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请自重-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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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晞一边对付着那长长的头发,一边温声道:“其实今日你若真的让那沈玉融胜了也无妨,她做不出什么妖来,正如你说的,她不看僧面看佛面,不会与你为难的。”
筱心轻轻哼道:“她是不会为难我,还亲亲热热地要同我做姐妹呢!但今日若让她得了脸,谁知道会不会她借着皇上的金口玉言来和我做真正的姐妹呢!”
小脸让人抬起,对上那灼灼发亮的黑眸,“莫不是吃醋了?”
她一扭头,重新趴了回去:“我吃哪门子的醋,不过是不愿与那样的人姐妹相称罢了。你若当真有意于她,那就先放我回家去。到时候你就是八人大轿将她从正门抬进我也只会替你拍手叫好!”
这话才说完,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身上更是沉甸甸教他压到了床上。劲结有力的大长腿连鞋都没脱,就这么牢牢地勾着她挣扎欲起的双腿,灼热气息一下一下的呼在她的脸上,一双冒火的眸子更是直接砸了过来,“我都说了,对她没有半点男女之情。便是过往待她好些,也不过是像对映雪一般。当时她才是十岁不到的女娃娃,我能对她生出什么样的念想来?你这般三句不离地要将我与她凑成一对,无非就是要让我放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办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动回扬州的心思!”
他这是真的动了气,本就不多的耐心都叫她一遍又一遍的调侃给磨得殆尽,教怒火烧得滚烫的薄唇更是不由分说就含上了那软乎乎的耳垂,用力地吮着,蹭着,再在那豆腐一样的雪颈上狠狠地咬上几口,好似就为了她这几句要狠狠地惩戒一般。
君筱心哭叫不已,手儿捶在他的背上,肩上砰砰作响,却抵不过他这般骤风过境般的暴掠,几下下来就吓得魂不附体,嘴中最后还是绕不开求绕:“信,我都信!不敢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宇文晞阎王盯着小鬼一般,锁着她哭得红通通的脸蛋儿,厉声道:“知道怕了?”
筱心哭得眼若核桃,打着颤儿又喘着气,点头如捣蒜:“怕,怕。”
宇文晞见她委屈成这副模样,这下又起了心疼,仰头就在那肿胀的眼上亲了一口,道:“我是你的夫君,你终归是要给我的,怕成这样总不是个法子。”
他这是又心软了。不过她也教他吓破了胆,蜷在他的身下,小心翼翼地斟酌着用词:“可你不是说过要给我时间适应嘛?”
宇文晞道:“都一个多月了,还不够么?”朝夕相处,他用尽了平生所有的耐心和好脾气,就为了等她向自己敞开心扉。
可是,似乎见不到半点成效。
“再等等,成吗?”她可怜巴巴地望着他,粉唇嗫嚅:“我嫁过来这些时日,寄回去的家书总不见回信,托了人去问也杳无音讯,我有些放心不下,只要你让我回去一趟,到那时,你要如何,我都依你,成吗?”
宇文晞眯起眼眸,直勾勾地看进她的眼中,似要在其中探出个真伪。筱心见此,忙挣扎出一只手来,亮出小指勾来:“咱们拉勾,我若是有半点虚情,便叫我头发、牙齿通通落光,变成一个光头瘪嘴的老太太!”
宇文晞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听到如此荒诞无稽的诅咒,想来君筱心素日爱美爱娇,变成一个丑陋老太想来在她看来已是最可怕的报应。顿时忍俊不禁,虽觉得拉勾结盟不过是小孩子家的打闹做不成数,却架不住她眼中水光潋滟的殷殷期盼,于是也伸出小指勾了上去。
“这可是你说的。等我朝中事了,就即刻陪你回扬州去,到时候,你可不许再拿其它借口搪塞我。”
有了他这番保证,筱心一颗心这才彻底地落了肚,小手将他推了推,屈起膝来就想要将他顶开。
“你压得我喘不过气了呢!”
宇文晞面色微凝,语气僵成了一团:“你别动。”
他也快喘不过气了。
我的小姑奶奶()
筱心见他眉头都快打出了个死结,又看他眼底集结着痛楚,她见惯了他霸道或无赖的嘴脸,却头一遭见着他这等难受的样子,不由慌了,只道他是突发了什么暗疾,小手压上他的额头,果然滚热得有些失常。
“你怎么了,哪儿难受?”
宇文晞心头烧着一股邪火,被她那软绵绵的手儿这么一上脸,温温凉凉地熨在他的肌肤上,犹如一道温泉灌注,让他自上而下的一阵舒爽畅快。他鼻端微动,狠狠地嗅上一把,迎面而来的尽是她那甜死人不偿命的清甜体香,不由地闷哼一声,只恨方才一时心软,竟与她拉了勾定了约,现在有得看没得吃,下不得手将她拆解入腹。
他能稳得住自己的手,却把控不住自己那一道念想,就这么硬邦邦地顶了上去,戳得筱心皱了眉头,小手竟就无知无畏地往下探,想要拿上来看看他究竟藏了个什么玩意在身上,硌得人好生难受。
她才刚握了上去,宇文晞的眼瞳急缩急放,涌起了滚滚赤潮,口鼻中气息呼哧呼哧地灼热得烫人,他一开口,声都哑了:“你做什么?”
