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谣-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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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退却的意思,一步一步将我『逼』仄到了床边。
我用尽力气将他推开,大声呵斥:“景烟,我是慕青,你疯了,你记不记得你有多恨我?”
“慕青……”他略有所思了一下,却又『逼』上来,我刚刚说那些话本是想让他清醒过来的,却好像起到了适得其反的效果。第一次,我觉得我印象中的景烟力气大的惊人,他轻而易举地就将我的衣裳撕扯开来,我不停的捶打他,可是这点力气于他却像是小雨点落在松软的土壤上,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我害怕极了,想要呼喊叫人却被他用唇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眼泪顺着面颊流下来,最后终于想明白了一个道理:他是一国之君,我还能指望谁来救我呢?
景烟,我曾经所期望的我们,不是这个样子的。
他的右手仍然在不断的流血,血滴滴溅到我的胸前,开出一朵朵邪魅的花……
第四章 天下归心(1)()
景烟,你不知道。我曾经多么想要成为你的娘子。
十一岁你在回雁山上救下我,我就多方寻找你的消息。大师兄说,“你上山采了一回『药』,竟采了颗春心萌动的心回来!”
我不理睬他的说笑,甚至动员海师父用他的“法力无边”帮我寻到景烟的下落。只是无论我怎样央求,海师父都无动于衷的拒绝罢了。我仍然不甘心,一边在山上修行一边四处打听。直到一次我与大师兄在城中集市上的酒馆中听到一群文人墨客在讨论着姜国的消息。
“听闻现在的姜国,真是民不聊生,你们说,距离亡国,还需多少时日?”
“怕是国将不国了。”
“我看也未必,听人讲,那姜国的皇子最是能耐……北方天寒,都是穿着薄衣习武的。”
“我也有所耳闻,我看,新君即位,非那景烟莫属了。”
听到“景烟”的名字,我噌的从位子上站起来,大师兄刚吃到嘴里的饺子咬了一半,因为我着实吓了一跳,“慕青,你活吞了小强么?”
我不理他,慢慢向那群文人墨客靠拢。“那个……”我端着酒壶,嬉皮笑脸的向他们靠拢,“可否同鄙人一同叙叙。”忘了说,我此时是男子的装扮,大师兄每次下山都不愿我跟着,说女子碍事,我为了能下山戏耍,就想了这个主意。
见我风流倜傥又一表人才,众位『骚』客自是欢迎。
“刚才听众位兄台讲,那姜国要即位的是景烟皇子?”我嬉笑着说,然提到他的名字内心还是淡定不下来,只好强装镇定。
“兄台不晓得这事?”
“鄙人乃乡下野夫,时事政事不得而知啊。”
大师兄看我跟他们聊的火热,甚是不快。只道,“既是百姓,自是不需懂得政事的。”一句话引来那群文人的好一顿痛骂,回山途中,大师兄仍然闷不做声。
我一边逗他开心一边向他道谢,“师妹多谢大师兄了。”
“谢我?谢我什么?”
“谢大师兄相陪,谢大师兄照料……”大师兄对这等夸赞向来是受用的,很快便乐呵起来。
回到师门的第一件事,我就去求海师父帮我圆梦。
海师父午后有打瞌睡的习惯,睡醒之时也是最好商量的时候。可是我今天都要磨了他半个时辰了,他仍然不松口,只道,“慕青,你是十四岁了?”
我虽然不知道师父为何问我年龄,却还是老实回答:“还差两个月。”
“你『药』理知识尚浅,未达到行医救人的道行,另外,你的剑术也很让我头疼。”
“师父,我自小离开爹娘,拜在您的门下,只想早些将您的仁德广传四方,师父,您就应了我吧。”
“慕青,即便我允诺了你,你父皇同母后也是不准的。”
“师父,我求求您了,师父……师父……”我发挥自小便擅长的软磨硬泡的本事,对方不点头应允我誓死不放弃的精神,终于让海师父回心转意了。
“也罢,你长年在这山中远离是非,想必也不是一件善事,出去云游四方,长长见识未尝不可。”
我高兴地欢呼起来,“多谢师父多谢师父。”
“这事待我商议后再做决定。”
两日后。
我拜别师父与父皇母后,同大师兄踏上了北上的征途。随同我们一起的,还有大师兄多年喂养的一只猫头鹰。我本不喜欢这只猫头鹰,它似乎也不待见我。但是大师兄却跟它同吃同睡,关系可是比跟我还要铁。平时在山上,我们早起习剑的时候,它正好结束了一晚上的活动飞回来,大师兄看见它,隔得老远就开始大喊,“猎鹰。”
猎鹰是大师兄为它取的名字,因它每次回来都会给大师兄带来礼物——不是肥美的老鼠就是一条半死的蛇。猎鹰带回来的礼物我虽然不喜欢,但是有时候也会去找大师兄借猎物做『药』引子。
有了猎鹰,我便无需再去亲自捕蛇炼『药』了。
因为猎鹰昼伏夜出的生活习『性』,我们的行程它其实都是在睡梦中参与的,这让我觉得很好,它不用站在你的肩膀上『乱』叫妨碍你的心情,只不过白天赶路时,大师兄就辛苦了些,他得随时背着一个草筐。
我们一天赶不了多少路程,倒像是个游山玩水的闲客。累了就找处茶馆歇歇脚,大师兄也得以放下猎鹰休息一会。通常这个时候,店家的小二都是会来寒暄两句的——
“二位客官这是要去哪里?”
