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宅在古代-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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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严此言,竟是要和李文柏和解?
“泰山大人这”
施五一下子急了,转头看着自家老丈人,张着嘴要说什么,却被面无表情的曹严摆手拦下。
“你住嘴。”
曹严脸色不悦地瞥了施五一眼,“都怪本官往日太过纵容你了。若非你仗势欺人、为非作歹,李知县何至于要抓你?等会儿好好给李知县赔礼认错,知道了吗?”
向李文柏这小子赔礼认错?
他没听错吧?
施五怔怔地看着曹严,一下子没明白过来自家老丈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直到曹严给他递了个眼色,他才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小婿知道了,晚上小婿给李大人摆一桌酒席,亲自给李大人赔罪。”
“嗯。”曹严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其实也不想这样做,但是毕竟是官场的老油子了,对于情势的分析,他再擅长不多了。眼下他虽然是西州刺史,但因为来的仓促,就带了两队人马,而目前李文柏和陈一志的手下,足足有数百人之众。若是撕破脸皮,把李文柏这小子逼急了,难保不会出现什么乱子。
眼下之局,最好的法子,就是假意妥协,先安抚住这小子,等到本官把西州兵马调来,到时候,李文柏这小子怎么死,还不都是本官说了算?
想到这,曹严笑了起来,看着表情阴晴不定的李文柏,笑道:
“好了李大人,都是误会一场。你下马来,给本官行个礼,今天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如何?”
说着,又瞥了一眼和李文柏并肩而骑的陈一志,不悦道:
“还有你,陈都尉,让你的将士们都散了吧,莫要自讨没趣。”
真是的,李文柏京城来的后台硬,敢和本官叫板就算了,你陈一志算个什么东西?半路被贺将军随意提拔起来的府兵都尉,也跟着瞎起哄?不想干了吗?
曹严是西州刺史,统领一州军事要务,他的话,陈一志哪敢不听?
“下官领命”
陈一志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叫来一个手下,准备遣散队伍。
这时,李文柏动了。
他先是深深地看了故作姿态的曹严一眼,眼中闪过一道凌厉之色,大声喊道:“李二何在?”
“属下在。”不远处的李二大步走来,单膝跪地。
曹严见状,脸色微变,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
果然,李文柏死死盯着施五,挥了挥手,对李二说道:“带上衙门的兄弟,给本官将这个施五,速速拿下。押入大牢,不得有误。”
“是,大人。”
李二领命,带着几十个悍卒,径直向有些手足无措的施五走去。
李二是军伍出身,在军营只听将令,如今做了李文柏的亲卫,自然只听李文柏个人的号令。他可不管什么刺史不刺史的,自家大人让他抓谁,他就绝无二话,抓了再说。
看着李二带着几十个面容凶恶的悍卒向他走来,施五慌了。他没想到李文柏居然连曹严的面子都不给。
“老泰山老泰山救小婿啊。”施五一边惊慌后退,一边转头向曹严求救。
曹严也很意外,他也没想到,自己已经给李文柏台阶下了,话里话外给足了他面子,想不到这小子属狗的,什么都不管,就要咬住施五不放。
见李二等人逐渐向施五聚拢,几十个衙役将施五前后左右堵死,曹严气得脸上的肥肉直颤,指着李文柏,怒道:“李家小儿,尔敢。”
见曹严生气了,他带来的两队兵马蠢蠢欲动,正欲上前救下施五,却被李文柏一句话吓得止步不前。
“李二。若谁敢阻拦,就地拿下,一并押入大牢,以施五之帮凶同谋身份论处。”
“是,大人。”李二揉了揉拳头,咧嘴一笑,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曹严身后的两队人马,眼中满是挑衅。
曹严带来的两队人马,和曹严一样,在前庭向来过惯了悠闲日子,无论是体魄还是气势,哪里比得上李二这帮在战场上浴血厮杀的悍卒十之一二?
