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攻略-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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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采玉讶异,“你怎么知道?”
想到什么,又恍然道,“难道抓住余小莹的人就是他?”
沈月然亲昵地捏了捏她的脸,道,“真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是,抓住余小莹的人就是卫大人,而且,卫大人的确去梅家饼铺买饼了呢。”
说到这里,她眼珠转动,向梅采玉的粉颈凑了凑,促狭道,“看来大人之意不在饼,而在玉。”
梅采玉推开她,掩面嗔道,“瞎说!”
沈月然嘿嘿笑道,“我可没有瞎说,我有证据。”
“证据?”梅采玉眨眼。
“嗯,卫大人临走前,我把香囊和信笺交给他,他全都收下了。而且,方才他还一眼就认出了你,可见他对你有多么地念念不忘。”沈月然道。
梅采玉面上红晕更深。
当初只是抱着不想留有遗憾的心理,才把香囊和信笺托沈月然转交给“贵公子”。后来从京郊搬往京城,住址早已换了几处,对“贵公子”的期待也逐渐不再。怎料,当真有柳暗花明之事,让她重遇“贵公子”!
而且,最最令她惊喜的是,“贵公子”居然就是城中待嫁女子的心之所向人人称道的太傅之子卫奕!
家世,人才,样貌,样样皆是上乘。
从文池到京城,她与“贵公子”的缘份一直未断。
这是命运的安排。
梅采玉被突如其来的幸福冲昏了头脑。
见沈月然在一旁偷笑,梅采玉娇羞地扭了扭身子。
“今个儿我倒让你给取笑了。卫大人也见过你,还摆过瓜果宴招待你,或许方才那一眼是认出了你。”她酸溜溜地道。
不料,沈月然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梅采玉蹙眉,“笑什么,难道不是吗?”
沈月然捂住肚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梅采玉,我今个儿算是见识到你的醋劲儿了。还有人吃我沈月然的醋?太可笑了,你看看你,再看看我,男子怎么可能一眼认出我而认不出你?”沈月然指着她笑道。
梅采玉扁扁嘴,却真的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沈月然。
论相貌,沈月然其实是不输她的,可是论到衣着、气质、身段、眼神、性情,沈月然就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儿。
她如今无论到了何处,外人一见,都知道必定是富贵人家的小姐。
沈月然呢?一看就是个不怎么讲究的平民女子。
所以
她不禁笑了,这个醋,自己吃得的确莫名其妙。
她心里舒坦许多,拍了拍沈月然。
“别笑了,我问你,你对男子就一点儿心思都没有吗?”她问道。与她相识多年,就从未见她对哪个男子多看两眼。
沈月然不笑了。
“你就没有遇到一个让你心动的男子吗?”梅采玉又问。
沈月然别过脸去。
“你”
梅采玉还想再问,沈月然笑嘻嘻地转过头来,“你就那么怕我把你的贵公子抢走吗,干脆今个儿晚上和人家洞房不就得了!”
梅采玉大臊,伸手去捏沈月然的脸。
“不害臊,瞧我不撕碎这张小嘴!”梅采玉红着脸啐道。
“你才不害臊,被说中了心思就要来灭口!”沈月然笑着向后躲去。
姐妹俩咯咯咯地笑着,银铃般的笑声回彻在阴暗潮湿的牢房。
这时,绿苏看见一个修长的人影越来越近,兴奋地叫道,“灰大人,灰大人来了”
闻声的卫奕却有些哭笑不得。
再一次被冤坐牢,犯得着这么开心吗?
她倒是一如既往看得开呵。。。
第六十五章 小儿()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卫奕确认道。
“是。”沈月然隔栏而立,道,“民女所言句句属实,民女从油坊出来后,就一直在饼铺与采玉说话,对油坊内发生的命案一无所知。”
“对,灰大人,绿苏可以错作证,粉姐姐说的四是四实发话。”绿苏附和道。
梅采玉瞄了绿苏一眼,微微蹙眉。
她整容双手合于身前,柔声道,“卫大人,此事民女采玉也可以作证,月然的确与民女一直在饼铺交谈,没有出过饼铺半步。而且,民女与月然于西北文池相识多年,一见如故,情同姐妹,民女相信月然的为人,绝对不会做出害人性命之事。”
“你可还记得当时从油坊出来是几时?”卫奕又问沈月然。
沈月然想了想,道,“巳时一刻注早上九点十五分。民女今个儿早晨辰正注早上八点到了饼铺,一炉酥饼要半个时辰。之后民女去油坊打油,再与魏东明冲突,离开油坊就是在巳时一刻左右。”
卫奕又问,“那么王翠芝前来闹事又是何时?”
