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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见江山-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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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渊四傻与被抽到的第十六队出去了。

    一炷香后,每个走出殿门的学子,都对殿内人报以深切同情。没有昏暗空阔的大殿,威势逼人的院判,才知空气清新,生命美好。

    ***

    黄昏时起风了,暑气渐退,风里吹来太液池的水汽与荷花香。

    晚霞漫天,学院行人渐少,石板路被镀上一层浅金色。

    程千仞知道前几日小鹿与顾二吵架的事,因为又在树林见其晨读。有时遇见来找他对招的徐冉,三人聚在一起说话,只字不提顾雪绛。与顾二吃饭时,也不提林鹿。

    所以他没想到林渡之今天会来。

    程千仞恳切道:“谢谢你。”

    林渡之有点不好意思:“嗯不用。”

    徐冉拍他肩膀:“渡啊,你太仗义了!”

    只有顾雪绛不说话,不知在想些什么。

    程千仞觉得,这两人需要一点时间。朋友之间,把话说开就好了。于是他冲徐冉招招手:“骑射场过两招?走不走?”

    “走啊!谁怕谁!”

    剩下两人一路无话。

    晚风里,霞光渐渐被西天墨蓝浸染,一轮浅淡月影,悄然挂上柳梢。

    蝉鸣鸟叫渐少,没有白日的燥热拥堵,南渊学院像位卸下浓妆的跋扈美人,露出沉静温柔的本来面目。

    远近灯火次第亮起,无数回廊楼阁笼罩在暖黄光晕中,熠熠生辉。

    或许是走了很久心神放松,或许是夏夜晚风清爽宜人,林渡之很自然地就开口说话了。

    他发现不需要做什么准备,不需要勇气,清晰表达出自己的意思,并不困难。

    “你的问题,我依然无法回答,因为我不使刀。”

    “但我们可以想其他办法。我不会不管你的。”

    顾雪绛停下脚步,看着他,忽然张开双臂:“对不起,谢谢你。”

    林渡之蓦然一惊,浑身紧绷。小心翼翼收起差点爆发的威压,一动不动任他抱着。

第40章 两更合一刺不刺激() 
顾雪绛与林渡之和好后;南渊四傻聚在一起商量比赛安排。人手一本昨天领的册子。

    程千仞原本打算在飞凤楼定个雅间;后来想了想;还是去西市买菜沽酒,回家下厨。林鹿比较害羞;大概不愿意在人多的地方说话;家里总比外面清净自在。

    坐在熟悉的小院;吃到久违的家常菜,红烧肉还是那个味道,徐冉很感动:“锅里还有米吗?”

    程千仞点头:“我给你舀去。”逐流的做饭手艺是他教的,菜式味道当然一样。

    顾二愁啊:“你看她这个样子,猴年马月能辟谷。”

    林渡之正在吃清炒菜心。他住在学院里;大灶人多;自己又不会做饭;索性省了吃饭。但不用进食并非不能进食;他现在觉得;跟大家一起吃饭;也挺有意思。

    原来这就是有朋友的感觉。

    夏夜小院宁和静谧,草木清香伴着清脆虫鸣;在微凉的夜风中回荡;头顶星河明亮而深邃。

    酒足饭饱,杯盘狼藉,徐冉忽然问:“今天轮到谁洗碗?”

    程千仞今晚高兴;给自己倒满酒碗;慢慢喝着:“这次是正式欢迎林师兄加入我们;总不能他洗,我做饭辛苦,不用洗。你俩看着办吧。”

    顾雪绛瘫在椅子上瞧徐冉:“当然谁吃最多谁洗。”

    徐冉打死不干:“咱俩抓阄,猜拳也行!”

    习惯性坑对方洗碗,做来熟门熟路。

    林渡之忍不住笑:“你们以前经常来千仞家吃饭吗?都是他做?”看惯程千仞练剑的样子,怎么都跟做饭搭不上。

    猜拳的两人想起逐流,气氛一时静默。

    程千仞闻言又喝一碗酒:“从前是我弟弟下厨,大家一起吃。后来他家人寻来,我把他送走了。我们就开始下馆子。”

    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开口。酒不醉人,情绪却在夜里翻涌。他看着浩瀚星河,心想我终究会习惯没有逐流的生活。

    林渡之感知敏锐,忽觉苍凉悲切。任他熟读千本通透佛法,面对朋友,却什么道理都劝不出:“你,你别太难过。”

    程千仞笑起来:“不会。”

    顾二:“难过什么,今晚沾你的光,我俩才能吃到程三的手艺。”

    徐冉忽然想到一件事:“鹿啊,我们打算买个宅子住一起,你来吗?”

    “是‘渡’不是‘鹿’。”林渡之以为她喝酒后口齿不清,不好意思地脸红了,眼神却充满希冀,明亮清澈:“会麻烦吗?我有一些书、两柜药材、四盆花,一只鸟。”

    徐冉没忍住,猛揉他脸:“还养鸟,你怎么不养只鹿呢?”

