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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天家贵妻-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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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正月十八这日,她听顾同甫说,桓澈被皇帝禁足王府,众皆揣测与头先太子遇刺之事有关。

    顾云容觉得这简直荒谬。她不用想也知道桓澈不会做出这等事,皇帝心里应当比她更清楚才是。

    诧异归诧异,即便如此,顾云容也并不担忧,桓澈若连这等境况都处置不了,那便不是他了。

    然而又过了五六日,事情仍无转机。顾云容心中打鼓,莫非皇帝当真偏听偏信?

    桓澈之事未了,顾同甫这边又摊上一桩官司。

    户部年末汇总各衙署上年开销与来年预算时,太常寺的账没理清,但因中间正旦休假,这事便暂且按下了。如今例假过去,此事便重新提上议程。但上下一合计,太常寺账目的差错竟是算到了顾同甫头上。

    太常寺卿面上虽为顾同甫说话,但言内言外皆暗指顾同甫初来乍到,又倚仗圣恩,做事不走心,还在衙门里摆爵爷的架子。

    头先那群等着抓顾同甫错处的科道言官,藉此纷纷上奏参劾。

    顾同甫此前多在衙署里做书办,倒也对官场中道道有所了解,只帝京官场与地方官场又有不同,顾家也无过硬奥援,一时倒焦头烂额。

    徐氏不懂什么官场朝政,但她见顾同甫愁得食难进寝难安,也知麻烦,杨氏来时,言语间便提起了此事。

    杨氏道:“我听景哥儿说,他这两年间积存了些师长昆弟的人脉,或能帮衬一把。”

    徐氏大喜过望,恰谢景随后来寻顾嘉彦,徐氏便委婉提及此事,谢景爽恺应下。

    谢景向徐氏问安罢,转去找顾嘉彦。

    两人研穷举业半日,谢景猝问:“我上回与表兄所言之事,表兄思虑得如何了?”

    顾嘉彦怔了怔,才反应过来。

    谢景说的是上回在漱玉馆内说的那番话。

    “若为小妹计,自是另嫁最好,但这并非易事。我与父亲议过了,觉着顺其自然最好。”

    谢景沉容:“这关乎表妹的终身,怎可轻率?不瞒表兄说,当年与表妹退亲之事,家父家母也已心生悔意,如今正可再叙秦晋之好。”

    顾嘉彦见他再度提起此事,攒眉少刻,将话头岔了过去。

    纵然开罪谢景,他也不能接下这个话茬。他小妹跟谢景已是不可能结亲。

    谢景见状,倒也未再多言,随着顾嘉彦将话绕了过去。

    顾云容又等了几日,顾同甫与桓澈的事均未见转机,倒是冯皇后办了春日宴,传了几位世家夫人小姐入宫说话儿。

    内中多乃与冯皇后沾亲带故的女眷,本应与顾云容不搭边,然而顾家这边却也收到了传召。

    顾云容总觉近来诸事似乎太巧了些,但一时又无法串缀起来。

    但不论如何,冯皇后传召,终归辞却不了,到了正日子,她拾掇一回,与徐氏一道入了宫。

第四十六章() 
国朝立国逾二百年;典章习尚均已成熟;且自成一格。

    譬如正月贺年互赠百事大吉盒;上元后食时令珍味;不止各色乳饼蒸酥素蔬奶类荤腥;还有各地土产;譬如西山的苹果、软子石榴;塞外的半翅、鹖鸡、黄鼠,南方的凤尾橘、蛋柑、漳州橘,另有冰下活虾之类的鲜味;不胜枚举。

    顾云容在缃色扣绣湖绸的锦垫上坐下之后,看眼前琼浆肴馔之间竟还摆着江南的乌笋和糟笋,又有鲥鱼牡蛎年糕汤;心下喟叹。

    旁的且不论;单那鲥鱼,在京师就是个金贵的吃食。鲥鱼产于东南;北方是没有的;帝京这边的鲜鲥鱼全是打从东南江海里捕上来后;用冰湃了;不分昼夜;水陆互转运将来的。如今春暖未至,道上冰雪仍存;鲜鲥鱼更是价高。

    顾家近来事多手紧,也就交着除夕正旦那几日;让厨房做了几尾鲥鱼待客并自家尝鲜;她没能吃够。

    冯皇后虽则不受皇帝待见,但皇后之尊,吃穿用度上是半分未短,冯皇后又惯爱摆排场讲尊卑,起居穿戴从来都是顶顶精细的,膳食亦然。

    顾云容曾见识过这个前世的嫡婆婆一日之内换了七八套衣裳头面,缂丝的、缉绣的、洒绣的、织金的,宝石的、玉石的、金银的、海珠的,一应俱全。

    顾云容觉得,六尚库房之中,光是存放冯皇后衣饰的库容,怕是比她的院子还大。

    冯皇后见众人落座,挥手示意近旁恭候多时的尚仪局司乐女官并几位掌乐、女史开始鼓乐。

    国朝宫中,有后妃用膳时宫人吹奏细乐之制。女官将诗经篇章被诸管弦,斥去一应俗乐,于宴饮之时演奏,上位者认为这般于宫仪阃德的教化多有裨益。

    换言之,此举一则彰天家之威仪,二则融教化于日常。

    然顾云容却觉麻烦。若她用饭时周遭围着一帮人弹唱不休,唱的还都是她平素需做的功课,她大抵会少吃一碗饭。

    冯皇后几乎只与她近旁的几位夫人小姐说话,连眼角余光都极少往顾云容与徐氏这边扫。

    徐氏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冯皇后既是这般态度,又为何要将她们传入宫来?莫非是因着头先沈家之事,特特刁难?但也不太像,自她们入殿,冯皇后就只冲她们颔首示意平身,旁的没作理会。