沈月然又道,“巳正两刻注早上十点半。”
卫奕沉思。
如果说,沈月然从油坊出来的时候是巳时一刻,就是说,死者那时仍然活着。那么,死亡时间就不可能是他根据尸僵推测出来的巳时,而应当是师父根据胃内食物推测出来的巳正。
可是,这样一来,死者的尸僵如何解释?
寒冷的冬季,尸僵一般要一个时辰左右才能出现,为何会提前出现半个时辰?
尸僵只有在高温的情况下才会提前出现,也就是说,死者死后曾经经历过高温。
那么,新的问题来了,高温是如何产生的?
还有,就算死者死于巳正,王翠芝与沈月然冲突却是在巳正两刻,中间将近两刻钟的空白时间又该如何解释?
“你可确定?”他问道。
不待沈月然回答,绿苏连忙道,“四是,粉姐姐梭说得弗不错,那老板粮娘跑出来就四是巳正两刻,绿苏站在饼铺麦外,一子直瞧着隔壁茶楼的钟。”
梅采玉也道,“这一点民女也可以作证,那妇人冲出来的时候的确是巳正两刻,民女那时也瞧了瞧茶楼的钟。”
卫奕不禁皱眉。
剧毒,高温,空白的两刻钟
他微微摇头。
少了一环。
“卫大人。”梅采玉目光脉脉,轻声唤道。
卫奕抬眼,少的那一环,究竟是什么?
梅采玉道,“不知邻家小儿因何身亡?”
卫奕看了看沈月然,道,“中毒,不过毒物并非源于酥饼。”
梅采玉闻言红了眼圈儿,以锦帕拭泪,“是谁如此狠心,对一个三岁的小儿也下得了这般狠手?不过才三岁,能招来什么仇、什么怨?又有什么仇、什么怨非得发泄在一个小儿身上,民女心痛难忍,直恨不得替那小儿受过才好”
沈月然却眼前一亮。
是啊,谁会对一个三岁的小儿用毒?
既然是中毒,会不会是
沈月然的异样逃不过卫奕的眼睛,他紧声道,“沈姑娘可是想到了什么?”
沈月然道,“大人是不是曾经说过,在凶杀案中,一个人如何被杀,一个人如何杀人,还有这个人使用何种手段杀人,都能从他的性格、体貌、年纪、身份中找出端倪?”
卫奕道,“是,本官是这样说过。”
“那么就如方才采玉所言,谁会对一个仅仅三岁的小儿下毒?”沈月然问道。
她特意强调了“三岁”两个字。
卫奕意识到她如有所指,“你是说”
沈月然点头,道,“民女觉得,小儿中毒身亡,或许这毒未必是人为投毒,也有可能是食物中毒。”
“食物中毒?”卫奕的目光更加专注,“你再说。”
沈月然定了定心神,道,“食物中毒是一种常见、危害巨大,但也最容易被忽视的居家之祸。俗话说,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一些轻微的食物中毒的确不需问医,多喝些水,多吃些瓜果青菜,再吐上一吐,拉上一拉,没准儿就好了。可是,严重的食物中毒却会夺去人的性命,尤其是小儿,如魏炮儿一般的黄口小儿更容易受其祸害。
小儿好奇,多动,什么都喜欢放进口中尝一尝,手脚又整日里东摸西抓,难免吃入有毒食物。要说大多数食物其实是无毒的,可是,若是不注重食材的存放、清洁和烹调的方式,大多数原本无毒的食物在潮湿、闷热、脏乱的情况下,也会变成有毒之物,比如出芽、长毛、发霉、变馊、糜烂。如果这时家中大人再疏于看管,小儿一旦误食,哪怕毫厘,都有可能致命。”
卫奕豁然开朗。
他想起案发厢房堆积如山的食材,和一阵阵扑鼻而来的恶臭、霉腐之味。
原来,他漏掉的一环不是毒物,而是食物!
他一直从“毒杀”的角度来看待这个案件,却从未从三岁小儿的角度思索!
“等我!”
他说着,大步向外走去。
沈月然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头一暖,卫大人,相信她。
她松了口气,转身,却不由“啊”了一声,梅采玉的目光冷得能结冰。
卫奕再次火速赶往京郊油坊。
他没有直接进入案发厢房,而是先唤来两个衙役。
命一个衙役仔细清理屋后污物角的污物,命一个衙役唤来附近炭行老板,然后才第二次进入厢房。
戴上手套,逐样盘点堆积在墙角中的食材,并一一清理。
“大米,白菜,萝卜,蒜头,甘薯,鸡蛋,黄豆,腊肉”
这妇人倒是备得齐全,他一边清点一边暗道。
待清空墙角,他忍不住翻眼。
一块巨大的长毛霉斑赫然眼前。
屋顶积雪融化,雪水顺着墙缝蜿蜒而下,积聚墙角,日夜积累,又逢屋内生有熊熊炭火,闷热加上潮湿,再加上女主人不事清理,不发生霉变才是稀奇!
