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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民国调香师-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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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寺里?”

    “是呀,正逢三小姐的白事,要是到那祥瑞寺里,还能做一场水陆法事。”

    陈桂芳思量片刻,点了点头:“你说得在理。”

    柳雁欢正在湖心亭里看由温家借来的书,忽然瞧见五姨娘领着丫鬟往湖心亭走来,忙起身行礼。

    程珂芳轻笑着回礼:“大少爷太客气了。”

    柳雁欢细细打量着程珂芳的装扮,她穿着改良后的蓝褂子和肥棉裤,脸上傅一层薄薄的白『色』妆粉,眉宇间有股子淡淡的愁绪。

    柳雁欢见她盯着池子里的游鱼,便笑道:“池子里的鱼都通人『性』,姨娘可以拿些面包屑喂喂它们。”

    身后的丫鬟适时递上一小袋馒头屑,程珂芳欢喜地接了,用手指拈了些碎末喂鱼。

    看着那聚拢的鱼群吃得欢喜,程珂芳将鱼食递给柳雁欢:“你试试。”

    柳雁欢捏了把鱼食撒到池子里:“我三妹在的时候,也总爱到这儿来喂鱼。”

    程珂芳轻叹道:“真好,我从前饿得狠了,就爬到树上摘果子吃,哪还有多余的吃食来喂鱼。”

    柳雁欢有些诧异地看了程珂芳一眼:“姨娘还会爬树?我看姨娘这通身的气度,还觉着你出身书香门第。”

    “大少爷谬赞了,往日砍柴磨刀,烧火做饭才是我常做的,对诗书乐器,我是一窍不通。”

    两人正说着,陈桂芳派的人到了。

    “大少爷,五太太,二太太说十五那天大伙儿一块去祥瑞寺祈福,顺便给三小姐做场水陆法事。”

    程珂芳的帕子一不留神掉在了地上,柳雁欢弯下腰将帕子拾起:“行了,我们知道了,你去回太太吧。”

    丫鬟一福身走了,柳雁欢将帕子还给程珂芳:“姨娘脸『色』有些苍白,可是身子不适?”

    “不碍事儿,许是此处风大,吹得有些狠了。”

    柳雁欢点点头,先一步回去收拾东西。

    出发当日,陈桂芳领着女眷与男丁到了祥瑞寺,寺内的僧人忙出来迎接。

    陈桂芳四下看了看,疑『惑』道:“怎么不见释空法师?”

    “住持前去迎接一位贵客,特地嘱咐我等在此等候各位。”

    柳雁欢暗自咋舌,柳家在宁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门第了,今日竟然还有比柳家更尊贵的客人。

    一行人在斋堂用过饭,僧人便领着柳家众人参观佛寺的布置。水陆法事的道场已经设好,在它旁边一门之隔便是柳景芝的虚设灵堂。实际的棺椁已经下葬,如今布置的只是个衣冠冢。

    正殿里的香客络绎不绝,陈桂芳领着众人在堂前上香。程珂芳拉开案台的柜子,从里头取出线香分予大家。等上过香,陈桂芳便到偏殿寻僧人除厄解煞。

    偏殿更像是僧人私下里的居所,如果说堂前是鲜花锦盛、烈火烹油,那么偏殿就彻底变了一副样子。当柳雁欢踏入这里时,第一感觉就是安静。

    正殿里的人声都被隔绝在门外,屋内陈设简洁,只有两三蒲团,一张书案和几个箱箧,一个看起来颇为年轻的僧人正在书案前誊写着什么。

    当柳雁欢一行进门时,僧人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将最后一笔写完,便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陈桂芳十分热忱地跪坐在蒲团上,殷切地看着那僧人。

    “不知大师怎么称呼?”

    “贫僧法号释怀,只是寺中普通的僧人,施主谬赞。”

    柳雁欢仔细地打量着释怀,只见他眉清目秀,气质淡然,年纪虽轻,可一字一句都颇让人信服。

    “施主今日来此,是要问什么?”

    陈桂芳轻叹一声:“我想问家族前程。”

    释怀从柜子中取出宣纸,递给陈桂芳:“还请施主在纸上写一字。”

    陈桂芳执笔思量半晌,最终在纸上写下了一个“珂”字。

    释怀盯着那个字看了半晌,提笔在纸上写下了六字解语:“王侯将相无种,锦绣前程可盼。蒲草貌似柔弱,实则端方刚烈。财禄子嗣兼有,唯叹聚散有时。”

    陈桂芳旁的看不懂,只有那两句“锦绣前程可盼”和“财禄子嗣兼有”让她分外高兴。兴高采烈地收了解语,还在一旁的香油桶里,添了许多香火钱。

    在陈桂芳之后,一行人或求签、或测字都卜了吉凶。轮到柳雁欢时,释怀皱了皱眉。

第83章 悠然岁月2() 
此为防盗章

    芸笙黏糊糊地靠了一阵,柳雁欢却半丝反应也没有。待芸笙抬起头; 就见柳雁欢还是那副冷冷的表情。

    芸笙动作一僵; 只得悻悻地收了手,楚楚可怜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戏班里的人第一次看芸笙吃瘪; 都背转身偷着乐。芸笙臊了一张大红脸; 他惯于在客人面前伏低做小,这会子见勾引无效; 让自己下不了台,只能愤愤地摘着头上的发套。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一会儿的功夫,芸笙不仅没能把头套摘下来,反倒将头发都绕到了一起。

