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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甜妻-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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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我在一起开心吗?”贺燃放开了她,气息微『乱』地突然问。

    简皙心口砰砰,嘴硬,“不开心啊。”

    “哪里不开心?”贺燃笑。

    “啧,那理由可多了。”简皙使坏,还像模像样地掰出手指,一根根地往下数着,“你没钱呀,也没买房,哎呀,开的还是个破摩托。”

    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简皙十根手指头一收,“哇!指头都不够用啦!”

    贺燃笑出了声,“不老实的东西,说句真心话怎么到你这就变得这么难呢?”

    简皙一本正经:“你要是脸别这么大,我天天把你夸上天。”

    贺燃:“我脸一点也不大,我跟你打赌,周边十大小区,再找不出一个我这么英俊的男人。”

    “……”简皙哭笑不得,“……你要死啊。”

    贺燃挑眉,“对,帅死了。”

    简晳崩溃地在床上滚了两三圈,“天啊。”

    “诶!我在。”贺燃飞快地答应,目光灼热如炬。

    看她闹,听她笑,为她努力挣一个火中生莲。

    对,从今以后,我就是你头顶上塌不下来的天。

    简晳隐隐体会到其中的意味深长,她坐起来,捧着贺燃的脸乖乖道:“你不用太辛苦,我很好养的,花不了太多钱,顿顿白菜豆腐还养颜败火呢。”

    贺燃的神『色』一下子变得有些复杂,目光像是闪了电,在明暗交替的眼神变化里,简晳窥见了他心里最根本的情绪——心疼。

    贺燃落寞地低下头,自事业惨败至今已过三年,他从未有过后悔和怨恨。

    但这一刻,他遗憾了,遗憾自己没有在金碧辉煌的人生里遇见简晳。

    “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简晳立即捧高他的脸,两手心热火火地『揉』搓着,“这叫什么苦啊,你见过开奥迪a6的苦难人民吗?我活得可郁郁葱葱了,美死了都。”

    贺燃的脸被她『揉』得『乱』七八糟,一得瑟,就顾此失彼,胸口半掩着的羊绒毯溜了下去。

    贺燃眸光越变越深,直接低头。

    简晳推脱责怪的话都变成情不自禁哼了出来。

    后半夜,贺燃声音如疯如狂——

    “……老子迟早死在你嘴里……”

    深夜两点,云雨过后就是酣眠,简晳呼吸平顺,被贺燃从后面搂在怀里。

    太过投入和困乏,才没有留意到矮桌上屏幕朝下的手机。

    两小时前有一条短信,来自陶溪红:

    '小晳,妈妈在门口。'

    等简晳看到这条信息已是天大亮。

    贺燃上班去了,桌上还留了温热的油条稀饭。

    简晳有点懵,顾不上早饭,换了衣服便开车出门。

    她在十字路口靠边停,拨了一个电话,“李秘书,我是简晳,我想问一下,我妈妈今天在公司吗?”

    得到否定回答,简晳调头,回老宅。

    简晳走得急,出门忘记带钥匙,她直接按了密码,一推门,飘来浓郁的炖肉香。

    做饭的阿姨一见人很是吃惊,“哟,简小姐回来了?”

    简晳打了招呼,问:“阿姨,我妈在家吗?”

    “在的在的,夫人在二楼。”

    陶溪红在阁楼花园里摆弄草木,一点也不意外简晳的到来,指了指地上的小铲子,“晳晳,搭把手,把那个递给我。”

    简晳深吸一口气,决定开门见山,“妈妈,你昨晚上来找我了?”

    “啊?”陶溪红反应过来,“哦,对,给你带了点宵夜,顺道送上来。”

    她点到即止,话也不说满,平平静静地摆花弄草。

    简晳再次深呼吸,坦白道:“我昨晚和贺燃在一起。”

    起风了,一长溜的盆栽打理得当,枝繁叶茂随风轻摇。

    陶溪红把最后一棵文竹喷上水,才慢慢抬起头,目光落在简晳脸上,轻轻地“嗯”了声。

    简晳刚要再说话,就听到推门的动静,她回头,是陶溪红公司的人。

    “陶总,这是您要的资料。”递上一个浅褐『色』的牛皮纸袋,人便离开。

    陶溪红这才停下手里的活,摘了粗棉手套,保养得当的手指未见丝毫皱纹,她坐回藤椅,轻靠椅背,把纸袋里的东西拿出。

    然后毫无温度地念:“贺燃,87年出生,籍贯遥省。”

    简晳身体一僵,缓缓抬眼。

    陶溪红掀开下一页,“华中科大本科毕业,2007年在深圳自主创业,倒卖盗版光碟赚取第一桶金,之后成立公司,涉足房地产,金融,2014年因项目巨亏负直接责任,被董事会弹劾卸任。”

    简晳太阳『穴』胀痛,哑涩着声音,“妈……”

