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科生穿回古代成王妃-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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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羽下意识将人接住。
第二十七章()
岑羽哪里又知道,自己两声“军爷”真唤得马上之人杀了个回马枪。
可说好的军爷呢?
怎么是个王侯将相?
而这个王侯将相,好巧不巧,还是最近他最熟的那一个。
怀里抱着个粉衣姑娘的岑羽,望着外头骑在高头大马上居高临下望着此地的人,那人目光幽暗深邃,看得岑羽莫名脊背发凉。
这时那粉衣姑娘也回过神来,红着个俏脸从岑羽怀里退出来,一边道,“多谢公子。”低首娥眉,一反方才开放姿态,整个一羞羞怯怯。
岑羽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该回什么。
这个世界怎么了?为什么每个人变脸都变那么快,那么自然,那么无法让人反驳?
岑羽就那么呆站在原地,看着街外那高挑的身影从马上下来,看着他迈开步子,踏进人群。看着那些专挑软柿子捏的姑娘们无声地让开一条道,紫衣身影走到近前。
那边时温、阿茗得以解脱,口唤公子跑过来,却见已有人站那儿,时温伸手拉住阿茗。
傅舜华眼眸微垂,看着岑羽头发略松,衣袍起皱,一身狼狈样。
粉衣姑娘受岑羽一扶,心存感激。见此人散发一身凌人气势走向岑羽,竟是有两三分来者不善的意思。她心下微紧,纤足不由往岑羽身边迈了迈。就见一双凤目轻轻斜来,不言亦不语,却令她脚下一顿。
眼睛连同半个身子僵在原地,竟是一动也不敢动。
傅舜华收回目光,又落到岑羽身上。
岑羽见他张嘴,恐怕又要说什么难听训斥人的话。不过他这回已经打定主意分毫不取,一样不收,微微将头撇向一边。
哪知道那道一出现,必然是恶声恶气、冷言冷语的声音,此刻却一反常态,平静地问,“为何在这里?”
料想中的冷言讽语没有传来,岑羽也有些始料未及,撇向一边的脑袋一时顿住。
他张张口,一回想来到这儿也来得毫无头绪,没头没脑,就这么不小心来了,有些汗颜地承认,“走错路。”
傅舜华听他这么一说,不置可否。只是一双凤目抬起,仰头望了望楼阁二层,又不动声色收回目光。
“用过午膳没有?”
岑羽下意识摇头,“没有。”又一愣:“啊?”
傅舜华拉他手,“跟我走。”
岑羽二愣,把手抽回来:“那什么我、我不饿。”
君子动口不动手,男男授受不亲,这位王爷。
傅舜华见他不识相,凤目微眯。
岑羽无知无觉。
“你不吃,”只听傅舜华突然说,“你肚里的孩儿也要吃。”
什么?
岑羽三愣,紧接着就听一阵应景的叽里咕噜鬼吼鬼叫从他肚子里传了出来。
这说孩儿,孩儿就到。
傅舜华也是一怔,看岑羽的肚子。
空气突然安静。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半晌,不知道姑娘堆里谁发出了这么一声小小的疑问,“孩、孩子啊?”
像是才明白过来,众姑娘眼睛一时落在岑羽小腹上,只见那里确实微凸,此前光看岑羽那张俊脸了竟然没仔细瞅这里。
隔了会儿,另一个怔怔道,“有、有孕啊?”
再隔了会儿,又一个明白道,“有、有夫之夫啊?”
这一个接一个,疑问复疑问,犹如梆子哐当哐当砸在岑羽心口上,砸地他是从头到脚,无地自容。
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岑羽低着头,接着一抹红从他的脖颈一路爬爬爬,爬到耳朵根。
他蓦地抬起微微发红的眼,一双黑眸里写着点懊恼。也没说话,也没出声,就这样一声不吭,蒙头走人。
傅舜华呆怔半刻,旋即跟上。
只留一楼里的姑娘们傻站在原地。
半晌,又有人小声地问了一句:“姐姐,今日咱们是不是调戏错了人啊?”
岑羽走在前头,脸上发烫。
原因很复杂。
一、他一个大男人,怀孕?大庭广众,众目睽睽,就这么毫无防备公之于众,还全部都是比他能生的女孩子?他不好色,但这张脸往哪儿搁?
二、那家伙怎么能那么面无异色地当着这么多女孩的面说出这种话?什么“你不吃,你肚里的孩儿要吃”欺负他穿过来的,当他不要面子的啊?
三、自己这不争气的肚子,叫得真是时候哈。
四、突然悲愤,理由不明。
聪明绝顶的凌王殿下此刻跟在岑羽后头,难得不明不白,岑羽这回又是唱得哪出?突然甩脸就走,几个意思?
谁人敢对凌王甩脸?
