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王妃绝嫁冷王-第2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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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也不想我烦你,但身体是自己的,饭菜还热着,快吃吧。我,我这就出去。”她双手不知该放在哪里好,转身要走。
只听身后一阵破碎。
眼泪再也忍不住,她心都要被男人折腾碎了,她回头看着满地狼藉,泪如雨下。
“这些,都是我起早亲手给你做的。怕饭菜会凉,我把它装进匣子,又包了几层,就是等你回来。我知道你讨厌我,这两年都是这样,我也不想让你烦我,可你以为我做的这一切是为了什么?身体是你自己的,你能为自己想想吗?郡主已经不在了,你还要这样活着多久?”
“住口!”莫云一把剑横放桌上,震的小竹脑袋一阵嗡响。
“你不配提她。”
小竹抿了下嘴唇,嘴唇干涩。“是,我不配。”
“但我能不能求你,不要再把自己的心关起来了,你沉默了二十几年,还要再冷漠一辈子吗?你能不能,像人一样活着,像个正常的人一样活着。”
“你可以不喜欢我,可以不接受我,我说过我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可你能不能,别这样对我。”小竹心里的委屈,已经压了整整两年。
两年前,郡主安葬帝陵,她弱小的身体将男人从帝陵背回王府,他昏迷不醒,她日夜不眠,守着。
直到他快醒之时,她在悄悄走远,躲在门外,躲在院口。
“出去。”莫云冰冻的脸永远只有一个表情,除了在面对朝阳郡主时,永远都会冰冷透人。
小竹擦干眼角的泪,她说:“好,我走。”
她弯腰去拾地上的狼藉,都被男人无情的赶走,她听着房门怦然落下,久久的看着,终是顶着暴雨跑出院子。
莫云站在窗口,看着浸透的女人消失在雨中,他愣杵很久,才转身,看向地上的破碎,竟也无语凝噎。
眼中的情感十分复杂,暗含别样。
他蹲下身,伸手将馒头,糕点一点点捡起,他看着松软雪白的糕点,抬手抹了抹上面的灰尘,缓缓放入嘴中。
他慢慢的嚼,也红了眼睛。
第346章 绝不能活()
晋王出征,这朝堂的摄政也顺理成章落入冷暮飞手中,短短三日,就已裁决中央六部数人,就连那昔日元老重臣也流放了其二。
今日的朝堂,又不知会掀起怎样风波。
昏庸的圣上不敢多言半句,高高坐在龙椅上,皇位是他的,权利却不与他挂边儿。
“圣上,边关来报,晋王等人已到渭水。”
圣上打了个吨儿,迷糊里点着头,溜圆儿的眼珠子像被什么东西定住,呆滞的盯着脚下,困倦还不曾褪去,真怕到了他从这龙椅上强行拉下来的时候还不知为何。
“启奏圣上,兖州骤雨连天,洪水暴涨,冲毁了决堤堰。决堤堰关乎兖州城百姓安危,事关重大,耽误不得,还请圣上下旨,重修决堤。”
“准。”圣上一面应和,一面继续垂头闭眼。
“启奏圣上,泸州刺史请批三旦粮仓,今年开荒,泸州大旱,这灾情越加严重,民以食为天,请圣上决意。”
“准。”圣上闷哼。
付勤之看着身体还在摇晃中的男人,时刻都有可能栽倒,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君主怎能没有君王的气度。
临朝两年,他已不再年轻气盛贸然之行,也懂得了分寸,就在前不久更是接管了翰林院士皇家太保一职。
臣有多话却要安其心中,对于他来说,确一番苦不堪言。
“启奏圣上,臣有本奏。”岳凍阳上前一步,手持玉匾,笑容阴冷。
圣上眨了几下眼睛,让自己尽量清醒,笑着道:“爱卿,有何要奏?”
岳凍阳冷笑一声,转眼看向一旁没发一言的付勤之,说道:“臣请圣上立即捉拿逆臣贼子,翰林院士太保付勤之。”
“什么?爱卿,这付勤之犯了何罪?”
