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上心头-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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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这么夸张呀？”常乐的赞叹不已的样子，让知足有些好笑。
“一点儿也没有夸张！化一个好妆容的效果，本来就是发式和服装没法比的，由不得我们不服气！”常乐说道。
“若伊，你也说说，那个什么妆真有常乐说的这样好么？”知足问道，他不是不服气，而是好奇。
若伊想起绿影的那张脸，如娘将绿影的清纯与妆容中的媚与惑揉和在一起，达到了水乳交融天衣无缝的效果，又非常巧妙地切合了舞蹈自身的主题，神秘、哀婉，实在是一个动人心弦的妆容。
“若伊姐，你想什么呢？”常乐见若伊没有吱声，便凑过来问道。
“我几乎一闭上眼，就能看到绿影的样子，她化完妆之后，浑身散发出来的那种光芒很耀眼，跟她平时的样子太不同了，真不知道如娘是怎么做到的。”若伊说道，她赞誉的程度似乎比常乐还要高。
听若伊如此说，不仅是知足，连叶适亭都惊动了，他本来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只在一旁坐着默默地想着心事，此刻也忍不住说道：“难道，如娘会易容之术？”
“什么？书呆子，你是说江湖中传说的那种易容术吗？”知足叫道。
“这可不是以讹传讹的坊间传说，我是在书上看到的，有据可考的！”叶适亭说道。
“什么书上说的？”常乐马上问，“咦，书呆子，你啥时候看起这些杂书来了？婆婆，您看，书呆子看杂书呢！”
“看杂书好啊，多看点杂书，我们家适亭就不是书呆子了！”叶婆婆笑道。
此言一出，除了叶适亭，其余的人都笑了起来。
等大家笑完了，叶适亭又问：“如娘她如何会有这样的本事呢？”
“如娘不是会易容术，是化妆而已，只不过她的手艺特别好，而且她用来化妆的用品也特别多，所以化出来的效果就特别好。”若伊便说，如娘所用的化妆品，绝对不比现代的那些逊色。
“常乐，我后天去帮你吧。”知足忽然说道。
“不用了，有若伊姐帮我就行了。”常乐说完，忽然明白了知足的用意，便笑得不行，“哈哈，你想笑死我呀？你就这么点能耐，多等半天都等不了了？哈哈，真是对不起了，人家有规定的，后台不让男的进去，你还是老老实实等到晚上看表演的时候再去吧！”
“真是的，一点光都沾不到！”知足嘀咕一句，又把众人给惹笑了。
“你还有没有良心啊？也不想想那进场的票是谁给你的，要不是我，你能去看第一场演出吗？别说是第一场了，恐怕第十场也轮不上哟！”常乐哼哼道。
“知足，常乐还真没有说错，以前舞榭的那些演出，可从来没有人给咱们送过票呢。”叶婆婆也说。
“嘿嘿，就是说啊！”常乐笑嘻嘻的，“那天来看演出的人，可不是一般的人，都是有钱有势的，我听说，街口茶楼的老板，费了老大的劲也没弄到一张票子！”
“那何府的人是不是也会来看？”知足问道。
“是啊，不仅他们，陶府也有，这两家的票是白送的。”常乐说道。
“那瑶姝也会来看吗？”知足又问。
“会吧不知道，你问这么多干嘛？”常乐忽然意识到这不是个好话题，便有些没好气起来，又瞪了知足几眼，也不管这是夜里，他看不看得到。
知足便住了口不再吱声，他其实也是一番好意，担心到时候叶适亭和瑶姝见了面，又会伤心，想着先问清楚，让他再决定要不要去。
“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去的，难得这么好的机会，奶奶，您也去吗？”叶适亭以轻松的口吻说道。
知足和常乐见状，有些微惊奇。
叶婆婆却不觉得意外，叶适亭那个小子，虽然痴情，但也很迂腐，瑶姝已嫁作人妇，他一度痛不欲生，可一旦挺过来之后，肯定会咬牙将那份感情埋起来，发乎情止乎礼，看来，傻也有傻的好处。
“我一个老太婆去凑什么热闹啊。”叶婆婆笑道。
“哇，知足，你看，婆婆说她自己老哎，真是稀奇了，我没听错吧？”常乐嘻嘻笑道。
“婆婆，您去看看嘛！”若伊也笑，“那个舞真的很不错，您一定会喜欢的。”
“是啊，婆婆，跟我们一起去吧！”知足说。
“奶奶！”叶适亭也叫道。
“好了，好了，到时候再说！”叶婆婆笑呵呵地说道，“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去，成了吧？”
“好嘞，能有什么事啊，您就等着跟我们一起去吧。”知足笑道。
“好。”叶婆婆应道。
