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上心头-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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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当然不是了。实话告诉你吧,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这里的,早上我还和朋友一起玩呢,谁知忽然失去知觉,醒来就躺在那个屋顶上了。”花飞絮说着叹了口气,俏丽的脸上浮出淡淡的忧愁来。
“你是遭人偷袭了?”陶然相信飞絮说的是真话,虽然这事听起来有些离奇,但越是这样,越可能是真的,如果她要说谎,完全可以编一个更贴切的理由,因为在一般人看来,那样会更有说服力一些。
“也算是吧,总之就是很怪异啦,莫名其妙地就被弄到了这里。”飞絮嘟了嘟嘴,“现在,我要到案发现场,就是我醒过来的地方,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其实,飞絮是想去看看,若伊有没有掉在附近,要是能找到她,自然就不愁没有线索了。
“这么说,文纶昨天也是第一次见你了?”陶然又问。
“是呀,比你早一点点。”飞絮说,“不过,我跟他说的话没有跟你说的多耶。”
“那他怎么会帮你呢?”陶然再问,文纶为了她公然向何傲枝撒谎,这其中肯定别有原委。
“那是因为他欠我的人情呐。”飞絮扬起下巴说道,眼睛弯弯笑着有一点得意。
“嗯?”陶然偏过头看着飞絮,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谁知飞絮亦直直地看着他,作思索状,陶然不解缘由,那眼中的疑问便更深了,于是,他一贯清冷的眼神中终于有了些颜色。
“哎,有点感觉了,继续,继续啊!”飞絮仰着脸迎着陶然的目光,好似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似的。
陶然缜密的心思此刻帮不到他了,他完完全全不知道飞絮在干什么,便收回了目光,转过头来。
“唉,真是可惜呀!”飞絮皱着脸叹道。
陶然继续走路,没有搭腔。
“暴殄天物啊!”飞絮这一叹可够有份量的,她偷看一眼陶然。
陶然继续平静地走路,他是久酷不怕怪,见怪不怪。
当然,闷着葫芦卖药也不是飞絮的风格,只见她一下跳到陶然面前,指着他说道:“我说你呢——你暴殄天物!”
陶然眉头一皱,停下步子,看着飞絮。
哇,这眉毛皱起来也怪好看的,飞絮在心里赞叹道,不过她还要“卖药”呢,便让表情认真起来,正儿八经地说:“你长着这么好看的一双眼睛,却老是冷冰冰的,要么不看人,要么看得人心里凉嗖嗖的。试问,上天赐给你这么迷人的眼睛,难道是给你拿来这么用的吗?你自己说,这不是暴殄天物,还能是什么?”
什么?陶然听得哭笑不得,这都哪跟哪啊,这姑娘的脑袋是怎么长的啊,怎么会有如此的奇谈怪论?一句话,他真的很晕了,可在唐朝还不流行“晕”,所以,陶然并不知道他此刻的心情就是“晕”,他只好觉得,面前这位面若桃花般娇艳的姑娘,确实,并非寻常人。
“怎么这副表情呀?嗯,貌似没有幽默感的,唉,可惜了——这次是真可惜!”飞絮抖完包袱,却没见到预期的反响,有点失望。不过,她没那么容易放弃的,有如此帅哥相伴身旁,不说说笑笑的,岂不是就好比看着鸡翅膀、肉包子、大闸蟹等等一切美食,不去吃个痛快一样对不住自己么?“你能不能不要那么酷呀?哎,等等我嘛。”飞絮叫道,笑嘻嘻跟上去。
忽然迎面跑来了一个小丫环,她看到飞絮可真是如获至宝,忙不迭地叫道:“哎呀,表小姐,总算是找到您了!这么半天您都去了哪里呀,可把我给急死了!”这孩子拉着飞絮高兴得合不拢嘴,露出一颗小小的虎牙,稚气未脱的脸上写满了开心。
“桑儿,见到你太好了。”飞絮亲热地揽过桑儿,笑呵呵地说,“我迷路了,找了半天都回不去,可不是故意要丢下你的哦。”
“是桑儿不好,以后表小姐想去哪里,桑儿都陪着您。”桑儿认真地说,“这会儿,咱们先去少奶奶那里吧。”说着,桑儿扶着飞絮便往前走,完全没有理会一旁的陶然,还好他不计较这些礼数。
飞絮却突然起了什么,止住步子扭过头喊道:“我叫花飞絮,咱们后会有期罗!”边快活地挥挥手,同桑儿说笑着走远了。
第13章 雪中送炭方显高义()
何府新少奶奶程瑶姝,也就是叶适亭口中的“瑶妹妹”,年方十七,虽是小家碧玉,却天生丽质且知书识理,她与叶适亭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两家也原有口头的联姻之约,只可惜,俩人成年之后,他们的婚约却没有水到渠成,而是一拖再拖,直到瑶姝的兄嫂收下何家的聘礼,这段“佳话”便化为乌有了。
也不知是要怨瑶姝八字生得太好,还是要怨适亭福分太薄,上天偏不肯将他们配作对,只可怜了瑶姝,本来认定了书呆子这个夫君,忽然间就被送到了“侯门深似海”的何府,心痛得跟做恶梦似的,她只想快快醒来,可是昨夜花烛下那奋力一撞,却被一团“花影”给化解了,还得回来面对眼前的这一切。
或许,这就是天意吧,从得知叶家早上发生的事之后,瑶姝就相信,是上天要让她留下来,去帮适亭过了这一关,尽管她还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些什么,但她的身体里已有了力量,她的心里又燃起了希望。
飞絮和桑儿进房的时候,瑶姝正倚在床边发呆,脸上挂着淡淡的愁思,却也掩不住她清丽脱俗的容颜。
“嗨,在想什么呀?你的气色好了很多喔。”飞絮用手在瑶姝眼前一晃,亲昵地搭着她肩膀说道。
“姐姐!”瑶姝抓住飞絮的手,急急地说道,“你帮我想想办法,好吗?”
