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今夜又在爬墙-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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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迷』!”
阿莼一边将银子塞到腰间,一边在穆如枫身后絮絮叨叨:
“小公子你好歹也算算啊,我每个月俸禄才三两银子,这十五两银子我得不吃不喝攒五个月呢好吗?让你一下子花五个月的俸禄你肯定也心疼!喂!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你就是财『迷』!”
……
入夜,时隔几日,阿莼又一次踏上了镇国公府夜游的道路。
这次,守也夜的暗卫发现,阿莼姑娘刚跳进镇国公府的院墙,便朝着江月华院子的方向去了。
过了一会儿,暗卫又发现,阿莼姑娘出了小姐院子后,绕着世子的院子溜达了一会儿,最后终于鬼鬼祟祟地溜到了江世子的窗下。
阿莼『摸』了『摸』怀中硬邦邦的木盒,有些踌躇。
昨日虽说自己已经为失信于他道了歉,但是想到他的话到底还是有些愧疚,所以今日给江小姐送木雕时到底拿上了送他的礼物。
可是到了此时自己又有些莫名的紧张。
阿莼将怀中木盒拿出来,深吸一口气,直起身子叩了叩窗户。
窗子猛地被打开,阿莼叩窗的动作登时顿住。
江凛君带着笑意的面容出现在打开的窗子中央。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你知道我来了镇国公府?”阿莼挑眉,朝着自己身后看了看,道:“暗卫告诉你的?”
江凛君点点头,问道:
“要不要进来坐一会儿?”
阿莼忙道:“不必了,我来只是送个东西。”
说罢,她将手中木盒轻轻扔给江凛君,装作漫不经心道:
“这是我偶然得的,江世子看看,可还能入眼?”
江凛君接住,面上『露』出一抹笑意,他将木盒打开,便见其中放着一根木簪,样式颇为简朴,细看起来,又发现这个木簪的原料与平常木料不太一样。
但看着阿莼装得很不在意,又时不时朝自己投来目光,江凛君十分想逗逗她。
于是他装作面无表情,道:
“这簪子还行,挺朴素的。”
阿莼瞬间不满意了,身子往前探了探,直伸进窗子一大截。
“什么朴素啊,这个簪子很特别的,你看看,你再好好看看!”
江凛君装模作样又看了几眼簪子,对着阿莼摇摇头道:
“我实在看不出这簪子有什么与众不同。”
“哎,”阿莼叹了口气,道:“你没发现这簪子木料比其他木料质地紧密吗?”
江凛君拿在手中感受了一下,点点头,道:
“确实如此。”
阿莼想起白天店老板的话,吹嘘道:
“这簪子的木料是从西域运过来的,听店老板说木料名字叫伏香,长在沙漠中,质地坚硬遇火不燃数量稀少,听说在水中还能散发香气。”
最重要的是,它还很贵!就这么点就要我五个月俸禄!
阿莼心中呐喊着,越看木簪越心塞。
十五两银子买的东西就要这么拱手送人,心痛!
只听江凛君道:
“三日后便是乞巧节,听说朱雀大街会举办花灯游船会,我妹妹有意邀请穆弟,你回去问问他可愿同去?”
阿莼傻傻道:
“可是刚才我跟江小姐聊了几句,她没说这个啊?”
江凛君淡定道:
“她忘了。”
“好,我回去就问小公子。”
说着阿莼便要转身离开,哪知放在窗棂上的手一下子被拉住,只听江凛君道:
“到时我一同前往,你也去。”
此生惟愿()
三日后; 酉时三刻; 朱雀大街上处处张灯结彩; 随处可见手提花灯的年轻男女。
阿莼和穆如枫在人群中步履维艰; 最后不得已站在一处角落中等待。
“穆哥哥!”
江月华清脆的声音响起; 阿莼和穆如枫闻声看去; 与街道另一旁的江月华和江凛君两人遥遥相望。
江凛君护着妹妹从人流中走过; 被好几个打闹嬉戏的人撞到也纹丝不动,脸上表情更是没有丝毫变化。
倒是撞了人的那几个女子,个个红了脸庞。
阿莼挑眉; 看见又一个撞上去的女子含羞带怯地道了歉,退到同伴身旁后时不时朝江凛君方向看一眼,心中腹诽; 蓝颜祸水啊。
“江妹妹; ”穆如枫唇角后咧,对着江月华笑得十分傻气:“你今日穿得好……”
话未说完; 穆小公子忽然感觉脖颈一凉; 他将视线往上移了移; 只见自己未来的大舅哥目光凌厉。
穆小公子咽了咽口水; 将“漂亮”二字吞回去。
“隆重啊。”
江月华甩了甩自己宽大的袖子; 点缀着些许珍珠的衣裙在花灯的映衬下更加洁白无暇。
“这是我特意定制的衣服呢; 就想在花灯游船会上穿呢,不好看吗?”
