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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金陵怪谈-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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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身型瘦小,但那动作迅猛凶狠,力道十足,竟是带了十成十的腾腾杀气!

    面对这来势汹汹的攻击,沈兮迟躲闪不及,半边身子都挂到了崖外。江风刺骨,她甚至都能闻到江水惊涛骇浪,溅起水花里泛起的清味。

    那女人往前一步,她便只能往后挪一点——直到双手攀着崖畔岩石,脚上只虚虚踩着一块突出的石峰。

    她从前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有如此狼狈的一天。

    而这在这狼狈的尾巴上,自己竟然不是被母魉逼入绝境,却是一个不知从哪个角落蹿出来的弱质女人。

    沈兮迟心里有些不服气,皱眉大呵一声:“你为何要杀我!”

    那人沉默,并不言语,只提着手中木棍,慢慢逼近。

    沈兮迟心跳如鼓槌,厉声飞快道:“你可知我今天来是为了捉妖?上古邪祟即将现世,若此妖不被及时收服,到时天下大乱,苍生流离,可是你能担得起责任的?!”

    那人本来一言不发,听到这“天下大乱,苍生流离”四字,呼吸突然重了许多,似乎一下子激动起来。

    她冷笑一声,不再犹豫,直接抬脚,将沈兮迟径直踹下山崖!

    “啊——”

    身体急速下坠,耳畔风声凛冽,沈兮迟忍不住发出一声急促的惊呼。

    纤细的身子如一片薄薄的纸蝴蝶,飘入崖下浓稠的雾气之中,迅速不见。

    而这一声惊呼,也很快被崖下浪花撕成碎片,消弭于无。

    世界归于一片死寂。

    那黑影站在崖畔看了一会儿,随后发出一声得意的笑,转身步履匆匆,身形极快地融入了黑暗之中。

燕子矶头月(十七)() 
寇淮赶到中华门时;只差一步。

    此时刚过宵禁时间;城门已经落锁。

    中华门下;寇淮“吁——”地一声;将马停下。

    烈马自鼻腔中呼出一口湿气;似是感受到主人的焦急;在原地打转;不安地跺着马蹄。

    门上官兵问:“来者何人?”

    “内阁寇淮。”

    那官兵将火把抬得高了些,远远地看清寇淮的脸,忙道:“寇大人稍等;属下这就去通知许都督。”

    听到“许都督”这个名号,寇淮心下一沉。

    看来,今晚守门值夜的正是中军都督许谔。然此人愚忠有余;机敏不足;向来严格恪守规矩,恐怕不会轻易放他出去。

    大越明令规定;城门必须晨昏启闭。金陵作为南方陪都;自然首当其冲;关防出入;全都由中军都督府从严治所;滴水不漏。

    而许谔;恰是守城军官中最硬的骨头。入夜之后,除非燕都那边来了皇上的手谕让他开门,否则;就算寇淮拿着御赐腰牌来要求他开门;他都会置之不理。

    寇淮仰头静候,果不其然,没过多时,城门上又探出了一个身影。

    许谔是个大老粗,向来认死理,从不献谄,只闷头做事——也正是因为这个特质,他才能被燕都的人看重,一路平步青云,竟坐到了金陵中军都督的位置上。

    眼下面对他的顶头上司寇淮,这厮也不谄媚,只粗着嗓子,面无表情地冲下头问道:“寇大人,这么晚了,您来中华门做什么?”

    寇淮举起腰上挂着的腰牌,道:“许都督,还麻烦你开一下城门,我有件十万火急的事要办,急需出城。”

    这可是皇家御赐,还是先帝给他的。如去燕都,凭借此牌,他甚至都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午门。

    谁知许谔纹丝不动,摇头道:“寇大人,您是知道规矩的。属下不会开城门,您还是请回吧。”

    对方不吃硬招,寇淮也不着急。他素来不习惯以权压人,也料到对许谔不能用寻常方法规劝,得循序渐进。

    他将语气放软,冲许谔笑了笑,眼角微扬,话锋一转。

    “许都督,不知你是否还记得,去年年关时,你祖母病重,当时还是我请了人来,她才得以转危为安?”

    声音没有一丝胁迫的意思,就像闲谈一般提起此事,却让许谔的心里一阵羞愧。

    ——这一招,是为以情夺人。

    许谔软硬不吃,唯一的软肋就是他的家人。去年他祖母重病,命悬一线,确实是寇淮出力,才让老人家渡过难关。

    那时他感于寇淮出手相助,曾经对寇淮承诺,若大人有任何事需要相助,他必定会出一臂之力。

    可他哪知道,一年过后,寇大人会来让他做这件事啊

    一边是理智,一边是情感,似乎做哪个选择都是错的。许谔站在城墙上,一时犯了难。

    寇淮见对方态度有所松动,乘胜追击:“晨昏启闭的这道指令,原是为了防止城外敌军使诈,设计偷袭。然我身为先帝御封的金陵首辅,又岂会对城中百姓不利?你看城外现在无人,我不过是要带着这寥寥几人出城办事,有何不可?”

