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小娇珠-第6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哪里,四弟过誉了,那我就等着蔻蔻喊我一声表舅了。”
两人呵呵笑了起来。
跟王、马二人聊完的杜衡走到林菀青身边,狭长的凤眸眯了眯,出其不意地替她将落在颈间的一缕头发勾到耳后。
林菀青不知他又发什么疯,尴尬地偏了偏头,想避开他的手指,李渝随着他的动作望去,却在林菀青颈间看到一大块淤紫。他的声音透着紧张:“表妹你这里好像被什么虫子叮咬过,要不要找个大夫看看?”
林菀青摸了摸脖子,并未感到任何不适,拿出靶镜照了照,俏脸一下子爆红,她不敢看李渝关切的眼神,只在心里把杜衡骂了个半死。
杜衡一拳打到棉花上,心里简直怄得要死。原本想秀个恩爱,让某人别再缠着他的小妻子,谁料十九岁的李大世子居然还是个雏儿,根本看不懂那痕迹的意思,反倒教他将小妻子又得罪了一回。
马文博却是看到了那处痕迹,在场的除了林菀青夫妇,只有他是成了家的人,自然知道那是怎么回事。他脸上一红,起身将李渝拉过来坐下,尴尬道:“三弟,你也不想想这个季节哪有什么虫子,说不定是四弟不小心挠的呢。是吧,四弟?”
“对对对,”林菀青正愁得发慌,听马文博这么说,简直有如雪中送炭,连忙应道,“是我自己不小心挠的,三哥不用紧张。”
李渝半信半疑地“哦”了一声,杜衡满嘴苦涩,郁闷地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饭毕,林菀青四人留在包间说话,杜衡却将丁香叫到隔壁房间,盯着她瞧了半天,直把丁大魔头看得想打人。
看到她要炸毛,杜衡终于幽幽地问了一句:“丁姑娘一向雷厉风行,怎么连区区一个男子都摆不平?”
啥?!
丁香略一思索便心中了然,气定神闲道:“大人刚才在得意楼门前吃了县君的暗亏,所以这是到属下这里撒火来了?”
“好一张伶牙利嘴,可惜你在我面前横没用,你敢去那个人面前横吗?你敢告诉他你前后救了他五回,最后一次差点儿把自己的命都搭上,你敢吗?”
丁香白皙的俏脸“嗖”的染上可疑粉色,眼珠滴溜乱转:“大人说的话丁香听不懂。”
“听不懂不要紧,大家彼此心知肚明就行。我就是为你可惜,你这么维护他,他到现在还一无所知,值吗?”
丁香张嘴想反驳杜衡的话,却又无从驳起,最后只能敛眉淡淡道:“大人说过,喜欢一个人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看上了,动情了,放不下了,仅此而已。”
“我竟不知道你还是个情种。”杜衡冷笑。
这话丁大魔头就不爱听了,她柳眉倒竖,讥道:“什么叫你也是个情种?难道只许大人放火,就不许别人点灯?情种还分男女不成,属下”
“你敢告诉他吗?”杜衡打断了恼羞成怒的某人。
嚣张的丁大魔头立马安静下来。
“呵呵,”杜衡轻笑出声,“想不想要我帮忙?正好我还欠你一个人情。”他说的是林菀青中媚药丁香给他通风报信那一次。
丁香心中一动,随即苦涩摇头:“他是天之骄子,人中龙凤,烈火烹油,前程似锦,我算什么!这样的身份又怎么配得上他?”
“我知道皇上正在给他物色世子妃,等他成亲后我自会离得远远的,不去打扰他。谢谢大人好意,若没有别的事属下告退了。”
“丁香,”杜衡缓缓开口,“认命的人才会等着美事从天而降,而你从来就不是个甘于被摆布的。你若是认命就不会发奋练武,也不会自愿加入骐骥卫,更不会每次执行任务都不要命地冲在最前面。因为你心里始终有团火在烧,你想证明你跟你父亲不一样。”
“他是他,你是你,你为何要将他的过错强加到自己身上?你忘了你的母亲吗?她忠君爱国、大义凛然,令人肃然起敬,连先帝都被她感动得落泪,亲自将你抚养成人,你身上流淌着她的血,为什么要自卑?为什么要自惭形秽?”
