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7中文网 > 耽美辣文电子书 > 民国遗梦之海上花 >

第73章

民国遗梦之海上花-第73章

小说: 民国遗梦之海上花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狗”

    “够了!”木伯从袖中慢慢抖出一卷薄薄的布帛,扔在她跟前,“我当然不是口说无凭,这是三老爷临终前写的遗言,我专程去了一趟上海,从他出事的车里找到的。这上面的字迹你们不会不清楚,你念就是。我没工夫在这里狗咬狗,至于人证”他说着,有意无意地看了墙角里的二叔一眼,悠悠吐出几个字,“我答应过那人,不会招供出他,我说到做到!”

    荒唐,真是荒唐,三婶婶说三叔被仇家追杀,没日没夜的躲着,现在竟然叫木伯找到了遗书,还是用不会褪色的布帛写的。那么接下来的遗言内容,大概就是“父亲如何如何害母杀弟了”?

    二婶婶兴喜地捡起地上的月白色布帛,利落地抖开,一字一句地当着众人的面读了出来:

    我知道,从我知道了这个本不该我知道的秘密开始,我就被他盯上了。所以我吵嚷着要尽快分家,赶快离开他。我和大哥说,我要去上海,我要分上海的房子,上海的地,我要尽可能离开这个家,离那人远一点,他虽然不情愿分家,最后还是答应了我的请求。他是我的同胞兄长啊,怎么会做那样丧尽天良的事?母亲不会原谅他,我也不会原谅他,可是他伪装得太好了,我们都被他的表面给骗了。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我只是偷听到了,根本没有真凭实据能证明就是他害了母亲,洋金花粉沉水香,他的心思真是歹毒。可是我真后悔啊,为什么我不跑的更远点呢,哪怕是北上北平或南下广州,只要他不知道的地方,我和妻儿就能平安一生。我只是万万想不到,他竟然能对自己的亲兄弟动手,母亲,孩儿来找您了,原谅我当时胆小怕事,没有早早揭发他,现在我自己也尝到了苦果,一切都为时已晚了吧?只是希望他能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放过我的妻儿,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民国九年八月末

    竹松遗笔

    当她将最后一个字读完的那刻,如果不是对父亲坚定不移的信念,连我自己,大概都会被三叔“遗书”里的他蛊惑吧?那一声声不明是非的“他”,究竟是哪一个“他”,如果没有那一句大哥,父亲大概就真的有口难言了吧?

    父亲一脸的震惊与不可置信,伸着手去抓身旁二婶婶手里的布帛,他将那月白色布帛团在手心,双眼死死盯在上面,痴痴叹道:“是他的字迹,是竹松的字迹。”

    “大伯,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木伯已拿出了证据,你自己也承认了是三弟的笔迹,当着顾家少爷和二姑爷的面,你”

    父亲没有理会二婶婶的咄咄逼人,他只是专注的看着布帛上的字迹,眼里有泪光闪过。

    “老爷,你怎么解释?三老爷怕你怕到这个地步,宁愿一辈子离开刘家,都不想回头。如果不是怕到极处,他怎么会临死才写下这份遗书。怪不得当初你不顾众人的反对将上海的房子和田地都给了三老爷,原来你也是为了先稳住他,再一步步收拾他吗?”

    木伯终于爆发,他等这一刻等了很久,看着恶人被人揭发,他一定很痛快吧?

    我凝视着屋里众人的神色,直觉得荒唐,荒唐得不可理喻,荒唐得无可救药!这个局几乎就要无懈可击,一锤定音!

    大家先入为主的认为三叔口中的“他”就是父亲,甚至连母亲,也哆嗦地从父亲手里抢过布帛,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搞错了,搞错了”

    今晚的夜,一定很漫长,我想着,房间里那扇老钟慢悠悠地响了起来,已是深夜十点了。

    ————————————(。)

第一百五十六章() 
屋子里的众人屏声静气,都在等着父亲的回答,他承认了布帛上的字迹是三叔写的,接下来,会不会就是承认自己真的害了祖母和三叔?众人心里这样想着,都在等着他回答木伯的话。

    老钟响罢后,外头不远处也响起连绵的爆竹声,贺叔同与我说,贺家原本也准备了烟火,打算在午夜12点圣诞来临之际绽放,可是那噼啪噼啪热闹至极的响声,却与我们并不相干。

    父亲端坐在轮椅上,腿上搭着厚厚的毡毯,出事之后,他极畏冷,原本行动如风的双腿一夕之间成了废物,他缩在那小小一方空间里,表情呆滞而僵硬,随即,又殷殷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我一生为这个家鞠躬尽瘁,没想到临到晚年,却要被自己的弟弟害到这个地步,真是造孽啊仁松,你有话对我说吗?”

