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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皇城-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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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七垂手捏着大腿外间的衣料,亦是心『乱』如麻。

    他知晓皇帝的意思,却不知要如何做决定。

    两条岔道,东西两方,截然不同。

    若是走错,将来能否回头

    可他却不能阻止皇帝继续说下去。

    “ 安喜说要你伴君。” 天子镇静下来,将最要紧的一句话说得十分平淡。

    魏七颓然闭目。

    他怎么能拒绝?他不能拒绝。

    安喜是因他而死,若不是混『乱』中安喜挡在他身前,那今日葬入阐福寺对面的青山之上的人,应当就是他了。

    皇帝瞧着一缕缕的银白细烟升起又飘散,飘散又升起。

    他握紧翘头案上的玉纸镇,在等魏七的一个答复。

    魏七抬手,解开衣襟前的一颗盘扣。

    皇帝的目光转向他。

    后者动作十分缓慢,他将自己脖子上佩戴着的,皇帝几年前送他的血玉弥勒佛摘了下来。

    皇帝的眼眶霎时便红了,他手臂颤抖,要竭尽全力才能克制住自己不要发怒,不要又伤了魏七。

    “ 你……你这是仍要离宫?” 他不想放人了,“ 怎可言而无信。”

    言而无信的事天子不知做过多少件了,如今质问起魏七来,却是理直气壮。

    魏七轻摇头,一步一步走近。

    皇帝屏息等待,盯着他低垂的脑袋,不能再移开目光。

    魏七将玉搁在案上往皇帝手边推,也不去看他。

    “ 此血玉为证。我同母亲离宫,在她跟前尽孝,侍奉她终老,母亲走后……我会回来。”

    皇帝一颗心悬在胸腔,此刻直直下落,砰砰砰剧烈跳动。

    照他的意思,魏七答应了安喜要伴君那便一日都不能离宫。

    然先前闹得那般惨烈,如今这人脸上仍留着绯红的疤痕,且自己又亲口许诺过。

    皇帝想:那就离罢,先叫他离罢,往后的事再安排。且魏七的母亲如今年迈,御医瞧过也说顽疾堆积,没几年了。

    皇帝的心肠这样狠,连魏七的母亲都要算计。

    魏七若是知晓此刻天子心中这些冷静的盘算,估『摸』着真要言而无信了。

    三日后魏七同他母亲乘一辆十分普通的马车离宫,皇帝没有去送。

    又一载后,魏七的母亲离去。

    晚秋的某一日里,大白天皇帝在西暖阁中呆坐。

    魏七回宫面圣,入西暖阁。

    皇帝抬眼看他,唤:“ 吾七。”

    魏七以为他叫的是';魏七'; 二字。

    魏七回应:“ 圣上何事?”

    皇帝彻底放心了,他眼中带笑,负在身后的手掌中握着一枚血玉弥勒,等着魏七走近:“ 无事。”

第97章番外 一() 
皇帝的幼弟闲安王几日前自江南回京后入宫面圣; 送上了好些新鲜玩意儿献于皇帝。

    这日晚间养心殿西暖阁内,皇帝得了空闲想起翻看闲安王送来的那些个书卷画册。

    只是越看越觉着不对劲,他皱眉合上由精致深蓝棉纸封装的图册,知晓自己这幼弟又犯浑了。

    竟将龙阳春宫图送到了御前,真是不像话。

    皇帝将那东西一扔,上榻安歇。

    只是次日白间却有些不对劲。

    他歪坐在水波云纹宝座上杵着脑袋瞧折子,忽闻身旁传来淡淡的清香。

    皇帝抬头漫不经心地往那处一瞥; 入目的是一张清丽白皙的侧面。

    何时换了人乾清宫里还有这样年轻的奴才

    皇帝静默地打量身前的人,见其低眉敛目,鼻梁高挺; 鼻头小巧秀气,嘴唇饱满,颜『色』鲜红,正是好颜『色』。

    生得倒是不错。皇帝这样想着; 目光顺着这人藏在蓝灰缎子里的手臂望向他的手掌。

    手指也是修长,骨节分明又不算粗大; 端着青花瓷茶盏,白生生地晃人眼。

    皇帝有些想歪了,想起昨夜的龙阳图。

    他的目光转回至折子上,心里却有几分异样; 好似被人撩动了心。

    这日晚间西暖阁内,召幸的妃嫔来前,皇帝坐在龙榻上,突然便问:“ 安喜; 今儿白间内书房里侍茶的奴才是谁?”

    御前总管安喜回到:“ 回圣上的话,您说的那奴才是魏七。魏七原是在外头一层当差,因他前头的那一个犯了错,奴才这才提了他至御前。”

    皇帝只嗯了一声,安喜迟疑,又试探地问到:“ 圣上,魏七当差不久,可是出了什么岔子,惹您不快了?”

