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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京钗计-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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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那么一丝心甘情愿,使宋卿好逐渐冷静,没再继续刺…入。

    瞬间,她恨透自己。

    原来这段不公平的感情,错不全在应逍,而在于自己不争气。

    她明知他心底的山水都是为谁存在,明知他会让自己不痛快,然而曾经有那么多次离开机会摆在面前,她都没理会。如今自讨苦吃,怎能怪别人对自己太绝?

    是她输了。她不得不昭告天下,她输了。

    但,必须输得起。

    “应逍,我到底对你说过几次喜欢?”

    剑锋对面的少女忽而问。

    那人的心在滴血,只觉得浑身都疼,却揪不出究竟哪里出了错,“一次战场上,一次,也算战场……”

    “无所谓了,骗你的,统统忘记吧。”

    她弯弯唇角笑,夜色里也耀人眼,“毕竟,我哪里只是喜欢你呢?”

    语出,应逍闭眼,英朗的五官几近皱成一团,痛感达到极限。

    “尽管不愿承认……是的,应逍,我爱你。但感谢,我终于不必继续留在你身边。我真真正正要离开你,余生也不会矫情地谈忘记。我不会忘记这些血的教训,我要警告自己,别再爱上你这样的男子。当然,如今你万人之上,呼风唤雨,对别人再过分,给加倍的千疮与百孔,她们或许都会笑着谈原谅。遗憾的是,我不是别人……我是宋卿好。”

    “感谢的是,我也不是别人,不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个女人,我是——”

    “宋卿好。”

尾声一() 
“君知南海有鲛;欲取鲛人泪;获帝喜得其位。鲛见君悦君之;闻君难;泪三次。君获知大喜;献于帝得太子位……”

    宋卿好离开后;皇城唯一令我觉得有意思的;只剩国子监的藏书馆了。

    我开始成日呆在馆中,看些有关鲛人的奇幻怪志。

    那少女走得干净,如同多年前只身来到京师;几乎什么都没有,唯一有价值的,就是那只我送的金爵钗。

    当然;她嘴硬;不会承认将这物件儿还带在身边,我亦不知。

    只是我到底舍不得;在她三令五申别见面后还是忍不住偷偷去送;果不其然被发现。

    京道口;我小心翼翼将一名姓高的公公和几名婢女拉出;几近祈求的语气;“我……我知道你很厉害。没银子总能找到门路赚,没漂亮衣裳也总能寻到办法穿。但前路不知平顺还是艰险;孤身一人太难了,能不能、能不能收下他们?”

    宋卿好笑笑;“我可没东西回礼。”

    还能获知你近况已是最好的回礼。

    这点心思我不敢说;但她应该猜到,可能也觉得那日对我话说重了,现下又一脸风萧萧兮的悲惨,终没狠心拒绝。

    “哦、还有这个!”我赶紧将妙津手上的包袱递过去,“里面有很多点心干粮,万一路上遇见荒野不着村不着店的可以果腹,还有你喜欢的茶叶吓煞人香,东西是三哥特意吩咐李侍监准备的!”

    我故意加重语气,就想让她知道,她的存在和消失,并非对那个人全无意义。

    宋卿好犹豫两下,还是接了,垂头时绝色面容上闪过寂寥。

    见状,我鼓起勇气触碰她的手,大着胆子问,“如果,我是说如果……”随时观察对面脸色,“三哥开口希望你留下来,你会不会……”

    “不会。”

    没等说完就干净利落地。

    “为什么?”

    我不依不饶,像个非要得到完美的小孩,“你根本不看重后位啊,也清楚那孙家小女儿是徒有名分。就像我母妃,看似终生都与后位绝缘,但父皇所有的爱,几乎都是她一人独享……”

    “听过鲛人的故事吗?”

    少女忽然问。

    “君知南海有鲛,欲取鲛人泪,获帝喜得其位。鲛见君悦君之,闻君难,泪三次。君获知大喜,献于帝得太子位。君大喜,欲见鲛,遍寻不见,后方知鲛泪三次即葬于海……”

    言尽于此,她一顿,直到我追问,“结尾呢?”才继续换来声音。

    “君后知鲛意,然鲛已归海,与君永不相见。君登帝位,常望海泪之……思鲛,叹迟。”

    宋卿好转身,用清清透透的眸子将我凝视,“我知,应逍对我并非全无情意,但我们中间隔着太多无法横亘的东西。我可以留下强求彼此,有自信以天生聪慧与对手四两拨千斤,纵冠后宫,那又怎样呢?我会变得越来越不像我,他会变得越来越不像他。我不开心,他也不自由。身为帝王,得到很多,舍弃的也太多。很不幸,我是他必须舍弃的部分。毕竟,你期待整个朝廷会容一个前朝反贼的女儿入后宫?与其日后在他的选择中被亲手舍弃,不如今时放过彼此,潇洒地走——”

    “君登帝位,常望海泪之。思鲛,叹迟……这才是我想要的结果。”