“没问题,有什么事你说吧。”飞絮爽快地挥挥手,助人为快乐之本也是她的人生信条之一,“我一定帮你的。”
“我娘家有个邻居,今天早上被人抓起来了,听说他在风神祠做了亵du神明的事,恐怕要拿他去祭神。”瑶姝眼中含着泪,声音也有些打颤。
“什么?祭神?怎么祭?”飞絮好奇地问,她现在已经知道自己穿越到了唐朝,正处在兴奋当中,什么事都觉得很新鲜。
“就是,将人绑在祭台上,先洒神水,再受众人鞭笞,最后——”桑儿说着顿住了,显出有些害怕的样子。
“最后怎么样?”飞絮听着觉得既新奇,又有点儿生气,那些人可真野蛮,根本把人当动物一样对待嘛,不,连动物也该这样对待,大家应该和平相处。
“投入牛角潭。”瑶姝怔怔地接口说道,此话一出,适亭深情的脸恍若出现在眼前。
“就这样?”飞絮不解了,这没什么可怕的啊,哦,对了,肯定是之前打得很重,就没力气游泳了,这确实是个问题,飞絮甩着手在房间里转悠,忽然眼睛一亮,叫道,“有了,我们可以让那些打鞭子的人下手轻一点。”
“不是那样的,表小姐。其实鞭刑只是走走过场,差不多除了赵老六,也没人会使劲打,所以不会伤到人。”桑儿说,“可是牛角潭里,住着魔鬼,掉进去的人都会被吃掉的。”
“有这么邪门吗?”飞絮急道,这下有点味道了,“哎呀,还是先不管这个了,我们得赶紧做点什么,要是能把人直接救出来就好了。”
“嗯嗯,”桑儿一个劲地点头,“咱们得快点,说不定这会儿,赵老六那边已经在动私刑了。”
瑶姝泪凝于睫,拉着飞絮说:“适亭是个文弱的书生,却有副倔脾气,不懂得逢迎,不识得变通,再加上,他向来看不起赵老六等人,如今被他们所制,恐怕会有言语上冲突,枉受更多的苦楚。”
飞絮听了急得真跺脚,然后又跑到一边坐下,开始搜肠刮肚地想办法,她使劲地回忆以前看过的电影电视,搜索类似的桥段,入狱——行刑,入狱——行刑,终于,她灵机一动,想到了,哈哈——
忽然见飞絮神采飞扬,瑶姝和桑儿猜着她定是想到办法了,都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她。
“没错,我想到办法了!”飞絮跳到二人面前,却慢条斯理地说,“办法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劫狱!我想过了,只有这个办法是最直接最有效率的,出来之后远走他乡,改名换姓重新生活就好啦!嘿嘿,你们也不要太崇拜我,其实这个灵感来自于越狱,既然困在里面的是书生,而不是万能的米帅,那就只好由我们把他劫出来罗。”
飞絮说完十分陶醉,却看见两个听众不仅不兴奋,还很迷茫的样子,忽然醒悟过来:“哦,我知道了,你们听不明白我在说什么是吧。那个越狱哦,是一部很有名的电视剧,就是戏剧,你们不明白没关系,知道怎么做就行了。”
“表小姐,风神祠的地牢没人能够闯进去的。”桑儿怯怯地说。
“那等他出了地牢,咱们再动手,如果我没有估计错,从地牢到那个什么潭,会有很远的一段距离,我们有很多机会可以下手。”飞絮仍然信心满满。
瑶姝眼泪汪汪地说:“那一段路,镇上的父老乡亲,几百口人跟着呢,就算是能从赵老六手上把人救出来,也走不出这个风泉镇。”
“真的,表小姐,赵老六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桑儿又说。
“这个赵老六到底是什么人哪?怎么听到他的名字就讨厌!”飞絮几乎烦躁起来,她大声嚷嚷道。
“是谁惹到花大小姐了?”文纶忽然掀起珠帘走进来,对飞絮笑道,看到她,他的眼里心里俱是笑。
“还不就是那个赵老六罗!”飞絮气呼呼地答道,不过她的表情可真谈不上有什么怒色。这就是飞絮的特色,任何有别于开心的心情,像生气、着急或伤心等等,在她身上,永远都无法“形于色”,换句话说,飞絮只会喜形于色——就好比说,杯子里总是装着糖,再倒入酸或苦,一定会被冲淡或中和掉,必然不会如原本的那般酸苦了——,她的脸上是有笑意打底的。
文纶微微一笑,继续问道:“赵老六做了什么事让你这么生气啊?”