傅舜华几步跟上岑羽,他步子比岑羽大,人比岑羽高,体质比岑羽好,跟上埋头只管走的岑羽是分分钟的事儿。
“喂,你”
傅舜华伸手一拉岑羽的手肘,岑羽给他大力拉得回转了半个身子。
岑羽诧异。
傅舜华错愕。
两个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维持着这个动作,不明不白在大街上对视。
“你”只听那紫衣玉冠的人张了口。
岑羽一愣,回:“什么?”
傅舜华只是看着对面那人,但见那人脸色发红,眸光蕴汽,璀璨如星。
他曾见一风流少年同样也如今时场景,身子倚在楚馆二楼的红栏杆处,与一众女子欢声笑闹,言笑晏晏。
他骑马路过,忽闻一道清亮的“舜华兄”。
抬望眼,那人嘴角勾着笑,风流不羁望来,对着楼下道,“舜华兄怎的也在这儿?”
舜华兄只看他一眼,视而不见,兀自骑马缓缓前行。
别人懒怠理他,后头那人还喋喋不休越叫越起劲,“哎哎哎,舜华兄别走啊。”
舜华兄充耳不闻。
“既然路过,舜华兄不上来喝一杯岂不可惜?”
“舜华兄想必没来过此地,这里的酒好喝,真好喝。”
“舜华兄真不上来体会一番?”
舜华兄自始至终不闻不问。
“舜华兄如此无情真是令在下好生伤心”那人西子捧心状。
“舜华兄,咱们如今好歹是师兄弟一场,怎的竟然连理都不理贤弟一声?”那人还在装模作样。
“舜华兄,舜华兄”
舜华兄忽然忍无可忍,勒马回头。
“滚。”
只见楚馆二楼那人稍稍一愣,接着就见他两肩微抖,状似凄然。
舜华兄微怔。
“噗”
紧接着就闻一阵大笑从楚馆二楼传了下来,“哈哈哈哈哈”
只见那人抱着栏杆一时笑得前仰后合,旁边女子也跟着掩唇偷笑。
舜华兄脸色一沉。
“哎哟”那人揉着肚子,好半晌才艰难地从栏上抬起俊脸,唇角弯弯,道,“舜华兄总算愿意理我了?”
只见他笑得脸颊发红,一双杏眸亮若星辰。
第二十八章()
“什么?”
岑羽见这人莫名拉着他的手;忽然又不说话了;于是又问了一声。顺带扯了扯;把自己的手肘给收回来。
那什么;本来男人和男人之间搭个肩膀;拉个小手的也没啥;但是和这个人就迷之尴尬啊。
傅舜华回神,看一眼自己空荡荡伸在半空中的手。岑羽的手肘早就给他脱了回去。
傅舜华收回手;回答;“你不是肚子饿?”
说到肚子饿;岑羽不由又想起刚才的丢人事,一时脸上阵青阵红。
岑羽刚想婉拒;肚皮又不合时宜地平地一声吼。
岑羽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坐在食肆的雅间里,对自己的胃和肚子都很无语。
你不是在一醉三年吃过东西喝过酒?这才过多久?两个小时都不到?又饿?好么,饿就饿,但能不能饿得美男子一点,安静一些行不行?
啊;生活总是充满着各种各样的意外。此时;岑羽想吟诗一首。
他不知道;孕期之人胃口大,容易肚子饿。
傅舜华手下兵将守在门外,岑羽瞅了一眼,他先前被堵截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些身穿铠甲的士兵;却没看到傅舜华。要是早知道是这么个人;岑羽很可能就不会开口叫那两声“军爷”。
“想吃什么?”
岑羽顿了顿;说:“都行。”
问他吃什么,他也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好吃的。这里的字虽然已经会认一些,但菜牌上的字都是竖排且字体繁复,他看着吃力,于是决定做个悉听尊便的美男子。
他这么一说,傅舜华也就没再问,自己金口玉言地跟店伙计点了菜,店伙计唯唯应喏。出去之后也没让两人久等,很快就有人端了菜进来。
岑羽瞅瞅人这速度,恐怕后厨不是开了挂,就是好几个厨子一人一道菜分了炒,不怪他腹诽,实在太神速了。
果然,官家的待遇就是不一样。
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热气腾腾的菜上桌,安静的雅间顿时有了些烟火气。
最后一碗菽麦粥摆在眼前,岑羽微微有些讶异。
他自从离开王府以后,很少再吃这东西。通常情况下都是后厨煮什么,他就吃什么。他本来就对吃食没什么要求,只要是吃的,都可以,除了那一段在王府上孕吐过于严重以外。
后来时温来了,见岑羽胃口很好,什么都吃,也就没有硬性要求后厨一定要记着煮什么。各种各样都吃一点才好,光吃那一种哪行?