知足和常乐便又嘻嘻哈哈地说笑起来。
“若伊，舞榭那边没什么事吧？”这边，叶适亭低声问道。
“还好，没什么。”若伊亦轻声说道。
“唔，风神祠今天也挺好的，我把钥匙还回去了，一点事也没有。”叶适亭说着，想笑但忍住了，“只是，还是没有机会去密室里看看。”
“没关系的，顺其自然好了。”若伊柔声说道，叶适亭对于风神祠的那些事比若伊自己还上心，他总是想方设法要去地窖探秘，这一点令若伊感动之余，不禁又有些担心他的安危，“你在那里一定要小心些，别冒险！”
“哇，你们看，那里有萤火虫哦！”常乐忽然大声叫道，“我们去捉过来玩！走啊，若伊姐，书呆子——”
萤火虫一闪一闪的，几个年轻人嬉闹着，要捉不捉的，夜，越发的亲昵宜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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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月三日出差回来，就暂时没那么忙了，届时恢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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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既要谈天又要说地（）
差不多天刚刚亮的时候，若伊就来到了牛角潭，她独自坐在潭边，度过了一个上午的时光。
她的思绪纷乱，想了很多。
自从在水中“死而复活”之后，这两晚，她几乎都在做同一个梦。
在梦里，有一个圆形的鼓一样的东西，本来是埋在地底下的，可是不知怎么突然就慢慢地转动起来，它的颜色也发生着变化，由最初的土色变亮变红，变得就像血染的红色，一点一点地从若伊眼前转过去，转过去若伊醒过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一阵心痛，仿佛被什么东西刺过一样。
这个转动的东西，就是陶夫人所说的圣地、天眼长者所说的祭台么？它的那种血色，却也很符合祭台这个称呼，天眼长者说，祭台可以送她回家，如今祭台在梦里出现，是个什么样的讯号呢？
若伊想起了随河镇上的亲人们，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是不是也遭遇了劫难？她真想快点回去。可是，在这里，虽然只待了半个月，但却有那么多让她温暖和眷恋的东西，以及一些挥之不去的牵绊，因为，眼下还有很多谜团没有解开，当然，也许在寻找祭台的过程中，这些谜团会一一解开，当祭台开启送她和飞絮回家之时，所有的一切都有所交代了，那时，她便可以安心地回家了！
真的能安心地离开，了无牵挂么？若伊的脑中浮现出一张张面孔，她，舍不得他们！不管安不安心，总有一天她要离开的，她并不属于这里，一开始她就很清楚这一点，可此时想到离别，心中竟有如此多的不舍，这让若伊既惊异，又有些担忧，她似乎又感性起来了。
“算啦，走一步算一步吧。”若伊最后想道，便起身离开牛角潭。
回到镇上，找家小店吃了碗面，若伊便来到陶府，她想和陶夫人聊聊。
“若伊，快到这边坐，喝杯凉茶解解暑。”陶夫人见到若伊，似乎并不觉得意外，她亲切热情地接待了突然造访的客人。
若伊接过陶夫人亲手捧上的茶杯，笑道：“我突然过来，希望没有打扰你。”
“当然没有，我天天盼着你能过来坐坐呢。”陶夫人笑了，“外面很热吧？”
“有一点。”若伊微微点头，一面向厅中看了看，“夫人，这个地方挺凉爽的。”
“嗯，这里通透，风也大。”陶夫人便说。
“你刚才是在看书吗？”若伊看到桌上有一本书便问道。
“闲着无事，随便翻翻。”陶夫人说着，随手拿起那本书，递给了一旁站着的小秋，便又含笑望着若伊，“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聊天。”若伊笑道。
“好呀。”陶夫人开心地说，“我还以为明天才能见到你呢，想不到你今天竟来了。”
“你是说在舞榭见面吗？”若伊问道。
“嗯，明天你会去的吧？”陶夫人说，“我本来不想凑这种热闹的，不过，听说这次的节目非常特别，心里就有点好奇了。若伊，这次的舞是叫美人祭吧，你觉得它怎么样？”
“我也很期待。”若伊说着，心中忽然一动，便问道，“夫人，你会跳舞么？”
陶夫人一愣：“跳舞？哦，不会，我没有学过。你怎么会这么问呢？”
“我随便问问的。”若伊欣赏地望着陶夫人，“以你的身姿，跳舞一定很好看。”
