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帝姬,再世蛇蝎妃-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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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想着,陛下来了,总是要迎一迎的。”辛夷在他的怀中,还未欢笑,便已经泪落如注,“陛下,臣妾心疼,”她抚着自己的胸口,眼泪汪汪的盯着洛偃,“臣妾这里真的好痛!”
紧紧将她拥在自己怀中,这一刻,他的心中,终于装填上了什么,不再是空无一物,有她就好了!好在,以后还有她!还有她陪着就好了!铺天盖地的吻落在辛夷面上,洛偃从来没有吻的这样迫切,这样激烈,他似乎是想将自己吞下去,片刻不离的融合在一起,她的唇舌,此刻,他无比贪恋。
终于,辛夷从这绵长的吻中脱离出来,娇喘连连,伏在洛偃的怀中再难言语,她是在回味这激吻吗?忙着清醒过来,不该的,一定不应该的。
“陛下——”
“不要说话!”洛偃紧紧的拥着她,“辛夷,就让朕这样陪着你,你也陪着朕。”
辛夷乖巧的一动不动,心中却百转千回,他身上,甚至还带着许多的血腥之气,那是皇后临终时的气息,可是他此刻拥着自己,在别的女子的怀中祭奠自己的爱人,洛偃的心思,还真的是与众不同。
也忘了这样的相拥是有多久,只是记得妆台上的红烛滴泪,满满的铺了烛台,凤仪殿的哀音袅袅,翊锦宫中,并不能闻。
冬日的夜仿佛格外的长,这样紧紧拥着,知道辛夷的胳臂都麻痹,身子动弹不得,也未见洛偃有放开的意思,再看时,他已经在自己的肩头睡去,睡得格外的深沉。
“临武,来将陛下扶着。”辛夷要人将洛偃扶在榻上睡下,自己陪在一旁,洛偃一天一夜没有合眼,心力交瘁,而辛夷,此刻却是心满意足。她计划中的一切全部达成,安稳的生下孩子不叫人觉察不妥,今日的生产,人人都只道是皇后瓮逝惊了胎气,而且因着皇后的瓮逝,无人关注她和这个孩子的点滴,所以恫儿身量足与不足,谁都不曾留心,而入宫时她服下的药物,已经伤了她的肌理再不能生育,因着脐带的缘由,人们都会以为,是因着孩子她才会无法生养,洛偃对自己,只会更心疼,今日他的到来,便可见一斑。
皇后瓮逝,便是她这计划之中意料之外的,伤了她的身子,损了她的孩儿,不过都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而已,却无故的,搭上了她的性命。
不过赔上了她的性命,能让他这样伤痛,也不失为一件痛快事!
辛夷这样想着,手指划过洛偃的脸颊,细微的胡渣叫她的指尖,只觉得痒痒的,叫她不由的笑出声来,如攀岩着的毒蛇,将猎物玩弄于鼓掌之间,骄傲的吐着信子。
皇后的丧礼如期,年节刚过,整个宫廷就不得不笼罩在这样的白缦之下,因在月中,辛夷无需去送长孙半夏的最后一程,所以丧礼的一切都有韦妃打点,而有关于这些日子的变故,也统统都由郁歌来告诉她,不过是哪位嫔妃熬不住,受了韦妃的苛责,又或者,大皇子又吐了奶,换了几位乳母,也都无计可施,最多的,便是洛偃的伤痛欲绝,这国丧之礼的宏大奢侈。
“妹妹可听说了,陛下今日下令,五年里,叫民间不许丝竹管乐之声,便是连嫁娶这样的喜事,也不许着红妆,不许见一点儿欢喜声音,这样一来,三年之中,不知要耽搁多少人的喜事!”娉婷将才换过的手炉递在郁歌怀中,辛夷只觉得迎面来的皆是冷气,“怎么外面冷的很吗?”
“年下那样大的雪,妹妹可听见这几日有融雪的迹象?可见是冷的!”郁歌苦笑,“可是可怜了那凤仪殿守灵的一众姐妹,也就是我,能时常来你这里走走,偷闲一刻。”
“那蓓蓓呢?可也在凤仪殿?”辛夷想到阖宫嫔妃,可是蓓蓓有着身孕,可是跪不得的。
“有穆美人在韦妃面前说好话,自然可以偷偷懒!”郁歌许是暖和过来,搁了手炉,“过来就是看看恫儿,那边大皇子几日里吐奶吐得厉害,可是叫我担心着孩子。”
“快,抱恫儿过来给卢贵人瞧瞧!”辛夷斜倚着床榻,“这几日我身子还是不好,怕过了病气给恫儿,就一直是叫洛怡照顾着,吐奶也听说,不过没有大皇子那般厉害罢了。”
“妹妹好福气,这边还有沧珠公主照料着,”郁歌提及沧珠,本来展颜却突然沉了脸色,“不知有一事,妹妹听说没有?”
“什么事情?”辛夷也是奇怪,“听姐姐话中的意思,难道是关于洛怡不成?”
