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紫裘-第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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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夫人听到这里脸色已沉了下去。
“会是谁干的?”郭夫人生气地问。
就在这时,一直躲在门外偷听的朱璧闯进来,道:“母亲,这一定是那个小庶女干的!”
朱璧的突然闯入,令郭夫人不悦。
她的女儿为何总是这样冒冒失失,一点嫡女的样子都没有!
李大娘这时也附和道:“婢妇也觉得与宜安乡主脱不了关系。”
“她哪来的本事!”郭夫人犹不相信一个庶出的姑娘,无背景无能力,怎么可能对付得了她派出去的十个高手。
就算她身边有个会身手的朗月,让朗月一个人对付十个人,也是寡不敌众!
郭夫人若有所思。
朱璧这时迫不及待地道:“母亲,她身边的朗月不是善茬。朗月既然会身手,就认识一些狐朋狗友,母亲不可小看她。”
朱璧这句话有理。
李大娘忙道:“夫人,忘了上次去水月庵路上的事吗?”
郭夫人微凛。
她当然记得!
朱璺能从一群刺客那里逃脱,说明她背后有人。
李大娘沉了沉心道:“其实婢妇早已有一个怀疑。”
“大娘说来听听。”郭夫人忙道。
“夫人觉得,宜安乡主背后的势力,会不会和南宫府的昭将军有关?”
南宫昭?
郭夫人下意识地摇头,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不可能。她不过一个庶出的姑娘,昭将军凭什么帮助她?”
“夫人不觉得宜安乡主的美貌是一种祸吗?”李大娘提醒道。
不管她们怎么否认,朱璺容貌过美都是事实。
郭夫人一惊,再次否认:“怎么可能?她可是义女。”
“义女到底不是亲生的。夫人怎么能指望她和南宫常山是一样的身份呢。”李大娘再次提醒。
这个想法有点胆大。
上次朱璧就因为提什么蛾黄女英,害得被削了乡主的封号。
“母亲!我倒是赞同李大娘的想法。不管昭叔叔对小庶女出自什么原因,昭叔叔可能就是幕后的主使人。”朱璧也道。
郭夫人却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李大娘只是猜测,长乐,你不要掺和这件事。”
“母亲事已至此,想要当面对付小庶女是不可能的。只是制造意外。”朱璧道。
“意外?”郭夫人望着满眼都是仇恨的朱璧,朱璺的面庞上带着因为凶狠而五官扭曲的神色,她望着郭夫人,眼睛眨也没眨一下。
“是啊。意外。天上掉下一块石头都能砸死人,何况我还听说南宫东府的夏表姑不小心误食鳩毒之酒死去呢。”朱璧冷冷道。
郭夫人沉吟半晌,为今之计只有如此了。
李大娘道:“夫人,咱们去老夫人那里看看小庶女的反应,再作打算也不迟。”
灵苔院里。
郭夫人走进去时,就看见朱璺坐在旁边陪着老夫人喝早茶。
郭夫人携着朱璧走过去请过安后,默默地坐到一边,侍茗替郭夫人和朱璧倒了两杯茶。
郭夫人看了一眼早茶,茶水里飘着淡淡的奶香味。
她漫不经心地笑道:“老夫人真有想法。茶里放上牛乳后,从色泽和香味上都不一样了。”
“这可不是我想的。是丁夫人。”
老夫人的话音刚落,郭夫人抬眸睨了一眼淡笑不语的丁夫人,心里后悔方才说的那番话。
丁夫人并没有邀功,表现得更为谦逊,道:“托老夫人的福,我才能想到这个法子。”
朱璧撇撇嘴:“说得好像只有你想到似的。我早就想到了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做罢了。”
“长乐,想是一回事,做出来是另一回事啊。”荣姑姑笑道。
朱璧脸色白了白:“丁姨娘主持府里的中馈,若这么简单的事也办不好,那真说不过去了。过去我母亲主张时也曾经想过好多新鲜的样,比这个厉害多了。”
“长乐别说了。”郭夫人谦逊地等着朱璧说完嗔怪道。
朱璧就道:“老夫人赞扬丁姨娘时,长乐就想起了母亲的好。”
郭夫人心里颇为得意。
朱璧终于说到她的心坎里了。
这才是母女之间的默契啊。
郭夫人眼底划过一丝快意,然后目光就不经意地落在旁边喝茶不语的朱璺身上。
朱璺置身事外,好像对这些谈话没有在意过。
她只是专心地喝茶。
郭夫人想起昨天夜里的事,眸子眯了眯。
荣姑姑换了话题,问向宜安:“昨晚还睡得好吗?”