    顾云容虽也困惑,但很快就丢了开去。横竖多思多虑亦是无用,不如随机应变。

    宴罢,冯皇后领着一众女眷往坤宁宫后的宫后苑去。

    徐氏领着顾云容在后头跟着,拘谨得很。

    冯皇后身边的几家女眷,顾云容都认得。有一家是济宁侯家的女眷,她上辈子还跟这家姑娘杠过。

    那会儿她已是王妃,那唤作聂歆的姑娘有一回在宫中与她碰上,讥她能嫁与桓澈不过全凭一副狐媚皮囊,不然她一个不知打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怎会一跃上枝头,当了凤凰。

    顾云容不以为意,压低声音与她说:“纵是如此,那又如何?”

    气得聂歆干瞪眼说不出话来。

    顾云容其实不太在意旁人如何评议她,也因此,她前世从未兴过为博名而给桓澈预备房里人的心思。说来大约也是出于一种诡异的默契,她月信来时,桓澈也从不提择人侍寝之事,只仍报到一样每晚到她屋里来,除不行敦伦之事以外,旁的一切照常。

    他既不提,她自也乐得忽视。

    而且,顾云容觉得他府里的丫鬟是她见过最老实本分的,即便当面行礼也是目不斜视,还仿似畏他如洪水猛兽,她曾向青黛问过缘由,但青黛并不肯透露。

    聂歆与一旁的母亲胡氏低语几句,随即转身朝顾云容行来,与她跟徐氏寒暄片言,便是一笑。

    “久闻怀远伯家的姑娘生得月貌花容,今日一见,果不其然,”聂歆上前,“再过阵子便是上巳节,不知云容可否赏光,与我等一道出城祓禊?”

    顾云容端量她少刻,点头道好。

    后头的陶馥目露惊诧,仿似没想到她会应下。

    顾云容今日到后,瞧见陶馥也在,第一反应便是冯皇后要借陶馥给她添堵。上回不管桓澈是何意图,都是把陶馥卖了,而陶馥母女不可能不知顾、沈两家之事是如何捅到皇帝面前的,相形之下,怕是会迁怒于她。

    但陶馥与小郦氏今日都无甚动静,除陶馥偶瞥见她面现异色之外,倒好似没事人一般。

    聂歆与胡氏互觑一眼,待要再跟顾云容客套几句,就忽听冯皇后道:“本宫想起,宫中冬日窖藏之菊花、牡丹各色花卉,今日开隙放风于钦安殿前,不若到往一观。”

    品赏冬藏之花卉,是宫中二月风尚。

    众人无不道好。

    顾云容能瞧出冯皇后因着沈家之事不甚待见她,踟蹰着是否要与徐氏商议一下,借故作辞,但冯皇后此言一出,她也不好张口,只好跟着去。

    她才与众人在钦安殿前看了几盆菱花晓翠、红云飞片之流的牡丹品类,就觉内急,禀了冯皇后,让一尚仪局一女史领着她往附近东净去。

    然而她才走至一座太湖石假山旁,就忽听一道冷厉呼喝贯耳刺来。

    她心头一凛,这是贞元帝的声音。

    四顾一番,她愕然发现贞元帝正威立假山另一侧,而他面前,桓澈笔挺跪着。

    她一时困窘,不知是该出去见礼还是姑且隐退一侧。正委决不下,身畔女史拉她一把,竖指于唇,示意她噤声,旋飞快将她拉至假山之后匿着。

    贞元帝冷硬的声音持续传来:“朕让你闭门静心,你倒好,伸着脖子操心朝中事,窝在府里还能连递奏章!你的功课可妥当了?倒有闲心打听旁人家的事!”

    “功课一样也未落下,父皇随后可查,”桓澈道,“只父皇说的是禁足,未说儿子不能探知朝中事,更未说不可递呈奏章。”

    “你还敢还口!朕当初就心觉有异,非亲非故,你凭甚帮那顾姓一家翻案,如今算是瞧出来了,原是开了色窍!”

    “父皇此前几番与儿子提婚事,儿子如今开窍,岂非好事?父皇不若成全了儿子。”

    “顾家之事你莫管,是非曲直,朕自有数。你的王妃,朕也不预备颁旨遴择,朕看头先皇后胪列的那些家户倒有几门合适,朕回头在里头挑一个与了你便是。”

    桓澈坚口道:“儿子不受!”

    一阵短促的回旋步声,贞元帝仿似在躁郁踱步:“你休以为仗了你母亲的面,朕便不敢将你如何!你这一两年间越发胆大妄为,不挫挫你的锐气,你怕是不知天高地厚!”