“身为朝廷之臣,圣上之言便是圣旨,然而付勤之却抗旨不遵。”岳凍阳发青的脸有染铁色。
付勤之全然不知,他不解反驳:“丞相这是何意?勤之不明,还望丞相指点一二。”
“两年前,付院士高中状元,圣上为嘉奖你,有意将敬爱的如意公主许配给你,然付大人口称已有爱妻婉言相拒。但据臣所知,付大人几度烟花柳巷,并无娶妻,若非是欺君惘上?”岳凍阳甩手一挥,张扬跋扈尽显淋漓。
“丞相所言,勤之糊涂。”付勤之皱眉。
“圣上啊,这付大人真是胆大包天,敢欺瞒您,这等罪名不知圣上要如何处置。”
架不住这群人煽风点火,圣上脸色逐渐难看,这几年付勤之在朝堂之上没少替冷邵玉卖命,出口顺理成章,毫不畏惧,仅是剥他圣上的颜面就不计其数,这口气一直压抑心中直到现在。没想到他付勤之还这等大胆,欺君惘上,仅凭这个罪名,就足以将他满门抄斩。
“付大人,您就认罪吧,圣上乃是明君,定当会对您从轻发落。”
难以入耳的话,付勤之听之摇头。“如此强加罪名,勤之怎能屈服,望圣上明察。”
“圣上,付大人一心为国操劳,断然不会做出欺君惘上如此荒谬之事。必当是有人居心叵测,污蔑付大人,请圣上明察秋毫。”老臣们一个个上前为付勤之开脱。
邱丞相,卫大人等诸位元老相继辞世,晋王不在,朝堂上唯一最大的矛头也就指向了付勤之。
两年前,付勤之弹劾温州太守韩承毅,逼得圣上下旨处决。后又弹劾岳凍阳门生数十人,早让人怀恨在心。
如今趁着晋王不在,韩王把持朝政,这群人必当不会轻易放过他。
“付勤之你好大的胆子,敢欺君!”圣上勃然大怒。
付勤之叹息一声,他早该想到。“圣上,臣惶恐。两年前圣上赐婚之时,臣确已娶妻,不过……”
“不过什么?”
付勤之不愿提起,他眼中也是极为避讳和悲伤。
“你若不说个所以来,朕可就要治你的罪!”膀大腰粗的男人坐在龙椅上,张牙舞爪。
“一年前,勤之的爱妻因病辞世,至于丞相所言付某身处烟花柳巷,此乃无稽之谈!”付勤之性情中人,爱妻正是卫大人家二小姐,身为庶出,然而付勤之却对她情有独钟,宠爱有加。
妻子死后,他发誓终生不娶,怎么还会去那种胭脂俗粉之地,岂是胡闹!
“圣上,如此是老臣多心了。不过既然付大人爱妻辞世,如意公主也未出嫁。臣听闻,公主可是极为仰慕付大人。不如圣上就此将公主许配给付院士,也好成就一段天地姻缘。”岳凍阳笑里藏刀。
圣上听闻,立即拍手称快,他的那个宝贝如意,两年前听闻自己要许配给一品状元付勤之,闻名远扬的才子,心中万分惊喜,直到现在说什么都不肯出嫁,口口声称今生非付勤之不嫁。这可急坏了圣上,如此一来甚好。
圣上打着注意,若付勤之真做了驸马,必当会为自己尽犬马之力,他可是难得的人才。
“好,依丞相之言,朕即刻下旨,将如意公主许配翰林院士付勤之,择选良辰吉日。勤之啊,以后你可就是当朝驸马了。”圣上朗笑。
付勤之面目忧愁,立即跪下,俯首回绝:“臣谢圣上厚爱,但臣不能接旨,请圣上收回成命。”
“什么?”圣上脸色发青,只觉得颜面扫地。“朕堂堂一个公主,掌上明珠,还配不上你一个有过妻室的院士?”
“勤之不敢,只因勤之不能再娶任何女子,即便是公主,恕难从命。”
“付勤之,你……你这是抗旨不尊!”圣上手指男人,嗔目而视。
他一挥长袖。“来人,付勤之违抗圣命,搁除官职,交由大理寺少卿处置。”
岳凍阳眼中扯出一抹狡黠和奸诈。
“圣上,圣上不可。”
“请圣上念及付大人劳苦功高,忠心耿耿,饶恕他吧。”
众位老臣求情也没能阻止圣上的龙意。
“付大人,要不,您就低个头吧。”如今晋王未归,朝堂若再没有付勤之,只怕更会……
“勤之乃堂堂男儿,怎会出尔反尔,畏怕权威。”付勤之站起,他仰起头,闭眼呼吸,被两个侍卫带走。
元老们无能为力,各个唉声叹气,付勤之入狱,这接下来不知又会轮到何人头上。
让人惊心动魄的朝事总算结束了,大臣们相继退出朝堂,见他们离开,圣上深吸了口气,匆忙从龙椅上站起跑下殿台。
“皇弟,就这样将付勤之入狱,会不会难以服众啊。”圣上笑呵着问。
冷暮飞转眼看着他,浓密的睫毛十分迷人,他轻轻拍了拍圣上肩膀上的灰尘,声音冰冷渗人,他说道:“这不是圣上应该关心的。”
“可……可朕毕竟是武周的……”圣上有些委屈。
冷暮飞轻笑。“是什么,武周的王吗?皇兄太辛苦了,等除了冷邵玉,就让臣弟代你做这个王。”
圣上一听,眼圈立即红了,他肉嘟的嘴唇忍不住哆嗦,颤抖着就差没咬到舌头。
他红着脸说:“皇弟是想,你是想谋朝篡位?”
“嘘……”冷暮飞笑眼轻眯,笑的好看又阴冷。
圣上身体骤然颤抖。“你也想抢朕的皇位吗?冷邵玉要夺朕的皇位,你也要来抢吗?”