    “扶苏,我终究比别人有野心。凤位、后宫?浮云几两。我的野心,是用离开的方式,换那个人余生都思我叹迟。我要他看见陈仓的山就移不动脚,晃见渭河的水就心潮澎湃,要他终生都不敢再进入洋务堂,要他但凡沾到一点与我有关的事情,就能明白什么叫痛……我痛得那样深,那样久……”

    “就要他用一辈子去还。”

    要他用一辈子去还,是宋卿好对我留下的最后一句。

    我不确定她最后能不能成功,但我竟隐隐地希望她成功。

    那天,感谢应文出现,我才能做到努力不哭。

    他的表情依旧玩世不恭,嘴上和宋卿好斗来斗去,什么“你千万别犯在本王手上,下次就没那么好运气能活着出京师”云云。吵到兴起,还从宋卿好的包袱中抢了一半吓煞人香,说她捉弄他这样多次,算作赔偿的利息。

    其实,他才是我们所有人中最有勇气的。

    再大的悲伤,哪怕当日二哥要他死,三哥也打算牺牲他,他统统一笑而过。

    “如果有一日,你打算喜欢别人了,一定要告诉我……”

    末了,他面色突然正经,在我和宋卿好审视的眼神下没绷多会儿,就又是活宝调调,“届时本王就躲你远点儿,毕竟被你喜欢多遭难啊,看看三哥为你伤的胳膊,乐阈为你上的战场……”

    “滚。”

    这是宋卿好给应文留下的告别词。

    但他还是一直笑,似乎怕不笑了,寂寞一览无余。

    返城时,我仿佛还曾瞥见过一道影子,像极夏之时。再一晃,怕是多心了。

    往日,就他对宋卿好的行事作风颇为嫌弃,现今又出了夏焕的事,对她更避之不及,哪有什么相送之理?

    殊不知,迎宾三楼,有人眼底的景致,正是一逐渐远去的纤细背影。

    那纤细着雪衣,握青丝,楚腰卫鬓。若此时的她乍回眸,天下的花叶,兴许都会羞愧得落满山。

    但,她没有回头。

    ★

    京师,秋盛。

    三哥与孙家小女儿的举国盛喜如期举行。

    按照应朝的老礼制,凡皇室大喜,家家户户必派发喜帛。待好时辰到,鼓钟响,家家户户须手持喜帛到正街上,将上好的绸子同时撕开,悦耳的裂帛庆贺声代替了乌烟瘴气的鞭炮,更具华贵之味。

    可就在大礼前两日,我差点被那个永远对我温温和和的男子甩耳光。

    原因是我欺负了孙家小女儿。

    哦,忘了告诉你们,她也有个念出来缱绻的名字,珍卿。孙珍卿。

    于是每每三哥与我交谈间念到小卿,我都会慌神,以为是那个才离开不久,就令我心心念念的少女。可每一次,他都无情地用事实将我打醒。乃至于,我终于忍不住为宋卿好抱不平。

    我说以前尚不觉得,现在发现他还真与其他男子没什么两样,“她刚走你就跟没事儿人似地,对别的女子恩宠有加赞不绝口,还说什么娶她是不得已为之,我看,就是见异思迁的毛病与生俱来!”

    是时,金冠玉袍之人怒色忽起,扬起手就要对着我下来。我闭上眼,甚至都感觉到掌风了,大手却在离我半寸时停下。

    男子眸底的怒还在翻飞,良久才平息,转身就走,我却不罢休。

    我追着问他,是不是忘记了宋卿好,是不是对孙珍卿动了真心。他脚步猛然顿住,背对我,语气飘忽,“难道你不觉得,孙珍卿的眼睛,干净得可以洗涤人心。”

    “与她呆在一起很放松,什么都不用考虑。”

    “单纯得近乎傻气,想疼她,对她好,把力所能及的都给她。”

    ……

    “但宋卿好有什么错?她错的,不过是命。若她生于孙家,也会有那样一双干净的眼睛,小激小灵也会逗你开心,单纯得成日不知方物,就等着别人举天下而倾。她也可以这样,她本该是这样……她也有很好很好的一面,为什么,你只记得她的错。关于美好,却选择失忆。”

    听三哥提起孙珍卿时的用词和形容,我莫名作呕,大不敬地将他推出殿门,紧闭不开,母妃来劝也无用。

    直到他与孙珍卿大婚,锦帛声碎得整个京师都在响,我才认命走出去。

    皇宫几乎所有侍女都忙去了,我却拒绝一切礼节,独自留在太和殿附近的凉亭里喝酒。

    我酒量不是太好,加上故意买醉,没一会儿就喝得朦朦胧胧。朦胧中,我仿佛又见到宋卿好的脸。她能将最普通的衣裳穿出最不菲的价值,她额花轻摇,她跪在金殿之上冲我笑,脆生生喊:“公主妹妹。”

    而孙珍卿不同,她老唤我:“公主姐姐。”

    孙珍卿其实对我没怎样,行事也没偏差,是我老爱挑刺。

    我拒绝她的示好,羞辱她的品味,是因为,如果连我都接受了这个少女,那宋卿好怎么办呢?她痛得那样深,痛得那样久,总有人该一辈子记得她。

    好与坏,笑与泪。

    然而直到她离开,都不知,“浮世万千,吾爱有三,日、月,与卿。”这句曾让她开心到颤抖的情话,还有后半句——

    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

    “你那样痛又如何,到头来,这个卿,不是你啊!你用放弃和离开做的赌局,还是输个彻底。宋卿好,你真傻……”

    真傻!