“他很野蛮啊,没人性的,你不觉得吗?”飞絮理直气壮地说,又看着瑶姝和桑儿,“你们说我有没有说错?”
桑儿看了文纶一眼,低着头退到一边,瑶姝暗暗使眼色给飞絮,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飞絮正在情绪激昂中,哪里停得下来,再说,她也没看明白瑶姝的意思,根本就把文纶当做新加入的战友了,压根没想过要不要避讳这码事。
“他有时候的确是有点过分,不过你也不用生气了,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文纶好声好气地对飞絮说。原来,瑶姝与适亭之间的事,文纶早已有所耳闻,这事若是换作别人,恐怕会生介蒂,但是文纶却没有,他虽胆小,但胸怀宽广且心地善良,所以不仅没有介怀,反而十分同情他们的遭遇,早上听说适亭被拘,也吓了一跳,接着赶紧伸出援手做了力所能及之事。
“那当然了,我早就算定你是我们这一国的了。”飞絮大大咧咧地说。
瑶妹闻言惊奇地看着文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我已经让崔总管赶过去了,在事情解决以前,他会一直留在那边,确保没人为难叶大哥。”文纶转向瑶姝柔声说道,昨天他一下子多了两个朋友,也第一次体会到了那种被需要的感觉,还有了作出承诺的机会,“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而为的。”
瑶姝感激地朝文纶点点头,心绪却向风神祠阴森的地牢飘去
“你在这里过得可习惯?”文纶关心地问飞絮。
“还行。”飞絮眨眨眼说。
“有什么地方不满意呢?”文纶忙问,心里有些紧张,昨晚时间太仓促,难保不会有不周到之处。
“其它还好啦,就是洗澡水太少了。”飞絮倒挺爽快,有话直说,“这里没有淋浴,我已经很将就了,可是,那盆小得只够种一棵大白菜,里面装的水呢,还不够八只狗解渴的,你说让人怎么洗嘛?”
文纶见她绘声绘色说得有趣,禁不住笑出声来,忽然想到这是飞絮在述说她的不满,顿时又急了,赶忙收住笑诚心诚意地问她:“那你想要什么样的澡盆呢?”
“嗯,很简单,这么大,这么高就可以了。”飞絮打开双臂一比划,圈出的形状比她在电视里看到的“浴桶”还要“丰满”几分,这还算客气了,她心中最理想的,是凿一个浴池呢。
文纶有些冒汗了,长这么大他还没见过么大的澡盆啊!
“怎么啦,没有吗?”飞絮问道。
“嗯。”文纶垂头丧气的样子,忽然又急道,“你给我一点时间好吗?我一定能想到办法的。”
“好吧,那辛苦你罗。”飞絮痛快地答应了。
文纶现出又是感激又是开心的笑容,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完成任务。
第14章 无可奈何小人舞爪()
风神祠的地窖,得神灵咫尺庇佑,传说,是个比大殿更具灵性的地方,天生具佛心善愿的人,若在此清修,就算不能成仙,亦可通灵。
然而事实上,很久以来,这个地窖却是让人敬而远之的,能“住”进来的人,不是高洁的居士,而是卑微的罪人,这里,也就由“南天门”,变为“鬼门关”了,地窖成了名副其实的地牢,或许正是所谓的风水轮流转罢。
地窖最上面一层,是问讯的地方,中央的那根红柱子上,赫然绑着叶适亭,他头发凌乱不堪,衣衫残破,沾着丝丝血渍,显然已受过一定的“礼遇”了,赵老六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旁边围着刘富刘贵两兄弟,以及丁大同——风神祠的四大金刚都齐了。
“我早就看这小子不顺眼了,这次总算是落到咱手里了,痛快,痛快!哈哈!”丁大同挥着长鞭,粗声粗气地说,他生得黑面大耳配上厚嘴唇,本就有几分面目可憎,这时眼中射出欲吞噬猎物的贪婪之光,看着更是卑劣得很,他狞笑地逼向叶适亭,“我一定会好好地招呼你的!嘿嘿!一定让你永生难忘!”
“且慢。”刘富忽然插过来,他中等个,貌似温和敦厚的样子,“人家叶兄弟是斯文人,你这样动粗,很暴力嘛,未免于礼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