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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结爱:南岳北关-第61章

小说: 结爱:南岳北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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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鱼稷的身子滑出时,狼牙棒的齿钉正好从他耳边扫过,削掉了半个耳轮,而他抛出的鸳鸯钺亦正中狼王的后肩!

    狼王果然是狼王,反应无以伦比。

    修鱼稷料到他听见风声会下意识的将颈子一缩,这样的话,鸳鸯钺正好削中他的后脑——

    不料狼王不仅没缩,反而身子一挺、双肩一耸,鸳鸯钺穿过盔甲,切入后肩,半只鹿角刀没入体内。

    若是常人,中这一刀,早被切断了脊骨。狼王体形巨大,皮糙肉厚,对他来说,还不算重伤。他反手一抽,将鸳鸯钺从后肩生生地抽了出来,握在掌中,伸腿猛地一踢——将地上的修鱼稷一脚踢飞,重重地摔在地上。

    寂静的场地,可以清晰地听见骨骼破碎的声音。

    ***

    修鱼彬碰了安平蕙一下,低声道:“走吧。”

    “嗯?”

    “避避风头。”

    “你怕什么?”她乜了他一眼,“修鱼稷赢不了。”

    “万一呢?”修鱼彬将她拉到一边,压低嗓音,“万一他赢了呢?会饶过我们吗?——现在走还来得及。大王赢了咱们再回来也不迟。”

    “我不走。”安平蕙自幼好武,看得兴起,“要走你自己走。”

    “夫人——”修鱼彬欲言又止。

    “再怎么说我也是修鱼稷名正言顺的妻子,他不敢动我一根毫『毛』。”

    “难道大王不是修鱼稷名正言顺的父亲?你看他们像是在打着玩儿吗?”

    安平蕙白了他一眼,不以为然,继续观战。

    修鱼彬叹了一声,慢慢地向后退了几步,穿过人群,正准备开溜,冷不妨撞到一个人。

    “六哥,”修鱼谦身子一横,挡住了他的去路,“去哪儿?”

    “找个地方……方便一下。”

    “正好,我也想方便。”修鱼谦抬眉冷笑,“一起去?”

    ***

    修鱼稷哼了一声,半天没有爬起身来。

    只觉浑身剧痛难忍,摔倒时吃了一嘴的泥沙,被他和着血吐了出来。一只眼皮肿得厉害,地面大约是被炙烤之故,又硬又烫。

    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摔倒的地方正好在一个火堆的边缘,再往外滚出三尺就进了火里。

    他趴在地上喘着粗气,咬紧牙关,想支撑着自己站起来。无奈双腿好像被人废掉一般,使不上劲儿。

    耳边传来一个细小的声音:“阿稷!”

    他用力睁开眼睛,看见唐晚荻站在离他不远的人群中,一双眸子满是眼泪,她用尽力气大声叫道:“起来啊!阿稷!”

    他想起自己的承诺。

    他们将共度患难、共享荣华、厮守终生、直到时间的终结。

    这一战若是输了,就算狼王不斩草除根,修鱼彬也会杀掉唐晚荻。

    属于他们的生命和时间都还没有好好地开始,就更不能如此草率地终结,他不允许!

    安静的人群传来一阵喁喁私语,不知是谁又低低地叫了一声:“起来!”

    狼王转身向众人看了一眼,目光阴沉,想找出那个喊话的人。

    喁喁之声退『潮』般低了下去,片刻之内,又嘈杂了起来。

    “加油!”一个远处的声音叫道。

    不大,却很清晰。

    狼王恼怒地举起了狼牙棒,在他的身后,叫声开始此起彼伏——

    “起来!”

    “加油!”

    “好样的!”

    “必胜!”

    这些喝彩没有主语,不知道指的是谁,也不知道谁将“必胜”——

    但狼王知道主语不是自己。

    渐渐地,喝彩声越来越高,越来越响,形成一道环绕在他身后的声墙,在夜空中不断地回响。

    他的耳中一阵刺痛,气急败坏地看着修鱼稷在众人的鼓励下慢慢地爬了起来,先是四脚着地,接着单腿曲膝,最后一咬牙,摇摇晃晃地站直了身子。

    修鱼稷是站起来了,但观众的心却趴了下去。

    大家不约而同地感叹:这人伤成这样,怕是活不成了。

    他一身血污,盔甲被狼牙棒上的铁钉钩得七零八落。鼻子不停地流血,将胸前的盔甲打湿了一片。

    火光驱散了夜雾,空地一片通亮,众人围成一圈,各种呼喊此起彼伏。

    修鱼稷用脚一挑,将地上的双钺挑到手中,大喝一声,向狼王扑去!

