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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我爱你,蓄谋已久-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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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酒店外那条笔直的公路,车与行人,我在眼底幻想他离开时的背影,带着没有找到我的失落,或者一些其他的情绪。

    之后李拜天带我去参加一场婚礼,我一个没亲没故的人,在婚礼现场哭得一塌糊涂,新娘觉得我怪可怜,把捧花送给了我,我又哭。

    我自己在三亚住了很久,经常在海边走走,跟不认识的人打打闹闹,然后忽然想通了,我想嫁人。

    李拜天对我真的非常够意思,某次在我伤感的时候,开玩笑说:“开心点嘛少女,没人要你我要你啊!”

    我看着他说:“真的吗?”

    李拜天瞪了下眼睛:“真的,比贝壳里的珍珠还真。”

    然后我跟李拜天一起去捡贝壳,我们打赌,如果今天能捡到有珍珠的贝壳,我就嫁给他。我们两个在海边捡了一夜,我只是为了看贝壳里的珍珠,他大概是为了赌局的输赢。

    撬开最后一个贝壳,李拜天失望地将它扔回大海:“什么玩意儿啊,村民都是骗子吧,让老子在这儿吹一夜风。”

    我忽然觉得李拜天这个样子很可爱,想起蓝恬的薛家正。蓝恬说,没有谁有义务一直等自己,她耗没了薛家正,是不是我也会耗丢李拜天?

    我说:“天哥,我累了。”

    他说:“那你就到哥的怀里来啊。”

    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要不你再试着求婚一次,兴许我就答应了呢?”

    李拜天看着我的目光,有一瞬间的涣散,很认真地问:“妹妹,你真心愿意嫁给我吗?”

    我没说话。

    他摸了摸我的头。

    半个月后,我回到北京,马上就是元旦了,李拜天说元旦凌晨的时候给我一个大大的惊喜,不过在这之前,我必须好好收拾收拾自己,收收那破破烂烂的心情。

    我答应他。

    我知道,李拜天打算跟我求婚了,我也知道,这次我确实有想答应的心情了。虽然在这个时候,我如果答应他,对人家很不公平。但我就是有种想火速嫁人的情绪,想有个特别大的事情,跟过去一刀两断得彻彻底底。

    十二月三十一号的晚上,我决定收拾房间,把那些垃圾打扫出去。那些花瓣,干的干腐的腐,早就没有当初的颜色,我残忍地把它们从地面扫起,装进垃圾袋里。

    然后在一个鞋盒子里,意外发现了一个戒指盒。我认得这个盒子,当初我和黎华去川藏的时候,他就一直带着它,只是里面的戒指,我始终没舍得打开看过。

    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掉在这里的,也许是在黎华揍李拜天的那个晚上?

    我把盒子打开,看到那么大的一枚钻石,戴着戒指,我发了会儿呆,恍恍惚惚忘了拿下来,坐在窗台前,听着十二点的钟声和隐隐约约的欢呼。北京今晚的夜色,超级美,美到让我想起一句话:“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

    钟声敲过十二下,李拜天依然没有出现。而我依然在发呆,在等待,等待不知名的未来。

    十二点十五分,李拜天给我打电话,他说:“对不起,优优,哥不能给你惊喜了。”

    我不清楚李拜天那边发生了什么,但我想这个结果,应该是他深思熟虑过的。仿佛又忽然失去一层心理负担,我轻轻“嗯”一声:“新年快乐。”

    手机里还有一条许多天前黎华发来的短信,我揣摩着发信人当时的语气,手滑按下了删除键。

    “你打算甩我第二次,丛优?”

    后来我想想啊,幸亏那天李拜天没有跟我求婚,要不我们俩的关系估计也闹尴尬了。

    之后我问过李拜天为什么忽然放弃求婚的念头,他说他一想到要结婚了,他就心痛,然后一直努力寻找自己心痛的根源,刨啊刨啊,终于刨出了自己这些年一直单身,一直没有找个人凑合过下去的真正缘由。

    那是另一个故事。

    我跟李拜天的一年之期也算到头了,到头不到头其实也已经无所谓了。去年过年我就没回家,我琢磨着,我也该回家看看了。

    后妈想把我弟弟弄出国去念书。

    我弟这个小败类,学习成绩差得一塌糊涂,走正常途径考出去,没什么希望,得花钱。这之前后妈已经前前后后打点了十几万出去,我家本来也不算多么富裕,她现在顾着筹钱,没心情跟我闹。

    年前,我约见了一回沈颂,因为我让我弟跟他说过,我要把那剩下的十二万还给他。这一年我在北京工作,也算是有点小收获,业绩不错,一年下来不多不少,刚好存下十二万。

    我请沈颂吃了顿饭,他看见我还是表示挺激动的,小伙子很热情,直说我这一年瘦了不少。

    我跟沈颂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安安稳稳地吃了这顿饭,钱还了,我也就没啥心理负担了。

