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撩人-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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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致靖带着随从,梁珩又请刘致靖派个随从去家里报个信。
几人随意找了一家酒楼,边喝边聊了这几年各自的生活。
三人从酒楼出来时,已经月上中梢。
刘致靖又让小厮赶车送梁珩回去了,自己和易旭慢慢往家走。
“表兄,你。。。何必呢?”
两人走了一段,刘致靖终于忍不住说了这句话,像是憋了很久。
易旭抬头看了一眼,天上挂着一轮缺月,淡淡的月色散在两人肩头。
良久,易旭轻轻一叹。
“致靖,人生若是像这缺月一样,不论前面多少日子曾缺失,却总有一天会是圆满的,该多好。”
刘致靖听着易旭话音里的苦涩,不禁狠狠一怔,良久回不过神。
这厢,梁珩也回到了家。
易旭他们知道梁珩不能多喝,所以梁珩只喝了几杯薄酒,却还是有了丝醉意。
梁珩回到后院,看着紧闭的房门,不由心里发虚。
梁珩让人端了水上来,洗了漱。好在酒气在凉风中一吹,都散得差不多了。
梁珩轻轻走到房门前,敲了敲门。
梁珩听里面没有动静,又敲了敲,“蓁儿?”
“爹回来了!”
房里传来儿子惊喜软糯的叫声,梁珩听着不由心里一软。
“儿子,快来给爹开门。”
梁珩话音刚落,就听到里面传来沈蓁蓁的声音。
“畅儿,穿鞋子。”
梁珩听着儿子砰砰往这边跑过来的声音,又传来门栓抽动的声音,很快,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梁珩弯腰一把抱起像他伸手要抱的儿子,走进房去。
就见沈蓁蓁穿着一身白色亵衣,坐在床上。
梁珩连忙解释。
“今天是因为碰到易兄和刘兄了,我们三年没见,就在外面找了地方说了说话。”
梁珩在江宁的时候,散卯就回家的,没事从来不会耽搁一刻。
沈蓁蓁点点头,“易公子好吗?”
梁珩忙点头,“好,很好,前几个月还定亲了。我跟你说过的。”
“易公子比你还大一岁呢,是时候成亲了。”
梁珩说完话,又觉得今天儿子有些过于安静了,低下头,就见儿子正缩在自己怀里。
“畅儿困了?”
和畅摇摇小脑袋。
沈蓁蓁看着越来越皮的儿子在梁珩怀里缩成一团,不由好笑,却也不说话。
和畅见娘没有将今天他打破大花盆的事告诉他爹,又兴奋起来,拉着他爹说话。
和畅到底还小,说了没一会儿,就在梁珩怀里睡着了。
梁珩将儿子小心放至旁边的小床上,才换了衣裳,上了床去。
沈蓁蓁这才将今天儿子闯下的祸告诉梁珩。
原来今天和畅不知道在哪摸出个铁榔头,拖着到处乱砸,一不小心就将一个花盆砸碎了。
和畅虽然相貌和梁珩很像,但是身板一点都不像,两岁多的孩子,不仅个头大,力气也是惊人,有时候拉着沈蓁蓁走,沈蓁蓁不用力都拉不过他。
性格也跟梁珩的稳重安静一点沾不上边,越大越皮,沈蓁蓁一个人不注意都看不住他,两个小短腿跑得还挺快,一会儿就没影了。
沈蓁蓁虽然偶尔也会虎起脸教育儿子,但是和畅并不怕娘。梁珩也爱儿子,但是梁珩更多时候会严肃一点,有时候还会打他手板心。故和畅还是怕爹的。今天闯了祸,就不想娘告诉爹。
“和畅这性子也不知是随了谁了,太跳脱了。要趁现在对他严厉一点,以后定了性再想让他转就难了。”梁珩道。
沈蓁蓁有些不舍,“畅儿现在还小呢。”
梁珩在这事上并不让步,“畅儿能听懂话了,要让他从现在就养个好品性。”
沈蓁蓁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房里传来声音。
“蓁儿,为夫错了,真的错了。”
梁珩移过身去,将背对他的沈蓁蓁搂进怀里。
梁珩从未对沈蓁蓁说过重话,这会儿感觉自己语气重了些,忙连声道歉。
沈蓁蓁躺在梁珩怀里,不禁感慨,自己这脾气都被梁珩宠坏了,这么点小事都能跟他闹情绪。
第一百一十二章()
刘致靖先梁珩几天回了京;很是忙了一番;直到这天才见到了他的好兄弟。
齐湑也定了亲了;宁王妃知道自己儿子贪玩;所以齐湑及冠后也没有逼着齐湑成亲;但是齐湑比刘致靖大一些;刘致靖都已经快二十四了;齐湑已经二十五了,所以去年不管齐湑同不同意,都给齐湑定下了亲事;今年就要成亲了。
正逢沐休,刘致靖约了齐湑在仙客居里喝酒。
两人好几年没有见面,再次见面;两人却依然没有丝毫陌生感。
刘致靖在齐湑胸前捶了一拳;“好啊,背着我就定亲了;留下兄弟孤身一人;这以后长安双霸;就成了长安单霸了。”
齐湑伸手揉了揉胸口;笑骂道:“你可别说风凉话;我娘也不知怎么想的,非得给我定亲不可;我不同意,她就要死要活的逼我。”
两人坐下来。
“你也不小了;是时候成家了。”刘致靖笑道。
齐湑撇撇嘴;京里哪个姑娘他没见过?哪个姑娘他都不喜欢。
“你也该定亲了,你娘就没念叨你?”齐策道。
刘致靖倒了两杯酒,推了一杯酒给齐湑,兀自喝了一口,摇摇头。
“怎么没念叨,我现在散卯恨不得都不回家。还是在赤县好啊,谁也管不着我。”
两人说了一会儿,齐湑也是深深为好兄弟的亲事担心,开始给刘致靖数起京城还剩什么好姑娘来。
“户部叶尚书家的嫡二小姐,今年也及笄了,听说长得挺水灵的,我见到她还是两年前了,那时候不过是个跟着她姐姐叶颖后面的小丫头,一晃也要嫁人了。”
刘致靖摇摇头,“十六岁的小丫头,娶回家做什么?”