被李二等人这么一瞪,顿时都怂了,甚至都不敢和他们对视。
施五没法子了。
一个胖子,被一群孔武有力的悍卒围在中间,三两下就被撂倒在地,痛苦哀嚎起来。
手下们没用,自己又势单力薄,曹严这是又羞又恼。见施五被抓,他气得吹胡子瞪眼,却没有丝毫的办法。
他很后悔,早知道刺史的官威根本压不住李文柏,他就该等着将西州的大军调过来,再和李文柏交锋。
如今丢了面子不说,连自己的女婿都被李文柏抓了,这事将来若是传到前庭,只怕自己就会沦为众同僚的笑柄了。
等到李二等人将被打晕过去的施五拖回来后,李文柏满意地点了点头,也不下马,只是朝着一脸阴沉的曹严拱了拱手,笑道:“多谢曹大人体谅,下官还有公事要办,恕下官不能相陪了。”
这一幕幕,从头看到尾,陈一志愣住了。他万万想不到,李文柏居然胆子如此之大,当着曹严的面,抓了施五。最后连行礼都不做,淡然离去。
这这是要跟曹严彻底翻脸啊。
同时,对比李文柏的强势,想到刚才自己的软弱,陈一志不由得心生羞愧。
想不到自己一个武将,居然还没有一个文弱的文官硬气。
“意气风发,不畏强权,少年英杰,大抵如此吧。”
陈一志望着阳光下笑容恬淡的李文柏,喃喃道。
曹严见李文柏勒转马头,准备要走,竟敢如此无视他,心中怒意更甚。
堂堂一州刺史,赶了几天的路,到了交合,却在一个七品县令的手里碰了一鼻子的灰,这事儿放到那里都是奇耻大辱。
“李家小儿。”
曹严咬牙切齿道:“如今大雪封路,你应该明白,和本官作对,是个什么下场。你可别忘了,本官乃是刺史。西州,是本官的西州。”
曹严已经知道眼下的局势已然无可挽回,但人嘛,输了人也不能输了气势不是?即便被轻视冒犯了,也得留下两句狠话,找回点面子才是真男人。
但李文柏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缰绳被勒紧,马匹停下。李文柏微微侧过头,眯着眼睛,说道:“下官无意与刺史大人作对,是刺史大人要与陛下作对,与天下人作对。下官这话,大人不会不明白吧?”
“你”曹严张了张嘴,脸气得通红,却说不出话来。
曹严很清楚李文柏话里的意思。
所谓“与陛下作对,与天下人作对”,指的自然就是私征徭役和私开矿脉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百姓是圣上的百姓,公家可以征募,私人不行;矿脉更是国之重器,除非天子诏令,否则谁也不得私下开采。
这两样,都不是他曹严可以染指的。
“另外,提醒刺史大人一句,这西州虽然偏僻,却还是陛下的西州,不是你曹严的私人地盘。刺史刚才那番话若是传到了陛下的耳朵里,不知大人该当如何自处?”
还能如何自处?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要是传到皇帝陛下的耳朵里,他曹严还有命?
这个问题,曹严没有回答,他也不敢回答。
李文柏冷冷一笑,双脚夹紧马肚,率着众将士,冒着风雪,悠然远去。
街角,蒋府门前,只剩下曹严站立在雪地上,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才默然回到马车内,无声地消失在白茫茫的天地之间。
逃走的那人()
抓了犯人;照例要游街示众。
一是为了告诫百姓;要引以为戒;二是方便告知百姓;罪犯已经伏法;稳定民心。
尽管施五等人还没定罪;但鉴于所有罪证已经备齐;施五等人的死罪是板上钉钉的;故而李文柏还是决定将施五和蒋勇关进事先准备好的囚车里,然后,在去三子府邸的路上;顺便,游街示众。
于是交合县城的街道上,便出现了几十年未见的壮观。
李文柏和陈一志骑马在前;身后跟了长长的将士步卒;个个披甲戴盔,手持红缨。众将士迎着风雪;昂首迈步;在雪地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深深的脚印。
百姓们裹着厚厚的棉衣;三五成群地走出来;站在街道的两旁;好奇的看着这数百人的大队伍。毕竟是泱泱大齐的子民;又常年身处边陲,大多崇武好斗,见到这么多披甲戴盔手持长戈的将士;不由得都一脸的兴奋;颇有一种与有荣焉的骄傲与自豪。
心中都想着:“我大齐将士当如此。”
待到百姓们看到队伍的中间段之时,不由得脸色大变,指着前方,交头接耳起来,脸上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之色。
在队伍的中间,是两架囚车。
囚车里关着两个人,两个交合百姓谈之色变的恶霸。
施五已经被打晕,像条死鱼一样斜倚在囚车里,狼狈不堪。而蒋勇则更惨,整张脸近乎被打烂,皮开肉绽的,鲜血流得整张脸都是,眼睛肿得只剩下一条缝,一动不动的,坐在囚车内,好像被打傻了,还没缓过神来。
