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友带着刀-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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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头叹息,而后猛然觉得庙子外头一道光亮闪过,耳朵猛然一声炸响,一道炸雷打了下来,倾盆大雨从天而降
“报应真准。”豆宏医圾。
我揉着耳朵咂咂舌头,冲着沈桃花说道。
沈桃花脸色煞白,显然有点儿发怵。
“走吧,下雨了。”
沈桃花看看庙子外头雨水连连,顾左而言他,我们熄灭了庙子里的灯烛,小心翼翼的出了门儿,在雨夜之中潜行回村儿,雨水势猛,我们回到宿舍之时俨然已经两只落汤鸡,一天东奔西走早已疲惫不堪,我懒得再和沈桃花说废话,舀了盆清水擦洗完,匆匆回屋熄灯。
女族长给我的那本漱玉词淋了雨水,湿漉漉的放在桌边儿晾着,我躺在床上,脑中回想着白天所见一切,名叫陆残玉的女人让我很是有些惴惴不安,或许是有林婷在先,我隐隐对这种工于心计的女人有些谈虎色变的抵触。
耐重鬼三个字儿,如同咒语一般在我脑海中缭绕不散。
我不是个多疑之人,可好奇心却总是有的,陆大头一时的口无遮拦给我留下唯一的线索,区区三个字儿里一宗涉及五条人命的血案,人命关天,我总要弄个明白。
笨人有笨法子,我拿出手机搜索这个陌生的名词,搜索出的结果同样让我失望,寥寥几条相关搜索中并没有关于耐重鬼的详细解释,出现最多的,仅仅是一个故事。
故事出处志怪传奇玄怪录,为唐朝牛僧孺所着,唐朝文学以唐诗为最,流传后世名头最响,可在那个中华文明最为璀璨的朝代,唐朝文人们在志怪传奇上贡献的同样耀眼,段成式的酉阳杂俎是古代志怪笔迹中的一座丰碑,名头稍逊酉阳杂俎的玄怪录同样也是上乘之作。
玄怪录中记载着这样一个关于耐重鬼的故事。
古时太原曾经有位名叫王煌之人,元和三年五月初申时从洛阳到缑氏庄,路遇一新坟,坟边有一白衣女子哭泣哀切,王煌见那女子姿容绝美,上前问女子为何哭泣,女子言说先夫早逝,如今孤苦一人,王煌心中一动,要收留这个绝色寡妇,美色动人,王煌显然忘记了荒山野岭到底是何来路。
此后几天,绝色寡妇在半推半就中应下了王煌的求婚之言,两人郎情妾意几个月,王煌因事入长安城,在城中恰遇一位名叫任玄言的道士,道士问王煌为何脸上有森森鬼气,最近可与何人亲近,王煌言说最近娶了一位夫人,道士大惊劝王煌速速离开那女子,若是再晚些日子,必死无疑!
像所有古代文本里的傻书生一样,王煌对道士的劝慰嗤之以鼻,回家之后继续与绝色寡妇柔情蜜意,十几天后,王煌因事再入城,恰巧又遇道士,这次相见,道士的面容比上次更加愁苦,言说王煌如今这次回家已经必死无疑,道士流泪与王煌作别,王煌心中有些疑惑,道士索性赠与王煌一道灵符,告诉王煌把符投向女人,便可显露出原形。
王煌带符回家,恰是正午午时,女人出门相迎,王煌以灵符投向女人,女人变为鬼怪模样,大怒之下抓住王煌,反剪他双手,推倒在地,一脚踩死了王煌。
天黑之后,道士来王煌家打探情形,眼看王煌躺在地上死去,不禁大哭起来,有好事者问道士为何悲痛,道士直言,这是北天王右脚下踩着的耐重鬼,按例每三千年就会找一个替身取代自己,现在那鬼的年数已满,正当自行选择替身,所以才化为人形四处寻觅。王煌要是坐着死的,满三千年后也能去寻找替身,但如今他是躺着死的,那么永远也不能再找替身。
故事最后,好色之徒王煌化为一个永世不得脱身的耐重鬼,被北天王生生世世年年月月踩在脚下,这个曾经在志怪笔记中血淋淋出现的耐重鬼如今却又出现在了杏花村的老人最终
陆大头的话我如今依然记得清楚,只因那话实在太过诡异,他说五个堂堂的支教老师在如今这个同样变成了耐重鬼,被北天王踩在了脚下。
与志怪笔记中同样的说辞,只是发生在党的光辉照耀大地的今天,却更显几分荒诞。
我回想着方才在庙子里所见的小泥人,我终于明白了为何泥人的脸上会显出如此挣扎的表情,北天王脚下永世不得脱生的冤魂,想来便该是这副表情吧
窗外夜雨噼里啪啦的打着窗扇,嘈杂的声音一如我此时的内心,我皱眉苦思着其中关节,好似想通了什么,可落在细处终究还是乱无头绪,可手机在此时突兀的响起。
闪亮的屏幕上,显示出那个熟悉的名字。
电话是白小纤打来的。
第五十三章 俺叫陆金戈()
“张一凡,还没睡么?”
