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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枯荣-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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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摆了摆手,示意不用。

    小染便跑去帮他倒水洗漱。

    “没事,我自己来!”他接过了暖釜,让小染回去休息。“你昨日没去库房,也不用过去,再去睡一会吧!”

    “不会有什么事吧!”小染惯是爱操心。

    “能有什么事呢?”

    “能有什么事!我想想能有什么事啊!”王涛涛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声音之响亮让听到的人都替他觉得痛。“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居然在这个时候给我找麻烦,是不是好日子过得不开心,想要挨一顿打舒服舒服啊!”

    “总管你先消消气!”邱喆苦着脸说:“我们还是先把事情问清楚了,一堆活等要做,这可不能耽误了。”

    “都来了是吧!”王涛涛一眼扫过,又起了火:“怎么这么多人,你们没事都跑库房去干什么呢!”

    被喊来的人听了,还真是有点哭笑不得。

    “这几日事情又多又忙,大家出入频繁也是必然的。”邱喆擦了擦冷汗:“不如我们就从晏管事问起,他近些日子负责库房出入,应该是较为清楚的。”

    “晏海,你过来!”王涛涛招招手。

    晏海便走了上前。

    “昨天夜里,可是你最后一个离开的库房?”

    “不是,昨夜亥时过后,我和孙管事一起出来的,但门确实是我锁的。”

    “锁门的时候,你可曾觉得哪里不对?”

    “不曾。”晏海犹豫了一下,问道:“不知道,库房里究竟少了什么东西?”

    “乌金炭。”

    众人一片哗然。

    “吵什么吵什么!”王涛涛又拍桌子:“你们知道了吧!那么贵的炭,卖了你们都赔不起,要是让我找到是哪个王八蛋偷的,不打死他我不姓王!”

    晏海看了眼邱喆,得回了一个苦笑。

    要知道这乌金炭稀少珍贵,小小一块便能燃烧上几个昼夜,尤其毫无烟尘火星,又能散发出木质香气,正是天风楼里最爱用之物。

    原本这乌金炭送过来是要直接送上天风楼的,但这两日那位大小姐据说心情极差,也没人敢去触她的霉头,便放到了库房里,准备过了这阵子再送过去不迟。尤其为了防止人多手杂,这一盒炭还是特意放在了里头的隔间里,单独给锁上了。

    可什么东西不少,偏偏少了这个

    一时间,大家都不约而同的闭了嘴,库房门前的小广场上顿时一片寂静。

    “麻烦大了!我跟你们说,麻烦大了!”王涛涛越想越气。“要是查不出是谁,可有的罪受!我跟你们说,这里的人一个也逃不掉!”

    “总管总管!”邱喆连忙挡着他:“我们还是先问话吧!”

    这时候站在下头的人,也已经没办法保持安静,三三两两嘈杂起来。

    “究竟怎么回事?”趁着这个空隙,晏海问邱喆:“居然有人敢在朝暮阁行窃?”

    “别提了,看这事闹的。”邱喆头都大了:“一盒乌金炭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怕有心人借此生事。”

    “但那炭不是被锁在里间”

    这时有个小个子走过来,凑在王涛涛耳边说了什么。

    “监守自盗!一定是监守自盗!”王涛涛对着人群指点:“你们你们,有钥匙的都给我站出来!”

    邱喆和晏海互看了一眼,只得站到了王涛涛指定的地方。

    他们都已经认出来,这个小个子平时大家都喊他钱钥匙,虽然人看着不起眼,但朝暮阁多数地方的锁匙都是由他经手的。

    下院七位管事大家都有钥匙,所以站出来的也就是他们七个人。

    “我刚才找钱钥匙去看过了,他说,就是他做的钥匙开的。”王涛涛在他们几个人面前走来走去:“把钥匙拿出来!”

    钥匙都是贴身带着的,很快大家都拿了出来。

    “怎么了?”邱喆第一个发现晏海表情不对。

    “里间的钥匙不见了。”晏海把手里那串钥匙拿给他看。

第13章 十三() 
钥匙都挂在铜圈上,每把都有不同,里间那把钥匙比起其他都要小巧精致,如今晏海手里那串钥匙上,分明是没有那把。

    “你的钥匙呢?”王涛涛此刻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眯着那双不大的眼睛,毫无善意地问道:“晏海,你的那把钥匙呢?”

    “我不清楚。”晏海将钥匙放到了石桌上:“昨日夜间锁门之时尚且还在,如今却不知去向了。”

    “你做管事的第一天,有没有人和你说过,这些钥匙是要随身带着的?”

    “是,老总管叮嘱过。”

    “那怎么你钥匙掉了,居然还要我来发现?”

