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妻淑仪-第2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来的?”
舒玉哦了一声,才慢慢道来:“朝中都传遍了,说姐夫空有一个风流的名号,却无法行风流的事儿,床笫之间心有余而力不足。夜夜宠爱那两个姨娘,不见有孩子。后来还是那赵姨娘费尽心思寻了一个偏方,这才有了嫣儿。”
我心里又清明了些,原来纪子谦先前那番话并非作假。他不惜牺牲自己的名誉来保全自己的清名,只可惜名誉在外,清名在内。赵姨娘那偏方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就是从青楼里拿的合欢药罢。还是让宋大夫和封大夫一起来给纪子谦把把脉,若是伤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不知不觉,我的心思便从穆若江想到纪子谦身上,难得这么关心纪子谦。
我默默想了一会儿,突然问舒玉:“这些话不是有人授意你特地来告诉我的吧?”纪子谦若真要找人帮他辩解,舒玉便是最好的人选。
舒玉一下收起笑容,郑重地对我说:“弟弟我不是那么容易被收买的,不过是不想看着姐姐受骗才说了这番话。”
这就是我弟弟,想着什么说什么。我伸手抱住他,弟弟已经长大了,比我高了整整一个头,这种心情难以言喻。半晌,弟弟说话了:“姐,这些年你是不是很难熬?”
我控制了一下情绪,笑道:“哪里的事儿,你姐夫……没怎么为难我。”
舒玉帮我理了理头发,继续说:“若是难受,便回家散散心。我这段时间很空闲,圣上允我在家休息几日。”
我点头,谈话结束,带着舒玉去看青麟。
晚上我坐在灯下,桌上放着是一本翻开的书,可惜我一个字都没看进去。脑中不停地旋转着舒玉的话,要说不是纪子谦暗示明示舒玉跟我说这番话,我绝不会相信。舒玉进入官场才多久,接触的人才多少,就能打听到这些事儿?可是我想不通的却是,纪子谦为什么要借舒玉的嘴告诉我这些?莫非他已经知道我去看穆若江,知道我对穆若江动了心?若他知道了,必定不会这么冷静。可是纪子谦的话到底是真是假,我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灯花噼里啪啦地爆着,媚儿拿着剪子就要下手。
“媚儿。”
媚儿以为她挡住我的光,惹我不高兴了,立马移开手说:“打扰夫人了,媚儿知错。”
我不以为意,本就没有看书,拉着她的手说:“今日我听到了一些话,本想告诉你,却怕你伤心。”
媚儿咬了一下嘴唇,这是她紧张时的习惯,说不定她已经知道我要说什么了。于是她不待我说,便自己说出来:“夫人不必说了,娴儿姐姐已经告诉了奴婢。奴婢先前并不相信,可是……夫人,穆大人确实配不上您。他不仅特意制造机会接近夫人,他还套奴婢的话。”媚儿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支珠钗,彩光流转很是好看,“这是穆大人送给奴婢的。他打听了夫人的习惯,知道夫人喜欢在百草园散步。”
媚儿跪下磕了几个头,继续说:“奴婢是猪油蒙了心,老爷对夫人的薄情奴婢日日看在眼里,而穆大人却温文尔雅、谦谦君子……奴婢竟然为了他出卖夫人。奴婢自知,任何责罚奴婢都愿意。”
我叹了口气,将她扶起来:“罢了,你我都是痴人,看不透看不懂。”
纪子谦正好掀开帘子进来,听见我这句话,忙问:“什么痴人?”
我正想着他何时来,不巧被他听见这句话,便说:“淑仪这是在说媚儿,这丫头太过忠心,痴人一个,要留在淑仪身边服侍一辈子。”
纪子谦笑道:“服侍你还不好?”
我冷笑不语,媚儿见状低着头退到门外,关上门让我们好好说话。纪子谦挨着我坐下,将我的手放在他两掌中间,摩挲了一会儿皱着眉头说:“这样冷,怎么不多穿一件衣服?如今立了秋,早晚天气都不热了,多坐一会儿便觉得冷。”
我看着他目不转睛,直到他想开口说话的时候,我先抢道:“今日舒玉来了,他说了很多话,可是淑仪很是疑惑。”看着纪子谦不自然地挑眉头,我继续说,“这些话必然不是他一个小孩子能打听到的,官场里的事儿淑仪不懂,可是我对舒玉再了解不过了。夫君,你觉得了?”
纪子谦眼底闪过一丝尴尬,脸上却很是镇定,嘴里说道:“淑仪心思一向比旁人来的细,又不愿相信我说的话。”
“那你就教舒玉来说这些?”
纪子谦突然一笑:“不过淑仪愿意问我,便是开始相信我的话了。”说完他放开我的手,趁我不注意倾上前吻了我一下,看着我红了脸才继续说:“我的话不作假,淑仪这些年的心思我并非一点不知,这些年的苦我都看在眼里,不求你明白却希望你能原谅。若不是我对你太过冷漠残忍,穆若江也没有机会伤害你,我们一起忘记以前,只记住当下和将来。淑仪,你愿意么?”