齐湑听了不由坏笑,“和你一般大的,孩子都老大了。哦,对了,杨太傅家的大孙女,差不多也二十多了,配你正好。”
刘致靖斜了齐湑一眼,哪个好姑娘会耽误到二十多还不嫁人啊。这杨太傅家的孙女是什么德行,全京城谁人不知?
齐湑笑了笑,又想起一个人来,笑道:“话说若是这章大人家的嫡女没有出家为尼,配你还委屈了呢。”
刘致靖摇摇头,忽又反应过来,惊问道:“你说谁?”
齐湑摇摇酒杯,“还能有谁啊?第一才女章伊人呗。”
这一句不亚于一道惊雷在刘致靖心间打响,刘致靖错愕不已。
他倏地想起来,三年前,那个突然独身去赤县找他的面容来。那柔弱却孤勇的模样,倏地在脑海中浮起来,久久不散。
“她。。。”
刘致靖顿了顿,“她为何要出家?”
齐湑摇摇头,“谁知道呢?当时章家都为章伊人定下亲事了,可章伊人不声不响地去了容山寺出家了,谁劝都不回,好像真的看破了红尘。好可惜啊!”齐湑说着长叹了一声,好像真的很可惜一般,面上却还是笑吟吟的。“这么好的姑娘,可惜自此要青灯古佛长伴一生了。”
齐湑说完兀自低头喝酒,见刘致靖良久没有反应,抬起头来,就见刘致靖正神色复杂地发着愣。
“怎么了?”
刘致靖回过神来,“没。。。没什么。”
齐湑没有多想,端起酒杯来和刘致靖碰杯。
齐湑又说起别的来,话题也很快被转开了。
两人从白天喝到晚上,喝了不知多少壶,出来时,两人都是醉醺醺的,勾肩搭背地从酒楼歪歪斜斜地出来,好像以前两人经常做的那样。
齐湑的小厮见主子出来,就上前来准备扶他,被齐湑挥开了。
“走开,今儿爷要去致靖家睡。”
小厮不敢上前来,刘言见主子出来,也走到近前,却没有上来扶两人。
齐湑跟着刘致靖踉跄着上了马车,刘言和齐湑的小厮交代了一声,驾着车回刘府了。
次日五更不到,刘言叫醒刘致靖。
刘致靖得去上朝,他醒了醒神,推开齐湑压在他身上的腿,起床洗漱了,上朝去了。
刘致靖到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众官员都已在金水桥上等候了。
刘致靖来晚,却没人敢说他,刘致靖依然告了罪,归了位。
金水桥上,依然闹哄哄。梁珩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看向前面依然站得笔直的陈恪。
梁珩进京有几天了,从没见陈恪有过什么动作,上朝的时候,也是眼观鼻口关心的,从不置一词。
户部掌管着天下田户、均输、钱谷之政,每天要做无数的开支预算,忙得不可开交。
作为度支司的员外郎,刘致靖也忙。
而梁珩就清闲一些,因为凡是送到御史台来的案子,一定是大案。
刘致靖散卯回家的时候,齐湑已经回家了。刘致靖刚坐下没多久,就有丫鬟过来请他,说夫人那边已经准备好了晚膳,请他过去一起用膳。
刘致靖一听,不由头疼,不用说,这顿饭一定吃不好了。
刘致靖却不得不去。
果然饭吃到一半,刘夫人就开始拐着弯说今天去赴宴,见着哪家姑娘好看,哪家姑娘有懂事了。
刘致靖快速吃完,等他娘一放碗,刘致靖就推说自己有事,不管他娘说什么,刘致靖赶忙退出来了。
刘致靖出来时,夜色已晚,天上依然挂着一轮缺月。刘致靖突然想起来那天易旭落寞所说的那番话来。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
刘致靖倚在游廊上,面前一汪池沼被淡淡的月色笼罩,像是铺散着一层白雾,看不真切池中的影子。
刘致靖怔怔地看着水面,夜风骤袭,吹皱了一湖池水,湖面上顿起涟漪。
谁见幽人独往来,拣尽寒枝不肯栖。
。。。。。。
刘致靖没等散卯就告罪走了,户部曹侍郎不敢有异议,客气两句,就让刘致靖走了。
刘致靖出了宫门,刘言每天都是算着散卯的时辰来接他,这会儿并没有在午门前等候。
刘致靖在城门马军营里拉了一匹马,骑上就往城外疾驰而去了。
一路马蹄纷踏,山间小路多野花,刘致靖却无心欣赏,疾驰而过。
很快,刘致靖到了一处古刹,古刹前的一级级青石板铺就的台阶,在风雨中不知静候了多少年,上面一片落叶也无,只有青苔,悄悄地爬满了青石阶壁。
刘致靖看着近在眼前的古刹,突然升起后悔来,他来这里作甚?
