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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皇城-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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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不其然,镶金象牙筷一掷,敲在茶盏上,叮得一声响。

    围在旁边的奴才宫女们早已如惊弓之鸟,跪的比任何时候都要麻溜。

    安喜提着小心,轻声问:“ 圣上,可是哪儿不合口味?”

    皇帝鲜少因吃食发怒,谁都知晓这不过是迁怒,只御前总管大人知晓更深的缘由。

    明着说不喜鹿肉是不行的,所以旁边摆着那道玫瑰杏仁糯米糕就成了替罪羔羊。

    “ 大清晨叫朕吃这甜腻腻的玩意儿是要齁死朕不成。”

    几个御膳房调来司膳的太监吓得慌了神,只一个劲地请罪。

    安喜顺着皇帝的目光瞧过去,心中明白地不能再明白,却也只得顺着话头道:“ 请圣上息怒,圣上息怒,奴才大意,下头人也实在愚钝,奴才这就叫他们将东西撤罗……”

    王福贵忙起身要撤走糯米糕,没瞧见安喜的眼『色』。

    后者无奈,转而示意魏七,眼皮子都要眨抽抽。

    魏七瞧见,心头急转,几日来的事一串,终于想明白了。

    几个奴才起身将膳桌上的沾甜糕点都撤下,魏七混在里头,将鹿肉一块端走。

    安喜松口气。

    皇帝瞥魏七一眼,他瞧着那碟子东西就恶心,还是没能消气。

    复垂眸,“ 都不中用,还留着作甚,今日御膳房当差的都拉去砍了。” 声音无甚起伏,同赏人时的语调如出一辙。

    “圣上息怒!圣上息怒!” 众人连声叩首求情,佳节杀人,实在罪孽。

    江山虽是打来的,可皇帝从来不是暴君,糕点做得不好罪不至死,此乃龙颜大怒!

    “ 这几个也拉下去,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安喜,你当的好差。”

    皇帝一脚踹倒一个哭嚎请罪的司膳太监,越说越气。

    魏七正侧身将烫手山芋放至托盘中,支使人将其撤下。

    这时一听圣上要发作御膳房的太监,吓得浑身都在抖,冷汗一层层地出,止都止不住。

    家财哥!万一,万一牵扯进去!

    他来不及多想,噗通一声跪下,跟着求情。

    皇帝皱眉,他本就烦心,现下瞧这一屋子的『乱』态更是不耐。

    “ 请圣上三思!今日元宵,举家团圆,实在不宜见血,老祖宗那儿奴才如何也不好交代!”

    安喜抱住皇帝的腿,汗如浆出

    若老祖宗知晓自个儿没能拦住,叫圣上今日又砍了人头,那他这个御前总管也不用再当了。

    皇帝盛怒中也没踹开安喜,只是面『色』阴沉下来。

    他垂眸瞧安喜,“ 如今圣旨也无用了。”

    只一句话,就吓得人松了手,跪在地上不住磕头。

    皇帝把玩着他腰间的龙纹玉佩,任众人哀求,不为所动。

    “ 去宣旨。”

    今日不杀几个人怎能叫太傅知晓他的气急败坏。

    安喜面『色』煞白,眼尾的皱纹越发深刻,嘴唇哆嗦不止,只一瞬就似苍老了好几岁。

    他知晓今日要拦不住了。

    “ 嗻。”

    魏七听得这声嗻,一时倒在地上发怔,原本抱有希望也破灭了。

    不,不成,不成的,家财哥不能死,即便只是万一也不可有侥幸之心。

    安喜唤人。

    魏七猛然惊醒,几步膝行上前,口中大呼:“ 请,请圣上息怒!” 声量大得突兀,几近破音。

    众人悄悄侧目。

    安喜求都不管用,一屋子的奴才都不再做声了,谁曾想偏还有个傻子要往刀尖上撞。

    一瞧,哦,原是那个得宠的傻子。

    唉,这眼力劲,一时有几人袖手瞧戏,只前些时日在魏七手下做事的倒都替他捏了把汗。

    安喜惊异,却没阻止,他觉着或许还有回转的余地。

    皇帝烦得很,即便这会子是魏七来求都没用。

    他将茶盏砰地砸在魏七脚边,阴沉沉一句:“ 滚开。”

    茶水溅到裤腿上,魏七也怕,吓得不住发抖,却仍是哆哆嗦嗦道:“ 圣,圣上,圣上您息怒。”