    晏海张了张嘴,却也没有说话。

    如今这局面,多说也就多错,何况他的钥匙是真不见了。

    “钱钥匙,你先验看吧。”

    钱钥匙把众人的钥匙一一看了过来,最后才看晏海的这串。

    “晏管事,这锁头钥匙可都是我做的。”钱钥匙笑眯眯地朝他说:“所以哪一把锁是被哪一把钥匙开的,我肯定是知道。”

    “钱先生的意思,是昨夜失窃之时,那把打开内间的钥匙,是我的吗?”

    “不。”钱钥匙摇了摇头:“不只是那把,打开库房大门的钥匙,也是你的这把。”

    晏海愣了一下。

    “这可说不通啊!”邱喆抢着说:“指不定有人偷了晏海的钥匙呢!”

    “你闭嘴!”王涛涛恨不得打他:“是你偷的吗?还是你看见有人偷了?”

    “不可能是晏海,他哪有那么傻?”邱喆尚且想要争辩:“就算他要拿点东西换钱,没事拿那些炭干嘛!内间又不是没有别的什么好东西了,与其那种一眼就能看出来处的东西,还不如弄点好脱手的啊!”

    旁人都是听得一头冷汗,连晏海都想叹气。

    “还有,钱钥匙,你到底看清楚没有?”邱喆都有些急了。

    “邱管事这是对我钱某人的本事还是为人有看法?”钱钥匙不高兴了:“王总管,你让我来看我也看过了,反正我就是这么个定论,真要有什么别的想法,不如去仇长老那里说个清楚。”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

    “脾气还挺”

    “邱喆你给我闭嘴!”王涛涛一把拍在邱喆的头上:“没人说是晏海偷东西,你在这里上蹿下跳的干什么!”

    邱喆还想说话,却被晏海拉住了。

    “行,你们先都散了!”王涛涛对那些人挥挥衣袖:“都给我闭上嘴巴,夹紧尾巴好好干活。”

    众人慢慢散了。

    “晏海,你跟我过来。”王涛涛眯着那双小眼睛,往库房的方向走去。

    “是。”晏海收好钥匙,跟在他的身后。

    邱喆在原地转了几个圈,最后没什么办法,只能朝着众人离开的方向先走了。

    “晏海啊!”王涛涛在库房里慢吞吞地踱步:“我能当上这个总管,背后的事先不说,我应该也不算是个糊涂人吧!”

    晏海站在门边静静地听着。

    “你看!我也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王涛涛停了下来,看着他:“要是换了别的什么人,听我这么说了,就算不拍我几下马屁,也要应和两声吧!”

    “王总管,有什么事我该知道,你但说无妨。”

    “你年纪比我还大,在这朝暮阁里待得比我要长,看到的事情也比我更多。”王涛涛用力喘了口气:“这地方,说好就好,说不好也没什么不好的。”

    “朝暮阁是个好地方。”

    “是好!”王涛涛点头:“但是这好地方住了太多人,人一多,事情就多了。”

    晏海低下了头。

    “你一直都挺谨慎小心,怎么偏偏做了件糊涂事可能还不只是一件糊涂事我虽然不知道你当年为什么从上阁被调来这里,但想来也是得罪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王涛涛又叹了口气:“不过人嘛!天生的性子终究是改不了的,你也不用想太多,随遇而安吧!”

    晏海没有接话。

    “我记得,你没有签死契。”王涛涛走到他面前:“其实,这世道虽然不是太好,但找个好风景好人情的好地方,娶个好女子好好过一辈子,也不是什么难事。朝暮阁再好,也要能容得下你!”

    “多谢王总管关心提点,但晏海不是个聪明人。”晏海抬起头来,神情平和:“还请王总管有话直说。”

    “天风楼那边肯定会有个说法。”王涛涛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你能受得了,那听我一句,千万别忘了自己的身份,真要受了委屈,忍忍也就过去了,朝暮阁毕竟是个好地方。”

    他现在说的这些话,其实已经超过了他应该说的。

    但是这些年相处下来,多少也有几分情感在,何况晏海这人温厚到有些拙气的性子,自己如果什么话都不说,实在是过不了良心这一关。

    不过,也只能说这几句了

    “王总管。”

    王涛涛正往外走,听到他喊自己,便停下来回了头。

    “你说的不错,天性终究是改不了的。”晏海的面庞半掩在阴暗之处:“不过你放心,我是好好忍下来的。”

    王涛涛摇了摇头,觉得这人也是注定了要吃很大的苦头。

    可怜啊!