没见着的时候都不觉得,这一见着,岑羽反而觉得这一碗清粥好像比什么都勾他胃口。
果然还是豆粥好吃。他先前在一醉三年里就吃了炒豆子,不过粥更清爽可口。
岑羽端着一碗粥拿着勺子挺没形象地呼噜了一口,这个呼噜声不是刻意为之,实乃过于享受的不小心。
吃完一勺子岑羽也觉得自己的吃相有些不文雅,接着抬眼看了看对面。只见对面那人也拿了双筷子,凤眸微垂,夹了片笋,放进嘴里细嚼慢咽。
这人说话从来不客气,吃相却始终文质彬彬,与他高高在上的姿态几多矛盾,可那股子优雅却又浑然天成。
岑羽忽然想,也不知是什么样的父母或老师,能教出这么个样的人。
两人相对无言,默默吃饭。
吃着吃着,直到岑羽发现,傅舜华的筷子始终落在那盘子笋上,吃了一片又一片,桌上这么多好吃的,也没见他动过别的。
岑羽看了一眼,收回眼。等到一碗粥见底,菜吃了三分之二。岑羽放下筷子,傅舜华也吃得差不多了。
“听说你”岑羽掂量着开口,“上交了虎符?”
傅舜华一双眸子射过来。
岑羽一愣,干巴巴地道,“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
傅舜华看看他,眸光稍缓,“嗯。”
这话却是没法接,反应不对。岑羽觉得再问可能越界,因而就此打住。
“虎符对我来说无甚用处。”只听对面那人却轻描淡写道,“不弃又当如何?”
岑羽原本以为这人不会跟他多说什么,毕竟他们没那么熟。而且这个原身的主人跟这位王爷,感情也不甚好。哪知道傅舜华却主动说了,不仅说了,还说得这么无关痛痒,不着痕迹。
岑羽消化了一下那两句话的意思,用现代文意思来理解就是:那玩意儿对老子来说没用,留着干什么?老子说不要就不要。
就是这么洒脱。
岑羽有些惊讶,因为傅舜华给他的感觉可从来不是随随便便,而是该身居高位,权倾朝野,帝王心术,这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
权利之物于人来说从来都是拿得起,放不下,这是常态。为了博某个美人一笑而放弃可号令三军的虎符?
岑羽觉得,这玩笑开得有点大。
不过脑中忽地闪过谢宁音的脸,岑羽又想,自古红颜祸水,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时世英雄还真不是没有。而且还不少。
“怎么,你觉得不妥?”傅舜华出声打断他的思路。
岑羽回神,“没有。”
但假使号令三军的是自己,岑羽不会觉得自己能对手握的权利说弃就弃。
大概人各有志。
他觉得挺不可思议。
不知道那位侧妃与这位王爷感情笃厚到什么程度,竟然能让少年扬名的高贵皇子做到如今这个地步?
古往今来,朝堂之事,瞬息万变。
也有可能其中还有什么不能为外人道的隐情。如果是那样,岑羽觉得自己恐怕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
因此索性随它去。总的来说,也跟自己没什么关系。
吃饱喝足,还跑了腿。通常这种情况下,岑羽就是想保持清醒,也没辙。控制不住倦意上涌,就有点儿撑不住。
一合计,还是觉得回去睡觉比较舒服,也就没了在外游玩的心思。
怀孕之人多犯懒贪睡,这懒病,没得治。
两人一起吃了顿饭后,岑羽上了马车。本该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谁成想,这位来去匆匆一向公务繁忙的王爷,居然跟在岑羽坐的那辆驶得慢悠悠,慢得简直不能再慢的马车边,闲闲地跟着他一路往皇城北郊的方向走?!
马车车帘勾着,岑羽一眼就将车窗外的景象坐收眼底。
十几骑精兵铁甲护在马车右边,挨岑羽最近的那一个,正是这些精兵的主子。
这位爷,您现在很闲么?有王府不回,要去城郊住危楼么?
慢慢的,岑羽也瞧得出来,这位王爷虽然冷面冷心,冷言冷语,但对自己实则颇多照顾。
他忽然想起来那日在王府上的双方协定,不由叹了口气。
孩子始终是牵挂。不论大人之间感情有多凉薄。
而他也料到这人做到如此地步,都是为了这身体的孩子。所以即使两人无情,即使每次相见都觉别扭,即使一心想要摆脱尴尬境地,可这人出现时,岑羽也从未做过什么偏激之举。
天下父母心。
他没当过父母,却懂得一点父母那份心。
他一朝穿越,或者更确切地说,死于二十一世纪。他自己的父母又当如何?阿雪又是怎样?
他虽然境遇尴尬落魄,但尚算理智。为人父母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