    哪有什么岔子。皇帝心道,挺好,瞧着赏心悦目的。

    “ 只瞧着眼生罢了。”

    安喜放下心来,有意替魏七在御前讨些脸面。

    “ 圣上您日理万机,定是忘了这奴才原是老祖宗宫里的,您三年前瞧他伶俐,特向老祖宗讨了来。”

    “ 哦 ” 皇帝确实不记得还有这一桩事了。

    他有些兴趣想继续听,可这时外头驼妃太监扛了人来,便就此打住了。

    其实这原本也没什么,皇帝不是那等喜欢尝新鲜的君主,什么男男女女都要试上一试。是以他问过后也没放在心上。

    次日下朝回,御驾至内书房,依旧是昨日那个叫魏七的奴才侍茶。

    皇帝见他垂首立在宝座后头,站得直挺挺的,青嫩如幼竹。同旁人相较实在是有些显眼,一时多瞧了两眼。

    他径直走到宝座旁坐下,手边的茶盏里茶水正温热。

    皇帝饮下一口,问:“ 上的什么茶”

    他突然出声,魏七心下一惊,这还是自己调至内书房以来头一回被圣上问话。

    只是圣上应当品得出来才是,还是说今日的茶不好

    “ 回圣上的话,是龙井。” 魏七上前一步,答得很是谨慎,不敢多言。

    皇帝却想:嗓子也不错,清朗悦耳。只是一直低着头,瞧不着全貌。

    “ 你是新调上来的眼生得很。” 他的声音低而舒缓。

    安喜立在另一侧,心下很是奇怪:圣上不是昨儿夜里才问过怎么这会子又挑起来。

    “回圣上的话,奴才魏七,半月前升至御前,原是司内院库房的。 ”

    也不谄媚,也不慌张。

    皇帝觉得这奴才年纪轻轻却很懂规矩。

    他嗯一声,也不再多问。

    魏七又默默退了回去,只是手心与后背已全都汗湿了。

    第三日白间,皇帝路过内书房往外院那头去,正撞见魏七端着一套茶具出来。

    几个奴才行礼请安。

    皇帝不知怎的就停了下来。

    魏七将茶具端稳了,躬身低声道:“ 圣上大安。”

    “ 魏七。” 极其自然的一声。

    魏七不知是皇帝在喊自己。

    “ 啊 ” 他抬眼,与天子的目光撞个正着。

    “ 茶汤洒了。” 皇帝缓缓道。

    魏七被他那一眼瞧得魂不附体,顿时慌得手忙脚『乱』。好端端稳当当捧着的东西霎时哗啦啦歪倒。

    皇帝这会子只想:果然眼睛也生得好。

    他抬脚走,留下慌张的人愣在原处不知天子究竟是何意。

    两个时辰后,皇帝自寿康宫回,径直去了内书房。

    安喜便只好叫人捧了衣物到内书房来。

    几个御前的贴身内侍在屏风后头替皇帝更衣。

    魏七等人立在外间等候吩咐。

    替皇帝穿靴的太监跪在地上,动作有些慢。

    “ 换个年轻麻利的来。” 皇帝皱眉对安喜道。

    “ 是,奴才有错,是奴才疏忽了。” 安喜连忙请罪,又朝外头唤人,“ 魏七。”

    魏七应一声,走了过来。

    “ 替圣上着靴。”

    “ 嗻。”

    魏七半跪,将皇帝的脚捧在腿上,撑开短黑低常靴,一瞬便套了进去。

    他将靴面上那些繁复的扣子一一摆动好,动作轻柔又快速。

    “ 倒是手快,从前做过 ”

    皇帝垂眸打量他纤细的腰与藏在宽大下摆里的修长的腿。还有随着他动作间隐约可见的挺翘的『臀』。

    天子觉得自己被龙阳春宫图带偏了。

    “ 回您的话,奴才从前在寿康宫时曾有幸服侍过您。”

    “ 嗯 ” 皇帝来了兴致。

    “ 一回是三年前您初登基不久,夏日突下起了暴雨,您淋湿了衣裳来寿康宫更换。”

    魏七一面动作一面低声答,“ 还有一回是四年前您大婚,奴才在太和殿大典前替您整了衣帽。”

    皇帝心下惊异。

    这奴才该不会是喜欢朕罢,记得这样清楚。

    魏七丝毫不知自己的好记『性』给他带来了无穷的麻烦。

    皇帝怀着一丝愉悦的心情,下了一个不甚重要的决定。

    晚间东暖阁。

    这回未召妃嫔。

    皇帝坐在罗汉床上看闲书。

    他突问安喜:“安喜,朕问你,你觉着这乾清宫内谁生得最为标致。”

    安喜虽奇怪,不解圣上今日突地问起这个来,却仍旧讨好地回:“ 回主子爷的话,那自然是您生得最为标了!普天之下恐再也寻不出哪位能与您相较量的。”

    “ 耍什么滑头,你这老东西,明知朕是何意。”

    “ 回万岁爷的话,奴才冤枉,实不敢在您跟前耍什么滑头!奴才最是实诚不过。

    心里怎么想,嘴上一快就说了出来。冒犯了主子爷,还请主子爷降罪。”

    “得了,你老实回话。”

    “ 回万岁爷的话,奴才自个儿觉着若问起这宫里宫女奴才中最为标致的是哪位,当属魏七那小子。”

    “ 嗯……魏七。” 皇帝沉『吟』,“ 朕也是这么觉着的。”

    “ 主子爷英明!”