“我认识的丁香是一个侠骨柔情、剑胆琴心的奇女子,不是一味逃避的胆小鬼。待会儿我会邀请县君的三个义兄跟我们一起去通州庄子上住几天,明天辰末在左安门集合,你要来就一起来,不来我也不强求,过时不候。”
杜衡说完就去了隔壁房间,丁香果然听到他在邀林菀青三位义兄一起去通州庄子上住几天。
第二天一早,杜衡看见姗姗来迟的丁香忍不住笑了,但看到她身后与她共乘一骑的人时,俊脸又迅速黑了下去。
“谁让你来的?”他朝来人不悦道。
“是我,”林菀青轻轻柔柔的声音响起,杜衡顿时就没了脾气,只见她笑吟吟地挽着白玉珍朝马车方向走,“是我让香香把玉珍姑娘带过来的,她在京城举目无亲,我想让她跟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第九十五章()
杜衡邀请马文博等人到通州温泉庄子上小住;一来是为了撮合丁香和李渝;最主要的还是为了哄小娇妻开心;故地重游;鸳梦重温;他再鞍前马后陪着小心;纵有天大的气也该消了。
只可惜他想得虽美;却有人偏不让他如愿。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白玉珍,不仅霸占了妻子身边专属于他的位置,还一路抱着他的女儿不撒手;一点儿眼力劲都没有,真不知哪来这么厚的脸皮。
林菀青懒得看车窗外某人臭烘烘的一张脸,只与丁香和白玉珍相谈甚欢。
同上次一样;这一回也是先去林菀青的封地;大运河东岸的西集镇儒林村。因为今年来得比去年早,刚好赶上柿子大丰收;殷勤的果农们见东家到来;纷纷献上自家树上最好的柿子。
封地上的农户除了交租以外还要兼顾自家生活;林菀青体恤农家不易;只象征性地收了几筐;跟里正交谈完后便带上柿子朝杜家温泉庄子而去。
庄子上的杜管事做事爽利;头一晚得知杜衡要带妻小和朋友来玩的消息,第二天一早便安排人将庄子里里外外重新打扫一遍,将主卧、客房甚至仆人房都收拾得妥妥当当;又派人到通州城里采购上好的清真牛羊肉以备不时之需。
众人都对杜家的温泉庄子很满意。走在蜿蜒曲折的石板路上;一边品着白梅之幽香,一边远眺运河之磅礴,景韵相得,情致双饶,无不觉得心中快意非常。
到正院需先穿过一片树丛,常青树掩映的尽头是两座实木小亭,亭上挂着厚厚的帷幔,想来应是为小主子特意准备的,因为去年来的时候这上面还没挂帷幔。
杜衡暗暗点头,对管事的知情识趣满意得不行。
午饭用的是热乎乎的鸳鸯胡萝卜羊肉锅子,众人吃了一路寒风,正好就着羊肉的温热祛寒,大家都夸管事办事得力,只有林菀青瞧着一锅热乎乎的羊肉汤尴尬得不得了。
她想起上次吃羊肉锅子后与杜衡的缠绵、放。纵,若没有猜错的话,蔻蔻应该就是那一回有的,因为自那之后杜衡便再未碰过她,而她没过多久就诊出了身孕。
她的一张俏脸仿佛着了火,红彤彤的十分惹人注目。杜衡一言未发,只是盯着妻子的眸子又黑又暗,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似能把人吸进去。
酒足饭饱,王一鸣闹着要去泡温泉,马文博和李渝无事可干便陪着他一起去了,他嫌室内汤池泡着不过瘾,非拉着两个弟弟到室外去泡。杜管事也不知从何处学来的风雅,用一个轻薄小托盘装了一壶秋露白并几个精致小巧的酒盅,将托盘放在水上随波逐流,想要喝的人游过去自取便是。
王一鸣对他赞不绝口:“听说通州温泉有返老还童之效,能治疡疾、风湿、痹症、心疾,但若少了美酒相伴,这疗效怕是要大打折扣,还是杜管事有办法。”
说也奇怪,这杜家人也不知怎么长的,接触下来发现不论是主子还是下人,总能比别人多想一步。
杜管事笑得灿烂,捋着几根稀疏的胡须道:“还不是我们世子爷教导有方,他从小就对侯爷说,晴带雨伞,饱带干粮,凡事做足两手准备,万事不慌。侯爷深以为然,所以府上诸人做事都还算妥当。”
杜衡不知道自家老仆已经把他夸上了天,他现在只在发愁一件事——怎么把赖在妻子房里的狗皮膏药撵出去。
狭长的凤眸眯了眯,他很快便想到了办法。
丁香笑容满面地来邀林菀青和白玉珍一起泡温泉,白玉珍一口应承,倒是林菀青有些犹豫,蔻蔻这会儿在她怀里吃得正香呢。
“要不把蔻蔻交给乳母?”白玉珍帮她出主意。
林菀青摇摇头,这小丫头也不知怎么回事,自打吃过她的奶水以后便再也不肯吃乳母的了,若强行将她塞到乳母怀里不哭个天翻地覆绝不罢休。
“没事,我们等你。”丁香爽朗一笑。
林菀青看了看边吃边玩的某小人儿,笑道:“不用了,自己家的池子什么时候泡不行,倒是你们可是泡一次少一次,以后再来顽的机会也不多,还是你们先去吧,等我安顿好这个小东西再来找你们。”
二女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叮嘱一番,笑着相携离去。
林菀青点点女儿精致的小鼻子,嗔道:“小坏蛋,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呀?娘亲为了你都不能跟姨姨去顽,你玉珍姨姨还邀请娘亲去南中转转呢,她说那里的天特别蓝,山泉水特别甘甜,小妹和阿郎唱的情歌尤其好听”
隐在门后的某人听了又是一顿气闷,他就知道白玉珍没安好心。哼,想拐跑他媳妇儿,门儿都没有。
林菀青轻轻拍着女儿的小身子,跟她一起渐渐进入梦乡。杜衡栓好门,悄悄走到床边,在妻子身后躺下,将她一把搂在怀里。
睡梦中的林菀青感觉浑身越来越热,一只微凉的手抚上她的身子,给她带来难言的舒爽;她轻轻哼了一声,便有微凉的唇过来包住她的唇,温热濡湿的舌紧紧缠着她的舌不放,直把她吸得喘不过气。
她不满地嘟囔一声,身上的重量一下子轻了许多,她的两条胳膊自发圈上身上人的脖子,闭着眼睛吻了上去。
她听到“嘶”的一声,还伴着吞咽口水的声音,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吻他脖子能让他高兴,于是,她又狠狠吸了一口。
身上人似发了狂,将她席卷到一团烈火之中,她在火光里浮浮沉沉,直到最后昏了过去。
林菀青醒来时发现蔻蔻不在身边,她吓得一个激灵,正要掀被子下床,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房中响起:“娘子可是在找这位小美人儿?”