    芸笙此时不乐意在柳雁欢面前丢了面子; 也没心思解发套,胡拽『乱』扯一番,不一会儿就将青丝拽断了好几根。

    柳雁欢轻叹一声,止住芸笙毫无章法的手,将一缕缕头发从禁锢中解救出来。

    芸笙偷偷打量着柳雁欢,今日的柳家大少像是换了个人。换作从前,他哪里会做这温柔细致的活计。

    两人一个专心手中的动作,一个心里藏着事儿; 偏偏那拨弄头发的举动还透着股亲密劲儿。

    众人都识趣地挪开了目光。

    恰在此时,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隔帘一把被拽开; 几个家仆打扮的人闯了进来。

    四下一搜寻; 便直奔柳雁欢和芸笙而来。

    芸笙吓得浑身一激灵; 柳雁欢抬手摁着他的胳膊:“别动,过会儿就好了。”

    平静的声线在此刻的芸笙听来,无异于救世之音。

    那群人紧盯着芸笙,领头的还打量了柳雁欢片刻。

    “芸笙,昨日是你在贾府唱的戏?”

    芸笙眼仁儿一瞪,梗着脖子说:“是我,怎么?给我的赏钱难道还想讨回去不成?”

    那仆役摇了摇头:“贾老爷请你再到府上一趟。”

    芸笙闻言,气场弱下去半截,却还是咬牙道:“贾老爷这是要返场子?我今日的场次已经满了。”

    “不。”领头的家仆轻声说,“今日卯时,贾夫人被发现时就断了气,相关人等都要到贾府去。至于赏钱,放心吧,绝不会亏待你的。”

    芸笙一怔,随即脸上浮现出一丝惧『色』,接连倒退了两步:“断断气儿?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唱曲儿,没去过内院,你们你们别过来。”

    “这话儿你留着去巡捕房说吧,我们只将人带回去。”领头的家仆显然没什么耐心,他一挥手,几个男人就制住了芸笙的胳膊,押着他往外走。

    慌『乱』间一抬眼,站在一旁的柳雁欢成了他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大少爷,您相信我,我连杀鸡都不敢,哪敢杀人啊。”

    柳雁欢瞧着那只紧拽着他衣袖的手,没说话。

    倒是领头的家仆停下了脚步,一双眼睛将柳雁欢从头打量到脚,似在寻思他是哪家的大少爷。

    “大少爷,求求您,看在过往的情分上,您替我做个见证吧。”芸笙越说,声儿越低,最后垂着头,一副不敢做声的模样。

    惹上了命案这等腌臜事儿,只要柳雁欢不是个傻的,都会识趣地绕道走。

    家仆见柳雁欢没动静,哼笑一声,又继续将人押着走。

    刚走了两步,却听身后传来一声轻笑:“都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当着爷的面儿就抢人,贾老爷就是这样教你们规矩的?”

    家仆停下脚步,一双眼睛忌惮地看着柳雁欢:“不知您是?”

    “他是城东柳家的大少爷。”芸笙先一步报出了柳雁欢的身份。

    家仆眼眉一挑,拖长声音道:“原来是开书局的城东柳家,失敬失敬。柳少爷这是要跟咱走一趟?”

    柳雁欢听着他滴水不漏的说辞,也四平八稳地应道:“走一趟倒也无妨,只是不知此去贾府有多少脚程,芸笙又是个受不得累的,我少不得替他雇辆人力车。”

    家仆脸上的笑容僵了,好半晌才做了个“请”的手势:“柳少爷请便。”

    芸笙如同做梦般坐上了黄包车,他试探『性』地挽上柳雁欢的手臂,见后者没有反对,便倚得更紧了些。

    眼下的柳雁欢让人『摸』不出深浅,饶是从前认为柳家大少好拿捏的芸笙,也越发小心翼翼。

    黄包车一路走,柳雁欢的眼睛也没歇着,将道旁的景物记了个七七八八。

    贾府在城西,城西近宁城码头,是许多商人富户的聚居地。

    而贾府的蛮子大门在众多宅子里颇为显眼,足可容纳三人同时进入。

    等黄包车停稳,柳雁欢率先下车,而后将手递给芸笙。

    这绅士的派头是家仆们从来没见过的,有些个胆大的家仆,便看戏似的嗤嗤笑起来。

    柳雁欢还未开口,芸笙却先受不住了:“笑什么?少见多怪!”

    “芸笙,不得无礼!”柳雁欢制住使『性』子的人,“单看这处敞亮的蛮子大门,也可知贾老爷振兴家业颇有心得,手下的人又怎会见识短浅粗鄙呢?”