“正是关于公主,”郁歌低了声音,“听说长孙大人在前朝提议,说洛怡公主作为宫中唯一成年的皇家子嗣,理应往帝陵去,为文帝文后,还有咱们才故去的皇后娘娘守着梓宫!”
“什么?”洛怡才入门,就听见郁歌口中所言,慌不择路,“贵人说的可是真的?陛下是真的要我去守灵吗?”
“公主莫急,不过是长孙大人的提议,前朝是什么风声还无人知晓,陛下如今日日守在凤仪殿,哪里能顾得上这些细枝末节?”郁歌宽慰她,“我也不过随口一说,公主切莫放在心上。”
“姐姐,”洛怡眼中含泪,“姐姐可要救洛怡,洛怡不愿去。”
“帝陵苦寒,便是不苦,也不是咱们能在那里久居的!”辛夷要她坐在榻前,“卢贵人都说了,陛下眼下还顾不得此事,咱们还有转还的时候。”为了缓解殿中的气氛,她只能装着同郁歌看可爱的孩子,洛怡见孩子冰雪可爱的样子,实在是欢喜的了不得,这件烦心事,也只能先在心头搁下。
“小主,”娉婷进来回禀,“要到晚膳时分了,咱们该回去了,韦妃娘娘已经要人来请了。”
“怎么?这就要回去吗?”辛夷问道,“是凤仪殿有什么事情吗?”
“哪有什么事情,不过是来的久了,韦妃叫人来请了,”郁歌一边整理衣裳一边回话,“这说来也怪,若是往常,依着韦妃的性子,怎么会服服帖帖的在凤仪殿时时不离?可是这一回,却真是上心的很,若不是知道她韦家同右相那些事情,还真以为是姐妹情深情真意切呢。”
“她要装着情深意切,只怕是为了那凤座吧!”辛夷冷笑,“没了皇后,这六宫,除了她,还有谁握的住?”
“若是为了凤座,她只需做做样子给陛下看就好,可是这些日子,是确实是哀伤难过神色恍惚的,我也不知这其中的道理了!”郁歌扶正冠带,“我先过去了,得了空再来看你。”
“姐姐路上慢些!”辛夷叫临武送出去,只顾着看怀中的孩子,这孩子竟然有几分的像洛倾,那微笑的模样,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真是叫她越看越欢喜,越看越不忍放开,再抬头时,却看着洛怡心事重重,以为她还在想方才的事情,只好安慰,“你先不用着急伤心难过,这不是前朝的消息吗?陛下是什么意思还尚未可知,若是你这时候就自乱阵脚,日后可怎么好?”
“姐姐,我惊讶的,并不是这件事情!”
“那是什么?”辛夷笑她,“除却这个,还有什么事情叫你想不开的?”
…本章完结…
240立储风波(一)()
“徐福——”洛偃大喝一声,徐福应声而来,跪在地上,“陛下有何吩咐?”
“你将这里的锦盒尽数拿去,在库里换了明珠装起来,按着沧珠公主这里的单子,一个一个的送过去,该怎么说,无需朕来教你吧!”
“是,奴才领命。”徐福接着锦盒躬身退下,而洛偃的脸色,并没有因此事的解决而欢喜一分,反而更加凝重,辛夷笑着接了缨容送上了的汤盏,示意众人都退下去,笑着揭了汤盏给洛偃尝尝,“这是新做的马蹄紫薯羹,春日总是倦怠懒散,喝些东西补补气血总是不错的。”
“辛夷,”洛偃不接汤勺,却握住她的手,神情凝重,“你说,是不是朕做错了什么?”
“做错了什么?”辛夷故作疑惑,言语里又有许多内疚的口气,“陛下哪里做错了?难道是方才臣妾说错话了?陛下不该为公主出头的吗?”
洛偃眸中,唯有静谧的暗夜,笼着浓浓的雾气,看不清,摸不透,就像此刻穹顶之下的星子,总是冰冷而遥远的,许久之后,他才饮下那已经搁置的冰凉的羹汤,起身离去。
“臣妾恭送陛下——”辛夷躬身送在宫门前,看着圣驾起身远去,那一行灯盏转过宫墙,在隐秘的树影间终于不见。
“姐姐,如此,真的能叫陛下打消立储的念头吗?”洛怡过来扶住辛夷,想必暗处的她,也为此揪心不已。
“我不知道,”辛夷眼中,唯有薄凉,“我在赌,赌陛下究竟是更爱皇后娘娘,还是更爱他自己!”辛夷转身回来,“若是陛下真的那样爱皇后娘娘,他一定会给洛惜储君之位,他百年之后,无论如何,江山都是洛惜的,可是若是陛下更爱他自己,他绝对不能在这样的时候,将太子之位留给洛惜,长孙元月已经是权倾朝野,更因为皇后之死对他怀恨在心,若是他此刻立储,你猜,长孙元月有多少种手段,叫他又去无回?”
“那岂不是陛下此行内忧外患九死一生?”洛怡出言,眸中透出一丝皎洁,若是这样,姐姐的仇也便就此了结,终于算是大仇得报,可是仅仅一个转念,便想明白了其中叵测,“可是若是陛下未回来,太子便会顺理成章的登基,一个襁褓小儿势必会被长孙元月利用,把持朝政,那姐姐和二皇子,岂不是岌岌可危?”