    “大大哥,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二叔怯生生地盯着众人,诧异道。

    “我说什么,你听不明白,却为何装出一副胆怯的模样?二弟,你从小就是这个样子,兄弟几个里,只有你闷声不说话,你做错了事,推到我这个大哥身上,无可厚非,长兄为父,母亲一直这样教导我,可那是我们的母亲啊,你怎么能下得去手!”

    “大伯,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你自己做了弑母杀弟的事,还要把脏水泼到我们二爷身上吗?”二婶婶很快反应过来,指着父亲鼻子骂道。

    “是吗?真的是泼他脏水吗?你让他自己说,我是不是冤枉了他?”父亲沉声问道。

    二叔扫视了众人一眼,像是鼓足勇气般,对着我们干笑了起来,“大哥,即使是你害了母亲与三弟,眼下屋里就我们几人,你还怕大家会说出去不成?你问问孩子们,他们谁会去说呢?”他说罢,意味深长地看向我和木伯,眼底有深海玄冰般的冷光。

    有敲门声响起,陈探长在屋外道:“打扰了,各位,刚刚接到报案,有苏州人式程某,声称自己在钱老爷遇害当日看到刘老爷拿着匕首从阳澄湖离开,苏州警方已经通电南京,恐怕,我们得再次将刘老爷带走了,还请你们将门打开。”

    怎么会?不是说没有证人吗?这个证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看着二叔的目光,再也按捺不住。

    “二叔,是你,对不对?是你害了祖母,害了三叔,还把他们的死嫁祸给父亲,木伯说得人证就是你吧!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是你大哥啊,你怎么忍心!”

    我在木伯手里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冲到他身边。

    “罕昭,你说什么鬼话!”二婶婶二话没说,走上前来就是一巴掌,我没想到她会动手,被这一巴掌打的猝不及防,嘴角火辣辣地疼,书房里彻底陷入混乱。

    顾少顷和贺叔同一左一右,趁机将父亲母亲送到拐角处,与木伯重新招呼起来。因为父亲与二叔的对话,木伯还沉浸在他的思路中一时无法转还,门外的陈探长见屋内的人久久没有做出回应,带着手下撞开了书房的大门。

    二叔二婶婶早避到了拐角处,母亲一声尖叫,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子弹声呼啸着奔向木伯与顾少顷纠缠不清的身影处,我听见“砰”得一声,子弹打进木伯的血肉里。最后关头,他竟用自己的身躯替顾少顷挡住了那颗致命的子弹。

    “木伯!”

    我本已被贺叔同护在怀里,可是这突然的变故,却叫众人一时都无法接受。警局的人在木伯中枪的那一刻冲了进来,看到这样的情况,不由一愣,陈探长道:“怎么回事?谁开的枪?”

    屋子里其他人都面面相觑,唯独二叔的面孔中有一丝了然的、隐蔽的笑意。

    是他开得枪吗?可是他手里并没有手枪之类的东西。

    木伯胸前汩汩地流着血,眼睛却看向我们这边,顾少顷蹲在他身侧,双手用力给他做着急救,眼睛通红,“为什么替我挡这一枪?”

    木伯眉头微皱着,似是极痛苦,“我可能,是做错了,这一枪,本来就是朝我来着,只是你碰巧和我在一起罢了。”他剧烈地咳嗽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没用的,我也算恶人有恶报,只是二小姐我”

    听到他叫我,我快速走到木伯身前,跪了下来,“木伯”

    他勉强笑了笑,说道:“我下了一盘死局,可到头来,我或许也是被人利用了很可惜,我知道的时候,却再也帮不了你我”

    “砰!”

    木伯还没说完,又一枪打中了他的左胸,这一次,他再也说不出话来。

    我听见枪响,不由得抬头。这才发现子弹擦着发鬓飞过去,直抵木伯的胸膛。

    连着两声枪响,屋子里早已乱做一团。

    顾少顷忍无可忍,带着一部分警察从外追了出去,而剩余的人在屋里,看着木伯倒在血泊中的身体,一片哗然。

    “他也算罪有应得,审理完毕后本身就是要枪决的,可是这开枪之人”

    陈探长说着,看了看贺叔同道,“贺公子觉得该如何处理?”

    “陈探长断案,叔同不便多言,可是即使罪犯罪有应得,还没认罪招供,就这样被人灭口了,也挺让人惋惜。”

    陈探长不置可否,招了两名手下来收拾现场,“的确让人痛心,但愿顾少能抓到人,我一定会亲自审理他的杀人动机。”

    他说的很明确,前提是顾少顷能抓到狙杀木伯的枪手。他们说话的间隙,警察已将木伯的尸体抬了出去,因事情发生在洋人的教堂,巡捕房的人不得已,又顺便当起了清洁工,将地上沾满鲜血的地毯卷起,换上了另一块。

    “好了,贺少,我的人将这件事情处理了干净,接下来,我们要说说刘老爷的事了,您看?”

