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带我去战斗-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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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朝外奔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宽敞的大堂中,只剩下狼狈的护卫,还有一头栽倒在地毯上的嫪毐。
护卫见嫪毐身下只有酒水,没有血迹,抱着侥幸心理将他翻了过来,结果看到一张死不瞑目的脸,还有深深『插』在他胸前的匕首,以及咽喉处薄如柳叶的刀片。
有护卫大着胆子碰了下嫪毐的鼻息,没有进出气,尸身只剩一丝余热还没散去。
(喵,我们有勇有谋的黄莺~~)
第67章 大战在即()
嫪毐死的消息; 很快传到了雍宫中。
太后急火攻心动了胎气,派人出宫查看情况。
纷纷扬扬的大雪,掩盖了院落中凌『乱』的足迹; 昏暗的大堂中,嫪毐瞪大着眼睛,死不瞑目的望着房梁上的画像。
他的尸体,放在临时寻来的灵柩中; 没有太后的命令,谁也不敢将棺材合上。
低低的哭声; 幽怨如诉; 冰冷的大殿,好似冰做的墓『穴』; 护卫脸『色』惨白; 衣着单薄的舞女已经吓得昏了过去。
嫪毐极得太后宠幸,如今他饮酒作乐时死去,真凶杳然无踪,府上众护卫连同仆从; 如惊弓之鸟无人敢做大声语。
随着嫪毐之死事件不断发酵; 雍城上空的气氛也凝重起来。
当太后派人调查嫪毐之死真相,捉拿刺客之时; 姚木兰和黄莺、钟绫二人,与平常一样严加训练猎鹰军。
在嫪毐被刺身亡的当天夜里; 咸阳王宫中,嬴政就得到了消息。
太后带着嫪毐前往雍城时; 他在太后一行人中埋下了钉子,雍宫中发生的大事,几乎都会在第一时间传入嬴政耳中。
幽幽宫禁,苍茫雪野,嬴政披着猩红鹤氅立在长廊中,四下无人,摇曳的风灯上落了一层薄薄的雪花,他的眸光如两点寒星。
嫪毐只是一个小人物,死不足惜,只是他死的还不是时候。
朝中几股势力,嬴政还没有尽数拔去他们的爪牙,太后和相邦吕不韦刚刚分化,韩系势力自从公子成蟜被封长安君之后就开始蠢蠢欲动。
秦国剑指六国,意在统一天下,嬴政不想将国力消耗在无意义的内斗中。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当初煊赫一时后走向衰败的诸侯国,大部分都是从内斗开始的。
秦国数代以来,虽王位更迭频繁,但能维持朝纲不『乱』,是因为前有杰出领袖率领秦国百万雄兵铿锵前行,后有各大势力相互制衡。
冷风挟着雪花,吹在嬴政脸上,又是一年了,想起去年木兰为自己做长寿面的情景,他唇角轻轻勾起,『露』出一抹浅笑。
是她啊,只有她才会这样,满腔热血嫉恶如仇,不愿他受半点委屈。
天下有多少人羡慕秦王手中权力,又有几人能看到权力背后的烈火霜刀。
嫪毐一死,太后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常言到知子莫若母,嬴政这个做人子的,又岂不明白太后的脾『性』。
吕不韦与太后撇清了关系,她移情到嫪毐身上,甚至愿意冒天下之大不韪——为他生儿育女。
想到那个尚未出世的孩子,嬴政眸光深了深,手指不由自主的蜷曲了起来。
当年母子相依为命的日子,终究是过去了,他是秦王,母亲则成了太后,他们之间不仅仅是母子。
嫪毐死后,太后怕是不会善罢甘休,若无意外她春夏之时会重返咸阳。
想到这里,嬴政蹙眉,往前走了一步手指放在朱红『色』的栏杆上,眺望着宫墙外苍茫的远山。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纤长如玉,雪花轻轻落在他的手背上,瞬息间融化为小小的水滴。
不能让人查到木兰身上,她为他做的够多了,不能让她再陷入危险之中。
“朱雀。”
嬴政轻唤一声后,一个穿着雪衣,影子一样的人,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他身后。
“主人。”
嬴政回头,朱雀白衣如雪,面上戴着薄如蝉翼的面具,他双手微垂,一对眸子好似古井一般毫无波澜。
“去雍城,将嫪毐之死,引到相邦、楚系势力和韩系势力三者身上。”
“喏,朱雀领命。”
他说完之后,形如鬼魅,飞快的从嬴政面前消失。
雪势大了起来,树枝断裂的声音隐约传来,嬴政遥望着雍城方向,许久之后才转身离开。
想要不让太后查到姚木兰身上,只能将局势搅『乱』,让其无从查起。
离秦赵暂结同盟不过两年,去岁燕国剧辛帅十万大军攻打赵国,庞暖率军抵抗在常山东垣设伏,靠强弓劲弩打败燕军,斩杀俘虏近二万人,其余人则投降赵国,燕国大将剧辛亦身死战中。
赵国攻占了燕国,掠夺了无数金银珠宝,又扩充了军队之后,还是磨拳嚯嚯,私下派遣使者联络楚、魏、韩、卫四国一起联军攻打秦国。
秦国谍者遍布六国,这个消息早就被送到了嬴政案上。
外忧当前,若非必要,嬴政着实不想再生内患。
蒙骜将军虽然英勇无双,只是英雄迟暮,嬴政实在不忍他如此高龄不得安享晚年。
只是若让蒙骜将军回朝,其子大将蒙武又是否能如其父一般服众?
