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魔有道-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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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苏没有说话,静静地注视符文。方晴不再打扰,起身离去。
他们在拉吉城又留了两天,这两天方晴的气色好了不少。他们骑着“千里马”赶回扦泥城的时候,时间只剩十天。
玉九戈满意地打量烛台和协议,朝白飞渊调侃道:“真没想到你会与多人同行,有神官、有流浪剑客也有可爱的魍魉族,真是好极。你们做得不错,听闻某一晚海兰古城的军队焦头烂额。”他多情的桃花眼打量一行人。
风骥和杜云旗满脸警惕,葵苏则淡淡地扫视四周,看了那两个紧张的侍女一眼。白飞渊冷冷打断,“废话少说。你的事我们办到,轮到你履行诺言。”
“性子真急。”玉九戈勾起妩媚的笑容盯着方晴,后者徒生不好的预感。“九天后,即是公主大婚前,女王设宴为其践行。届时我作为女王最欣赏的琴师会出席宴会,恰好缺一名侍女。”他轻轻一点方晴的肩膀。白飞渊神色凛凛,众人骤感寒气阵阵。
方晴缩了缩,“女王欣赏你?怕不是你和女王有什么关系吧?”
“哎呀,小晴这般看待我很伤心。”他肆无忌惮地往方晴靠,白飞渊忍无可忍插入两人之间。“讨厌,总是有人要破坏我们的情谊。”他嗔道,风骥和杜云旗一阵哆嗦。“宴会前三天,我会入住皇宫,小晴作为我的侍女之一也随我去,你不准也没用。”他朝白飞渊挑衅地笑道。“至于你嘛,勉为其难作为我雇佣的手下。”
白飞渊的神色始终宛如冰霜。
“我们呢?”风骥问。
玉九戈抚着烛台,“你们的任务更加重要,成败在于你们。啊,对了,小晴今天起要留在我这,”他故意看着白飞渊说,“墨画要教导她皇宫的礼节,呵呵呵。”然后他展开一副扦泥城的地图。“这一次,需要两个人把控大局”
原本方晴以为救出花吟就万事大吉,但是现实却复杂许多,玉九戈根本就是把他们拉进了一个大火坑——譬如学习皇宫礼节,两个字足以形容:繁琐。墨画成了严师,方晴稍有不对就被打手掌。才刚学习一天,方晴觉得比学武更难,为什么那些男女要削尖头脑进皇宫?
玉九戈轻笑着走近白飞渊,也看了看正在受训的方晴。“老盯着人家,怕她受委屈吗?呵呵呵,你真的变了。”
“有话快说。”
“我收回刚才的话,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我只想提醒你,现在还不是你的部众现身之时。虽然那位很想见你,但我还是有必要提醒你眼前的局面。”
白飞渊一瞥玉九戈,云淡风轻。“多谢你的好意。”
“真冷淡。你快回去准备,我会替你好好照顾小晴,呵呵呵。”
白飞渊冷眼横视。
第186章 游戏开始()
离和亲之日还剩九天。
夜阑人静,一方两个鬼鬼祟祟的蒙脸黑衣人潜入一座大府邸,不知要找寻什么。另一方白玉酒杯落地碎,烛光被他的怒火震得摇曳。
花梨木案前,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摔破了酒杯,吓得禀报的手下抖了抖。“此事当真?”他的眼睛泛起了血丝。
“回、回大人,此事属实。经内线打探,左仆射大人貌似得到了‘那个东西’,与左丞大人一党联手。刚刚属下已派人到左仆射大人的府上找‘那个东西’,一旦找到马上销毁。”
中年男子重新坐下揉着眉心,阴狠之色掩在暗影。“如此一来吏部、礼部和户部必定跟随左丞。再加派人手紧盯其府邸,任何出入之人必须向我汇报!”他攥紧了拳头。
“属下遵命。”
此时一位属于皇室的侍从到来,令他脸色巨变。侍从面无恭敬之色,反而拿腔拿调地高声道:“右仆射大人,女王有请——”
一天后,一顶行色匆匆的轿子穿过大街,四个彪型的流寇快步贴近轿夫静默不语。四个轿夫瞧见他们腰间的大刀蓦然紧张,随着流寇的眼色转移了路线。
轿子依旧平缓前进,停下时轿内的人茫然地撩开挡帘,发现自己身处偏僻的小巷,旁边尽是不怀好意的笑声。“嘿嘿,要暂时委屈一下左仆射大人了。”四个流寇盯着两鬓霜白的左仆射,摩拳擦掌。
刚下早朝、一身黄白官服的左仆射没有像轿夫那样惊慌,反倒镇定。“说吧,你们想要什么。”
“拦路抢劫不外乎为几个小钱。大人,你身上值钱的我们都要,嘿嘿。”左仆射不紧不慢地掏出所有值钱之物,四个流寇交换了一下眼色,又说:“大人是否还有贵重的物件没有拿出来?”其中一人挪步靠近想搜身。
“哼,原来你们另有目的。”
左仆射的不屑伤了流寇的自尊。他们暴戾突显,一提起大刀就惹得四个轿夫哇哇大叫。“吵死了,先杀你们!”一刀下,四道鲜血染地,左仆射依旧镇定自若地看着他们屠杀。一个流寇红着眼睛转头来,“轮到你了,大人!”