杜衡将蔻蔻递到林菀青身前,只见小丫头傻傻笑着,头上挽了一个奇形怪状的冲天髻。他尴尬解释:“女儿刚睡醒那会儿头发乱糟糟的,我见你每次午睡起来都会重新梳头,所以便给她梳了个小辫儿”
林菀青忍住笑,佯怒道:“不问自取即为盗,你给女儿梳头经过她同意了么?”
“好像没、没有。”杜衡看着快三个月大的闺女傻眼了,“梳头还要经过头发主人同意?”
林菀青也学他一本正的胡说八道:“那是自然,难道你会随随便便让人给你束发?或是随便什么人不经过我的同意也能给我绾发?”
“那怎么成,”杜衡头摇得要拨浪鼓,“自然要是经过主人同意才行,娘子言之有理,为夫错了,请娘子责罚。”
“我便罚你”林菀青修长的手指在空中徐徐点了点,“欠女儿一次束发,待她长大让她给你也梳一次头。”
杜衡听完妻子的一番话提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他还以为她要提多刁钻的要求呢,居然这么简单。亲亲女儿为父亲梳头,那画面想想就觉得好美。
“没问题!”年轻的御史大人笑着拍胸脯。
然而——
蔻蔻小姑娘在她四岁那年得知父亲曾欠她一个承诺,于是厌倦了每天给布偶娃娃梳头扎辫子的小丫头决定让父亲兑现诺言。
于是——
大周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内阁学士杜凤清大人只能无奈地让四岁女儿给他梳了一次头。蔻蔻别出心裁地用各色缎带给他前前后后扎了十几个小辫子,还再三叮嘱他不可以拆,拆的话就哭给他看。
那一整天,他只能蜗居在无竹居主卧里,黑着脸看妻子一边在床上打滚,一边笑着揉肚子。
不过呢,最终他也不是一无所获,女债母还,当晚他将妻子摁在床上啃得渣都不剩。
心情大好的林菀青将孩子扔给杜衡,自己独自一人惬意地泡了个温泉,温热的池水洗去她一路疲乏,令人舒服得想要喟叹。
不一会儿杜衡也抱着蔻蔻来了,小丫头见母亲泡在水里便不愿意了,朝前倾着身子闹着要下水。杜衡将她一只虎头鞋脱下来,让她的小胖脚丫轻轻触了一下水面,小丫头吓得“嗖”的一下缩回了脚。
“蔻蔻太小了,热水会烫伤蔻蔻,得蔻蔻像娘亲这么大就可以下去了。”杜衡对着委屈的女儿轻声说道。
蔻蔻看看父亲,又看看母亲,最后乖巧地倚在在父亲怀里看母亲洗浴。
杜衡的一颗心被女儿懂事的小模样揉得酥软无比,想了想,叫人拿来一个大木盆将她放在里面,他先下水,然后将木盆轻轻放到水面,在女儿身旁推着她飘来飘去。蔻蔻兴奋得要命,小手小脚在盆里没有一刻闲下来。
“大奶奶,世子爷,出事了,丁香姑娘被蛇咬了!”白露在门口惊慌失措地叫。
林菀青和杜衡连忙起身换衣,抱着蔻蔻随白露来到室外,只见丁香脸色发白,阖眼躺在李渝怀里,但看上去并无大碍,反倒是她身后的人神情呆滞,脸色惨白得不成样子。
“所幸李世子处置得法,及时控制住丁香姑娘体内毒液蔓延,现在只需好好服用几日药丸,卧床静养几天便可。”朱颜笑着说道。
林菀青觉得李渝有些不对劲:“渝表哥,你有没有事,要不要紧?”
李渝抬手擦了擦嘴角,苦笑道:“我没事,就是有些头晕”话未说完便一头栽倒在丁香身上,朱颜又连忙上前替他诊治。
“唉,”王一鸣叹了口气,“都怪我,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