    “朕再问你一回,你安生是不安生?恼了朕,仔细降你的爵!”

    轻微的衣裳窸窣声,约莫是桓澈朝贞元帝郑重行了一礼:“伏望父皇成全儿子。”

    顾云容十根春纤越攥越紧。

    起先是因着父子两个的话而心潮起伏,后头则是

    憋得。

    她尚未至东净便碰见了这么一出,内急未解,起初尚能认真听个壁脚,如今却是已渐渐不知两人说的什么,只憋得头皮发麻,面色涨红。

    那女史见状,抓了她手腕,再三示意她忍着些,不要作声。

    顾云容欲哭无泪,早知道方才就不闲着没事一盏一盏喝茶了。也是那近旁的宫人不断给她添茶,冯皇后也始终未理会过她跟徐氏,她闲极无聊便不知不觉灌了许多。

    稍稍一动便觉满腹茶水晃荡,为免徒增苦痛,她保持着倚靠石山的姿势,纹丝不动立着,祈祷外面两人快些离开。

    混混沌沌之间,不知过了多久,上苍仿佛终于听到了她的呼唤,她再度凝神听时,发觉外头似乎没了声息。

    顾云容几乎喜极而泣,一回头却看到女史僵硬惶遽的面色。

    她正自讶异,就听身后传来杂乱步声。

    “你二人在此作甚?”贞元帝冷声沉沉。

    顾云容回身,见贞元帝与桓澈不知何时已经转过了假山。

    她霎时僵住。

    桓澈立等出声解围:“想是恰巧路过。顾姑娘身边的是六尚的女史,儿子前去母后宫中存问时曾见过。大约是母后叫顾姑娘”

    贞元帝剜他一眼,旋转向顾云容,目光冷得砭骨。

    顾云容的衣袖被已跪地拜伏的女史扯了一把,方反应过来自己尚未见礼。

    她暗咬牙,把心一横,揣着一肚子茶汤跪拜下去,行了有生以来最艰难的一个大礼,憋得满面霞色。

    她不好在御前提及内急这等不雅之事,便也自道只是途经此处。

    贞元帝未叫她起身,亦未叫她离开,只是又转回头对桓澈道:“你若执意为之也可,要么将你爵位降等,要么领五十篾片,你自己瞧着办。”

    桓澈倏而敛襟跪下,神情愈坚:“儿子仍不改前语。怀远伯原就是被言官针对,并无错处,求父皇明察。再则,儿子绝不娶旁人。”

    顾云容虽则仍跪在地,容色恭敬,但双耳如堵,魂几出窍,内心不住咆哮,为何平素寡言的父子两个今日这么多话!还有完没完了!

    贞元帝忽然道:“你倒是有拳拳求娶之意,焉知人家姑娘就肯嫁你?”

    话落,父子两个皆望向顾云容。

    顾云容正垂首祈祷,忽觉周遭一静。

    一抬头,便见面前两人齐齐看她。

    她一愣,不知所措。

    “朕问你,你可愿嫁他?你若愿,朕便不罚他。”贞元帝的目光意味深长。

    顾云容彻底懵了。

    前头的话她都没怎么听,这半晌,话茬是怎么绕到这个诡异的问题上的?

    桓澈跪在她不远处,看她满面酡红,低声道:“莫要羞赧,快快答话。”

第四十七章() 
此刻;顾云容只恨不能立等挖个坑将桓澈按进地里!

    她现下只想往东净去!

    顾云容又窘又急;满额溢汗。她不想成为第一个因为内急把自己卖了的姑娘;但她若不吱声;这父子俩想来不会放过她。

    吱声便要做出抉择;但在皇帝老子面前拒绝他儿子这等事;后果未卜。

    但若应下

    顾云容切齿少顷;蓦地垂首恭行一礼:“禀陛下”

    她一句话未完,一内侍忽趋步上前,朝贞元帝与桓澈各施一礼;旋躬身对贞元帝道:“陛下,倭国使节妙信和尚求见。”

    贞元帝敛容,转向桓澈:“你往养德斋候着。”随又命顾云容且自便。

    顾云容如蒙大赦;从未如眼下一样觉着皇帝可亲;忙行一礼,起身去了。

    待回首确定皇帝已然走远;顾云容便顾不得许多;问了女史东净何在;奔命一样疾步径去。

    桓澈起身凝了她的背影一眼。

    妙信和尚是大友隆盛使团的正使;而宗承正是跟着这支使团一道赴京的。

    倭国如今国内正处动荡乱世;将军把政,大名坐大;否则也不会出现争贡之乱。两支倭国使团滞京近一年,朝贡事宜才初见眉目。

    虽知倭国并非真心臣服;但能姑且止战也是好的。只要再一年;于思贤新募的兵就能磨成一把利器,即便倭患再起,也能独当一面,驱敌御边。

    原本这几日,倭国使团便要离京回国,但如今距万寿圣节不远,使团就将归期后延了两月。

    他不知宗承预备何时离京,但应当也是在近期。

    拏云探知,宗承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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