霉变的源头找到了,毒物是哪一种?
他再次看向清理出来的食材。
大米,白菜,甘薯
手中拨弄各式各样的食材,眼中精光闪过。
花生呢?
什么都有,为何就是没有花生?
一个榨花生油的作坊,却找不到一粒花生的影子,岂不蹊跷!?。。
第六十六章 公堂()
四个时辰后,汴京府。
沈月然、梅采玉、绿苏三人跪在右侧被告席,魏东明、王翠芝夫妇跪在左侧原告席,间中摆放一张巨大的赤金阳纹案几,上面并排放了三个铁笼子,每一个铁笼子里都有一只活蹦乱跳的小白鼠。
府尹赵显阳端坐于公堂之上,一指案几,问向立于阶下左侧的卫奕,“卫侍卫,此举何意?”
“回大人,是为了证实下官的猜测。下官认为,油坊小儿被害一案完全是一起误食事件,可是,同时也是一起黑心商人害人终害己并企图嫁祸他人的典型案件!”卫奕指向魏东明、王翠芝二人,冷面喝道。
二人战战兢兢,齐呼“冤枉”。
卫奕哼道,“冤枉?本官会让你夫妇二人心服口服!”
赵显阳点头,示意卫奕说下去。
卫奕领命,道“来人”。三个衙役依次进入公堂,各自端一副朱漆托盘立于三个铁笼子之前,每副托盘都以红锦遮掩,看不见内里。
卫奕道,“本案有一点毋容置疑,死者魏炮儿和鸡仔儿皆是中毒而亡,而且,毒物相同,问题在于毒物源于何处。在说明这个问题之前,魏东明,王翠芝,本官需要各向你夫妇二人求证一件事情,你们要如实作答。”
魏王二人叩头应是。
卫奕先问王翠芝,“王翠芝,你患有腿疾,天生畏寒,每年冬日都要烧上大量炭火取暖是不是?”
王翠芝点头,“回大人,是,民妇的两个膝盖一着凉就疼痛难忍,冬日几乎离不开炭盆,因此,要烧上比其它人家多上三倍有余的炭火。”
卫奕点头,这一点,从炭行老板的证词中已经得出答案。
“本官若要道,你家厢房温暖如春,你可认同?”卫奕道。
王翠芝回道,“回大人,民妇认同,有外人去过民妇家中,也曾说出与大人一般的话来。”
卫奕再问魏东明,“魏东明,本官问你,你是何时发现死者身亡?”
魏东明看了王翠芝一眼,道,“回大人,小民是巳正过两刻注早上十点半发现小儿身亡。”
卫奕道,“你可确定?”
魏东明道,“回大人,小民确定。”
卫奕道,“结合本案被告沈月然的交代,本官将今早发生之事逐一梳理。今早巳时注上午九点,沈月然去油坊打油。巳时一刻注早上九点十五分,她从油坊走出,碰到王翠芝带着死者回到油坊。巳正过两刻注早上十点半,你夫妇二人发现死者死亡。巳正过三刻注早上十点四十五分,衙役接到报案。你可认同?”
魏东明道,“回大人,小民认同。”
卫奕点头,唤道,“传证人。”
一个小二模样的年轻人垂头走进公堂,跪于下方。
“大人,小民是茶楼打杂的,今早扔污物时,在屋后见到油坊魏老板。当时他掂了一个包袱,扔进污物角后还用脚往里踹了踹。小民一向与他没什么来往,又听说过他在外面勾三搭四之事。想来那包袱里定是不堪入目之物,怕被油坊老板娘发现所以才扔了。小民觉得此事羞耻,于是矮了身子,待他走后,才现身把污物倒掉。”年轻人作证。
“你口中的油坊魏老板可是此人?”卫奕指着魏东明问道。
年轻人道,“回大人,是,油坊老板魏东明,谁不认识?”
“那么你见到他时是几时几分?”卫奕问道。
年轻想了想,道,“巳正过两刻。”
“你可确定?”卫奕道。
“确定。”年轻人肯定地道,“茶楼有钟,小民有瞧钟的习惯,错不了。”
卫奕点头,小二被带下,魏东明的额头渗满冷汗。
卫奕喝道,“小儿这边身故,那边就去扔污物,魏东明,你那包袱中究竟是何天大之物,竟比死在自个儿怀中的小儿都要重要?!”
魏东明改口道,“回大人,小民记错了,小儿不是死于巳正过两刻,而是更早,早一些。”
卫奕拿出慕容晋的备书,道,“慕容提刑推断出死者魏炮儿死于巳正,可是此时?”
魏东明连声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