白大女神甜美的声音从电话里飘飘荡荡的传入耳中,只不过一天未见,我竟然对这个熟悉的声音产生了一丝想念。
“刚回宿舍。”
我轻声回她,柔软的内心让我的声音听上去同样轻声细语。夜雨打窗,雷声阵阵,在这个漆黑阴冷的山村宿舍里,却是很容易生出些许情愫。
“村儿里的条件怎么样,还住的惯?”
白小纤在电话里略一犹豫,继续轻声问我,温柔的声音里带着那丝退不去的忧虑。
“住的惯,我本来就不是富贵人家的孩子,这边儿老乡挺热情的。很支持我的工作,村干部们对我也很好,你尽管放心就是。”
我皱着眉头编着谎话,我隐去了北天王在杏花村的阴影,同样没说那个来自山外的女族长。我把杏花村儿说的好似社会主义新农村一样,一派其乐融融,处处和谐社会。
“那就好,你这人心软,我就是怕你让人家欺负。”
白小纤点点头。声音终于欢快了些。
“哪儿能呢,我可是大术者。”
我话没过脑子,学着沈桃花的语气吹了个牛逼,话刚出口,我心里一哆嗦,自知失言。
“张一凡,你答应过我,不再用摄心术的。”
白小纤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冷冰冰的语调带着熟悉的森森杀气。
“不是不是,我这都是跟沈桃花学的,其实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术者是什么
我握着电话笨拙的解释着,豆大的汗珠子从额头上渗出来。显然,我的无心之语再次戳在了白小纤的心坎儿上。
“张一凡,摄心术和我,两者选一,你自己看着办吧”
白大女神没再听我絮絮叨叨的狡辩,狠狠撂下一句话,咔嚓一声挂了电话
我看着通话时间,刚刚一分钟。闪亮的屏幕照着我那张怔怔的脸庞,我没想到无意中说出的一句话竟然惹得白大女神如此愤怒。
这个外表彪悍的女神在面对力量时总是格外敏感。豆余圣划。
窗外的雨依然下着,我心绪繁杂,辗转反侧中艰难睡去,北天王威严的神像与耐重鬼狰狞的面容在我睡梦中不断浮现,天光放亮后,我在疲倦中醒来
初到杏花村,处处总是意外,窗外的鸡鸣声音在天亮初始便啼叫不休,我尚未适应乡村生活,披着衣服起了床,走到堂屋,同样看到沈桃花一张疲倦的面孔。
“醒的这么早?”
我看着沈桃花,有点儿意外。
“妈的,这山里蚊子个儿大的能吃人啊。”
沈桃花卷起衣服给我看身上的伤痕,红疙瘩一个连着一个,半条胳膊好似肿起来一样。
“蚊子看你帅,想和你亲近。”
我看着沈桃花,一脸兴灾乐货,随口调笑他,昨晚我屋里一直清净,并未察觉有蚊蝇之声,可看着沈桃花的模样,却是实实在在的痛苦。
果然是恶人自有恶报,我心里如此想着,脸上毫不顾忌的露出笑容,沈桃花嘴里连呼小人,我们俩人正在屋里恶言相向着,就听见院子外头一阵脚步声。
“两位老师,都起来啦?可真是当真是早呢。”
我把脑袋探出房门,眼看着一个小老头儿快步进了院子,正是校长陆大头。
“换地方谁不惯,醒的早些。”
我笑呵呵的敷衍着陆大头,陆大头倒是一脸愧疚。
“咱们杏花村就这条件,二位老师将就一下。”
我本不是挑三拣四之人,老头儿这么一说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挠挠头,连说没事儿。
“你们宿舍现在没吃饭的家伙儿,昨晚俺打发要出村儿的陆大栓去置备了,今天俺先给老师带了点儿饭,你们先吃,一会儿咱们学校第一天开学,两位老师去和学生们见个面儿。”
陆大头的话里带着村里人自有的淳朴,我低头一看,老头儿手里果然拎着两个饭盒,心中微微有些感动,这杏花村虽然怪里怪气,可这村子里的村民们对我们可是当真不错。
我们把陆大头让进屋子,两个饭盒放在桌子上,饭盒打开,一股香气直铺鼻息。
早餐很是简单,我和沈桃花一人一个山鸡蛋,一碟陆大头家自己腌制的山蘑咸菜,两碗稀粥里放着几条青菜,这两天尽是喝酒,如今这粗茶淡饭吃起来说不出的可口,我把馒头囫囵着往嘴里塞,一边儿含糊不清的连夸陆大头家咸菜好吃。
好话人人受用,陆大头喜滋滋的坐在我俩旁边儿,一边看我和沈桃花吃饭,一边儿掏出了小本本。
“张老师,沈老师,今天咱们是开学第一天,俺就先给二位老师说说咱们学校的情况”
我们进村儿的时候陆大头这个校长不过是沾了自己房东的便宜才挂了这么个校长的名头,可没看出来,老头儿还挺负责人。
“咱们学校呢,全名叫杏花村小学,以前咱们村儿的孩子都是下山去别的村儿里学校上学。咱村学校三年前村里几个老伙计连带着族长一块儿商量着办下的,村办小学,没这么多讲究,条件有限”
老头儿一边儿说着,一边儿拿出一个笔记本,封皮看着像是塑料的,封皮上印着刘德华,也不知道随身带了多少年,皮子已经隐隐有点儿泛黄,陆大头翻着本子,继续说着。
“咱们杏花村小学,一共是两间教室,一个操场,十八个孩子,孩子少,教室也少,这么样咱们也没分班,学校里最小的孩子今年六岁,叫陆解放,是大牙哥的孙子,今年上一年级,最大的孩子今年十六岁,叫陆金戈,今年上三年级”
陆大头正说着,我险些没把嘴里的饭喷出来。
“十六岁的孩子上三年级?!”