我不说话,心思百转千回,竟然有些迷茫。
纪子谦抱我在怀,说:“你不必急着回答,我们慢慢来,我会好好对你,直到你愿意为止。”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你们究竟相信男配还是男主呐?
☆、第 33 章
没想到我就因为在潮湿的牢里待了那么一会儿,竟然禁不住一路上马车的颠簸。刚刚在府门口下了车便腹痛不止,娴儿一见破了羊水,吓得脸色都变了,急忙叫产婆和大夫。
还好人已经回到纪府了,有产婆和嬷嬷们的帮忙,我虽然痛得难以忍受,却还是顺顺利利诞下了一个男婴。纪子谦听见产婆报喜讯,高兴地立马当众宣布了他给儿子取好的名字——纪青麟,而我却觉得青麟这个名字像是在纪念穆青离一样,默默地微笑了。
太爷和太夫人都万分高兴,太夫人更是特别的心疼我,吩咐人把燕窝什么的补品全部往我房里送,只要是我想吃的无论如何也好弄出来。她吩咐完,又想着我要坐月子,特特拨了两个曾经照顾过她月子的嬷嬷们到东苑来,吩咐我好好休息,养好身子才是最紧要的。
我看过青麟,刚生下来皱巴巴的,可是做娘亲的怎么看自己的儿子就怎么喜欢他。若不是我浑身无力,必然要抱着青麟好好看看,放在嬷嬷身边我有些不放心。
纪子谦让奶妈抱走孩子,坐在我床边握着我的手,高兴地说:“淑仪,我实在是太高兴了,简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可是我们家里的大功臣,果然为我诞下了儿子,我实在是太高兴了。”
我很不高兴,甚至非常生气,不过还是隐忍着慢慢对纪子谦说:“没让你们失望,确实是我的福气。幸好不是女儿,不然在家里可是一点地位都没有了。”
纪子谦没想到我脾气这么大,听说孕育中的妇女脾气都阴晴不定,他便不计较连忙轻声劝我:“我可没重男轻女,不过能有个男孩继承家业,还是非常令人高兴的。如今我们已经有儿子了,我巴巴盼着儿女双全的福气。等你身子好了,我们再添个女儿可好?”
我微微吃惊,本以为纪子谦对我突然这么好,是因为实在是受不了太夫人的催促。如今我已诞下嫡子,他便不会再理睬我,西苑里还有个慧娘等着他呢。
我撒开他的手,想着便说:“嫣儿可不就是我们的女儿,你这么说未免对嫣儿有些无情。如今淑仪已诞下青麟,素来身子不强,将养多些时日也是有的。冷落了夫君,夫君又要怪罪淑仪了。淑仪私心想着,倒不如趁着这个喜气儿正了慧娘的名分,也好让她名正言顺地给夫君添丁。家里还是热热闹闹的好,如今只有嫣儿和青麟,小孩子们难免孤单了些。”
纪子谦看着我,好一会儿才说:“慧娘只会是慧娘,等咱们的杰儿满了月,便让她正式认咱们父亲母亲为义父义母罢。”
我有些惊讶,本以为以前纪子谦这么说不过是不想让我胡思乱想而伤了肚子里的孩子,却独独没想到他会真心这么考虑,给慧娘安排了一个不尴不尬的身份。
“那西苑不就空了吗?”我继续火上浇油,看纪子谦怎么回答。如今青麟已经诞下,他若是跟我翻脸,我也不在乎。冲着他对穆若江的那番作为,我便不想搭理他。
“西苑还是让慧娘住着,以后府里不会再有姨娘的存在了。虽然慧娘是寡妇,可若是有好人家,咱们还是可以帮她看看。既然这样就不用再收拾房舍了,西苑很好,空着难免让人觉得浪费。”
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是纪子谦既然这样说了,我就不用再刺激他让他做出纳妾的行为了。我可不是真的那么贤惠,任凭老爷往屋里塞人都不吭一声。何况那些个姨娘心高气傲,巴不得挤了我下去好做上夫人的位置。我不怕她们对付我,却害怕她们拿我的儿子作伐子,防不胜防。
一想起穆若江还在牢狱中,我便没了心思应付纪子谦,推说累了打发他走了。
若是真如穆若江所说,纪子谦便是我们身边最大的威胁。我倒不在意自己,更担心的却是伤害到舒玉和爹娘。舒玉由穆若江带入官场,纪子谦又是他姐夫,圣上只要疑惑一下,便会拿舒玉开刀。我咬着嘴唇,虽不知穆若江的话是真是假,但我有点想看看书房暗格里的东西了。
媚儿咬着嘴唇站在床边,半晌才说:“听娴儿姐姐说,穆大人只有不到半个月的命了。”
我心里一痛,急忙问:“不是秋后处斩么?”