反射日光的刀刃亮花了左仆射的眼睛。他眯眼一退,双手像烧红了的铁块散发炽热之气,擒着流寇的手臂融化了其皮肉。
“啊——”
但听惨叫,其余三个召来强风刮起烟尘,趁乱救回呜哇大叫的流寇,并一刀伤了左仆射的手臂。
“哟,怎么你们就这么喜欢玩沙子?老大不小了呀”
两个笔直的身影闯入烟尘。双方不知来者是敌是友,皆万分警惕。尤其是左仆射,他一臂受伤,要以一敌六难似登天!正当他准备偷袭时,前方上空出现了数不清的剑影,如同沐浴日光的翅膀。
他十分惊异。
烟尘散尽,地上多了四具流寇的尸体。左仆射仔细打量来人——两个农民装扮的华夏族,一个星目有神,另一个面容严肃,旁边还放置了一辆载满蔬菜的木头车。其中一人笑容灿烂,“这位大人,遭到抢劫记得去报官,有些账一定要算,不能憋着。”
左仆射眯长眼睛与他对视良久,才道:“多谢两位相救。”
“啧啧,不打紧。我们兄弟俩还要去送菜,不打扰大人了,听闻那个左仆射大人不喜欢别人迟到。”他朝对面眨了眨眼睛,转身和旁边的人推走木头车。
左仆射理了理衣裳,昂首挺胸走出小巷。
此后,民间流传出一个笑话:堂堂左仆射大人在天子脚下遭抢劫,无疑是在女王的脸上撒了一泡尿。
“流寇越来越胆大妄为了,连在皇城里也敢抢劫官员。”方晴轻轻地梳着手中的银发,朝向镜中那倾城的容貌说道:“那边的人着急了,果然人多口杂,消息这么快就传出去了。”
玉九戈轻声调笑,妩媚的桃花眼精光闪闪。“小狐狸,好戏还在后头。右仆射与不死族勾结一事,左仆射一党早就猜出,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和忌惮幕后主使。现在那边被惹急了,会不惜一切暗杀左仆射,你们要如何破局?”
方晴胸有成竹地勾唇一笑,眼睛弯弯狡猾十足。“我相信葵苏,他布下的局一定能成功。”
“呵呵呵,我拭目以待。不过你就这般相信那位神官?”
“自然!我觉得他并不亚于你。”
“哦?那与寂比起来呢?”
方晴眼眸一转,不作回答,继续替他梳妆。他嘴边含笑,意味深长地注视铜镜。不一会儿,房门外传来尖锐的吵闹声,方晴秀眉皱起:烦人的又来了。
玉九戈则不慌不忙地开门走出,守门的墨画已经气得发抖,而司琴不敢说话。对面美艳的红衣女子扫了一眼跟在后面的方晴,瞪着玉九戈责问:“凭什么要本小姐等你半个时辰?你是自恃深受女王的喜爱为所欲为,还是因为你的侍女手断了,梳个头要费半个时辰?”
抱着琴的方晴悄悄地皱皱鼻子。此女乃皇城第一舞姬华摇风,容貌虽然比不上玉九戈,但也端丽冠绝。华摇风连同她的侍女一样,喜用鼻孔看人。若不是宴会当晚,玉九戈要与她共演须天天排练,方晴才不想来此地。
不晓得是嫉妒玉九戈的才华还是美貌,她处处与玉九戈作对。
墨画听见华摇风出言不逊忍不住想顶嘴,玉九戈则轻描淡写地率先开口:“既然华美人性急,我们现在便开始。请——”
“哼。”华摇风领着她的侍女们,趾气高扬地下楼去。
经过时,方晴拉了拉墨画的袖子,示意她别动气。墨画瞄见方晴并无被羞辱之感,才吞下恼火。
又是夜,花梨木案前又有酒杯被摔破。“岂有此理!杀个人都失败,真是白养那些流寇!”右仆射双手撑着桌面,额头青筋突起。“派刺客去,无论如何都要他的狗命!”
“但、但是大人,如今左仆射府有官兵把守,不好派刺客。”
“那就挑他离府之时——例如上朝,绝不能让他再踏进皇宫半步!”
第187章 朝日照山堂()
离和亲之日还有六天。
“听闻左仆射大人遭抢劫了,这扦泥城的治安真差!”三个菜农拉着木头车走进府邸的后门,车上的蔬菜青翠欲滴。“按我说的,那些流寇不长眼睛,连官员也敢抢。”
“大哥说得对,流寇一天在,民不聊生!”