    皇帝不耐烦听人唠叨,虽然他早已消了气,且原本就是有几分演戏。

    然魏七不识趣,仗着的他喜欢就敢出头,谁人给的胆子。

    “ 堵了他的嘴,拖走。” 烦得很。

    “ 嗻。” 王福贵应下,他觉着不能再让魏七说下去了,再说下去又要搭上一条命。

    魏七怎么可能就范,这会儿他脑子里都是浆糊,只知晓一定要求得圣上收回旨意。

    是以他学着安喜,两三步爬至御前抱了皇帝的腿不肯松。

    他抱得比安喜还紧,直抱至皇帝大腿处,整个人都要贴上去一般。

    安喜都不敢似他这样抱。

    皇帝再烦,旁人随意踹,没能狠心踹安喜,自然也不会去踹魏七。

    他看着这贴狗屁膏『药』,“ 滚是不滚。” 话语是十分威严阴沉的,众人吓得不敢呼吸。

    只是却迟迟不下脚去踢开。

    魏七整个人都在抖,但是抱住了就不松手。

    他仰头望向皇帝,“奴,才,奴才一,一,一切,都是为了您。” 喃喃不成句,满腔子的勇气都将要用尽。

    为了朕,这话稀奇。

    皇帝瞧着他。

    魏七不敢与其对视,垂眼道:“ 奴,才,幼时,听闻,家中长辈说,元宵佳节,灵胎投生……开……开杀戒有碍子嗣后代。”

    胡言『乱』语,颠三倒四,回话的规矩也忘光了,全凭瞎编。

    他的脸『色』比安喜还要难看,嘴里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分明怕地一直在哆嗦,但就是贴很紧。

    皇帝是不信这些牛鬼蛇神的,且他也不惧什么子嗣有碍,又不是无皇子。

    然魏七一身汗岑岑地贴着,人又是这等可怜模样,皇帝真的要装不下去了。

    他未说什么,只一面瞧着魏七,一面端茶来喝。

    魏七一瞧,有门!

    他箍着皇帝的腿,『摸』『摸』索索掏出袖口中的木盒,放在后者膝上。

    “ 奴才,的,礼。”

    这就更稀奇。

    皇帝喝了口茶,搁下茶盏,将木匣子打开。

    一颗圆溜溜的粉『色』石榴躺在里头,石榴中间裂开些许,『露』出饱满的小颗果实,挤得密密麻麻,颗颗堪能以假『乱』真。

    他将东西拿出来,举近些观看,一股子檀香木扑鼻。

    竟用这好木料来雕石榴。

    不过雕得不错。

    皇帝把玩一阵。

    显然是用了心的,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人还送了礼,还随身揣着。

    魏七低声说:“ 奴才祝愿圣上多子多福。”

    安喜也是头一回瞧见他刻的东西,下头人虽然来报,然魏七藏得严实,是以未曾瞧见刻的是何物件。

    安喜总觉着有心便好,只是……石榴,寓意虽好,却有几分麻烦。

    果然叫他想中。

    皇帝心道:多子多福,太监不能生养,可不就是要朕多幸嫔妃。难不成他得了皇宠,仍旧死不悔改。

    “ 多子多福。” 皇帝沉『吟』。

    魏七提心。

    “ 嗬。” 上头传来一声低笑。

    魏七最怕皇帝这样笑,一笑他便知晓事态不妙。

    “ 为何愿朕多子。”

    前者心里一咯噔,回过味来,他知晓哪儿不妥了。

    “ 回圣上的话,奴才,奴才本想雕个吉祥的橘给您,只是寻来的木料大了些,未免可惜,这才送了石榴。”

    这番话倒是答得镇定,也答得妙,安喜心道:成了。

    缘由如此孩子气,皇帝觉着腿间贴着的人实在是傻。

    魏七又道:“ 奴才还愿圣上能平安。”

    前者心微动,将东西翻转过来,底面正『露』出一个安字,原来还是个印章。

    皇帝听见自己跳快的两下心跳。

    是真的有些讨人喜欢,不论是人还是东西。

    “ 都起。”