    他还没结婚,这一年又相了几回亲,没见着满意的。

    沈颂挺不好意思地跟我说:“我们老家房子拆迁,我妈也挺希望我快点结婚的,我就是还有点惦记你。”

    我客气地冲他笑笑。

    他家房子拆迁,说法是,如果就这么拆了,能分一套房子:如果他能在拆迁之前抓紧把婚结了,就能分到两套。我们这边,一套房子也得六七十万了,谁不想要钱。

    可惜我真的帮不了他。

    但沈颂真的帮了我们家不少。大年三十那天,我爸肠梗阻住进了医院,沈颂开飞车把我爸送进医院,忙上忙下照顾了两天。他家这个年也就没有过好。

    我爸天天在医院歪着,他老婆依然和以前一样不管不问,还嫌我爸在这个时候住院花钱,家里本来就那点儿钱,都是打算放我弟弟出国这件事情上用的。而且这女人觉得,我从北京回来,身上有的是钱,这次是真的连医药费都不掏了。

    于是这钱,还是沈颂先给垫的,钱不钱不说,又是一份人情债。

    最先联系我的人是燕小嫦。

    燕小嫦从市里过来这边的医院,像模像样地拎了水果,陪我在病床旁边坐着。

    我剥橘子,一个接一个地吃,燕小嫦数落我分手玩消失这个行为幼稚,同时燕小嫦带来一个不太好的消息,她说:“过年的时候,我跟华子通过一次电话,他好像准备出国了。全家移民,带着蓝恬,可能会在国外结婚。”

    我忍着心痛的滋味,打趣说那刚好少了个份子钱,太远了。

    与当年我害怕黎华移民不同,现在出国移民对我来说并不是遥远的事情。打从下定决心要把我弟弄出国以后,我后妈也不是没动过移民的心,只是钱的方面不大宽裕。

    不过我弟出国念书去的是加拿大,燕小嫦告诉我,黎华他们一家子似乎打算去欧洲,巴黎还是伦敦的,她也没弄清楚。

    燕小嫦的消息,我通常都只听一半,她自我捏造成分太多了,经常从她那里来的消息都不够准确。

    其实我应该给黎华打个电话问问的,可是很多时候,我们都习惯性地拖延,就好像李拜天说的那句“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我们总是怀着那份莫须有的希望在等待着,等着等着,蓦然发现走到了没有回头的地步。

    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我现在再次面临的问题是——穷。

    我爸住院半个多月,我把他带回家照顾,我们家没有管事的人,后妈已经彻底撒手不管,弟弟就是个不争气的小败家子儿。我不能继续借沈颂的钱,就得去找亲妈,自然在亲妈那里没得来好处,还被催促着赶紧结婚,赶紧把男朋友带回来。

    让我妈说得很烦,我说男朋友要和别人结婚去了,我妈还说肯定是我脾气差不懂事把人家给气跑了。

    生气出了亲妈家门,刚接出医院的亲爹肠子又闹了毛病,还是沈颂给送回医院的,我只能继续跟公司请假。李拜天最近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忙,我没好意思过多地打扰他。

第42章 心事辗转,时而要强,时而懦弱(3)() 
我知道,如果我把现在的情况告诉李拜天,他会仗义疏财的,但有过求婚那个乌龙以后,我却又不太想,我不想再给他增添更多的麻烦了,我不想变成他的责任,他对我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责任。

    我爸这次住院,是因为我就一会儿不在家,我弟就偷懒给我爸吃了他暂时不能吃的东西。我生气,把他骂了一顿,他还顶嘴把我气了个半死,说了许多不孝顺的话,最后还是沈颂站出来给我撑的腰。

    我每天都在计划,每天都在发愁,终于有一天,把自己愁出毛病来了。

    之前因为在医院陪床,晚上没有好好睡觉,身体里面各种紊乱。这次我爸出院以后,我发现我有个毛病,就是睡觉的时候会被自己的呼吸声吵醒。

    并不是打鼾的那种声音,而是像风箱一样拉拉扯扯的声音,有的时候连说话都能听到那种怪声,但这种怪声只有我自己能感觉到,晚上会很想咳嗽。

    于是我去了医院,这边医院太小,诊断得不够准确,刚开始认为是肺炎,我被迫住院治疗。照着肺炎的方法治疗一段时间,因为我对其中一种药物过敏,治疗又稍稍耽误一段时间。

    而我自己身上的病情越来越重,支气管也不好。

    住院期间做了各种检查,血液指标也有不正常的地方,医生说我的身体状况实在太差了,尤其是当年那次流产,小月子没有好好坐,不到一个月时间,为了拍戏跳过冷水,这都是在拿生命作死的节奏。