我瞪着眼睛问陆大头。
“张老师,您可能还不知道,咱山里人家穷,上学不上学很多人家都不在乎,这个陆金戈是咱村猎狐陆大栓的娃子,陆大栓是咱村第一的猎户,俗话说靠山吃山,按理说咱们陆家村儿里的猎户也有几家,可没一家的本事能比过他们爷儿俩,这陆金戈自小跟着他爹在后山老林子里过,学校开了三年,陆大栓也不让孩子念书,说在这深山里头,认俩字儿还不如会编个套狼的夹子有用,要不是族长说话,让陆家村儿的孩子都进学堂,这孩子还跟着他爹满山转悠呢”
陆大头给我解释着,我恍然大悟。
山里人穷,观念落后,出这种事儿倒是也算合情合理,只是落在我这个臭文青耳朵里,怎么听怎么别扭。
没想到,那个名叫陆残玉的女人在杏花村里一手遮天装神弄鬼,可对教育倒也抓的上心。
我隐隐
“张老师,您也别这副脸色,俺们山里人和你们城里人不一样,您别看这孩子才读一年级,可还真有本事咧,这孩子以前跟他爹都在山上住,听说村儿里来了新老师,昨天就嚷着要看看,今天刚从后山下来,这不也来看看你”
“金戈啊,老师们都在这咧,你进来吧。”
陆大头说到这里冲着院子外头喊了一句,我还没说话,就见院子里头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五大三粗的少年扛着一个旗杆子,提着一篮子鸟蛋走了进来,少年的脸上带着几分憨厚,一举一动尽是山里孩子的老实样。
“二位老师,俺叫陆金戈,俺爹是老猎户陆大栓,今天吩咐让俺给你们带点儿山货吃,嘿嘿”
名叫陆金戈的少年没敢进屋,扛着旗杆子把鸟蛋篮子放在了门口。
“这是”
我指指那个旗杆子,不明所以。
“金戈,让老师们看看你本事。”
陆大头没解释,反倒冲着陆金戈喊了一嗓子。
“好咧。”
憨呼呼的陆金戈站在院子外头应了一声,而后双手抱着手腕粗的旗杆子,蹲了个马步,运了运气,哈的一声大喝!
咔嚓一声闷响!
一根旗杆好似捅了豆腐似的,硬生生插入土里,没进去大半!
第五十四章 赌约()
旗杆子插进土里,稳稳当当的。
名叫陆金戈的少年傻乎乎站在旗杆子旁边,搓着一双很是粗糙的大手,傻呵呵笑着,面容纯真的像初晨的蓝天。不染一丝尘埃。
我和沈桃花大眼儿瞪小眼,互相看着,陆大头很是淡然的站在一边儿,眼巴巴瞅着我和沈桃花惊骇的模样,好似早就预料到了一般。
我走到那根旗杆子跟前,绕着杆子转了一圈,那杆子是铁制,不知道用了多少年头,表面已经锈迹斑驳。我俩手抓着旗杆子往上拔了两下,旗杆子插在土里,一动不动
我俩手被搓的通红,沾了一手的锈迹,我狠命甩甩手,作为一个二十六岁的成年人,比一个十六岁的山里娃子想必力气竟然差的如此悬殊,我有点儿懊丧。
我古里古怪的瞪了眼前少年一眼。好似在看一个怪物。
“老师,你想要这杆子?”
少年眼睛眨巴眨巴,明亮的双眸好似会说话的星星,问我一句,走到旗杆子跟前,两手一上一下拧住杆子,身子往下一蹲,哈的一声大叫!
旗杆子嗖的一下,拔出了土里
“老师,给你。”
少年冲着我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两手把旗杆子送到我跟前,我后退两步。赶忙摇摇头,
“你叫”
我问他名字。
“老师,俺叫陆金戈,俺爹说俺刚出生的时候体弱多病,请山外的先生看过,先生说俺命里缺金,亲自给俺批下陆金戈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