    这一次,他吸取教训,加快了抢攻的速度,鹿角刀又削又刺,根本不给狼王挥棒的时间。

    狼王被他『逼』得不胜其烦,怒吼一声,狼牙棒直直地向前一捅,被修鱼稷双钺一格,死死地卡住。两人之间相隔数寸,狼王肥厚的眼皮微微抬起,不屑地看着面前的儿子,后悔当初没把这个杂种扔进她母亲的坟墓一起活埋。

    他有些急躁,毕竟上百招过去了,自己居然还没把修鱼稷打倒,就算赢了也是险胜,也许人群中的一些人已经开始暗自盘算:既然修鱼稷可以挑战狼王,他们也可以。如果有机会,他们也想试一试……

    哦,不。这个口子绝对不能开。一定要速战速决,要以压倒一切的优势消灭他,漂亮而血淋淋地干掉他。要让大家知道挑战狼王是一个恐怖事件,是这辈子永远不该做的一场恶梦。

    想到这里狼王猛一发力,挥棒向着修鱼稷的头颅击去!

    修鱼稷身子一弓,向前一蹿,整个人从他的胁下穿过,转身到了狼王的背后。他没有立即还手,而是继续向前冲了五步,手指一拨,双钺带着劲风一前一后向着狼王飞去——

    他早已算好了方位,狼王听见风声往右一闪,成功地避开了第一个,后颈却被紧接而来的第二钺击中!

    那一钺用了修鱼稷全身的力道,加上高速旋转带来的切割之力,只听“噗”的一声钝响,狼王身首分离,血溅十步——

    修鱼稷腾空一翻,化作狼身,发出一声响亮的长嚎——

    “噢呜——呜——呜——”

    片时间,群狼轰动,齐声呼道:“大王!大王!大王!大王!”

    九爷慢腾腾地走到场中,双手将金枝递给变回人形的修鱼稷,用衰老而颤抖的嗓音高呼:“今天,修鱼家迎来了新的狼王!这是神的安排、森林之王的旨意。大王,请接受我们的祝贺,我们将听从大王的号令,并愿意为大王献出我们的生命。”

    修鱼稷郑重地将金枝挂在腰上,从上面摘下一片绿叶,轻轻地塞入修鱼亮的口中。默哀片刻后,果断地从人群里拉出唐晚荻:“这是新的狼王夫人!”

    鼎沸的人声蓦地安静下来。

    又有好戏看了。

    几日之前,修鱼稷为迎娶唐晚荻,不惜与狼王公开争吵,是这一系列事件的□□。

    而狼王为他安排的妻子安平蕙,争强好胜,绝不会忍气吞声。

    狼族有结婚之礼,无离婚之俗。只要公开宣布自己有了第二个妻子,第一任的婚约就算自动解除。男女皆是如此。女方要是不肯,可以自己找他打架,也可以让父兄出面摆平。若是摆平不了,就会发生群殴,产生大量伤亡。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这么做,多数会在事先委托第三方斡旋,方方面面讲好条件,以期和平解决。

    此时此刻,大家的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了安平蕙。因为安平蕙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也不能轻易地得罪。她是一族之长,身后有几百人的团队支持。且不说以后的战斗中,修鱼家需要安平蕙,就是现在,安平蕙一发火,两家动起手来,也将是一场可怕的群殴。

    修鱼稷敢于这么做,要么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要么就是意在羞辱,以报复她烧伤唐晚荻之恨。

    “安平夫人,”修鱼稷淡淡地看着她,“你要是反对,可以带着你的人马离开这里。”

    他顿了顿,又说:“走之前,麻烦你把火烧六营的事儿说说清楚,给大家一个交待。”

    安平蕙低头想了一下,两手一摊:“我不反对。”

    “……”

    “火烧六营,是大王的主意。我不过是奉命行事。”她态度坦然,“焚烧病人可以有效地控制瘟疫——这是我一向的观点,从未隐瞒。大王刚才对狼王的一席话,我听了也有所触动。我承认这种做法有违道德,从今往后,不会再伤害这些病人。大王若是信我,我将为大王而战,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大王若是不信,我带着人马就此离开,江湖之中再不相见。”

    所有的人都怔住了,同时又有点哭笑不得。一直以为安平蕙『性』情乖戾、桀骜不驯,没想到关键时刻能屈能伸,果然是一方领袖,政治素质半点不差。

    就连修鱼稷也吃了一惊,他看了唐晚荻一眼,低头思索片刻后说道:“留下吧,我信你。”

    “谢大王。”

    修鱼稷抬头看着人群,目光搜寻了一会儿,忽然冷笑一声:“来人啊,带巫师大人!”