冷暮飞大笑,轻蔑的看着茫然无措的男人,不屑回答,转身走出大殿。
岳凍阳也掩不住发狠的笑容。
看着他们离开,圣上完全不知该怎么做,他以为借助冷暮飞的手除了冷邵玉。可他没想到,真正想取代他的人竟是冷暮飞!
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圣上摊坐在大殿上,哀嚎痛哭。
岳凍阳跟随男人走出神武殿。
“情况如何?”男人阴沉着脸。
“楚魏来报,晋王率领大军已到渭水,现在应该过了五龙关,主人放心,臣已书信命五国暗中埋伏,见到晋王,格杀勿论。”
冷暮飞冷着脸,眼中尽带狠毒。“别人我不管,但他,绝不能活。”
“是,主人放心。”
第347章 藏身荒间()
三月后。
千里书信,边关大捷,晋王所带百万大军连战数月,大胜而归。楚国国君自尽宫中,魏同潜伏三国相继臣服,并启誓,自此永不与大周交战。
晋王大胜,朝堂人人贺喜,唯韩王一派冷面铁青。
冷邵玉率百万大军凯旋而归,战旗高扬,虽有残缺,却仍高入云端,大军疲累,士气不减。
武周皇城外,百姓围满北城,俯首恭贺,皆呼喊:“晋王千岁,晋王千岁!”
冷邵玉高骑马上,他身着铠甲,金色战服沾染点点血污,但丝毫挡不住他的威风和俊美。
百万大军相继进城,京都武门,廷尉曹县彰亲自率领众将士等候迎接,为晋王接风洗尘。
初过北城,冷邵玉骑在白驹之上,长发飘然身后,棱角分明的俊面,既高贵又傲然。
在众人跪拜下,他赫然前行,冷漠的眸中寒光凛凛。
突然他勒住马绳,深邃冰冷的双眼紧紧凝向某处,他蹙起叶眉,表情凝重。
人海之中,他静静的看着那一弱小身影儿,那样一双楚楚动人的眼睛不能触碰的曾经。
他恨不能一眼忘穿一切,满目惆怅写在他脸上,他心疼,纠结,内心挣扎与痛苦紧紧缠绕上他的心,上千枷锁。
洛殇,是你吗洛殇。
人潮拥挤,呼声阵阵,冷邵玉独然下马,他专注的神情锁在某一处,不看脚下,不看周围,所有的一切在他眼中荡然无存,只有那一人。
他独闯汪洋,在人流中热血奔走,他汗如雨下,追随那个身影儿不停呼喊,祈求女人能够听到,停下,等等他。
春又来,人又去。念何辞,夕阳残。
你走时天下着雪,如今桃花开了,你还不肯回来吗?
“洛殇……”冷邵玉一遍一遍唤着她,洛殇。
能不能留下。
别离开,别走。
我找了你整整两年,这两年你都去了哪里,为什么不愿见我,还在恨我吗?
洛殇,等等我,别再逃了,别再逃了。
“洛殇。”他泪涌眼眶,红通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个身影儿,满目晶莹,无比痛心。
看见她却没办法将她留下,锥心的疼深入骨髓,如万只蛊虫撕咬,下一秒不知再见她又会相隔几年。
他怕,他真的怕。
看着那个身影儿渐行渐远,那身白色素锦缓缓淡入人群,冷邵玉张开嘴巴,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他朦胧的眼睛,泪终是流下。
沙场上,他不惧生死竭力拼杀,却怕这一瞬间的失去。
洛殇,回来吧。
冷邵玉颤颤的走在人群里,他茫然顿挫却不甘心,他没有看错,那个人就是他****夜夜心心念着的妻子。冷邵玉深切呼吸,他转身跑回马上,向着人影儿离去的方向,策马奔出北城。
桃花嫣然,不及你一笑,琴音再美,不过你执手相弹。
微风细细,他长发散落,凌乱飞扬,眼中急切。
城外荒郊,一声口哨,马失前蹄,他折下马背,金黄铠甲沾满了泥土。
冷邵玉从地上站起,眼睛仍旧没离开过那个身影,荒郊野岭,只有那人一身长衣盖着白纱衣帽站在风中。
冷邵玉朝她走去,他眼中迷离,只有这身纱,只有这个人。
“洛殇,真的是你吗?”他声音都在颤抖,为了找她,不知何时不知何日,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了,老天厚爱。
女人未动,也未回头,风轻轻吹动她的衣裳。
冷邵玉站到她身后,他眼含泪,抱住她。“你终于肯回来了,回来就好。”
“回来就……”冷邵玉皱眉,吃痛的闷哼一声,他缓缓低头,看着女人横插在自己肩上的那把匕首。
待她转过身,冷邵玉才看得清楚。
“人人皆说晋王痴情,看来还是真的。”女人冷笑一声,拔出匕首再次刺向他。
冷邵玉阴沉着脸,剑不在身上,他挥舞手中折扇,肩膀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