    陶溪红瞥她一眼,继续落目纸张。

    “为人狂妄,行事开放,私生活复杂,家庭关系混『乱』。”陶溪红顿了下,极轻一声冷哼,“姚怡芝,前女友,自小就是邻居,青梅竹马二十五年。”

    念完了,简晳的拳头握得死死的。

    她嘴唇发白,颤着声音问:“妈妈,你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

    陶溪红语调上提,“意义就是,你看不清的地方,我来帮你看清。”

    简晳慢慢抬起头,眼眶通红,“难道你查的这些东西,就不有失偏颇吗?你对他有偏见在先,只会挑出他不好的一面。”

    陶溪红不为所动,声音平静,态度却坚硬,“他可以没钱,可以不务正业,可以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过去,但我决不接受他时至今日,还不思进取,私生活泛滥!”

    “他没有。”简晳稳住情绪,和母亲对视,底气十足地说:“他有工作,有存款,有家人,有住处,不是不思进取,个人生活更不混『乱』。”

    “你错了!”陶溪红突然厉声,言辞激烈再也不藏掖在嗓子里,“昨天晚上,淮海路宝山饭庄五楼,他和一个女人进了506号包间,一个小时后才出来。”

    话落音,简晳没有半分犹豫和考虑,“不可能。”

    “我亲眼看见的。”

    “那也不可能。”简晳眼眶里还有一层薄薄的水雾,坚定和信任却绽放异常的亮光,“妈,我信他。”

    陶溪红一刹那的震动,被马上压制,嗤笑道:“信他?饮食男女同处一室,谈天说地聊人生?简晳,如果这就是你的相信,那妈妈无话可说。”

    简晳咽了咽喉咙,不再发言对峙,眼神里却撑着一股不服输的倔强。

    陶溪红多年历练,情绪和心思早就达到收放自如的境界。

    但此刻,她对女儿,既心疼,又心硬。

    “还是那句话,妈妈不是势利家长,一个男人穷不要紧,但他必须对妻子忠诚!这是底线!”

    陶溪红的话就像是冬日惊雷,闷重地砸在简晳心里。

    漫长的沉默后,母女之间这场算不上火光四『射』的谈话,硝烟余味却未散未退。

    半晌,简晳目光坚定地抬起头,落地有声道,“没有什么可以撼动他在我心里的位置,钱不可以,你不可以,谁都不可以。”

    简晳眼眶通红,轻声说:“妈妈,我爱这个男人。”

    陶溪红震惊到无以复加,还有一丝微妙的不服,她终于『逼』问:“简晳,爸爸妈妈你也不要了吗?”

    简晳的眼泪瞬间就淌了下来,“一定要这样俗气地做选择吗?”

    陶溪红顿时无言。

    简晳慢慢地低下头,“如果一定要选,我告诉您答案——我不会背叛你们,但我也许永远走不出来——这样不快乐的女儿,你们还要吗?”

    陶溪红怔然无言。

    她这一生,担得起女强人这个称谓,识人猜心,都已修炼成精。

    简皙是她的女儿,从小乖巧懂事,虽然家境优渥,但没有半分娇气。

    外柔内刚,是这个女儿身上,最大的优点。

    陶溪红再了解不过。

    这一次,是母女俩,头一回,真真正正地对峙。

    简皙方才那段话里,还有一个意思——

    我不会背叛你们。

    但你们,会永远失去我。

    陶溪红怔然无言。

    她这一生,担得起女强人这个称谓,识人猜心,都已修炼成精。

    简皙是她的女儿,从小乖巧懂事,虽然家境优渥,但没有半分娇气。

    外柔内刚,是这个女儿身上,最大的优点。

    陶溪红再了解不过。

    这一次,是母女俩,头一回,真真正正地对峙。

    简皙方才那段话里,还有一个意思——

    我不会背叛你们。

    但你们,会永远失去我。

陶影帝神助攻() 
陶溪红就这么静静看着她。手中的纸页缓缓垂落在腿边,安静得连呼吸声音都能清晰听见。

    短暂的失控后,简晳很理智地道歉,“对不起。”

    陶溪红轻描淡写的一声“嗯”算是带过,“妈妈不会『逼』你,更不会强迫你做选择,我只是告诉一些你不知道的真相,小晳,爸爸妈妈培养你不容易,我们希望你过得好,而人生的选择,远比一时的情绪重要。”。

    简晳缓缓垂眸,抿着唇一语不发。

    陶溪红把资料塞回纸袋里,搁在桌上像是从未开启过。

    “谈情说爱是两个人的事,但女人到了谈婚论嫁这个程度,你的付出和赌注,远远比男人要多,要大。”陶溪红声音平静,“别说什么他不会让你输,如果他真的疼爱你,就拿出本事和诚心,让我们信任和放心。但现在,我看到的,了解到的,只有不靠谱与不务实。”