开春之后,又是一个是非之年,嬴政思及远在雍城的佳人,一时竟不知何时能再相见。
第68章 养兵千日()
“江碧鸟逾白; 山青花欲燃。今春看又过,何日是归年。”
青山如黛,春空澄净无尘; 姚木兰提笔蘸墨,在宣纸上用还算工整的笔迹,写下了她为数不多的诗歌存货——杜甫的半首《绝句》。
写完之后,她神情黯然的望向咸阳方向。
嫪毐死了三个多月; 雍城这边也不太平三月有半了。
太后隐秘的诞下私生子后,曾召见过姚木兰; 为避免太后起疑心; 她准时赴约。
只是一次普通的宴会,没有姚木兰想象中的刀光剑影; 太后似乎完全没将嫪毐之死与她联系在一起; 言语中有颇有拉拢她的意思。
太后的拉拢,姚木兰并不意外。
随着猎鹰军一日强过一日,姚木兰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各方势力面前。
嬴政将她保护的太好,秦国重武轻文; 武将们若想领兵征战; 需要拿到秦王的御赐虎符,两块虎符合二为一才能调遣兵马。
但姚木兰的猎鹰军不一样; 她的军队刚具雏形,嬴政就将他手中的半块虎符给了她。
只要姚木兰愿意; 她随时可以遣派手中兵马做任何事。
嬴政是在防范太后,姚木兰心如明镜; 黄莺和钟绫隐晦提过,她带人刺杀嫪毐,最后是大王想尽办法将此事遮掩了过去。
太后不算聪明,但正是因为她不算聪明,所以才更可怕。
她做事可以由着『性』子来,不管秦国大局,亦不管天下苍生。
姚木兰手中兵力不断壮大,太后拉拢她的目地显而易见,她想要掌握更多的权力,与自己的儿子——秦王抗衡。
好在太后不知道姚木兰手握一枚完整的虎符,深得秦王信任,还以为她是因获罪于相邦,被秦王流放至此地。
姚木兰揣着明白装糊涂,与太后一次次交锋敷衍着。
若不是嬴政私下做了许多安排,太后赵姬恐怕早就识破了她的伪装。
花朝节后,春回大地,天气渐渐向暖时,以赵国为首的五国联军与秦军交战。
天时地利人和,全都不利于秦国,短短两个月,姚木兰听到的秦军败绩比之前一年还要多。
鲜血染赤沙场,英雄马革裹尸他乡,一种强烈的冲动,每一日每一夜,在姚木兰心头反复煎熬着。
她放下『毛』笔,想起军中战士们听到秦军败北时,沉重压抑的心情,想起他们渴望为国一战时,热血沸腾的模样。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她来雍城已经两年了,军队不断壮大,士兵战斗力不断增强。
她拥有一支令人骄傲的军队,却从未试过锋芒。
窗外响起脚步声,姚木兰放下笔,主动到门外迎接。
蒙兴穿着常服,神情淡然的朝她点了点头:“可是咸阳那边又传来了什么消息?”
他如当年一般英武神秀,眸光却不像姚木兰记忆中那般明亮似鹰。
姚木兰十指紧紧抓着袖子,心中涌起一阵歉然,若非她的缘故,蒙兴何至于一直待在雍城。
蒙兴任劳任怨的与她练兵,练一支在大多数人心中,没什么机会参加战役的军队。
多少热血,年复一年,消磨在瓦梁亭台之间。
“兄长请进。”
姚木兰将蒙兴请入书房之后,不等他坐下,直接抛出两句让他心头巨震的话。
“兄长,我欲回咸阳一趟,请示大王带猎鹰军驰援伯父。”
蒙兴愣在原地,平静的眼眸中掀起惊涛骇浪:“木兰,你这是——”
他实在不知此刻心情,究竟该用狂喜还是震惊来形容。
话已出口,姚木兰也不拘束,洒脱的重复了一遍:“兄长,您没听错,我要回咸阳,征得大王同意之后,迎战五国联军。”
望着眼前英姿勃发,身穿男装不减绝『色』风流的姚木兰,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情浮上蒙兴心头。
这样年轻的她,真的能面对残酷的战争么?
他亲眼见证了猎鹰军的组建和崛起,这些年轻的兵士,健壮勇敢对未来充满希望,他们能在残酷的厮杀中活下来么?