    众人得救,魏七讪讪地松了手,起身垂首后退。

    “ 佳节甚好,为免血腥,且损伤皇嗣,朕便网开一面,扣御膳房众人三月俸禄以示惩戒。” 杀来杀去的也不好。

    众人心道:死人能救活,真真是菩萨下凡。

    奴才们齐声叩谢,口呼万岁,三遍英明仁德。

    大半年来惹出这么多麻烦,安喜从没有哪一回如此深刻地觉着,魏七这个人,送得极好。

    送得妙的魏七此刻也突然生出不合时宜的庆幸。

    他庆幸皇帝那一句随口的戏弄,庆幸自己雕了这石榴,庆幸他将其带在了身上,庆幸圣意回转,也庆幸……庆幸皇帝的宠幸。

    他的谢恩比以往的每一回都要诚心,因为他是真的感激,感激圣上的不杀之恩。

第69章 执掌乾坤() 
无论如何; 御膳房一干人等逃过一劫,也是至此事后,乾清宫里上上下下百余个奴才终于深刻地知晓了何为圣恩浩『荡』。

    宠爱赏赐不稀奇,因天子赏过许多人,龙榻上也躺过不少人,但其中没有几个能劝得皇帝回心转意,收回他的圣旨; 毕竟君无戏言。

    想来宫里除了老祖宗与中宫,也就只有安喜。

    可如今安喜没有办成的事却叫魏七办到了。雷霆君怒下,他不仅救了若干人命; 还哄得皇帝舒展眉头。

    了不得。

    那日东暖阁内发生的事经由中宫传至赵太傅耳中,他不知此事细节,只晓得皇帝终于沉不住气,若非安喜一个太监相阻; 天子就要在元宵砍人脑袋。

    赵太傅心下得意,觉着皇帝到底还是年轻; 自己绝不是他想扳倒便能扳倒的。

    消息同时也传到了寿康宫,这头得到的要比坤宁宫详细些。

    是以老祖宗知晓皇帝到底因何而气,又是因谁消了气。

    魏七聪慧,也算忠心; 太皇太后一时宽慰。

    然转念一想,又觉着不妥。

    孙儿是她一手养大,『性』子执拗,轻易不会听劝。

    一个奴才; 一样玩意竟能哄得皇帝改了主意,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今次此人忠心识趣,下回若他生出贪念,抑或是因着家仇起了歹念,皇帝又是否能察觉,万一也似这回,依了魏七……

    终究后患无穷。

    佛珠停,诚心念经,衣着华贵的老人睁眼,眼中现精芒。

    她叹息,或许久留不得。

    魏七丝毫不知自己已经惹人忌惮,他仍旧沉浸在救下吴家财的喜悦中,一心想要寻机会去见人一面。

    又几日后,于清一案的阴霾渐渐散去,年节也已过,宫里恢复平静。

    这日晚间的龙榻上,皇帝问魏七为什么刻“安”字,毕竟印章只刻单字实在有些奇怪。

    魏七答,因为除却平安之意外,自己的小名也是安,他母亲从前常唤。

    他说这话时仍旧垂着眼眸,脸颊因情|事而泛红,反倒显出害羞的神『色』,很容易就叫人误会,止不住要想此刻他眼中是否盛满了情意。

    皇帝一怔,不知为何并未探寻到底,他确实没想到还有这层缘由,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或许,只是几分喜悦,别的,就连他自己也不能分辨出来。

    魏七正是不安的时候,久等不来回应,抬眼偷瞥,见皇帝仍是面无表情,以为自己冒犯。

    他请罪,“ 奴才万死,竟刻小名冒犯圣上,还请圣上降罪。”

    所以说他在榻上永远是傻,聪明不起来。

    分明是情趣,皇帝并没觉得他冒犯。

    分明此刻神『色』淡淡,眼眸深沉,冷眼见他慌『乱』中喋喋不休。

    瞧着是怒,实则心中却在想:真的乖起来也是叫人心软。若能一直这样惹人疼,朕能宠上好些时日罢。

    他俯身堵住魏七的唇,安喜挑的妙人,怎么养了三四年才发觉。

    若是叫他知晓魏七刻“安”字只是为了提醒自己莫忘从前之恨,不知又要作何感想。

    到底一个天一个地,也无汉白玉桥相接,实难连通。

    只是再难相通这会子也是柔情蜜意,翻云覆雨一番折腾,足足一个半时辰后才停歇。

    第二日朝堂又生事端。

    御史奏,赵家赵太傅庶弟之子闹市强抢民女,将女子老父『乱』棍活活打死,罪行实在恶劣不堪,惹得沿街百姓愤怒不满。

    皇帝端坐于龙椅,此事一出,他便『揉』着眉心思量。

    赵太傅出列,道:“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即是赵家孽子之过,愿得王法惩戒。”

    前者心中笑,十二旒冕冠遮挡的面容上『露』出几分不忍,终于道:“ 太傅刚正不阿,实乃大楚肱骨之臣,既如此,朕依太傅所愿。 ”

    “ 王法如此,一命还一命,打入刑部大牢,赐死罪,留全尸,齐中宫颜面。”

    赵太傅微愣,闭眼咬牙谢恩。

    又是一出好戏。

    聪明油滑的朝臣心知要变天,近来应当夹起尾巴装孙子,届时事件明朗再好好推上一把,这才是为官之法,通向青云的安稳路。

    赵太傅与中宫想弃了不中用的庶出子弟平息此事,他的庶弟却不能甘心。

    这日赵太傅甫一回府,便叫庶弟拦在了二进院的抄手游廊中。

    两人渐渐起了争执。

    赵太傅好言宽慰:“ 赵瑾,镇定些,咱们书房里说。”

    赵瑾唯一的儿子现下还在牢里关着,两日后便要处死,他如何能镇定。

    “纵使嫡庶有别到底兄弟一场,枉我赵瑾唤了你几十年的大哥,你竟如此狠心,要我的儿子去死!你的两个儿子都是官,你的弟子也是官,只有我的儿子要死!

    圣上的旨意还未下,你便急哄哄地送上侄子的命,好毒的心肠!我的赵霍没了,赵家就全归你的几个儿子了,多妙的算盘!爹若是还在,也要骂你!”

    男人要是气急了,也要撒泼,现下赵太傅的庶弟说是歇斯底里也不为过。

    几个小厮皆垂头走远,不敢掺和。

    赵原见庶弟当着众人的面如此诋毁自己,也沉了脸面,“随我去书房。”

    “我偏不叫你如意,我的赵霍没了,你的儿子也别想好过,圣上分明是信你的,前些日子于清那个蠢货犯了如何大的欺君罪,圣上都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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