穆小公子连忙道:“当然好看。”
阿莼适时地『插』了一句:
“小公子收到江小姐的邀请十分高兴,今日这身衣服也是特意定制的; 就想跟江小姐出来玩的时候穿呢!”
穆小公子又害羞了; 小声喊了一声“阿莼”,然后红着脸看向江月华。
江月华“咦”了一声,看向自家哥哥。
“我什么时候……”
“我们一起去买花灯吧,待会再去游船。”
江凛君蓦地开口打断,淡淡看了江月华一眼。
江月华闭嘴:怎么回事,我好像从哥哥眼中看出了警告?
江凛君见江月华傻傻看着自己,只得伸手将江月华往前推了推,然后朝穆如枫做了个“请”的姿势。
穆如枫也做了个“请”的姿势,然后顺理成章地走到了江月华身边,两人开始指着街上的花灯摊子点评。
阿莼正紧跟着小公子,倏地感觉到左边一挤,紧接着手背被轻轻蹭了一下,阿莼下意识将胳膊往自己这边拢了拢,抬头看去。
只见旁边油头粉面的陌生男子朝她挤了挤眼睛。
那感觉,一言难尽。
阿莼面无表情将脸扭回来,朝着右边挪了挪,没想到片刻后左边的人也挤了过来。
阿莼猛地一扭头,粗着嗓子恶声恶气道:
“挤什么挤!没看见这边有人啊!”
江凛君身后人头攒动,刚刚那个陌生男子恰被江凛君隔在身后,对着阿莼道:
“抱歉,人太多了有点挤,我不是故意的。”
阿莼脸上一热,低低道了一声“没事”。
江凛君落后几步,眼神仿佛利剑一样『射』向刚刚趁『乱』揩油的男子,直将那人看得两股战战,这才快走几步走在了阿莼身旁。
走了没几步,穆小如枫和江月华停在了一家面具铺子前。
阿莼随手拿起一张凶神恶煞的钟馗面具,朝着身后刚走过来的江凛君做了个凶恶的表情。
“看!像不像钟馗?”
江凛君很是不给面子的摇摇头,将阿莼手中的面具拿到自己手中,道:
“这个面具这么大,你可戴不上去,戴这个试试吧。”
说着,他突然俯身靠近阿莼。
阿莼猛地往后一退,但是她本就站在小摊前,根本无路可退,只得两手往后撑在摊子上,上身努力往后倾。
江凛君的气息扑面而来,阿莼只觉得旁边的一切都被虚化,满眼只剩下他天青『色』的衣袍。
“这个面具看起来倒是与你脸的大小相仿,你不如试试。”
听到江凛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阿莼意识瞬间回笼。
“啊?好。”
阿莼胡『乱』接过江凛君手上的面具,拿到眼前细细一看。
只见手中的面具底料纯白,有着尖尖的耳朵和鼻子,两只眼睛细长,耳朵、眼睛已经额头用朱砂和墨描绘出红黑相间图案,鼻尖还抹着一点黑,看起来就像一只小狐狸。
小狐狸的两只耳朵上各绑着一条红红的绸带,垂下去的底部坠着两只小小的金『色』铃铛。
阿莼将面具戴到脸上,看向江凛君,江凛君唇角微挑,『露』出一抹笑意。
“特别好看。”
阿莼缓缓转了转头,狐狸耳朵上挂着的绸带和铃铛随之抖动,发出两声清脆的铃响。
正好那边穆如枫和江月华已经挑好了面具,还挑了两个隔壁摊子的花灯,江凛君走过去付账,没过一会儿,他提着一盏惟妙惟肖的花灯走了过来,塞到了阿莼的手中。
阿莼看了看手中的花灯,又是小狐狸。
她突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这个江世子,莫非……特别喜爱狐狸?
只是迫于硬朗的外表无法养一只萌萌的小狐狸,只能买买这些花灯啊面具啊聊表喜爱,又因为自己的高冷气质和世俗的目光连『摸』一『摸』都不敢……
想到这,阿莼看着江凛君的目光充满同情。
“来,江世子,这花灯给你拿。”
阿莼不由分说将花灯塞进了江凛君手中,江凛君愣了一下,正要拒绝,却被阿莼紧紧攥住了手。
花灯手柄入手冰凉,阿莼的手掌却是温热。
“江世子,什么都别说了,我支持你。”
汉子喜欢萌物怎么了?不喜欢萌物的才是邪教!