    配合治疗,病情还是越来越严重,吃的药也不怎么见效。

    做了痛苦的物化和纤维支气管镜,插完管子后我一直在咳嗽,嘴巴里流着血,我拿着化验单,被w市的春风刮得裙裾飞扬,按了左边右边翻,按了右边左边翻,终于被这条不听话的裙子打败了,张着嘴巴在春风里哇哇地哭。

    哭得都不想活了。

    然后沈颂从停车场那边跑过来,站在旁边帮我挡着风,把我手里快被风刮裂的化验单卷起来。

    那段日子,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确实都是沈颂在操心,我不是铁打的心肠,我也会感动,如果我有能力,会尽我所能报答他。

    沈颂他妈妈看不惯沈颂这么照顾我,跑去找我后妈谈话,我后妈在沈颂他妈那里吃了憋,就跑到医院来骂我。

    她说:“什么时候了还添乱,早不生病晚不生病这个时候生病,看看谁还管你!”

    她还说我,做人长长心吧,这世界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像沈颂对我这么好的人了。我后妈说得不对,她只是看到沈颂对我好而已,我相信如果黎华在我身边的话,他会比沈颂做得更好。

    可惜造化弄人,这个时候在我身边的并不是黎华。

    我没劲儿和后妈干仗,忍气吞声地住完了院,还是打算抓紧时间回北京工作,先把欠沈颂的钱还上,然后想办法把我爸接出来自己照顾。

    燕小嫦给我打电话说:“这回结婚可能是真的了,连教堂都选好了,唉”

    她指的是黎华,我心里默默地也叹了口气,没说什么把电话挂了。我要是没生这场病,也真的有可能按燕小嫦的说法去试试抢婚,我现在这样是折腾不起了。

    再之后我弟办好了手续准备出国,后妈心痒难耐,想跟着一起出国,而她需要钱,于是想了天底下最没良心的办法,跟我爸离婚,让我爸把所有的钱都给她。

    而我爸痛快地答应了,然后想当然地认为自己反正活不了多久,即使拖累也不会拖累我太长时间。

    他可能把我想得太有本事了。

    弹尽粮绝时,这年五月,我咬牙和沈颂领了结婚证。

    因为我需要给我爸找一个住的地方,因为我自知欠了沈颂太多,所以先跟他结婚,让他把拆迁房领下来,也算报答了他的恩情,而这所谓的婚姻,在我心里没有多大意义。

    我们俩要是过不到一起去,大不了等房子拿到手再离。

    领证那天,我没有打扮,无精打采的,好像自己在过别人的人生。好像从现在开始,丛优已经不是丛优,不知道是谁了,反正不是我自己了。

    领证后沈颂带我去看新装修好的房子,按照我们之前说好的,在我找到别的住处之前,可以先把我爸安顿在这里。

    而这些话,都是我和沈颂之间说的,我以为该说明白的都说明白了,到了沈颂妈妈那里,却变成了另外一回事。

    一天我从医院做完检查回来,看到我爸离婚后难得一见的笑容,也看到了沈颂他妈,得知他们在商量给我和沈颂办结婚酒席的事情。

    我找沈颂出来谈,我说:“你怎么没跟你妈讲清楚啊?”

    他说:“结婚办酒不是很正常的吗?”

    我才发现沈颂这是赖上我了,下了个套让我钻进来以后,我们之前的约法三章就统统不算数了。我好声好气地跟他讲:“沈颂,我是真不想欠你的,你家分房子的钱,我一分都不要。等我这边缓过来了,我爸也不用你养。等房子分下来,咱俩就去办离婚。我心里的人不是你,硬跟你过,真受委屈的是你。”

    沈颂不服,他说:“你凭什么就知道咱俩过不了,那个人有那么好吗,早早晚晚不就忘了吗?”

    我不想跟他解释更多。

    他跟我放狠话:“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想离婚没那么简单。”

    我爸妈还在跟沈颂家里喜气洋洋地张罗办酒席,我每天都过得恍恍惚惚,觉得这事儿必须快点儿解决掉。

    但现在必要的问题是,我得离开这里,去工作,去自力更生,把我爸接出去,从根本上划清和沈颂家的关系。

    于是我忽然想起来,自己手里其实是有钱的,因为我有一枚戒指,黎华没来得及送给我的钻石戒指,这钻戒起码能卖到二十万。

    我把戒指从行李里翻出来,从我回来过后,我就一直没动过它,简直是藏着的,也没人知道我有个这么值钱的玩意儿。

    这两天我一直在犹豫,没事儿就拿出来看,所以收得不是很好。

    这天沈颂又受刺激了,跟部门的人出去喝酒,喝多了回来,想学其他男人一样,回家就找老婆,让老婆给伺候着。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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