筱心隔着衣料摇着那棒儿,又捏又抽,却如何也拽不上来,正要恼了,抬眸却见他这副要死的模样,吓了一大跳,也顾不上好奇手上的玩意儿,捧着那俊脸紧张兮兮地瞧着:“看这样子,别是害了什么急病。你快下来躺好,我这就去让知书给你喊个大夫来瞧瞧。”
那一张嫣红嘴儿张张合合,宇文晞是一个字都听不清。只觉得自己一脚蹬上了南天门,一脚却陷在黄泉道上,一会儿生一会儿死,从头皮到脚底板都给整得脱了力。这时候就算是有人拿个钢刀朝他砍来他也只能奉上自己的项上人头,没有半点的还手余地。
可君筱心又难得这番热心肠,手儿还在他脸上四处点着火。他只得艰难地抓住那不知死活的小手固定在枕边两侧,干涩的唇齿费力地颤抖着,几近哀求:“小姑奶奶,只要你别再乱动就成。你再多动一下,我可就真的要死了。”
活脱脱地被她折磨致死!
筱心虽担心他,也被他唬得一愣一愣,当下安分了手脚,就任他木头人一样地压着。两个人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在床上叠着罗汉,眼儿对着眼儿,鼻息凑着鼻息,两张未经人事的面孔俱是涨成了熟果子一般红。被他硌得心慌意乱,她蹙了眉头,心里头敲起了一面小鼓,咚锵咚锵地盯着他的额头上沁出了密密的薄汗,渐渐聚成了个晶亮的珠儿,顺着那堪称漂亮的侧脸滑了下来,吧嗒一下,落在了她的嘴角边上。
鬼使神差般,她竟悄悄地舔出了舌尖,只那么一下就迅速缩回,淡淡的咸腥味儿叫她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懵懂少女的笑声,世间至真至纯,如天山下来的清泉,顷刻将男人体内四处乱突的邪火给灭了大半。宇文晞深深地吐纳几个回合,这才平稳了内息,铁拳一握,从她身上翻了下来。
筱心见他有了力气,脸色也好了许多,这才稍稍放心。悄悄地往他腰间瞥了几眼,却没有发现藏着什么。
宇文晞发现了她目光所在,城墙厚的脸皮居然一下薄成了淌着血的纸片儿。起身落地的动作都比平日要快上许多,说是身手矫捷,倒不如说是仓皇而逃。
筱心亦起身,倚在床头就着火盆烘烤着还未干透的长发,自然也不忘偷眼瞧着坐在桌旁正大口灌水的宇文晞。
“今儿出门一天,那水还凉着呢,喝这么猛,仔细寒了脾胃。”想到他才发了病症,她便是好心地提醒了一句。然后又唤了知书进来,要给宇文晞上一壶热茶来。
宇文晞当然乐得消受这般体贴,不过他需要的正是这一壶清冷,才能彻底退却他体内的热潮,递给知书的只剩一个空壶,知书疑惑地看了这两人一眼,临出门前又是无可奈何地摇头。
冷水下肚,宇文晞的脸皮又厚回来了,当着筱心的面就开始宽衣解带,一直脱到了剩条长裤,这才开了柜门拿出寝衣换上。
筱心早让他吓得扯下帷帐躲了进去。
时候尚早,经过方才一通天人交战,宇文晞睡意全无,筱心也是惊惧疑乐走了一圈,神采奕奕,根本无意沾枕。二人就这么隔着纱帐,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开了。
都说女人最擅长的便是口是心非,这话一点都不假。嘴上说着对宇文晞和沈玉融的过往没有半点兴趣,却在他主动交待时竖起耳朵听得分外认真。
不过却是千真万确的没有半点吃味。
甚至还在听到他二人因为父辈的恩怨而割袍断义不相往来后,还长吁短叹地唏嘘了一番。
宇文晞听出了端倪,不由再度重申:“我和她就是儿时玩伴,那时我们一堆年纪相仿的孩子中,就她一个女娃娃,因为每个人都会格外让着她一些,她也不止管我一个喊哥哥,你看她连严永年那厮都能喊成哥哥,这声称呼于她真没甚稀罕的。”
“噢――”筱心装模作样地会意,却在帐后吐了下舌头,不以为然地想到:他对沈玉融虽只有儿时玩伴的情分,可沈玉融分明却不止于此。此女这次杀回京城,可不就是冲着宇文夫人的名号来的。若不是宇文晞先一步成了亲,指不定还生不出眼下这一桩虚凰假凤的亲事呢。
她一时生出无限兴叹,命运就是如此奇妙,早一步,晚一步,都能翻天覆地,可偏偏就是注定了,不早不晚,她就坐上了花轿,给抬进这一个霸道男人的生命中。
