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成侯夫人-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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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允目露疑惑,提到齐王语有不屑,“大人,按理说如今这情形,你应当让王嬷嬷出来举证在圣上面前撕开齐王的真面目才是,省得他继续暗地里作妖。”
陈允乃是陆昭行的心腹,自然对他处处维护。
这么多年来,他难得见陆昭行开一朵桃花,自然是希望他家大人能修成正果。
陈允又道:“还有,那个商女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入了掖幽宫后一刻都没老实,一直都在想法子出去。”
陆昭行挑眉一笑,“出去?真是天真,你见过哪个入了掖幽宫的能出来的?”但凡入了掖幽宫,要想出去唯有一条路,只能是横着出。
“时机还没到,现在动了他们太不划算。”现在让王嬷嬷出面,固然会让齐王元气大伤。
可以陆昭行对永昌帝的了解,就算此事现在捅出,齐王那边顶多只会流一阵的血。
流血自是痛苦的,可总有伤愈的时候。
有的人,光是叫他流血是不够的,最好是让他一败涂地,永无翻身之日。
陈允见陆昭行胸有沟壑,不再多言,点了点头。
陆昭行又问,“王嬷嬷那里如何?她身子可好?”
陈允回以一笑,“大人放心,一切安好。”
嘉德长公主对他家大人似乎并不算太满意。
所以他家大人只能走迂回路线,先讨好王嬷嬷。等到日后真相大白,王嬷嬷也能在嘉德长公主的跟前替他说些好话。
金碧辉煌的大殿之内,帝王端坐于鎏金龙椅之上,他头顶华丽藻井,脚踩飞龙脚踏。
乾坤尽握于手,山河尽在脚下。
这便是帝王之风,威风凛凛,气势不凡。
永昌帝一个眼风,郑全扬着拂尘上前,例行道:“诸位大人,可还有事要报?”
诸位大臣捏着手头的笏板相互对了对眼神,好些人又看往陆昭行所在的方向瞧了一眼,而后齐声道无。
永昌帝以手压了压眉心,沉声道:“那便退朝。”
第096章 弹劾()
出列之人是左副都御使李庸;此人平日直言不讳,刚正不阿;从不拉帮结派,为官甚是清明。崇德帝时期他便在都察院任任职;因弹劾刘淮及其党羽被贬,停用了数年。直到永昌帝即位才复用他,甚至擢升他为左副都御使。
朝中上至帝王,下至百官都被他弹劾过。
这几年来,李庸弹劾过这么多人,还没见哪次表现得如今日这般凝重,不惜言要冒死进谏的地步。
就是之前他弹劾陆昭行时都没露出此等惶惶之色。
永昌帝面色立时沉了下来;下意识蹙眉;“爱卿平身,你有何事要奏,直言便是。”
李庸为官数载;已有些岁数,发间斑驳了些花白。
他在宦海几起几落,早已磨炼出了异于常人的心志;见永昌帝面色显然不好,他也不惧,缓缓起身,捏着笏板往太子的方向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
此时朝中百官的注意本就放在李庸身上;太子见他猛然朝自己一看;心中顿时涌上了些不好的预感。
陆昭行眸色微沉;隐约嗅到了些不对。
李庸朗声道:“太子失德,他身为储君不休德行,反而为揽权不惜犯下诸多重罪,望陛下明察!”
这话如一道惊雷炸响,朝臣们个个目露震色,骇然不已。
太子面色灰白,瞪着眼出来反驳,“李大人慎言,你这样无凭无据,含血喷人,莫非是受了有心之人唆使来污蔑本宫?!”
太子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的眼风狠狠落在一旁揣着手看热闹的梁王身上。
太子反驳的话气势十足,然他却不由拢紧拳头,垂着的眼底有些发虚。
上次齐王遇刺的那事后,他的损失本就十分惨重,手底下好些肥差都被梁王的人给夺了去。
前朝局势于他不利,后宫更是如此。周后被分了权,处处被梁王母妃压制。他们母子二人,一人为皇后,一人为储君,分明才是正统,未想却叫梁王母子二人压得死死的。
这叫他如何能忍这叫他如何不感到憋屈?
这事之后,梁王以为他失了势,暗里做得更加过火,俨然有要再从太子身上刮下一层皮的趋势。
太子为人虽缺少了些谋略,可好歹也是堂堂储君,怎会任由梁王一直在他的头上为非作歹?
恰好此时江南那边有送上门来的油水,太子踌躇良久,最后咬了咬牙受了。
富贵险中求
以往几年他处处循规蹈矩,生怕自己出一丝差错,本以为这样能坐稳这个太子之位,可到头来还不是任由梁王骑在了他的头上?