这正是郭夫人想问的,朱璧也不由得看过去,冷冷地打量着一脸淡然的朱璺。
朱璺这才抬头冲荣姑姑笑道:“宜安睡得很好,一觉醒来就天亮了。”
荣姑姑道:“宜安的睡眠一向很好,连我都佩服。我一夜要醒来好几次。一入冬睡得就不踏实了。”
“提起入冬,我想起来了,老夫人打算初几烧地龙?”丁夫人问道。
“这几日天气反常的暖和,往年这时应该开始用了吧?”荣姑姑问。
郭夫人不等丁夫人作答,忙插话道:“是啊。往年我操心府里事时,可从没有这么怠慢过,初一或初七就烧地龙了。”
丁夫人笑道:“那也要看天气啊。往年什么天,今年什么天?这天气反常,和春天一样暖和,若是你怕冷,我可以先叫人把你屋里的地龙点燃。”
到时烤死你!
丁夫人心里骂着。
郭夫人凝眉盯着她,道:“地龙要用时大家一起用,我可不敢先老夫人独享,奇怪你居然还有单独享用地龙的想法。”
二人的话语里夹杂着淡淡的酸味。
眼看着老夫人又快被她们的明争暗斗搞得面色不悦起来,荣姑姑又换了另一个话题:“宜安,你屋里现在少了两个婢女,一个婢妇,姑姑本来是想给你添几个人,但是一想到湘树的事,姑姑就觉得抱歉。所以也不敢私作主张再替你张罗人选了。还是让丁夫人帮衬着较好。”
丁夫人笑道:“这有什么。原本就是我的份内事,五公主放心,我一定帮宜安物色几个忠厚老实的婢子。”
朱璧听了不乐意了:“七妹说到底只是个庶出的,她屋里有两个婢子已经够了。我屋里也才四个呢。”
丁夫人眨眨眼睛瞅着大言不惭的朱璧:“你七妹是乡主,你是什么?”
朱璧被问得气结。
郭夫人驳斥丁夫人道:“长乐说的没错。长乐是王府里最尊贵的嫡长女,宜安只不过是贱妾所生的庶女,凭这一点来说,长乐的份例比宜安多一倍也不为过。”
老夫人不悦道:“宜安是乡主,按照乡主的份例来。”
老夫人一席话就像一巴掌扇在郭夫人的面庞上。
郭夫人保持镇定,面上的肌肉虽然因隐藏的愤怒而隐隐地跳动,她还是深吸一口气,吞下这口恶气,压制住内心的叫嚣,挤笑道:“老夫人,宜安再怎么抬举也只是个庶女,日后给他人作妾的,老夫人你——”
话没有说完,老夫人沉冷地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
散发着奶香味的茶水洒了出来。
郭夫人语结。(。)
287 幕后()
丁夫人忙劝慰老夫人:“老祖宗,您不要和那些古板的计较,这年头,谁还在乎庶出嫡出,宜安乡主我看就是嫡出,样样都给老祖宗挣了面子。”
老夫人方才的愠色才渐渐地消退。
郭夫人无心喝茶了,她不服气地看着口吐莲的丁夫人,又看了一眼面色如常的朱璺。
就在郭夫人视线将要移开时,朱璺突然抬起来幽幽的目光朝她射过来。
郭夫人微怔。
不知为何看到她幽森的眼神,郭夫人胸口好像堵住了。
朱璺看了一眼郭夫人,又朝丁夫人笑道:“有劳丁姨娘了。我屋里锦茜和湘树的缺就等丁姨娘帮着补缺了。另外看院门的婢妇,我想还是自己找,这几日出现的事挺让人糟心的。”
“姨娘也是这么认为。”丁夫人说着睨了郭夫人一眼,“我记得从前死了的连香缺还没补吧。再加一个,这回姨娘给你送三个人来。正好是乡主的份例。”
朱璺也没有推辞,笑道:“多谢丁姨娘。”
两个人的话完全没把郭夫人方才的意思考虑进去。
郭夫人心里又气又恨,口上却不敢不说出来。
老夫人点头道:“宜安缺什么短什么,只管跟丁夫人说,只别委屈自己。”
老夫人的话让郭夫人母女更为难堪。
朱璺忙谢道:“多谢祖母。”
朱璺说着目光就落到对面的郭夫人身上。
郭夫人心里塞塞的。
她又想起昨天夜里土地庙的事。
朱璺的神色似乎在告诉她,土地庙里的那十个暗卫是她所杀。
街上的铜锣声震天的响,若隐若无的传到了老夫人耳中。
去大门口围观过的婢子悄声言语,然后大家悄声说话的声音慢慢变大,就传到了老夫人耳中。
老夫人问向从门外进来的侍喜:“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侍喜忙道:“老夫人,昨天来的那个乞丐被杀了。”
老夫人打一惊,“哪一个?”