他说了不下数十次让她断了回家的念头。更恶狠狠地恐吓过,哪怕是她要跑,此生也跑不出他的手掌心。她现在倒是逐渐断了这个念头,只盼着归宁之日早点到来,再回一趟扬州确认君家家宅平安,老父安然无恙,她也就再无牵挂,从此死心塌地做他宇文家的女人。
君家有神技()
万花节之后,云川城的这一票皇亲国戚,显赫权贵中无人不知宇文家的六夫人画艺精绝,人比花娇,更获得圣上金口一赞,连艳冠京城的沈玉融都教她给比了下去。
一时间,本籍籍无名的君筱心名声大噪,宇文家的门槛都要被那些慕名而来有心巴结官员家眷给踏平了。
许多人原本惧于宇文晞的火爆脾气,都不敢轻易登门,如今都派出自家的女眷,想要同宇文夫人建成手帕之交,以此攀上宇文家这棵大树。
筱心才十六岁,还是稚气未脱的天真年岁,哪里会愿意同这些深宅老妇多做来往。可碍于孟氏的一句话,男人在前朝效力打拼,女人在闺中妇人,官太太们周旋,等同于为宇文晞攒着人缘;就这样,她即使再不愿意,也只得硬着头皮同这些人礼尚往来。
分明是人家上赶着来巴结她,可到头来,她却觉得自己是在陪客消遣,一天下来,好不容易送走最后一波客人,她已经累得趴在床上不想动弹。
等宇文晞从宫中回来,她早就沉沉睡下了。
听知书禀报了这些日的情形,再看看床上人儿酣睡的模样,他皱了眉,道:“她若不愿意同这些人来往,下回便一个都不要放进来。怎么把自己累成这副模样?”
知书道:“二夫人交待的,说这样对爷在前朝有益,所以小姐就忍了。反正这些夫人来也就是聊聊天儿,打会儿牌,小姐说陪着就是。”
宇文晞心中一暖,容色亦缓:“她这是为了我才这么勉强自己的?”
知书见他动容,于是添油加醋:“可不是嘛,小姐在家中何曾这般应酬过,光陪那些夫人太太打牌九,她都坐了一下午,方才还喊着腰疼,奴婢给揉了好一会呢!”
宇文晞冷笑道:“拉着她打牌?只怕是变着法子送银子吧?”又想到这一天真是够她疲于应对的,顿时又心疼不已,当下道:“明儿和门房说一声,再有这样的人来找她,一个都不准放进来。”
知书忍不住笑道:“今日来的应该不会来了,那些夫人太太输也都输怕了呢!”
“嗯?”
知书道:“今儿奴婢瞧着真真的,起初那些夫人们组了牌九邀小姐一道耍,就和姑爷您猜的一样,她们本该是商量好了,都抢着给小姐喂牌呢!谁知道小姐打了两圈便上手了,哪里还需要人故意喂牌,三下五除二的就把她们的钱袋子掏的空空的,那些夫人开始还输得乐呵乐呵,后来钱袋子空了,首饰也拔了,一个个脸都绿的,本来说好打八圈的,结果第五圈还没码上,她们就都借口家中有事全跑了。”
宇文晞一听便乐,问道:“她倒底赢了多少,能把那些人吓成那样?”
“喏——”知书往妆台那边一指,“还没数呢,小姐让我赏给今儿跟前伺候的那些人,说辛苦他们陪着她一同受罪了。不过奴婢看数目有些大,也不敢动,就想等姑爷回来再安排。”
宇文晞顺着比划的方向看过去,顿时瞠目结舌。那妆台上堆着满满当当的真金白银,还有若干金银珠翠份量着实不小。
“这她们打得有多大,能一个下午生出这些家当来?”
敢情这一下午,他家里开起赌档,赌徒是一群京城里最金贵的妇人们,而为首坐庄的正是他那宝贝娘子。
知书忍不住笑道:“原本就只是寻常的赌注,可那些夫人都奔着送钱来的,一出手都阔绰得不得了。小姐身上月钱剩的不多,不够作本,于是拿出了金豆子,然后就一发不可收了谁让那些夫人都打肿脸充胖,谁都不愿叫穷,有两个银两带的不够,还让人回家取了几趟呢!”
宇文晞哭笑不得,真不知道是该赞她手气了得,还是该怪她不知分寸。不过就算她乐在其中,他也得坚决杜绝了这种事。
他解下自己的腰牌给知书,“你去和二夫人知会一声,就说我说的,到库房拿出相应的银两出来赏给下人,至于桌上这些,全部收好,再让门房将今日来的人攥一份名单与我。”
筱心醒来,宇文晞正盘腿坐在榻上看书。
她甚少见到他这样安静的时候,手中的书卷散去了他周身的锐气,一身常服,竟给穿出了一种罕见的儒雅来。她披了件小衫便起身,勾起帷帐,问道:“今儿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他当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