想到这,阿莼坚定地拍了拍江凛君的手背,递给他一个“我懂”的眼神,撒手走开。
江凛君不明所以,只得茫然地提着花灯跟了上去。
花灯游船会,顾名思义,既有赏灯,又有游船。
待阿莼他们慢慢悠悠走到京城中央的鸣泊湖边,天已经完全黑了,装饰着花灯的游船缓缓游『荡』在湖中央,年轻男女将点燃的小河灯放在湖水边,朝着湖心方向轻轻一推,小河灯便随着水波『荡』漾而去,远远看去湖面一片星星点点,美如画卷。
阿莼面具顶在头上,一只手举着一块梨膏糖,另一只手提了两包糕点,正看得入神,只听江月华和穆如枫一阵欢呼。
她扭头看去,原来不知何时江凛君竟去那卖河灯的摊子上买了四盏荷花模样的小灯回来。
见江凛君朝着自己举了举一个河灯,阿莼三两口吃掉梨膏糖,一扔手中竹签跑了过去。
“我也要!”
江凛君将一盏河灯递给阿莼,又塞给她一支笔。
阿莼歪头想了想,最终在河灯上郑重地写下了“平平安安”四个字。
她将笔还给江凛君,欢欢喜喜就要去放河灯,被江凛君叫住。
“你许了什么愿,可能叫我看看?”
阿莼抬手将河灯举到江凛君眼前,璀璨一笑。
江凛君看了看烛火跳动的河灯,抬眼,声音低沉悦耳。
“平平安安……这愿你是为何人所求?”
阿莼收回河灯,放在手掌上摆弄,道:
“我师父,他是江湖人,成日打打杀杀的太危险了,许个愿求个心安吧,你呢,你为谁许愿?”
江凛君微微垂首,一手执灯一手执笔,神情认真,仿佛身在书院而不是嘈杂的人群中,一边在河灯空白处写字一边道:
“我为我自己许愿,此生惟愿一人尔。”
说罢,他收起笔,将河灯凑到眼前仔仔细细看了一番,才极其满意地“嗯”了一声,抬眼看向阿莼,眸中深情一闪而过。
阿莼一愣,再看见江凛君手中花灯上的字时,心中忽然闪过一抹酸涩,身子一转朝着湖边走去。
“我去放河灯。”
江凛君看着阿莼的背影,半晌一抹轻叹从口中飘出。
阿莼看着自己的小河灯颤颤巍巍飘向远方,最终与偌大湖面上的许多河灯混在一处,再也分不出是那个。
不妙,心塞。
不过……这个江世子想把一生都搭在一个人身上跟自己有个什么关系,自己在这儿酸个什么劲儿?
阿莼随手拨弄了两下河水,水波『荡』漾中,一只河灯飘到了自己手边。
“谁的河灯,怎么在岸边飘着?”
阿莼嘀咕了两声,伸手拨了拨河灯,正想将它往湖心方向推,倏地看见河灯花瓣上一行遒劲丰润的字体,手上动作猛地一顿。
原因无他,这个莲花灯就是刚刚江凛君写的莲花灯,而让阿莼惊奇的是,那句“此生惟愿一人尔”后面赫然写着阿莼二字。
阿莼伸手让河灯定住,仔仔细细又看了两遍,确定这盏河灯上的字迹与刚才自己看到的一般无二,又确定阿莼二字跟自己的名字一模一样之后,伸手将荷花灯往湖中心拨去。
阿莼无暇细想自己心中的喜悦从何而来,她只知道自己脸上越来越热,不同于刚才的失落,现在她蹲在地上完全是为了掩饰自己红彤彤的脸。
过了好一会儿,湖边的人都来来往往更迭了好几拨,阿莼才站起身子,朝着江凛君三人走去。
“阿莼,你回来了。”
穆如枫和江月华一人手中举着一个糖葫芦,咔嚓咔嚓咬得正欢,见阿莼过来,笑着道。
阿莼小声“嗯”了一声,站在了穆小公子身后。
江凛君时不时将目光投向阿莼,但阿莼毫无察觉一般,从始至终都没有给江凛君一个眼神。
四人又四下游玩了一番,虽然天『色』还早,但是穆如枫看江月华有些累了,于是便提出送她回府。
虽然有江凛君在,但是穆如枫态度坚决,最后四人一起走上了去往镇国公府的道路。
花灯游船会此时还未结束,大部分百姓都聚集在朱雀大街以及鸣泊湖周围,待阿莼他们挤出人流,其他街道上的人便很少了。
穆如枫和江月华走在前头,两个小人玩了一路了,连个小手都没拉,最后这会儿还特别守礼地隔着一小段距离,一边慢慢走着一边聊着刚才看到的景『色』。
阿莼和江凛君走在后边,中间隔着一丈距离,两人全程没有任何交流。
眼见镇国公府越来越近,江凛君不由将目光频频放在阿莼身上,见阿莼还是没有什么表情,江凛君正想说什么。
阿莼忽然停下脚步,眉头紧紧皱起,一把捂住江凛君的嘴。
“嘘——”
受伤()
江凛君眨眨眼; 看见阿莼闭上眼睛; 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