若他继续不作为,只怕再过不久,这太子的位置便要换人了。
太子咬牙,死死攥拳。
江南的那些事他也是今年才刚刚接手,他自认做的隐秘,绝不会被人觉察。
可眼下李庸这老匹夫是从何处得知了消息,竟参到了他的头上?!
李庸轻笑一声,姿态孤傲不屑,“老臣虽是言官,却从不传那等空穴来风之言,今日我既然上书,必然是有铁证在手。”
李庸从袖中掏出文书,上头白纸黑字,将太子的罪行尽数道来。
永昌帝面色铁青,自李庸出言后他便没说话,只冷沉着眼,静静地瞧着他们双方的对峙。只是从他落在龙椅上泛白的手背可以瞧出,此时他的心情已然处于极不佳的境地。
“郑全。”永昌帝唤了声。
郑全点头,接过李庸呈上的文书双手高举过头,将其传给永昌帝。
永昌帝一目十行,越到后头他面色愈发难看,看完之后,他啪地一声将手里的折子劈头盖脸的往太子所在的方向扔下。
“贩卖私盐,卖官鬻爵,贪墨灾款好,不愧是朕的好儿子,是谁给了你这样大的胆子?!你真是好得很那!”
梁王适时以震惊至极的眼神看着太子,“皇兄,你身为堂堂储君,怎能不修德行,犯下如此重罪?”
梁王身侧的齐王也蹙着眉头,此时看向太子的眼神十分复杂,惊讶有之,感叹有之。仿佛是一面为太子做下的事而感诧异,一面又对太子所为深感不齿。
陆昭行眼风自齐王身上掠过,恰好齐王抬头对上他的目光。
二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只一瞬,齐王便抬眼移开了目光。
陆昭行视线游移,暗道不对。
明面上,陆昭行的确是没站任何一派的队,但这不代表他对今后没有打算。
以而今的局势来看,他与齐王注定对立,吴王暂且不论,剩下的太子与梁王里,太子登基对他其实更加有利。
太子与梁王二人都有外戚,周家是老世家,虽底蕴深厚,但过了这么些年,总体已有式微之态,若非靠着联姻撑着,只怕早就没落了。
正是因此,所以太后才会想尽千方百计让周家的女孩嫁入宗室。
反倒是梁王背后的陈家,虽底蕴不如周家深厚,却乃新贵,族中的子弟也比周家那群酒囊饭袋争气,好些都靠本事在朝中谋了职。
如今瞧着周家似乎比陈家势大,但梁王真要登上了位,陈家对付起来必然比周家难办得多。
最重要的是太子此人比梁王更加好掌控。
因着这些原因,陆昭行暂时还不愿看太子就此倒台。
帝王震怒宛若雷霆,太子几乎下意识便要扑腾一声跪下,可当他正要屈膝的时,目光触及陆昭行黑沉的眼神,不由陡然一滞。
是了,方才永昌帝所陈的那些罪行,他真真正正干了是仅有贩卖私盐和卖官这两样,至于今年年初拨出去的灾款,便是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贪。方才他若就那样跪下,岂不是认下了所有的罪?
太子如梦初醒,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太子硬着头皮,决定在罪名落下之前绝不承认,“儿臣愚钝,方才父皇所言非儿臣所为,望父皇明鉴。”
太子这话一落,齐王竟站了出来,对太子沉声道:“皇兄,事已至此,若你真干下了那些事,还不妨早些认罪。”
梁王顺势附和,“是啊,皇兄,若真是你干的,你便认罪罢,这般冥顽又是何苦?到头来受的最岂不是更重?”
太子下意识就喝道:“住口!你别以为我不知你打的什么主意,何必在一旁假惺惺的!”
永昌帝却对太子喝道:“你还敢在朕面前耍威风?!”永昌帝冷笑一声,大手一挥,“来人,将太子带下去,暂时关押大理寺。”
永昌帝用的‘关押’二字,于堂堂储君而言,无疑是个天大的耻辱。
太子的党羽立时慌了,要是此案弄得不好,太子岂非是要翻船了?他们这些和太子一条船上的,到时候又能讨得了什么好?
当即有人出列,“陛下,此案关系重大,你怎可仅凭李大人一人之言就将太子殿下收押于大理寺?陛下不防先将太子禁于东宫,再派人好生彻查此事?”
东宫禁足同大理寺的牢房比起来实在是不值一提。
“臣附议。”
“臣亦附议。”
但同时,梁王的党羽却跳了出来,急忙道:“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太子身为储君,自当为人表率,他不修德行,反而犯下诸多罪名,自当入大理寺。且此事关系重大,若只是禁足东宫?岂不方便太子殿下从中斡旋,顺便还能趁机摘清一些罪名?”