座下烈马见刘致靖良久没有动作,轻喷了一口气,却惊醒了刘致靖。
刘致靖翻身下马,站在青石板前,似乎犹豫不决。
良久,刘致靖像是说服了自己,将马栓在一旁,一步一步,踏上了古朴的青石板。
寺庙大门敞开着,刘致靖迈了进去。
只见寺内极为清幽,院内有一颗古树,枝繁叶茂,翠鸟啼鸣。中间一座香塔,里面香檀香尚未燃尽,几缕香烟,冉冉升起。
刘致靖往里面走了几步,没看到人。
好似有‘沙沙’的扫地声传来,刘致靖顺着声音寻去,转了个角,就见前面有一个手持扫帚的尼姑正背对着他,慢慢地扫着地上的枯枝落叶。
那尼姑看着背影,十分清瘦。
刘致靖走上前去。
“这位仙姑,”
刘致靖说到一半,又不知该怎么问了。
正在这时,尼姑转过身来。
刘致靖看清她的面容,不由大惊。
这尼姑正是出了家的章伊人。
章伊人看清眼前人,手里的扫帚‘啪’地下,落在了地上。章伊人被惊醒过来,连忙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
“章小姐。。。你。。。”
“施主,请叫我慧明。”章伊人双手合十,沉声道。
刘致靖的惊喜好似被人从中间掐断了一般,堵在了胸前再也出不来。
刘致靖看着眼前的章伊人,穿着僧袍的章伊人依然不失秀丽,微垂着眼,脸上尽是平静,好似眼前这人她不认得一样。
“章小姐,你这是何苦?”
章伊人抬眼看了看刘致靖,平静道:“人各有命,我本该皈依我佛。”
刘致靖看着面色古井无波的章伊人,不禁想起三年前那热情勇敢的模样来,甚至想起当初没有交集时,章伊人还是京城第一才女时,那种清高与孤傲来。哪一种样子,都比如今章伊人站在他面前,目光却空空,好似凡间再也无一物能让她动容般来的生动动人。
刘致靖不知道自己何以要来见她,甚至等不到散卯就来了。章伊人当年捧着自己的心,想要给他,刘致靖甚至不想多看,就直言叫她收回。
刘致靖这辈子,没感觉自己爱过谁,就算现在,刘致靖也没有感觉自己对章伊人有什么感情。
他只是想知道章伊人为何想不开,或者说想开了,一定要出家为尼。如果是因为他,刘致靖不想一个美好的姑娘因为他放弃自己后半生。
是的,他就是来问问章伊人是不是因为他,如果是,他好劝章伊人回头是岸。刘致靖如是对自己说道。
(捉虫)第一百十三章()
半月后。
梁珩对御史台的事务渐渐熟悉了起来;虞信中也开始带着他处理一些案件了。
一般案件;由御史审核无异议后;即由侍御史签字画押;作为批复。
凡是涉及五品官以上的大案;则有尚书刑部、大理寺、御史台同受表处理;谓之‘三司推事’。
只是五品官以上的大臣犯案被揪出来的近期没有;故以,梁珩上任半月,没有遇到过三司推事。
这上。
齐策依然在龙椅上正襟危坐;梁珩依旧微低着头,听前面大臣奏言。
似乎一切已毕,齐策就快宣布下朝;徐恪突然站了出来。
“臣有事起奏。”
梁珩咋一听徐恪的声音;还以为自己听岔了,忙抬起头来;就见果然是徐恪站了出来。
梁珩也明显感觉到后面和他一样不能发言的小官们;背脊突然绷直了一般;变得紧张起来。
“徐爱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