“昨日在穆府查抄出一些诗集,里面全是反诗。圣上大怒,下令这个月处斩。”媚儿忍不住抽泣起来,呜呜咽咽的很让我难受。
我向她招手,她顺势坐在床沿边,我看着她说:“你一哭便勾起我伤心了,我身子虚,禁不住这般。”
媚儿渐渐收了声音,只是眼泪珠儿大颗大颗掉落着。我拉着她的手继续说:“我这个月可难出门了,他走的时候还得你去送送。”
为了不让媚儿这样子让别人看到,我特意放了她几天假,随便她做什么,只要不在我面前当差就是了。毕竟这段时间太夫人没事儿就来我屋里,看望青麟的同时顺便看看我。而纪子谦仍旧留宿在东苑,要不是太夫人要求他别在我坐月子时跟我同屋,他必定会与我同床而眠。而我即使心里难受,穆若江给我的人生大大冲击了一下,但我还是忍住不表现出来。
这一天纪子谦休沐,他特特抱着青麟来我屋里看我。我先是懒得动身总是歪歪在屋里,可现在躺了大半个月了,总怕这样对身子不好,竟然慢慢养成了每天在百草园散步的习惯。于是纪子谦这个时候在我屋里扑了空,在绿芜的指引下带着青麟在琴台找到了我。嬷嬷们怕青麟吹不得风,平日里最多带着他在苑子里走会儿,如今纪子谦带着他到了百草园里,两只眼睛滴溜儿转,高兴地咧嘴直笑。
“淑仪你看,杰儿多乖。”纪子谦看着儿子鼓着两腮吐泡泡,咧嘴大笑,被青麟感染了好心情。
我自然爱自己的儿子了,连忙伸手给青麟抹去口水,顺手捏了捏他的脸,软嘟嘟的太可爱了。
“儿子乖,长大了娘亲给你做好吃的。”我逗着青麟,也是笑得合不拢嘴。
当下纪子谦抱着青麟,我陪在身边逗着儿子,好一副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画面,日后回忆起当真难得。
等蕊儿过来时,我让蕊儿抱走了青麟,小孩子还是不要在室外吹久了风,仔细生病让人担心。于是走走散散的,没一会儿便只剩下我和纪子谦两个人在琴台,四目相对,我态度一下冷淡了不少。只当纪子谦不存在,我施施然在琴台坐下,抬头看着蔚蓝的天,脑子里一片空白,耳朵却注意着身边的动静。纪子谦并不介意,挨着我坐下想伸手抱住我。我感觉到他的动作,连忙往旁边一闪,让他扑了个空。
想着纪子谦的样子必定很狼狈,我等了一会儿才扭过头看他,他讪讪收回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对我说:“淑仪怎么这样见外了,都是做娘的人了还这么害羞?”
我不理他,越过他看着周围的树,不转眼。
纪子谦自讨没趣,想了想又说:“先前是我的不对,可是你听了我的解释再生气也不迟。”
这时我终于看着他了,不知他说的是哪一件事,突然就有了兴趣。
“当年殿试之后圣上秘密召见了三甲和十位进士,将我们分别安排在不同的职位上。所有人只有一个目标,便是楚天。他的一言一行全部要悉数记下报告圣上,一年之后我们连他身边的人也要留心观察。而我辗转几次最终被派到穆若江身边,他是楚天的幕僚更是楚天的心腹。他非常谨慎,我在他身边多年都未曾探听出什么消息,要不是楚天大意露出了马脚,此时也治不了他们一党人。不知是穆若江的意思,还是楚天对我起了疑,接连派了两个人卧在我的身边注意我的动静。一个是紫梅,另一个便是王金桂。”
我不相信,驳道:“老爷把这样重要的事告诉我,就不怕有什么闪失。再说,楚天和穆若江这么精明的两个人,怎么会派两个女人到你身边?莫不是你素来风流,他们才找到了破口罢。”
纪子谦听我如此说,苦笑着回答我:“这事儿毕竟已经过去,我们关着门说些私房话儿不会有人知道的。其实圣上的意思是人无完人,若是我们表现的一点破绽都没有那才叫人奇怪,便让我们好好寻思该如何接近楚天等人。我仔细想过,人的弱点最大便是‘贪’,若是贪权贪财,日后狡兔死走狗烹,这必定会成为伤害自己的一把利剑。如此一来,只有贪色这一条了。即便圣上要处置我,最多是说我伤风败俗,革了我官职,万万能保全你们才好。”
我默然,纪子谦说的不无道理。不论是谁参与了圣上的密谋,将来必定会被除掉,为了不连累家人,这样做确实无错。
“夫君说的是,是淑仪愚钝。”
纪子谦宠溺地笑了笑,继续跟我说:“紫梅原本是楚天的丫鬟,为了接近我特特制造了个清倌的身份,即使我发现也不容易察觉是楚天干的事儿。紫梅很是精明,我不知道她在府里看到了些什么,又向楚天报告了些什么。可我知道,若是被她发现我和你相亲相爱,必定会把你当作我的软肋以便他们要挟我做些什么事儿,可我更担心的是这样会伤害你的性命。你是我的妻子,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你陷入险境,更何况我这么爱你……我想了很多方法,唯一能解决此事的只能是对你不闻不问,让所有人都觉得我不喜欢你,你的地位不如纳进来那些妾,才能保住你。我时时刻刻警醒着,为了我的淑仪、我的家人,表面上很是宠紫梅,却不会让她有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