“”
大臣们各持己见,争议诸多,朝堂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永昌帝忍无可忍,暴声道:“够了!都给朕住口。”
永昌帝文能提笔作诗,武可提枪策马,他这江山是正儿八经打下来的,这一声喝,仿佛立于沙场,无端透着阵阵杀伐。
原本哄闹的大殿一瞬就静了下来。
龙椅上,永昌帝不知在想什么,他沉吟了几瞬,目光忽然落到齐王身上,问道:“齐王以为,太子该于何处待审?”
齐王敛眸,“儿臣以为,方才诸位大人所言有理,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兄既然犯了错,理当按规执行。不过他身为储君,到底身份特殊。最后此事要如何处理,还请父皇定夺。”
永昌帝大手一挥,沉声道:“来人,将太子收于大理寺。”
言落,沉沉目光自下场扫过,“若有任何人胆敢求情,杀无赦。”
原本还欲求情的羽不由得缩回脚步,不住吞着唾沫。
“陆昭行,你派人去江南彻查此事。”永昌帝沉声吩咐,“记得,务必要将此事查的清清楚楚!”
陆昭行被点到,当即应声,“臣遵旨。”
陆昭行下朝后便一刻不停去了锦衣卫。
太子这事,之前他便已查到了些端倪,先前还以为是太子中了别人的套,查到后头,才发现除了贪墨灾款,太子与这些事牵扯颇深。
陆昭行看完陈允呈上来的东西之后,不由沉声道:“蠢货。”
太子被利益蒙了心,竟不惜以身涉险犯下这许多罪。好在他还没蠢到极致,去打灾款的主意。
买卖私盐,卖官鬻爵这两个罪若安在寻常人身上必是死罪,可若落在太子头上,最后要怎么处理,其实全凭永昌帝的态度。
只是,今日李庸参太子的罪名的还有条贪墨灾款。
李庸的为人陆昭行是清楚的,他的确并非梁王或齐王的党羽。
这次的事情未免也太过巧合,太子的把柄怎么偏生就落在了李庸这块啃不烂的铁骨头手里。
若有没人在背后捣鬼,陆昭行是不信的。
回想起今日齐王在朝中的反应
陆昭行不由眯了眯眼,轻笑一声。
齐王的胃口,看来不是一般的大呢。
未过多久,周后竟派周公公上门,请陆昭行能放太子一条生路。
这事儿要太子没做还好,他或许可以考虑卖几个人情,但太子的屁股确实不干净。
此事已捅到了永昌帝的跟前,现在整个大晏朝中的眼睛都盯着,他若想动什么手脚,只怕是难如登天。
陆昭行道:“烦请公公回去告知周后,事到如今,让她别再做什么蠢事。”
这话说得难听,但周公公已没心思去计较他话里的不敬,“陆大人的意思是”
“圣上那边盯着,周公公以为至此地步,还能做什么?按兵不动,静观其变才是上策。”
周后那边心思太过活络,在这种时候并不是什么好事。
第097章 选择()
夜色深沉;月明星稀,皎皎清辉洒于大地;为整方天地都染上了一层宁静。
齐王支着额头坐于桌案前,屋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烛火自侧面落在他身上,将他的身影拉长,落在不远处的山水插屏上。
空中传来了细微的匆匆脚步声,齐王眸微动了动,抬首往门口瞧去。
季凌自门外而入,恭声道:“殿下;太子的党羽正为白日之事忙得不可开焦;梁王那边瞧热闹似乎瞧得很是过瘾。”
齐王轻轻嗯了一声。
太子和梁王那两边的反应,都在他意料之内。
此次太子之事不过是个开始
屋内忽然传出的声响吸引了齐王的注意。
临近夏日,蚊虫愈多;不知从何处窜进屋内的蛾子自往灯罩上撞,发出啪嗒难听的声响。那蛾子离灯忽近忽远,在屋内也顺势带起忽大忽小的阴影。沉沉夜里;扭曲的阴影显得有些可怖。
忽的,飞蛾终于寻对了路,从灯罩上风的小口钻了进去,直直扑向正中的光源;却不慎烧了半边翅膀;挣扎了几下掉落在地。
齐王有些厌恶的蹙了蹙眉;收回视线问道:“本王吩咐的另一事可准备好了?”
季凌有片刻的迟疑,但有了上次的教训,他再也不敢置喙齐王的私事,只能点头,“一切部署完毕,那陆家的三姑娘也愿助殿下成事。”
齐王满意,“那就好。”
再过几日便是嘉德长公主的生辰,她此次生辰虽不是整寿,却是阿宁归来后的第一个生辰。
阿宁认祖归宗后,嘉德长公主还未来得及举办一场正式宴会让她以她女儿的身份亮相。于是嘉德长公主便打算将这次的生辰大办,一则为自己祝寿,二则借此机会让阿宁与诸位贵女好好结识。
齐王伸手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