“快看呐,这不是五爷吗?还有蒋县尉。他们怎么会被”
“还能是怎样,必定是作恶太多,被军老爷收了呗。”
“什么军老爷,你们刚刚没看到?分明是新来的县太爷,看不下去这施五作恶多端,横行乡里,才将其捉了的。这不,县太爷就在最前面骑着马呢。”一个人兴奋地说道。
“新来的这位李大人可真是位青天大老爷啊。一到咱们交合,先是开粮赈灾,再是救下了一十二个村的两千多壮丁,现在更是将咱们交合最大的恶霸施五都给铲除了,可真是了不得啊。”
“是啊。李大人真是咱们交合的大恩人啊。”
最后,也不知道是那个带了头,朝着队伍跪了下来,颂扬着李文柏的功德。
感激的情绪传染的很快。不消片刻,茫茫大雪中,大街两旁的百姓跪了一地,激动地喊着青天大老爷,嘴里满是感恩戴德之语。
从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李文柏有些不习惯,下意识想下马扶百姓们起来,却被一旁的李文柏拦下。
他疑惑地转头,只见陈一志笑着摇摇头,道:“冠玉你为交合除了一害,这是百姓们谢恩的方式,这个礼,你若不受,大家伙儿都会过意不去的。”
“这好吧。”
见陈一志如此说,李文柏细想了想,也就不再说什么。但看着大街两旁越来越多的人跪下,他的心中,不由得感慨万分,胸腔之内,更是有一股暖流,在不停汇聚,游荡在周身各处。
他不过是跟随本心,见不惯有人作恶,故而和施五硬磕到底罢了。但这一举动,在交合百姓看来,却不仅仅是除恶这么简单,更是还给了他们一方净土。
或许,这就是为官者肩负的责任吧。
三子的宅邸距离蒋府并不远,李文柏等人慢慢走,只花了两炷香的时间,便到了。
还是和之前在蒋府一样,李文柏和陈一志在门口守着,派遣了几十个将士,冲进了三子的宅邸。
三子的宅邸没有陈一志的大,没过多久,进去抓人的将士便鱼贯而出,但手里只提着两个管家模样的老头子。
见将士们脸色不对,李文柏眼皮一跳,忙问道:“人呢?三子呢?”
一个将士苦着脸,答道:“回大人,卑职带人找了好几遍了,都没找到三子。”
“跑了?”陈一志看着李文柏,说道。
李文柏脸色不太好,对他而言,施五和三子才是这次重点抓捕的对象。论心机城府和危险程度,三子都远超蒋勇。如果可以,他宁愿是蒋勇跑了,而不是三子。
“你是谁?”李文柏转头,看着一个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的老者。
老者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好像完全没听到李文柏的话。
气氛有些尴尬,最后还是那个将士替他说道:“回大人的话,听府里的仆从说,这老家伙是这宅邸的管家,和三子关系很不错。”
“是吗?”李文柏有些好奇地看着这个老者,心想三子的下落,老者可能清楚,便问道:“老人家,可否告知本官,你家少爷哪里去了?”
老者依旧没说话。
当李文柏以为这可能是个聋哑人的时候,老者却抬起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满是冷漠与仇视。
能听得见?
那便不是聋哑人了
“放肆,大人问你话呢。”一旁的将士看不下去,上前揪着老者的衣领。
“算了,不必难为他。”李文柏摆摆手,示意将士退下。
“想不到一个管家,还挺忠心的”他淡然一笑,没有介意老者的无礼。
这时,两个将士匆匆忙忙地从宅邸内跑出,还抬着一个大箱子。看他们吃力的样子,箱子应该挺重。
“怎么了?”李文柏问道。
他只是让这些将士去抓人,他们怎么抬出来一个大箱子?
难道三子躲在箱子里了?
那两个将士互相对视了一眼,道:“大人,小的们觉得这箱子里的东西有蹊跷,所以自作主张,抬出来请大人过过目。”
这两个都是陈一志手底下的将士,能让他们感到蹊跷的东西,必然不简单。
李文柏看了一眼陈一志,后者笑了笑,示意一切由李文柏做主,于是挥挥手,道:“打开看看。”
大箱子被缓缓打开,里面的东西却是让李文柏皱了皱眉头。
就连陈一志看到了,也不自觉的“咦”了一声。
箱子里的东西很多,光匕首就有六七把,五颜六色的小药瓶子十几个,和匕首一起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在匕首和药瓶子的下面,则是规规整整叠着几件黑色的衣服。
“李二。”李文柏看了一眼李二。
李二点点头,走上前,伸手拨开匕首和药瓶子,取出箱底的一件黑色衣服,仔细翻看了一遍,抬头对李文柏和陈一志说道:“两位大人,这是夜行衣。”
接着又拿起一个药瓶子,打开来嗅了嗅,道:“这是金疮药,治疗外伤的。”
“夜行衣,匕首,外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