    那家仆闻言立马挺起胸脯,自得道:“那当然,我们可是跟着老爷走南闯北的人。”

    “不知贾老爷对什么生意最有心得?”

    “那还用问嘛,当然是『药』材啊,贾家『药』铺里卖的『药』材,成『色』品质都是一等一的。搁在前些年,宁城说得上名号的『药』铺不超过三家,贾家绝对是领头羊。”

    柳雁欢状似无意地问:“难不成近些年不是了?”

    那家仆挠了挠头,低叹一声:“近些年那些个洋人的『药』进来了,像申城那样的大都会,新派人士都说洋人的『药』见效快,宁城好些富人也有样学样,都去教会医院找洋人瞧病。还有人瞧着贾家『药』铺经营得好,就来掺一脚,如今这『药』材生意啊,是越来越不好做了。”

    见柳雁欢敛了目光,家仆才突然想起自己的职责所在,一跺脚:“唉,我与您说这些做什么,两位这边请,老爷就在前厅。”

    还没等席奉谦回复,顾雪妍就冲进了房中。

    她环视整间屋子,最后目光落在柳景芝身上:“景芝,我不见了一件衣服,你可曾见过?”

    柳景芝的脸上闪过一丝来不及掩饰的慌『乱』:“什么披肩,我不清楚。”

    顾雪妍的脸『色』阴沉下来,眼神中流『露』出浓浓的讽刺:“我从未告诉过你,那是一件披肩,你又是如何得知的?还是说”顾雪妍抬手掀起房间里枣红『色』的桌布,“这根本不是一条桌布,而是我的纱质披肩。”

    柳景芝面『色』煞白,像是要昏死过去。

    “景芝,你心思竟然这样恶毒,想要陷害于我?”

    此刻的席奉谦还完全蒙在鼓里,他茫然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顾雪妍却没有闲心思来照管他,一双眼睛紧盯着柳景芝,不肯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只见那豆大的汗珠,顺着柳景芝的脸颊滑落。她脸『色』发白、嘴唇泛青、两眼深陷,如同鬼魅一般,末了她嘴唇动了动,整个身子软倒在席奉谦怀里,昏死过去。

    “景芝!景芝!”一瞬间,所有人都慌『乱』起来。还是秦非然比较镇定,他指挥道:“赶紧送教会医院。”

    柳景芝是被柳雁欢抱着送去医院的。

    秦非然打开桌面上的茶壶,壶里还剩一小半茶水,他将茶壶递给郭斌:“拿去化验。”

    柳雁欢颓然地坐在医院的长凳上,沉声道:“我不明白我真的想不明白,好好的一个女孩子,为什么要走到今天这个田地?席奉谦到底有什么好?值得她这样作贱自己。”

    很快,柳雁欢就明白了:柳景芝被诊断出怀有两个月的身孕。听到这个消息时,柳雁欢只觉得当头被人敲了一棒槌,整个人都是蒙的。他错愕地抓住医生的衣领:“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德国医生摇了摇头:“柳小姐已经怀了两个月身孕,今日因身体太过虚弱,加上受惊,所以昏厥。”

    纸包不住火,席奉谦看向柳景芝的眼神里都带上了恨。

    柳家三小姐,彻底沦为宁城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柳雁欢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妹妹,在内心深处,他还是有那么一丝隐秘的挣扎,希望这一切都与柳景芝无关。

    他像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般激动道:“或许事实并不是这样的,你说过,我也中了那样的『药』,可我并没有喝那茶壶里的茶,我又是怎么沾染上的?”

第84章 悠然岁月3(完结)() 
此为防盗章  上了人力车; 芸笙紧紧倚着柳雁欢; 执拗地攥着他的手臂; 细细打量他身上的格子大衣。

    “啧,这些时兴的洋货,我瞧着就不如您身上的褂子; 体面又暖和。”

    柳雁欢心里藏着事儿,压根儿没听清他说什么。

    瞧着他冷冷的脸『色』,芸笙识趣地闭了嘴。人力车行至戏班门前停下; 两人刚一下车; 却见不知从哪个旮旯窜出个满脸褶子、镶着金牙的老男人。

    这会子正斜眼瞅着芸笙:“我说呢; 怎么我来寻了好几回人,回回都吃了闭门羹; 原来是傍上新主顾了,倒瞧不出你还是个有手段的。”

    芸笙一见来人就白了脸; 说话的声音打着颤:“朴朴老板”

    朴耀廉是从东南沿海回来的; 被那不中不洋的风气熏陶了几年; 别的本事没学会; 净『摸』透了男人那点子不可告人的心思。带着几桶金回到宁城,开始创办刊物。

    他别的不做; 就做那些个艳情杂志,皱巴巴的封面上印着『露』骨的漫画与充满噱头的文字。一经刊发虽然一片骂声; 可销量却十分可观。于是便这样心安理得地做起了买卖; 算起来还是柳家书局的竞争对手。

    芸笙刚登台那会儿就被他看上了; 他那『性』子也不是个喜欢听戏的。戏散场后便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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