    他一指身后寥寥无几的侍卫,意思很明显。

    ——此举根本不会对城防造成任何伤害,你又为何要阻拦呢?

    许谔有些犹豫:“可大人规矩毕竟是规矩”

    寇淮打断他,面色渐渐严肃。

    “许谔啊,我总说你呆板,你还不承认。这规矩写出来,还不是给人看的?我今天来中华门找你,让你为我破例开一次城门,还不是因为我相信你?若我真要为难你,非要闯出去,你又能耐我何?”

    锋芒毕露,气氛陡然一转。

    许谔下意识握紧腰间佩剑。他一时分不出寇大人是戏谑抑或认真,但却知道,若大人执意要闯,以他的武功,自己确实拦不住。

    岂料城下那人又蓦然一笑,硝烟渐散,又是如沐春风。

    “你要知道,此事十万火急,是与全城百姓性命攸关的大事,这规矩重要,还是人命重要?“

    暗潮汹涌,跌宕起伏。一字一句,看似散漫无心,实则步步紧逼。

    许谔呆愣片刻,随后问道:“大人可否告知,是何事如此紧急?”

    寇淮目光一扫,道:“此事机密,你下来说话。”

    燕子矶现妖之事,除了村民和沈阿公他们,知道的人并不多。母魉并不是什么小妖,若贸然让这么多士兵听见,引起恐慌,也是不妥。

    这回许谔倒是听话,很快从城墙上下来了。

    寇淮来不及和他过多解释,简单道:“燕子矶出了一只邪祟,恐将祸乱天下。我正是要赶去帮助两位除妖人一起捉了它。”

    许谔吃了一惊:“邪祟?!这么严重的事,大人您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寇淮道:“若我刚才就这样说,你可能愿意下来听我讲这事吗?”

    许谔:“”

    说的也是。如果大人不和他兜这么多圈子,他更可能不听任何解释,也不离开城墙半步,直接就会把寇大人赶回府去。

    见他露出一副恍然的表情,寇淮以为这回终于可以出城去了。没成想这呆子一拍大腿,竟道:“大人,这么一来,我更不能放您出城去了!”

    寇淮:“?”

    许谔有理有据:“听您的意思,这邪祟极其危险,大人又不会除妖之术,一旦混战,恐怕会伤到您。不若您代属下在此处守城,属下代您前去燕子矶除妖,去去就来。”

    寇淮:“”

    真是个呆子。这呆子能做到中军都督这位置,估计是祖坟冒了青烟,上辈子做了什么拯救黎民苍生的积德好事吧。

    他摇头,正想着怎么劝许谔把自己放出去,却听见身后响起一阵“阿弥陀佛”。

    脚步声临近,两人双双回头。

    来者身披袈裟,步履缓慢从容,面容慈悲安定——正是大报恩寺的玄空方丈。

    许谔一见玄空方丈,一反常态,连忙俯首恭敬道:“见过玄空方丈。”

    ——不为别的,正是因为去年年关将他祖母从鬼门关拉回来的人,正是玄空方丈。

    玄空方丈冲他虚虚点了下头,又道了句“阿弥陀佛”,才缓缓开口道:“许施主,不知你给不给老衲这个面子,开了城门让老衲前去燕子矶除妖呢?”

    玄空方丈的话对许谔来说仿佛圣旨。见他都开口,许谔惶然道:“玄空方丈,我刚刚已经答应了寇大人会开城门。只不过寇大人的安全最要紧,我还正在劝他,让我代他去燕子矶。”

    他语速极快,生怕玄空方丈误会自己太过执拗。

    玄空方丈微一颔首,看了一眼寇淮,唇畔带着不变的微笑,道:“许施主,你有所不知,此次除妖,寇施主非去不可。没有他,那妖便降服不了。”

    看着他面不改色的模样,寇淮心里一阵目瞪口呆:玄空方丈也太厉害了,撒谎都撒得这么顺溜,还不带一个停顿的?

    许谔“啊”了一声,惊异地瞅了寇淮一眼。

    ——没想到寇大人竟然还会捉妖?!不愧是他们金陵首辅、先帝御赐的后生,简直是全才啊!

    寇淮笑了笑,算是默认。

    然而到底忧心寇淮的安全,许谔苦苦思索片刻,最终还是为难道:“寇大人,要不要不属下和你一同前去吧?”