    顾雪绛懒洋洋瘫着:“但是我们可以养鹿啊。”

    程千仞:“看来三进三出的大宅不够,还要修个鹿苑。”

    林渡之猝不及防被揉了一把,发现居然连程千仞也跟着调侃他。不知所措,讷讷道:“不要突然靠太近拥抱或者捏脸,我快突破了,有时候控制不住威压的。”

    程千仞见他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实在可怜。掏出双院斗法的规则册,笑道:“来,商量正事。”他最担心徐冉:“这些你都看完了吗?”

    徐冉果然没有,摆手道:“字太多,我看了个大概,问你几个问题就行。”

    程千仞无奈点头。

    “这上面说是按取胜时间计分数,用时越短分数越高,旁边有更漏计时但超时未分胜负怎么办?”

    他已将武试部分烂熟于心:“那就判双输。初赛限制一个时辰之内。复赛决赛会延时。”

    “行!”徐冉又问,“一个时辰内打完,却两败俱伤,怎么算?”

    “武试两败俱伤,按文试分胜负,若文试成绩也恰巧一样,那就自认倒霉,两队都淘汰吧。”程千仞想了想,补充道:“这种情况太少,文试的计分制度比我们严格,很容易分出高下。”

    徐冉匆匆翻几页:“初赛二对二,咱俩要打配合吗?什么战术?”

    程千仞回忆起与她几次过招,沉吟道:“我们两个的功法路数,跟谁都打不了配合,各自为战吧。唯一要注意的,就是隔开对方两人,让他们也打不了配合。”

    徐冉灌下一碗酒:“好!我没问题了!”

    但是林渡之有问题:“文试初赛是答卷,容易。但复赛要论法辩难,我”

    当众说话非他所长,与人争辩更是从未做过,如果因为自己带累了朋友们,该如何是好?

    顾二放轻声音:“这种事情,你若不想开口,坐在旁边喝茶吃点心便是。因为”

    他忽然站起,爆发出惊人的自信:“我一个就够了!”

    程千仞微微眯眼,好刺目啊。

    今天星星真亮。

    徐冉也被顾二晃了眼,跟着站起身:“来,为了银子!为了宅院!干!”

    南渊四傻举酒同庆。

    绚亮的星河落在酒碗里,夜风温柔,花香脉脉,夏虫不知疲倦地鸣叫。

    ***

    双院斗法本就是一年一度的盛会,今年又轮南渊做东,报名人数比去年多了两成。

    大道旁、游廊里、学舍外,各处贴有朱红色榜单,公示抽签结果赛制安排。学生们心思浮动,有些先生索性放了假,留下课业让大家回去自学。新生没有报名资格,只得老老实实上课念书,但也喜欢围观讨论。

    备赛者比往日更勤勉,青山院的武修们顶着烈日在骑射场过招,南山后院的学生成群结队去藏书楼上温书,直到夜色降临,才在执事们的催促声中依依不舍下楼去。春波台的学子矜贵风雅些,三两成群聚在阴凉的水阁风廊下,押题互考。

    种种景象除了决定命运的年末考试前,便只有此时能见到了。

    更少不了先生的唠叨:“以后莫要学你们师兄师姐,临时抱佛脚,指望能一夜顿悟吗?”

    督查队员开始排查加固各处阵法,首先就是翻修后的建安楼,不知里面移栽了多少珍奇花木,围栏白布又扩大一倍。做阵法测试时,彻底堵死了大路,搞得怨声载道。

    执事们也辛苦,要为北澜学子收拾院落。南渊有钱不假,但总有些事情,不是有钱就能办好,还得有分寸。前年的布置不好再用,必须换新。太朴素,不显尊重,易惹笑话;太精奢,则不够沉稳,也跌份失面子。只好琢磨执事长说的“雍容不失雅致,大气不失精巧”到底是什么个意思。

    程千仞依旧去荒林练剑,回家吐纳修行,早出晚归,避开拥堵时段,未曾真切感受到紧张气氛。

    直到初赛开始。

    八月初,算是南央城一年里最好的时节。

    橙黄橘绿,天高云淡。炽盛日光变得温柔清淡,半座城浸在桂花香气里。

    为防文试出现泄题作弊等事端,栖凤阁周围守卫森严,路口竖着‘考场绕道’的大牌。黑衣督查队员拦道查验腰牌,核实身份。

    今天安排了十支队伍,前面还有几人排队登记,轮到林渡之时,徐冉低声道:“全看你了,顾二那货靠不住。”

    顾雪绛拉上林渡之就走:“只要你别拖程三后腿,我们闭眼赢。”

    程千仞见他俩毫无紧张之色,路上还在闲聊医理,便也不多说,目送二人登楼。

    骑射场是偌大一片夯实土地,能跑马能操练,现在扎上几道围栏,就算隔划了初赛区域。程千仞未到时,先听见人声沸反盈天。

    没有演武场的青石阶梯看台,建安楼又被封了,大家只好围在木栏外,里外三四层,能看见多少全凭身高和缘分。比起栖凤阁氛围肃穆,这里简直像菜市场。

    里圈是往后几日要上场的参赛者,目光专注,神情严肃。外圈是事不关己的闲人,捧着瓜子点心,大声谈笑。

    青山院几个武教习带头分发瓜子,负责巡防的督查队员也奈何不得,只好随大家开心。

    初赛人多,为了提高效率,场间分隔四个区域,可以同时进行四场。

    “双刀看见没!徐冉来了!她往西区去了!”

