真自毁容貌,便是欺君的大罪,无论如何,医官还在这里,这话都是不能问的。

    见父亲呆呆愣愣,鲍逸只得越过鲍启勋,将医官请到外间,开了药房,写了要忌口的吃食并要留心的事项,便送医官出门去了。

    待医官走后,鲍逸遣下人去抓药。

    因是夜里,那人出去跑了两个铺子,才将药材备齐,回来送到厨下煎煮。

    鲍逸将事情安排妥当,自回父母房中看视。

    才刚进门,便见薛氏一脸毅然,联想起父亲额头莫名出现的伤痕,鲍逸知道其中必然有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鲍启勋吩咐鲍逸端胡凳来坐,鲍逸不敢,只在一旁躬身站着。

    见儿子如此懂事,鲍启勋又叹了口气,从自己出身平平,却学问出众讲起,一路讲到如何入朝,如何不受重视,为世家贵族排挤,如何做了学士,却时常出些损人不利己的主意给皇帝。到最后,鲍启勋终于讲到自己往高阳一行,更说到阳曦自尽,高阳如今落在年少的阳楌身上。

    “那时我才幡然醒悟,原来自己早丢了从前的志气,连一点文人的骨气也无。”鲍启勋说着,眼里竟然泛起泪光,“彼时我还没有勇气,不敢立即辞官。如今想辞官,竟然也是不能了。”

    鲍启勋说着,忽然轻轻一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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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三一回 愁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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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鲍启勋那一笑似乎有些轻蔑,又更像是苦笑一般。

    他缓缓摇头,语气颇为无奈,道:

    “陛下受天象所困,生怕朝上动荡,连礼部尚书卢宣清那般年岁,陛下都不肯教他辞官。我既不老迈,又时常陪着陛下说话,便是请辞,怕也不会被轻易放回。”

    话说到这里,鲍逸已经明白了大半。

    父亲因心中有愧,有意辞官归隐,无奈皇帝陛下不准,万般无奈之际,只得借机烫伤了脸,以图可以辞官。

    鲍逸几乎没有犹豫,便赞同鲍启勋的主意。

    鲍启勋不禁感慨,问儿子是否考虑清楚。

    “若离开了临水,我们便没这么大的宅院可住,也没有如今的风光,怕是你也再不能联络如今这些朋友了。”鲍启勋轻声问道,生怕儿子不知何为归隐,也不知外界多没临水这般繁华。

    “儿子明白。”鲍逸微微昂首,答得斩钉截铁。

    同门曰朋,同志为友,虽说自己在学中有些合得来的朋友,倒不是真正志同道合之人,并不至于就舍不得。鲍逸想得明白,毕竟还是以双亲为重。

    “京城繁华地,你在这里长大,早就过惯了便宜的日子,咱们若要去个偏僻之地,酒楼也不如这里,干果蜜饯也都算新奇,怕你不能适应。”鲍启勋眯着眼,面带微笑问道,似乎在审视儿子一般。。

    鲍逸闻言不禁先是一笑,待笑过立即正了颜色,道:

    “儿子不是那三五岁的孩童,每天吵着要解馋的吃食,至于外头繁华,本就与我无甚关系,去到哪里都是一样便是隐居山林之间,又有何妨咱们自成一片桃源,做个山中贤士,不比在这都中汲汲复营营,来得更要痛快么”

    鲍启勋见他想得简单,不免又是暗叹。

    那归隐山林,哪有说得这般轻巧别的不说,只说他们一家子都不会耕田,就是头一桩为难之事。

    所幸自己并非真要归隐,而是另有所图。

    见妻子均无异议,鲍启勋当晚便写了告假的折子,让人递去中书省。因他是顾问应对的殿学士,职属门下省管辖,鲍启勋另备了一封告假的信函递进门下省。

    武岳听说鲍启勋告病,心中顿生不悦。

    他才与鲍启勋议论了天象,还不到一月而已,鲍启勋就告病不来,也怨不得武岳多疑。

    待细细问过,知道鲍启勋是读书时走神,教灯烛烧了衣袖,烫伤了手臂,复又燎了头发,武岳倒有几分放心,心道这人未必是要弃他而去。

    然而来回话的又说鲍启勋破了相,武岳闻言不禁皱眉,心中十分不是滋味。

    “你说,他可是故意的”待回话的人告退后,武岳私下问魏世杰道。

    “陛下是问,鲍学士可是故意烫伤自己么”魏世杰低声确认道。

    “月前我才和他说了天象之事,他便把额头烫了。”武岳沉声道,“你说,是不是连他也不看好我大燕江山,有心要投奔魏国,或离开临水避祸呢”

    魏世杰心中微惊,却不敢露出分毫在脸上。

    他实在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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