    “ 既已道起魏七,那奴才现今年几何”

    “ 回圣上的话,魏七现年虚岁已十七。”

    “ 还是小了些。” 皇帝低声道。

    安喜听圣上这语气,还以为是要给魏七进品阶,心下思索一番,道:“ 虽是小了些,人却是再沉稳不过。

    瞧着面上只十七,观那言行举止倒像是个而立的。”

    “ 呵。”圣上似想起些什么,轻笑一声。

    “前几日安余王曾献了一本龙阳春宫与朕,朕闲来无事,略瞧了几眼,倒也有几分意思。”

    安喜听闻这话心下一咯噔,只道自己是想岔了,要遭,要遭。

    他一时惊出一身冷汗,低了头不敢也不愿去瞧圣上。

    皇帝见安喜不回话,沉下声道:“ 安喜。”

    安喜又惊又急,满头是汗,慌忙跪下。

    “ 奴才在。” 他颤着声答,抬起头去看皇帝。

    可皇帝就等着他看。

    此刻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也不言语,然那眼神中的深意叫人不敢细想。

    这般看了一会子,皇帝启口淡淡道:“ 你也跟了朕这么些年。”

    话里的意思是朕心里想着什么你该清楚。

    安喜只得应到:“ 嗻,奴才一定办好此事。”

第98章番外 二() 
市井里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小别胜新婚。

    皇帝与魏七足有一载不曾相见; 莫说小别,这简直可以说得上是大别了。

    他心里是很想同人亲近的,最好此刻此地,大白日里的西暖阁内就能抱住魏七弄一场。

    但是说来可笑,皇帝心里又有些怕。他怕魏七又要翻脸,拿眼刀子割他皮肉。

    是以他这时只小意宽慰,“ 节哀顺变。”

    魏七的眼眶霎时便红了; 胸膛起伏,抬着眼憋着气忍耐。

    皇帝本是很开心的,对于魏七他母亲的离去也没有丝毫难过; 反而卑鄙地觉得时机很好。

    但是这会瞧见魏七哀伤的神态,他心里也真的不太舒服了。

    他将玉佩收回袖口,起身走近,步子很缓很轻; 像是怕吓着久不曾见,日思夜想的情人。

    皇帝的手臂试探着抬起并凑近; 他很想抱一抱魏七。

    后者湿润的眼中满是藏不住的脆弱与哀伤,他立在原处不曾动弹。

    攻人攻心,天子深知此刻机会难得。

    然而毫厘之距时,魏七却突然后退了一步。

    他望向皇帝的目光是十分复杂的。

    萧隀俨的手掌握成拳; 收入宽大的袖口里,手臂缓缓垂下,神情亦是失望。

    “ 死不能生,魏七。” 他又走近一步。“ 秋菊已落; 落花风雨更伤春。”

    不如怜取眼前人。

    你不是世家子么?世家子文武通习,该知晓罢。

    魏七浑身一颤,他『迷』茫了许多日,到如今仍是浑浑噩噩,不知来日该去往何方。

    他心头杂『乱』,不知眼前人是否值得自己怜取。

    可无论值不值得都没有选择的余地了,一旦再次入了宫,皇帝是万万不能放他走的。

    萧隀俨再次轻抬起手臂,想要碰一碰魏七。

    这回后者没有躲避,只是疲惫闭眼。于是他眼角溢出的泪终于能被小心擦拭,冰凉的脸颊也能被温柔抚『摸』。

    皇帝心里十分欣喜舒畅,他甚至想要得寸进尺。

    他的左臂搭在魏七的肩头,力道渐渐变大。

    慢慢地,慢慢地,魏七快要挨到他的胸膛,被他圈进怀里。

    皇帝的头微垂,盯着魏七的唇。

    后者猛然睁眼,只是这时眼神中已不见脆弱,反倒带着几分冷意。

    皇帝心里打个咯噔,慌忙撒手。

    “ 东偏殿,东偏殿,” 他很是心虚,“ 晚膳后,你仍宿在东偏殿,可好?”

    魏七瞥他一眼,冷淡点头。

    皇帝心道:好么,还是吃了个冷刀子。

    不过这也没什么,左右一年前再狠的招式都尝过了。

    此刻魏七愿意应下重新宿在原处,皇帝已经很是知足了。

    日子还长得很,一日日地消磨,还怕从前的枕边人会不动心

    天子觉得自己富有四海,若是执意要对一个人好,那如论如何都能得偿所愿。

    东偏殿耳房里的东西自魏七离去后就未曾变动过,皇帝随口一句吩咐,便日日都有奴才前去打扫。

    且除此之外,其实皇帝住的西暖阁内也添了一套物件。只不过这些魏七都不知晓罢了。

    魏七的手臂交叠,枕在榻上闭目沉思。

    今日呈上来的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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