    我在凉亭中独自发疯,趴着呜咽不停,直到感觉胳膊上有阵爪子似的细小触感。

    抬头,发现不知何时,一只眉鸟停在了我的肩膀。

    眉鸟我见过许多,这只的羽毛却异常艳丽。并且,它像是被训过,通人性。见我哭,干脆表演嘴壳子戳糕点,逗我开心。

    须臾,一个念头曾在脑子里快速闪过,还没等我捕捉,眉鸟听见什么声音,飞走了。

    后来这只眉鸟开始经常出现。

    它也不去别的地方,就爱往我的宫殿跑,有时缠着妙津有时缠着我,叽叽喳喳地,叫嚷着要吃的,加上天下不定时的抽风耍宝,日子不至于太无聊。

    只不过,想要离宫的念头,还是在我心中越演越烈。

    我甚至想过去找嬴子期,告诉他我后悔了,原来那个男子根本就不懂悲伤。他的梦魇已消,他的国已定,我终于可以毫无愧疚地与你浪迹天涯,迎西风牵瘦马。但我不知道去哪里找,更没脸。

    他说过,若我做了选择,他不会回头。他的自尊,不允许他回头。

    我想用一生的爱还他亏欠,却似乎,也没机会了。

    你看,宋卿好。

    你说嫉妒我,其实,我比你又好到哪儿?

    结局都是,爱而不得。

尾声二() 
翌年;冬末。

    名满天下的沽苏城热闹不已。

    尤其属城东7弄的宋氏旧邸;近日老有人到它附近捡破烂。

    宅子不久前还是荒废的;被贴上了皇家封条。半月前;封条落地;那夜来过的一场雨;将铺满灰尘的门洗了个干净。翌日;就有桌凳椅角的残料被扔在门口,昭示着主人已换新。

    但始终无人见过宅子新主的模样。

    破烂依旧日复一日出现在门口,直到有细心路人发现;院里开始充满生机,偶尔经过,馨香扑鼻。

    再后来;每到正午;总有泰丰楼的小厮往宅内送菜。翻来覆去就几样,烩三鲜、江米酿鸭子、什锦苏盘。

    终于有一日;小厮心想;再好吃也会腻;便和管事的多了两句嘴;“眼瞅着要开春;我们楼新进的笋鲜得很,不知小主明日要不要尝尝?”

    管事的准备斥他;从内廷里出来一妙龄女子,头发散着;远远看不出模样;声音却清得如同不久前刚下过的雨。

    “那便加一道吧。”

    小厮点头哈腰着退出府邸,第二日却没再来,说送菜时不长眼,在道上被马车撞断了腿。

    这厢,姑娘身边跟着的管事犯了难。

    他知道主子口味刁钻又专一,认准哪家便不会轻易接受别的,正左思右想怎么办才好,许多天没沾到油气的姑娘率先熬不住了,撑把油纸伞唤他,“走。”

    “姑娘去哪儿?”

    “泰丰楼。”

    一去可了不得,本就名满沽苏的泰丰楼,一时间楼阶都快被踏压。

    因等候时,上菜的新手小厮毛手毛脚撩开了对方的帽帘子,乍一抹绝色惊现于莽莽世人前。淡彩发蛾眉,丹唇列素齿,引发众男子瞳孔地震。

    宋卿好当初并未直接回沽苏,江南各个小城转了大圈才重回故地,在衣冠冢前祭拜完爹娘之后也是不打算在沽苏久留的,看见就看见了,再不遮面。

    又一日,泰丰楼。

    少女满头青丝都是染坊才有的颜色,狼狈至极。离她两步之遥有一新妇,手中端着一铜盆,表示她就是肇事者。

    宋卿好始终沉着气,默默清理自己,哪料新妇先稳不住,扔掉铜盆噗通一声跪下,来抓自己的衣摆,“姑娘我求求你,不要再祸害我家夫君!我腹中已有他的孩儿,我们府上经不起这样折腾啊!”

    管事的欲言又止,瞄一眼漫不经心的主子,听她道:“夫人误会了。小女初到宝地,连哪门哪弄诸多地名都弄不清,更别提结交什么公子,想来——”

    新妇忽地甩开女子衣摆,“别想搪塞我!”

    “初到宝地?呵,真当我妇道人家没见识?我老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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