“你我能想到的,陛下未必想不到,不过是在此刻,给陛下提个醒罢了。”殿中鹅梨帐中香的气味袭人,甜甜暖暖的叫人舒服,辛夷终于卸下满面的春风,一丝倦色涌上心头,“把良田抱来吧,他睡在身边,我安心些。”
将良田安然抱在怀中,看着小儿熟睡的小脸,辛夷无比恬静,轻轻哼着儿时母后为她唱着的歌谣,洛怡笑着为良田掖好衣角,“姐姐,今日史美人那边送来了二皇子的衣服,就是从前给姐姐看过的那一身,姐姐那时候还陪着陛下,所以我便叫人收起来了,姐姐看看,要不要给小皇子穿穿?”
“她那样粗枝大叶的人,竟然真的一针一线做好了,我怎么能不领情?说起来,她腹中的孩子也快到四个月了,改天我也该亲自去看看她。”辛夷不过将缨容呈上来的衣物略看了看,便叫人收起,“确实是精致暖和,叫乳母收起来,给良田留着穿吧。”
“不用叫苏大人瞧一瞧吗?”洛怡还是有些不放心,“若是做了手脚可怎么好?我见这六宫送来的东西不少,姐姐可是从来不给小皇子用在身上的。”
“你在我身边也那么久了,难道还不知道蓓蓓?她要是知道我连她也信不过,不知道该有多么伤心难过呢,况且她这些锦缎蚕茧,都是迫不及待拿来给我看过的,这六宫中,若是她的心思我都信不过,那还能再信谁呢?”辛夷笑洛怡,“如今你怎么这样小心谨慎起来,倒不像从前了,一直马马虎虎的,若不是有人提点着你,可怎么好?”
辛夷自己笑的开怀,却未看见,洛怡的神色,因着她这一句而变得莫测哑然,“姐姐,你怎么知道我一直马马虎虎要人提点?”
“这。。。。。。”辛夷心中一愣,面上的笑容却不敢停下来,好在缨容不知内情,更不知深浅,“公主可是忘了,从前琳琅姐姐在的时候,处处都是她提点着的,后来姐姐跟着小主,更是处处谨慎小心的,姐姐的这点性情,阖宫之人可是都记着的。”
洛怡只是笑了,却依旧不肯放过辛夷,“姐姐的意思,可是同缨容一般?”
“怎么?还会有不一般?”辛夷笑着叫她起身,“夜深了,你也该去歇着,若不然怎么有精神替我照顾良田呢?”一壁喊紫苏过来,“我叫人炖了贝母枇杷膏,你家公主这几日有些咳嗽,睡前记得服侍公主用了,你虽然小,但是这些事情,也该谨醒着。”
“是,奴婢记得。”紫苏躬身搭话,洛怡也终于起身,只是这样云淡风轻的对话究竟能不能打消她的疑窦,但是她记得,说多错多,破绽只能更大,更难以掩藏。
身后的殿门重重合上,洛怡立在阶下,并没有回房睡下的意思,紫苏陪着等在一旁,“公主,方才婕妤的话,是叫公主想起了什么吗?”
“是啊!”洛怡牵起一丝笑纹,一如那时春日,迎春花儿的淡雅悠远,“想起了一位我不能忘记,也不能离去的人。”
“公主既然想了,去看她就好了,”紫苏究竟想的浅薄,“如今这满京城里,谁还能拦着公主不去见谁吗?”
苦笑一声,洛怡转身离去,“记得把那贝母枇杷膏给我送到房里。”
她是不是她,如今在她心中,都已经不重要,是与不是,她都一定会守护她们母子安好,口中的枇杷膏慢慢化开,点点滴滴溶在喉间,进入骨髓,也许,这就是女人的直觉,明明知道她不是,明明知道没有可能,可是偏偏就是因为这绝对的不是,绝对的不可能,她就笃定这其中,必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不可断裂。
日夜交叠,满月礼一日日的近了,朝堂之中已经等不及立储的消息,只是洛偃仿佛将这件事情忘记了,从未提及,便是有朝臣旁敲侧击试探许多次,也总有人都不轻不重的避开,长孙元月的脸色,一日胜过一日的铁青,好在明珏知道明哲保身,从来退避三舍,不做言语。
只是有些事情,避无可避,一旦有所显露,是不是你做的,都无关紧要。
“明大人——”这日才刚退朝,明珏便被人拦下去路,果然,是长孙元月的幕僚柳启,明珏冷笑,“怎么?柳大人是要同明珏在这殿前闲话家常吗?”
“明大人说笑了,”长孙元月从身后赶上,“不过是本座腿脚不灵便,追不上身轻如燕的明大人你,所以叫柳大人帮着留住明大人脚步,怎么?明大人不愿同鄙人闲话几句?”
“长孙大人,”明珏回身深施一礼,“长孙大人的邀请,这朝堂可有几人敢拒绝?若是大人有事要同明珏聊聊,何须柳大人出面,大人吩咐便是。”
长孙元月摆手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