    隔了两三日,天风楼就传了话下来,在查清事实之前,让失责的晏海去那边添炭抵过,以示警戒。

    说是添炭,其实就是充个仆役。

    大家在暗地里感叹之余,也都庆幸不是自己倒了这个大霉。

    但看晏海也没什么太委屈不愿意的,与他一贯温顺认命的性情倒也不违背。

    反正吧!按着那位的性子,应该也就是一时的,等折腾两天就能给放回来,然后希望这事情就此打住,别再生什么波澜了。

    晏海在自己住的屋里转了一圈,就拿了两件衣服,其他也没想到什么要带的东西。

    好半晌,他才从箱子里翻出了一个红漆木的盒子。

    差一点忘记了他的手指轻抚过已经微微变色的木盒,目光中流露出了怀念的神色。

    来时他带着的也只有这个盒子,而那时和现在的重量相差不多,只是少了一些原本的东西,多了一张银票和几块碎银。

    总共是一百三十一两。

    这其实不是个小数目了,普通人家一辈子也未必能积攒出这么一笔钱来。

    朝暮阁虽然规矩严苛,但待下人不薄,而像他这样没处花钱的,七年下来也算收入颇丰。

    身家总得带着。

    “管事。”小染眼睛红红的,一脸不舍地看着他。

    “干什么呢!”他揉了揉这孩子的脑袋,笑着说:“我只是去上阁当差几天,很快就回来的。”

    “我不要和管事分开!”小染又哭了,紧紧地拽着他的袖子说道:“管事身子不好,上头又冷,要是生了病谁能照顾你啊!”

    “可就算不是今日,总有一日我们都会分别,你得将生活看得平淡一点!”他弯下身子,替那孩子擦了擦眼泪:“不过你能这样惦记着我,我已经很开心了,谢谢你了,小染。”

第14章 十四() 
山下的雪其实已经大多化了,但山上因着寒冷,雪依然积得很厚。

    往上阁去的道路被扫得干干净净,而这条路,他已经有将近五年的时间没有走过。

    白云苍狗,世事无常,一转眼就已经过去了十二年从十七岁到二十九岁,人生已经过去了大半,十七岁的时候,觉得只要有心有力,这世上没什么是做不到的,但是到了现在,已经明白人力终究有限,有些事情不好强求。

    上阁在靠近千秋山顶端的地方,依照山势悬空而建,大片屋宇半在山石间半在云雾里,远远望去恍若神仙居所。

    冰冷的雾气山岚环绕四周,积雪掩映之间,愈发显得这朝暮阁一派高冷空旷。

    最高的那一座楼叫做明月,二层正是平日里阁主理事之所,晏海记得自己上一次来的时候还是夏日,那时候四面的长窗都会打开,清晨时云雾弥漫,穿梭厅堂之间,相隔几丈就已经看不清晰

    走到半途,与李赫远撞了个正着,对方似笑非笑的打量他还有他提着的行李。

    “李总管。”晏海规规矩矩行礼。

    “晏管事看着谨小慎微的一个人,没想到也有这种糊涂的时候。”他一副感慨的样子:“这到了上阁,希望晏管事能格外小心些,这里可不比下院,规矩可重着呢!”

    “是。”

    他站在路边让这一行人过去的时候,耳边飘过了那些嬉笑低语。

    待那些人走远,他却还站在原地。

    晏海抬起头,看着宛若云端的明月楼。

    长安高城,层楼亭亭。干云四起,上贯天庭

    天风楼里其实并不如下院诸人想象的那般死气沉沉。

    相反,居然热闹得很。

    “这几日不知怎的,赤琏小姐突然说山上太冷清了,要找些热闹。”丁宁悄声对他说:“还派人去山下找了挺有名的歌班过来。”

    晏海点点头,将衣物放到了柜子里。

    “晏管事,我在这天风楼里,也只是个说不上什么话的下人。”丁宁有些犹豫:“可能也是帮不了你什么”

    “我会用心做事,你不用担心。”晏海掩上柜门。

    “那行,其他事情回头再说,方才静怡姑娘说了,让收拾好了就去上面见一下赤琏小姐。”

    晏海跟着丁宁,穿过了葳蕤的庭院,沿着斜斜往上的步道慢慢靠近了天风楼的主楼。

    靠得近了,便听到楼中传来的歌声。

    一个婉转空灵的女子声音在唱道:

    “也曾许下百年约,怎奈何,情丝断如风飘絮,空牵念。如今我对月燃香,不盼续前缘,只盼得,纵然不能时时刻刻都聚首,也愿岁岁年年常平安。急景流年只一瞬,往事前欢已歇,你看那庭外花开落,何物能久长”

    晏海怔怔地停了下来,耳中被这丝丝缕缕的绕梁歌声纠缠,一时之间听得有些痴了。

    急景流年往事已歇花开花落何物久长

    是啊,这流年虚度,往事再不可追,心中虽然痛苦,可想想人生短暂,又有什么是能够长久留存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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