    “那个程千仞怎么回事啊?南山后院的书生报了武试?”

    南山众学子不服:“偏见无理!凭什么我们院不能报?”

    程千仞一路走来,忽听有人为他高喊助威,怔了怔,才认出是算经课的同窗们。一时竟有恍如隔世之感。

    自己现在大概做不到左手打算盘右手登账了。

    辰时未到,第十六队的两位已候在西场。徐冉见惯了这种场面,旁若无人地与对手闲聊起来:“又是你啊,修为精进了吗?”

    她之前连接约战,打了一个多月,数不清与多少人交过手。

    青山院讲究不打不相识,平时不说话的,武场上也能聊几句。只听对方一人苦笑道:“运气不好,初赛就撞上你。”

    另一人更话多:“我俩无所谓,勤学殿抽签出来都打算弃权了,但是不行啊,我们队文试的刘师兄今年该毕业,他是最后一次,如果不战而退”

    话未说完,场边执事忽道:“开始!——”

    几乎同一时刻,兵刃相击的翁鸣震彻全场,令众人心神一凛。

    狂风凭地卷起,雪亮刀光劈开烟尘,自半空扑杀下来。刀锋忽现炽盛金芒,盖过纷乱剑影,煌煌如日!

    “日出!”

    这一刀因逼退钟十六成名,又在徐冉打下的无数约战中,作为决胜招出现。

    发令突兀,双方瞬间进入战斗,起手不分先后,但谁也没想到她一出手就是最强一招。

    程千仞无奈,徐大刚被顾二怼了,憋着气呢。

    他有心思想这些,只因电光火石间,已尘埃落定。

    一道身影被刀势击飞,轰然坠地,‘日出’声势浩大,吸引全场目光。剑光便不起眼了,如一片雪花轻盈落在湖面,悄无声息,程千仞的剑尖点在另一人颈间动脉。

    徐冉恰在此时收刀回鞘,浮夸地掸了掸衣袖。潇洒离场。

    一位执事抄下更漏刻度,朗声宣读:“第一百零二队胜,九十五分。”

    双院斗法开始的第一日、第一场,就打出这样的高分。欢呼如海潮喧腾。

    其余三场还在辛苦缠斗,许多人却无心再看。

    “徐冉算是青山院最强武修了吗?我院今年有望大胜北澜啊。”

    “大胜北澜也不能指望个姑娘,刚才那场,双方境界差距明摆着,胜负在意料之中,不过赢得漂亮些。依我看,去年打进决赛的几位师兄,都要比她厉害”

    聊完徐冉聊她队友:“我是来看南山后院那个一夜入道,放话要拿前三甲的程千仞的,他怎么只来得及拔剑呢?”

    “等你比他修为高,再说这种酸话吧。”

    南山学子反唇相讥,双方甚至吵起来,只差互扔瓜子皮了。

    修行者五感敏锐,程千仞虽已走出老远,依然听得真切。他不在意这些,全当听热闹。

    徐冉嗤之以鼻:“姑娘怎么了?有种当我面说啊。”

    她拍拍同伴肩膀,“我跟你讲,那几位师兄我都见过,确实厉害,但今年我未必胜不了他们。”

    程千仞笑了笑:“对对对,我们吃肉去。”

    众人口中‘去年打进决赛的几位师兄’,多半已毕业。却还有六人,今年最后一次参加双院斗法。他们修为更高,经验更丰富。曾在建安楼上,点评过徐冉与钟十六的战斗。

    这次占了最靠前观战位置,悄然退出人群时,谁也没有注意到。

    “诸位觉得如何?”

    “徐冉刀法精进不少,但此局对手弱,结束太快,看不出什么”那人侧身略施一礼:“我说不好,还请周师兄指教。”

    去年武试,周延作为唯一进入前十的南渊学子,从皇都回来后风光无两,却无故沉寂一年。只观战,不再与人交手。渐渐人们忘记他,直到他报名双院斗法。

    “他们的对手境界稍差,战斗意识却不差,二人都使剑,配合默契,刀势刚起,一人急迎而上,争得一瞬,一人急退,趁徐冉全力出招,护体真元不济时攻她背后空门”

    他娓娓道来,丝毫没有不耐:“如此短的时间内,毫不犹豫做出取舍,已然了不起,本可以换来最好结果:即使他们出局一人,徐冉也必受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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