“就是吴大娘的养子。吴刚。今天凌晨时被人发现死在庙里,还有九个刺客也一起死了。不知道是不是自相残杀死的。”侍喜的话令众人凛然。
老夫人蹙眉。
荣姑姑略一思索,“是不是被幕后主使杀了?”
“很在可能呀。”丁夫人放下茶杯,目光望向郭夫人,“我早就觉得吴刚命不长了。他可是导致吴大娘被处死的罪愧祸手,试想,与吴大娘感情深厚的人,会轻易地饶恕他吗?”
郭夫人喝茶掩饰自己内心的惊慌。
她面上表现得淡淡的,心里却困惑,怎么是九个?
派出去的刺客不是十个吗?
还有一个到哪去了?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一个人大惊失色地闯了进来:“不好了!不好了!”
老夫人站起来,蹙眉道:“什么人在院子里喧哗?”
来人惊慌失色,却是沛王府的管家,他惊惧地道:“门口——门口出事了!”
老夫人和荣姑姑对视一眼。
旁边的郭夫人听了心里一惊,目光不由得望向面色如常的朱璺,下意识地觉得这件事与朱璺有关。
正想着时,老夫人已经快步走出去。
郭夫人忙被朱璧和李大娘搀着跟上去。
大家纷纷跟着老夫人朝大门口走。
朗月悄声问道:“姑娘,我们要不要过去?”
朱璺望着郭夫人惊慌的背影,淡笑:“去,为何不去?这么好的一出戏,错过了多可惜!”
老夫人已经在荣姑姑和丁夫人的搀扶下走到了府门口,却见一群百姓围观在门口,指指点点,大家的面色都很难堪。
老夫人朝丁夫人使个眼色,丁夫人会意,先出了府门,还未说话,就吓了一跳,“啊!这是什么鬼!”
丁夫人吓得容失色,连连往后面退,惊慌失措中,她不小心没跨过门槛,差点被绊一跤,幸亏后面跟来的琏哥和珠哥发现,忙一边一个人扶住往后倒去的丁夫人。
“怎么了?”荣姑姑好奇地松开老夫人的手,朝门外望去,这一望她也跟着吓得面如土色。
百姓们指指点点,丁夫人和荣姑姑又是这副样子,老夫人不由得心里一沉,叫郭夫人道:“你去看看。”
郭夫人被丁夫人和荣姑姑的反常,搞得一颗心已经悬起。
她提心吊胆地往前走去,刚跨出府门就看见了吴刚的尸体正躺在石狮子底下。
吴刚五官都被划开,眼珠暴突。
样子十分可怕。
郭夫人一阵作呕。
她后背渗出细密的汗水,迅速地退回来,没等她后退一步,老夫人在几个婢子的簇拥下往前走来,郭夫人又不得不被赶到门口。
郭夫人油然而生的恐惧。
吴刚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是死在土地庙吗?
围观的百姓,看到沛王府的杜老太妃后,就忙给太妃请安,然后让老太妃过目旁边的一张黑纸白纸。
只见上面写道:“冤有头,债有主,吴刚孤魂来索幕后人。”
郭夫人脸色惨白。
老夫人没有说话,望了望旁边的郭夫人,然后看向李步:“谁扔过来的?”
李步摇头:“方才铜锣声震天,好像就是说土地庙的事。小的没有到门外看,实在没有注意,什么时候扔在这里的。”
老夫人神色绷得紧紧的。
“还不快叫府衙的人过来把人拉走!”
老夫人一声呵斥,李步回过神,命人快去通报官府的人。
惊魂未定的丁夫人面如土色:“老夫人,这乞丐是不是死得冤,要找幕后主使?他躺在这里,是不是在说幕后人是咱们府里的人?”
丁夫人说着目光落在郭夫人身上。
郭夫人心里剧烈地跳动着。
老夫人喝道:“胡说!再有人敢提出置疑,就禁足一月!”
听了这声警告,人人自危,不敢再言语。
这时,人群里就有人道:“老太妃,这件事与你们王府关系甚重,这个小乞丐不死在别人家门口,偏偏死在你们府门前,难道不是昭示着他有冤屈?”
“是啊。就从这字条来看,小乞丐是被谋杀的,他的孤魂野鬼要找害她的人索命啊。”
“听说昨天小乞丐还去过贵府,难道他冒犯了你们府里的谁?”
大家的脸色都变了。
人言可畏,一个人说就算了,如果街上的人都这么说,极有可能会因这件事坏了沛王府的名声。
老夫人朝围观的人,道:“这件事我们府也很冤啊。毕竟这是不是案发的第一现场。一会等府衙的人过来,让官府的人做个结论吧。”
围观的人平日里都敬佩老夫人的为人,没有多说什么。
就在这时,一阵步伐有秩的衙役匆匆朝这边赶来。
“让开!让开!”衙役还没有走近跟前,远远地就冲着那群人喝道。
围观的自发地让出了一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