    话音未落,空中忽现一道巨大的黑影,大家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唐晚荻尖叫了一声,眼前出现了一只巨鸟,一双锐利的爪子抓住她的后背,将她整个人都带着飞了起来。

    修鱼稷眼疾手快,一钺飞出,只见寒光一闪,大鸟松开爪子,飞向空中。

    唐晚荻从半空中掉了下来,被修鱼稷飞身接住。

    天空一阵唧喳作响,一群灵鸦飞过——

    所有人顿时『乱』作一团。『射』箭的『射』箭,逃跑的逃跑,拿兵器的拿兵器,有人找到一把狼草扔入火中——

    修鱼稷看见远处有两个人影正在奔跑,拾起地上的鸳鸯钺正要追去,无奈怀中的唐晚荻受了惊吓,已昏『迷』过去,他叹了一声,只得作罢。

第64章() 
hygge。

    自从贺兰鹰来到南岳的队伍; 这个词就经常从他口里冒出来。

    hygge; 或者是它的另一种形式:hyggelig。

    比如有时候贺兰觿与沈双成正在说话,他忽然凑过去,怕人介意就会说:“没啥; 我就是过来跟你们hygge一下。”

    又或者在寒冷的夜晚,他会张罗着点起一团篝火,用野菜和鹿肉给大伙儿煮一锅浓汤; 一面喝一面问大家够不够hyggelig。

    后来他喜欢上了小波,有事儿没事儿地就来找皮皮:“哈罗,我可以跟小波hygge一下吗?”伏击战后; 皮皮对他信任有加; 就放心地把小波交过去。

    “你们俩——”他一手捧着小波; 一手指着贺兰; 神秘地一笑,“也可以hygge一下呀。”惹得皮皮与贺兰同时瞪了他一眼。

    开始的时候; 皮皮以为hygge跟抗日剧里的“索嘎”一样; 是日语,音节跳跃短促,像『奶』茶里的珍珠,从贺兰鹰的口里说出,自带一种q弹的软萌。问过贺兰觿才知道这位堂弟是位画家,长期生活在丹麦; hygge是丹麦语; 中文很难找到对应词。把“温馨、舒适、亲切、安逸……”之类的全加在一起; 大致就是它的意思。

    “hygge追求的是每一天的快乐,和你喜欢的人在一起,”贺兰觿继续解释,“和谐、友爱、放松、享受、烛光、美食、蛋糕、酒、巧克力……”

    皮皮不禁心旷神怡。

    “皮皮,”贺兰觿话锋一转,“那我们现在,可不可以hygge一下?”

    皮皮眨眨眼,掀开帐篷的窗帘看了看外面。

    晨光熹微,薄雾朦胧,营地里一片安静。

    数里之外的拉玛湖是峻榞最大的湖泊。微风习习,清凉的空气中充满了水草的芬芳。

    狼王偷袭战后,南岳人马按计划继续向龙焰山方向行进。七天七夜的连续行军弄得大家很是疲惫,于是决定休息一天。

    贺兰觿在与狼王的交战中受到严重的内伤,回到营地后吐血不止。除此之外,肩上背上还有很多的皮肉伤,虽不算重,因牵扯到经络,短期内不方便使剑。接下来的三天,他只好听从花霖的劝告,在马车上静养。

    说是静养,其实一点也不“静”。祭司大人换着法儿地折腾皮皮,说是趁着元气虚弱,正好可以多多地“hygge”。

    皮皮不好反对。

    一来她们好久没有hygge了;二来她也想通过hygge过度一点自己的元气,算是帮祭司大人治疗。

    每次贺兰鹰带走小波,他们就会趁机hygge。

    时值孟夏,峻榞开始进入苦雨季节。三天一大雨,两天一小雨。虽然山洪爆发、山道泥泞,眼过之处皆草木扶疏、繁花似锦。行走途中,经常看见可爱的小动物从身边的草丛、头顶的枝叶上奔跑而过,景致盎然,生机满满。

    要是没有战争,这真是一趟充满野趣的旅行。

    皮皮看了一眼在巢里熟睡的小波,它越长越大,一身羽『毛』漆黑发亮,形态像极了一只雏鹰。在它的翼区后缘,长出了一排坚韧的飞羽。它仍然像婴儿一样嗜睡,仍然拒绝吃任何固体食物。行军的闲暇,贺兰觿开始教它飞行,办法很简单:把它放在手里往天上扔。开始的时候,它不知道展开翅膀,就那么直直地掉下来。渐渐可以在空中扑腾几下了,一般飞不了很远的距离。

    剩余的时间,它要么在草地上啄啄点点,要么就安静地站在枝头,任你怎么逗它,全都不理,只用一双淡定而孤独的眼睛眺望远方,一股刚劲之气蓄势待发。

    有一天,沈双成从树下路过,抬头看见小波,一连打了几个响指它都不理,不禁对皮皮叹道:“这是猛禽啊。”

    此时此刻,“猛禽“正在巢中安睡,皮皮关上窗帘,向贺兰觿歪了歪头:“抓紧时间。”

    两人也不多说,各自脱衣,展开了架式。

    欢情正浓,身后忽然传来“唧唧”两声。贺兰觿吓得将毯子一拉,捂住皮皮的嘴:“轻点儿,小波醒了。”

    “行。”

    皮皮继续配合,没过一会儿,贺兰觿一头倒下了。

    “又怎么啦?肩膀又疼了?”皮皮以为他伤势发作了,连忙检查他的绷带,看是不是出血。贺兰觿指了指背后:“小波在啄我。”

    话音刚落,耳旁果然传来“笃笃笃”的声音,两人同时从毯子里探出头,小波不知何时已经跳到了毯子上,正一脸严肃地盯着他们,还唧唧地叫了几声,似乎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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