后面两人侃侃而谈,领头的却头疼不已。“两位兄弟,闲话莫多说会遭人记恨。看,有人来了!”三人立刻把木头车推过去。
府邸之外,几个身穿劲装的男女匍匐瓦顶,紧盯对面的动静。一人轻盈地踏上瓦顶,向潜伏的低语道:“今天有三个菜农如常送菜,再无别人进府。”
“很好,出门的时辰快到了。”
他们掠过阴狠的笑容。不多时,他们眼皮底下的大门抬出一顶华丽的轿子。见身穿官服的左仆射俯身上轿,他们飞快地交换了眼色。然而,又有另一人匆忙来汇报,打断了他们的节奏。
“老大,又有一顶轿子从后门出发,该跟哪一顶?”
领头的眉头深锁,“你确定上轿子的人是左仆射大人?”
“应该是吧。他一出门就低头上轿子了,而且他穿着官服。”
“两边都跟,分两队人拦截——即杀!”话毕,潜伏的几人骤然分散,残留的杀气却散不尽。
两顶轿子走不同的路线,一顶通往大街;另一顶绕道进入巷子,皆没有发现有人尾随。天还没全亮,大街已人来人往,多是吆喝的菜农和赶集的人群,尾随的刺客不敢现身大街,只能伏在屋顶。
领头的刺客拉起弓箭,寒光闪闪的箭头对准了轿子上的窗棂。街上的行人一看见官轿便自行避让,让出了一条路——一条死路来。
时机正好。他咧嘴一笑,当即松开弦。
拐进巷子的另一顶被直接拦截,四个蒙脸刺客包围轿子。“你们是何人!”撩开帘子出来的正是头发半霜的左仆射大人,四个刺客暗叫妙极。他们一言不发,拔剑就杀,四道长剑齐刷刷刺来。
一敌四,难取胜。四个刺客瞅了他一眼便撤离,而倒下的人无神地仰望天空。
“天真蓝啊!”
大街行人匆匆,为各自的生活忙碌,谁有空理会阴暗的一角。譬如这两个满脸不甘的菜农。“今天天很蓝,但本大爷的心情很不好。仆射府的人没丁点眼光,居然说我们的菜不新鲜?不要?管家的眼睛是进沙子了吧!”
“大哥,这些菜怎么办?”旁边的严肃男子搭着他的肩膀。
“能怎么办?扔掉呗!”他一拍额头,有意无意地扫过不远处屋顶上,飞快闪过的人影。“走走,赶紧扔掉回家。”
两个菜农推着木头车到一片低矮的土屋处,扛着锄头的路人瞟了他们两眼便各自干活去了。两人飞快地推至转角,一辆朴素的马车已在等候。马上的男子轻盈下马,面容如玉,风度翩翩。
“嘿。左仆射大人,委屈你一路了。”两个菜农搬开蔬菜,车里有人坐起,头发沾着菜叶。两人迅速替他整理一番。
葵苏朝他微微颔首,“左仆射大人,现在还来得及赶往皇宫,官服都在马车里面。”
左仆射也颔首以示见面之礼,沉默地进了马车。风骥和杜云旗摘掉菜农的帽子上马,鞭策远去。
天边泛白,宛如鱼肚初露。皇宫外万丈黄土环绕,而宫内覆盖的冷黛渐渐减淡。琉璃瓦顶和金饰生晕,灰白的宫墙里万重门。
站在拔地倚天的宫门下,仿佛被灰白的巨浪当头淹没,令人窒息。
守门的两个士兵有点诧异地打量左仆射,不但因为他比平日迟了,还因为他发间的菜叶。一人好意摸摸自己的头发间接提醒,左仆射面不改色地拿下菜叶。除年事高者,上朝的官员一律步行入宫,左仆射不紧不慢地借天边的冷光行路。
穿过朝兰门,白石铺砌三里。正中央的朝兰殿雄伟庄严,文武百官已在殿前列班,肃穆的气氛被迟来的左仆射打破。他依旧不疾不徐地站在右仆射的对面,后面的官员窃窃私语。眉目森严的左丞与左仆射低语了几句。
右仆射僵硬的神色一闪而过,假意慰问:“左仆射比平日迟了,莫不是又遭流寇抢劫?”他旁边的几位官员轻声笑了。
左仆射淡淡地看了看对面,“有点事耽搁了。”
右仆射用余光打量,暗自思索他有没有带“那个东西”来。
骚动没有持续多久,白石地砖的尽头出现了一抹辉煌的彩锈,文武百官霎时鸦雀无声。十六人驶着彩缎飞扬的辇车徐徐前来,金盖红帏,皆比不上车中人的光彩。女王头戴金色重帽垂珍珠,颈上赤金盘螭璎珞圈,金丝百花的轻纱迎风送来清香。
麦色的皮肤流光溢彩,她一双含情的眼睛媚意天成,略慵懒又威严地扫视百官,芊芊玉足下便是万人的性命。侍卫与侍从守在辇车两侧,百官恭敬朝拜,喊声震彻天际,旭日东升青天现。
金灿灿的晨光铺上白石砖,与女王的重帽相映成辉。
“起来。”女王的声音宛然动听,却威严如山。递奏官呈各部院的奏折,开始了每天的朝会。
待琐事议完,左仆射上前一步行礼,右仆射眼皮一跳。“启禀陛下,臣有要事启奏。”他掏出了一份白纸。女王命递奏官呈上,她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