    ————————————————

    每天第二更就会很晚,大家可以等第二天再看第二更。这几天写到关键时刻,总是不知道该怎么表现气氛,感谢朋友们的支持和推荐票,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五十七章() 
“我岳父的事?我岳父发生了什么事?哦,对了,你们的人看管不力,导致罪犯越狱,我的太太被狎为人质,害我岳父岳母担心,这确实是个问题,不过我岳父宽宏大量,不想徒增事端,给你们警局的人添麻烦。说到底,此事发生在租界,也是巡捕房的职责,陈探长虽然同时在警局与巡捕房兼职,此事想不赖到你头上也容易,我回头就与父亲说,想必王司长也不会再怪罪您!”贺叔同看着他淡淡笑道。

    陈探长如何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自己在警局,只是一个小小探长,不管是平日里巡捕房里露露脸,还是去警局挂个丁卯,都只是养家糊口混口饭吃罢了,谁给钱,就听谁的。可是如今遇上这样棘手的事,如果上头要怪罪,第一个做了替罪羊的人,也会是像自己这样两头都有职位的,与其到时候被人开涮,不如趁现在卖贺叔同一个人情,他这样想着,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慢慢点头道:“是,是,小人先多谢公子爷了。那今日您先陪刘老爷回去压压惊,我们明日里再说苏州的事。”

    贺叔同道:“明日我会与父亲亲自去警局,陈探长放心,不会让您为难。”

    “公子爷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我们也是按程序办事。”

    “这个自然,今日辛苦了。祥叔,替我送送陈探长。”

    “等等”二婶婶不甘地看着即将走出书房门的陈探长,一双眼珠子瞪得老大,“你们就这样走了?不抓人去警局问话了?”

    听了她这话,我简直气得要笑出声来,撕破脸难道就是这样吗?脸上心上的想法终于一致?连语言,也毫不修饰?正要发作,双手被贺叔同与姐姐一左一右纷纷拦住,姐姐对我摇摇头,笑语盈盈地说道:“二婶婶如此关心案情进展,不如您跟着陈探长去警局问话好了,我们明儿一大早再去接您出来,也好过您在这里干着急,使不上力。”

    “你”二婶婶还要说什么,二叔已一把拦住了她,“好了,闹了一晚,你不嫌累?走吧,回家!”

    二叔说着,拉起二婶婶欲往门口走。

    “仁松!”父亲叫住了二叔,嗓音低沉又疲惫,“明日早上在祠堂,我等你来。”

    二叔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终究沉默地立在原地站了很久,一言不发地拉着吵嚷不停的二婶婶离开了。

    回到贺公馆,满室的宾客仍在狂欢,他们似乎并不知道我们离开了几个小时,美酒美食的诱惑,再加上豪华舞会的吸引,众人像沉浮在乱世里的浮萍,都在过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生活,几个青年男女的离去归来,实在引不起他们的过分关注。倒是世珂一直等在原地,看着我与贺叔同手挽手重新出现在一楼大厅,不由举着酒杯匆匆而来。

    “事情处理完了吗?”世珂问道。

    我实在有些疲惫,如果不是要在午夜12点以主人的身份出现在大厅,我大概早已回到房间盖上被子沉沉睡去。可是眼下,看着世珂殷切的眼神,我又不得不拾起精神,将事情与他简略叙述一遍。

    “所以说,明日早上在祠堂,二叔的说辞才是关键?”

    我点点头,表示默认。

    “如果真是那样,只有让二叔亲自承认,伯父才可能被救,否则”世珂说着,又想起另一件事,“少顷呢?他没事吧?”

    “他去追枪手了。”午夜的钟声在此刻响起,将贺叔同简短的话语隐没在一片欢呼声中。

    刚刚还在跳舞的众人纷纷停下脚步,高举酒杯,对着我们三人所在的方向高声道贺:“新婚快乐!”

    世珂也学着众人,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说道:“阿昭,叔同,新婚快乐!”

    屋外烟花绽放,爆竹声声,一场宴会,终在众人的祝福声中落下帷幕。

    月华如水,回到屋里已是夜半,如果不是翡翠提醒,我差些忘了今日还是自己的新婚之日。

    翡翠忙着张罗打水给我洗脸,伺候我换衣服,又小心翼翼问道:“二小姐饿不饿,我去叫厨房准备些糕点。”

    我摇了摇头,一个字也不愿多说,翡翠又问道:“您今日累着了,姑爷他”

    正说着,贺叔同从外间开门进来,翡翠见状,忙一脸戒备地护在我身前,仿佛他像吃人的怪物。我也猛吃了一惊,看着他有些不自在,然而我们都似乎忘了,此时这里并不是我自己的绣楼,而是贺公馆贺叔同的房间,我和他名义上的新房。

    贺叔同看着我俩的样子,有些无奈,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