    这哪里行?寇淮摇摇头:“你留着看守城门。”

    “我让我最得力的手下在这儿看着。”许谔坚持道,“寇大人,就您和方丈两个人去,属下实在不放心。”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多一个人也是多一份力。寇淮瞥了方丈一眼,见后者微不可见地冲他点了点头,便状似勉为其难地道:“那好吧。”

    许谔见寇淮终于同意,欣然允诺,上城墙做离开后的安排。

    玄空方丈和寇淮并肩,站在中华门下。

    他抬头,看了看城墙外头,乌云密布、浓雾包裹的长江方向,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丝担忧的神色。

    “寇施主,那边的情况看起来不妙,沈公他们并撑不了多久我们需得尽快出发了。”

燕子矶头月(十八)() 
三人往桃叶里而去。一路上;许谔追着寇淮把燕子矶现母魉这件事问了个明白。

    他事无巨细;刨根问底;纠缠不休——就连寇淮也搞不懂;许谔这人为何能一天到晚十二个时辰永远保持着那份对工作的热情:那边城门要管;这边的妖物也不落下。

    但他到底还是维持着表面上的和蔼可亲;耐心解释了一番。

    许谔恍然:“燕子矶那边啊怪不得。”

    “什么怪不得?”寇淮觉得他话中有话。

    许谔道:“属下的妹妹和淮南王家的五小姐算是闺中密友;昨天下午去淮南王府上玩儿了,回来之后听她和我们母亲说,淮南王家那位窦小姐有个丫鬟的姐姐生产时大出血;害那丫鬟着急地向管家告假,她都没能吃上那丫鬟做的最拿手的桂花糖芋苗。”

    “哦?”寇淮微眯双眸。

    许谔心无城府,虽然知道寇淮和淮南王之间的过节;却从未放在心上过;也一点儿都不觉得自己告诉寇淮自己女儿和淮南王女儿关系密切有任何不妥,只大大咧咧点点头;道。

    “属下妹妹和母亲哭诉;说生孩子简直就是在鬼门关走一趟;她着实怕得紧;还不如这辈子都不要出嫁了大人;你不要笑话舍妹;她从小就是这个性子,父母宠她,骄纵惯了。”

    黝黑粗糙的汉子提起自己的妹妹;在夜幕下“嘿嘿”笑着;诡谲的夜色似乎都因此温柔了几分。

    寇淮却没有心思关心他妹妹愿不愿意出嫁,直接就抓住了问题的核心:“难道——那个丫鬟的姐姐,就住在燕子矶?”

    许谔一愣:“对啊。”难道刚才他忘了说了?

    “生产时大出血?”寇淮沉吟片刻,继而冲许谔抛来一连串的问题,“妇人生产大出血不是什么罕事,你刚才为何说怪不得?是有什么异样的情形,和妖作怪有关吗?”

    “也不是”许谔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低声道,“大人别笑话属下,这些都是我妹妹和母亲说的悄悄话,属下当时在屋外,零零碎碎不小心听到了大半,倒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事儿”

    “总之,据我妹妹所说,本来事情都顺顺利利的,没想到啥征兆都没有,那个妇人突然大出血,胎儿又难产,产婆都要放弃了”

    寇淮转头,和玄空方丈交换了一个眼神。

    产妇、胎儿——这桩发生在燕子矶的事竟然又是和孩子有关的。

    这厢,许谔还低着头在自言自语:“属下觉得吧,虽然难产这事并不少见,但竟然正好发生在燕子矶,时间地点都对上了,听上去这难产来得也挺蹊跷的,应该、应该就是有问题的吧?”

    说到最后,许谔的声音轻如蚊蚋。

    也是到这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他娘的简直就是口无遮拦,把什么女儿家的悄悄话啊、什么妇人生产难产大出血啊,都在寇大人眼前说尽了——真是羞耻羞耻,没脸没脸。

    没想到,寇淮第一次称赞了他脑瓜子机灵:“许谔,你说得很好。”

    许谔有些错愕,刚抬起头来,只听见一直沉默不语的玄空方丈问他:“你可知道最后胎儿和那母亲如何了?”

    “最后?”许谔仔细回想了半晌,随后摇头,“后来我回了自己房中,便没再听到了。”

    玄空方丈点点头,单手竖起,在胸前“阿弥陀佛”一声,对寇淮道:“寇施主,今夜燕子矶,恐怕将会是一场恶战。”

    寇淮一挑眉:“怎么说?”

    “若老衲没有猜错的话”玄空方丈顿了顿,语气凝重,“如今的燕子矶,应该聚着两只邪祟。”

    “两只?!”许谔在一旁吓了一跳。

    这么多妖魔鬼怪,今晚的金陵城还安全么?!

    他焦急万分,急想知道答案,玄空方丈看上去却并不忧虑。

    他的面容依然慈悲安定,抬眼看向不远处的燕子矶,道:“这两只邪祟,一只是母魉,一只是为夜游女。”

    寇淮知道母魉,却从未听说过“夜游女”是什么鬼玩意儿。许谔比他更急,跳着脚问玄空方丈:“大师,这都是啥鬼玩意儿啊?!能捉住不?!有危险不?需要我回去通知兵部不?”家里人还安全不?自己死了倒没关系,自家府里头女眷可不能出啥事啊!

    得,这一着急,连家乡口音都被逼出来了。

    玄空方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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