蒙兴很想说能,但他知道,战争的残酷在于,即使赢了一百次战斗,也可能死于第一百零一次战役。
“木兰,你的想法很好,但不够成熟。”
蒙兴收起眸中亮光,态度平静的劝姚木兰。
“是的,我承认,所以就算兄长不同意,我也要回咸阳。就算大王不同意,我也要带着猎鹰军上战场。您,愿意与我并肩作战么?”
姚木兰剑眉飞扬,豪情万丈,明眸中仿佛藏有星河万丈。
这一刻,蒙兴清晰的感受到,这才是真正的姚木兰,永不服输胆大包天的姚木兰。
他突然笑了,沧桑中带着释然。
“喏。”
蒙兴只说了一个字,姚木兰笑容变得更加灿烂。
黄莺易容扮作姚木兰暂且在雍城练兵,而姚木兰本人则随蒙兴一起,以探亲的名义回咸阳。
长风浩『荡』,姚木兰快马加鞭,胸怀中热血激『荡』。
此去咸阳,她求的是问心无愧,赌的是身家『性』命。
一行人到咸阳后,蒙兴联络王翦,请他将姚木兰带入宫去。
得知姚木兰要见秦王,王翦不敢怠慢,禀报王上之后,将她带人王宫。
随着嬴政手中权势不断增强,他对王宫的掌控也愈发严密。
姚木兰穿着带帷帽的斗篷,遮住半张脸,在没有易容的情况下,随蒙兴一起入宫。
入宫之后,姚木兰没有直接觐见秦王,嬴政最近繁忙,白日要与大臣一起处理军务朝政。
两年前姚木兰离开时,嬴政还处于听政阶段,大部分时候要靠相邦或者几位大臣拿主意。
不过两年时光,他成长的速度远超姚木兰想象。
渭水祭,黑龙出,如一道分水岭,将秦王非凡的一面渐渐显『露』在世人面前。
姚木兰在宫中等待嬴政召见时,心中有些忐忑。
她先斩后奏,从雍城直奔咸阳,为的还是带兵出征之事,小正怕是很难接受。
秦宫变得有些陌生了,膳食也变得粗糙了,习惯自己□□出的厨师后,姚木兰挑剔起宫中御厨的手艺。
第69章 此夜笛中闻折()
黄昏将至时; 天『色』忽变,阴云凝结在咸阳上空,寒风吹动草木; 长廊下风灯次第亮起。
姚木兰穿着黑『色』长袍,站在窗棂前,神思早飞到千里之外。
山雨欲来风满楼,战场上又是何等光景。
夜深了; 姚木兰视线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 嬴政穿着常服; 未曾带卫士,缓步朝她走来。
两人隔窗对望; 灯光映照下; 姚木兰大半边脸被帷帽遮住,只『露』出一小截光洁精致的下巴。
嬴政加快了步伐,交织的情绪在见到姚木兰的那一刻,全化为了思念。
姚木兰眸中盈起亮光; 唇角微微勾起; 背后贴上温暖坚持的胸膛,嬴政环着她纤细的腰身。
她腰间玉笛碰上嬴政的五彩玉佩; 发出悦耳的撞击声。
两人的心跳碰撞在一起,渐渐合成同一个节拍; 嬴政灼热滚烫的胸怀,驱散了姚木兰身上寒意。
谁也没有开口; 只是这样静静相拥着。
嬴政取下姚木兰的帷帽,她光滑如锦缎的长发,落入他的掌心,清冽的草木清香让他有瞬间失神。
思念如荒草,不会随着时间衰颓,在见不到她的每一天疯狂滋长。
姚木兰反扣住嬴政的十指,在他的怀中转身,背靠在窗台上,浅笑盈盈的看着他。
他们在刻意回避,刻意回避即将到来的冲突。
嬴政了解姚木兰,一如姚木兰了解她,她风尘仆仆的从雍城赶回来的目地,他已经猜到大半。
越是如此,越是为难。
“木兰,你瘦了。”
嬴政轻抚姚木兰的脸颊,微显粗糙的指腹在她冰凉的脸颊上,亲密的摩挲着。
她白皙如象牙的肌肤,因连日风尘吹打显得有些疲惫。
姚木兰捉住了嬴政的手指,抬头凝视着他,她还在笑,但笑中多了几分惆怅和决然。
“小正,战事——”
嬴政突然俯身吻住了姚木兰的唇,挣脱她的手指,将她整个人『揉』进怀中。
这个吻来的猝不及防,他温热的气息完全将她环绕其中。
她的唇柔软冰凉,甘甜如刚从枝头摘下的新鲜樱桃,嬴政右手五指分开『插』入她浓密的黑发中,将这个吻缠缠绵绵的继续下去。
惊雷响起,天地闪过一道白光,匍匐在黑暗中的远山,寂寥如剪影。
嬴政的面容被照亮,他灼热的眼神中,似乎藏着无尽的痛苦,又仿佛盛放着无数柔情蜜意。
“木兰,最迟明年,我将加冕亲政。”
他说完这话,轻轻用手指梳理着姚木兰散落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