陶夫人也笑了笑，恬静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羞涩，说：“我哪有你说的这么好！我曾经去舞榭看过一次节目，那些舞娘跳得真好，她们长得也美，在台上跳着，像仙女下凡一样，真让人羡慕，若是我也能像她们那样自由自在的就好了。”
“你觉得她们自由？”若伊轻声说道，陶夫人的赞叹之情溢于言表。
“嗯。”陶夫人点点头，“我看得出来，她们喜欢跳舞，能尽情地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不就是自由么？”
“那倒也是，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若伊不觉赞同地说道。
陶夫人的眼中隐约流露出一些怅惘，她细细地叹了口气，轻轻地说：“做喜欢做的事，跟喜欢的人在一起，人生若能如此，夫复何求？”
若伊想起孤芳苑里满园子的荷花，不知陶夫人料理它们的时候，心中是落寞多一些，还是欢喜多一些？陶夫人，也有她暗自喜欢的人么？那个人会是陶老爷吗？若伊看着陶夫人幽清的眼神，心中忽然有些八卦起来，她不由很想知道，眼前这个美丽女子的内心，是不是也装着一些美丽或无奈的梦。
“若伊，你有心上人了吗？”陶夫人出乎意料的问话，打断了若伊的遐想。
“你说什么？”若伊没有听清楚，便问。
“你有喜欢的人了吗？”陶夫人便又问道，脸上挂着亲切的浅笑。
“哦。”若伊笑了，“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呀？”
“我也是随便问问。”陶夫人笑道，“你这么聪明漂亮，又善解人意，钟情于你的人一定很多吧？”
“也许。”若伊嘿嘿一笑。
“那是怎么样呢？”陶夫人马上又问，同时，目不转睛地盯着若伊的脸。
“夫人在未嫁之时，也有很多仰慕者吧？”若伊却不答言，而是看着陶夫人，故意开玩笑似地说。
“在说你呢，怎么又说到我的身上了？”陶夫人有些嗔怪地说道，却依然亲切地望着若伊，“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我早已经忘了。”
“忘了？这么说就是有罗，不如我们交换着来说说看。”若伊笑嘻嘻地说。
“哎，你不想说就算了，何必又赖到我身上来呢？怎么，害羞了？”陶夫人先是有几分无可奈何地叹了叹气，接着反过来取笑道。
“怎么样嘛？换不换？”若伊继续说，陶夫人调皮的样子，比她端庄的时候，看起来更加的可爱可亲，“换吧，要不，我先说，好吧？”
“好了，好了，别说这个了。”陶夫人拉了拉若伊，“说真的，我上次跟你说过的话，你有没有认真考虑过呢？关于圣地的那些话。”
“有啊，我还跑去找了呢。”若伊说道。
“怎么样，你找到些什么了？”陶夫人忙问，现出热切的神色。
若伊摇摇头。
“可能是时机未到，你也别着急，慢慢来。”陶夫人便说，又回到恬淡的气色。
“如果找到了圣地，你有什么愿望吗？”若伊问道，陶夫人并未谈起过她对圣地的期望，可是她那样热切地盼着能找到圣地，似乎也另有想法。
“我的愿望？”陶夫人垂下眼帘，片刻之后，才迎着若伊的目光，坦率地说，“如果圣地也能为我打开一扇门，我希望它能带我去一个地方。”
“嗯？”若伊静静地看着陶夫人，从她的眼中，可以感受到来自于她内心的某种激烈的情感。
“去哪里都无所谓，我只想过另一种生活。”陶夫人说道，她双眸闪亮，看起来既坚定又很淡然，“也许你会觉得我傻，或者是有些疯狂，可是从听到圣地的传说开始，我就有了这种想法，而且越来越强烈。”
“其实，在我心里也有个重生的愿望，可能很多人都做过这种梦吧。”若伊说道，有的人希望能变漂亮，有的人希望能变聪明，而有的人希望能家世显赫，有的人希望能有传奇的人生，总之，每个对现实不满意的人，或多或少会生出一些念头，希望能发生奇迹，可以重新选择自己的人生，这是人们心中不老的童话，就像若伊，她曾经所希望的是，她不是古若伊，而只是一个普通人，可以无拘无束地玩，可以撒娇，可以耍赖，可以做她从来都不曾做过的那些任性的事。
“它不只是一个梦，它是可以实现的，只要你能找到圣地，你就能实现愿望了！”陶夫人说道。
“可我不知道它在哪里，怎么找呢？”若伊淡淡地说。
“你与圣地之间的缘分，会带你找到它的。”陶夫人笃定地说。
“这个也是你叔公告诉你的吗？”若伊笑问。
“是啊。”陶夫人点头，“我相信叔公，也相信我自己的感觉，你一定能找到它的。”
若伊笑了笑，又说：“可否把那条丝帕再借给我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