    简晳点点头,觉得这场谈话已经尘埃落定。

    母女俩谁也没有把谁说服,倒是落了个闷声响的不欢而散。

    简晳拿包,陶溪红留她,“小晳,吃了午饭再走。”

    “不用了,我回医院值班。”找了个借口,简晳不做停留。

    从家里出来,简晳没有目的地,她顺着大路开,不知不觉就开到了贺燃公司。

    把车停好,简晳就在公司楼下的餐厅坐着。离十二点还有近一个小时,她咬着吸管唆蜂蜜柚子茶。

    临近下班点,来往的人也多了些,本还空空的餐厅慢慢也忙碌起来。

    简晳觉得光叫杯果汁霸占个座位挺不好意思,于是招手让服务员点菜。

    “红烧牛肉,清炒芦笋尖,野生鲫鱼汤,里面多放点萝卜丝。”最后又点了个甜点,简晳把菜单递过去,完了才发现,一桌子都是贺燃爱吃的菜。

    哎,真是好想他啊。

    还差十分钟下班,简晳准备给贺燃发个短信,刚拿出手机,就看到落地窗外头,正对着的写字楼门口走出一堆男男女女。

    而最前头的,正是贺燃。简晳脸都快贴玻璃上了,仔细一数,六男三女,贺燃走后头,跟他一排的是个穿过膝长靴的女人。

    看这外表特征,应该是贺燃跟她说过的人事经理。

    简晳赶紧给他发短信:

    '要不要我来接你,请你吃个午饭?'

    '不用了,老公中午有饭局。'

    简晳『舔』『舔』唇,继续发:

    '你不要我了。'

    '我去,宝贝儿,手机掉了?不是本人?'

    简晳一看乐了,别扭回去:

    '没掉,我是你货真价实的么么哒。'

    '乖,老公要忙了,晚上来找你。'

    简晳看着一桌子贺燃爱吃的菜,沮丧极了,再想到早上和妈妈怄气的谈话,就更沮丧了。此时此刻,只有贺燃能赋予她强烈的存在感。

    简晳捏着手机,锁屏,解屏,心里的空洞深到无以复加。她点开聊天框。

    '你跟谁吃饭呢?有没有女的?你是不是又得喝酒?'

    一连串的问题丢过去,这一次,等的时间有点漫长。

    漫长到简晳心跟漏气的皮球似的,有一种莫名的委屈,还有一股孩子气的埋怨,两者夹在一起,在她心里写了两个字:难受。

    手机再次响起的时候,不是短信,而是贺燃直接打来了电话。

    简晳接得飞快,像个闹情绪却又生怕大人离开的小孩。

    “你怎么回事啊,回个信息这么慢,饭就这么好吃?酒就那么好喝?你旁边是不是还有女的啊?你经理吧?你自己可把握好距离,别被香水熏得太狠,回家都是一身女人香,我才不会让你进我房间。”

    简晳噼里啪啦倒豆子似的都不带喘气。

    电话那头安静得有点过分。

    简晳雾蒙着双眼,不会吧,断线了?

    她把手机左右猛烈摇晃,不可能啊,难道手机坏了?

    贺燃:“你再摇,手机就能炸出泡泡,不信试试。”

    终于有声音了,但这声儿有点像现场直播。

    简晳皱眉,然后转过头,一看愣住。

    餐厅旋转门边,贺燃举着手机,眼神无奈又好笑。

    “你怎么来了?”简晳惊讶,片刻的若狂欣喜过后,委屈和躁意又蹭蹭冒出了头。

    “你不是有饭局吗,这么快就出现,是不是骗我的啊,我要是不发个飙,你现在指不定和哪个熟女共处一室呢。”

    “要命了。”贺燃笑着低骂一句,朝她走来,“今天吃炸『药』了啊?”

    气死了,明明说的做的都是反话反动作,不过心情也确实是吃了几斤炸『药』。

    简晳低着头,一声不吭。

    贺燃当她还生气,耐着『性』子走到餐桌边,打趣道:“都是我爱吃的菜,你这是睹物思人?嗯?”

    简晳小声,“你别看不起人。”

    贺燃乐的,伸手捏捏她的脸,“怎么了啊?”

    “我‘怎么’可多了,你问的是哪一个。”

    “啧,”贺燃牵起她的手,“怪老公没陪你吃饭?那我现在陪你吃行不行?”

    “谁想和你吃饭了。”简晳闷声闷气,委屈得鼻尖都红了。

    贺燃静静看着她,好一会才说:“公司来客户了,我陪着应酬,这桩业务和人事部有点关联,所以肖经理她也在。”

    简晳把一早上的糟心事联系到一起,还是有点丧气,尤其听到贺燃主动解释男女关系,“宝山饭庄506房独处一小时”几个大字又在她心里哐当哐当。

    语气硬,“欲拒还迎,欲盖弥彰,你完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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