大师兄怕我话多误事,总是抢着回答,“周游列国,劫富济贫。”
然后我望着小二一脸的『迷』茫,才接过话说,“是行医救人。”
“二位客官真是活菩萨在世,倒说行医救人,我看现在姜国倒是很需要二位。”
“我只听说那姜国现今正处于危难之际,究竟……”我打算套出一两个消息来。
“这可不好说啊,兴许是人姜国故意放出的消息也说不准呢。一北方大国,怎是说亡就亡了的。”
这些消息我越走向北听到的就越多,我内心是千万个不想姜国出事的,作为南国公主我也耳濡目染了政事这么多年,姜国称霸北方,安居乐业,君主确实是个好君主。且不说那景烟救过我我不想其亡国,就算他没搭救过我的『性』命,战『乱』纷争,最苦的还是百姓。
为了加快进程,我用盘缠购置了两匹上好的马匹,终于在两个月后赶到了姜国。当然,期间我与大师兄也救下了不少人,大都是无钱去医馆的人家。我见他们可怜,又悄悄放下了一些盘缠给他们。这样做的直接后果就是我们两个到了姜国马上就面临着没钱吃饭的窘境。
大师兄调侃我说,“这菩萨做的,真以为自己是神仙了。”
我因没吃饱精神很不好,蔫蔫地说:“再过个一两日不吃饭,我倒真能升天。”找景烟也得把肚子填饱了,不然见了他,都没力气告诉他我是谁。那可不行,我喜欢了他这么多年,难道只为跟他说“我希望你幸福”就归了西。
为了不让这么悲催的事情发生,我跟大师兄决定在集市上开个医站,之所以开医站,完全是因为我们开不起医馆。考虑再三,一些基本的『药』材大师兄跟猎鹰搞定,这就免除了不少额外的支出,另外,我们不用交租,跟医馆打个价格战还是打得起的,开业伊始,拉拢顾客是第一要事。
这么低调行事了不出十日,就有医馆的人来砸我们的医站,我是习武之人,哪里忍得了如此光天化日下的挑衅,更何况我也不是一辈子都要在这里跟人拼客户的。
那天大师兄正好去采『药』,我与来人争斗起来,惊醒了草筐中的猎鹰,我本以为那厮是要跟我共患难的,没想到只是叫唤了两声飞走了。我心想,这下倒没辜负我平日里对你的不冷不热。
既然没有患难兄弟,我这三脚猫的功夫也不过是撑了一炷香的时辰,大师兄赶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无力再战,闭眼之前只瞧见一脸愤怒的大师兄跟苦大仇深的猎鹰。
我自诩体力甚好,可是却睡了七八个时辰才醒来,做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梦,有带着银质面具的景烟和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我在梦中实在看不下去他们你侬我侬的相爱场面,就咬咬舌头自个儿醒过来了。
大师兄正伏在桌案边瞌睡,我睁开眼就看见猎鹰睡在我的被子上面,爪子里还攥着一只几乎断了气的老鼠,我恶心的不行,嫌恶的用手把猎鹰丢到一边,却看见跟我同床而眠的还有一个姑娘。
猎鹰哼哼了两下,大师兄就醒了,他果然还是爱猎鹰比较多。
我伸伸懒腰:“你从哪骗回来一个姑娘?”
“你怎么一醒过来就不招我待见,我是医者,你这么说真是怀疑我的职业道德。”大师兄说的一本正经,倒像我是心怀不轨的小人了。
“我们有钱住这客栈?”我环视了一下四周,看这陈设非一般人所能住得起。
“我借那姑娘的钱。”大师兄说的不以为意。
“你……”还真是好意思。
“不然我扔你们睡路边,你们两个,伤的都半死不活的样儿,没丢下你们说明我怀着一颗慈悲为怀的心。”
论斗嘴,我向来不是大师兄的对手。于是我只有乖乖闭嘴。
也许是我们吵醒了床上那姑娘,她咳嗽了几声,大师兄就赶忙斟了茶过去,那个殷勤。跟他吵了这一会,我也口渴了,自己拿着水壶解渴。可是待我转身看见那姑娘的容貌,喝到嘴里的茶全都不顾形象的喷了出来。
“你看上人家姑娘了?”大师兄『露』出对我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你——”我指着那姑娘半天没说出第二个字来。我想说,你不是刚才在我梦里跟景烟卿卿我我的女子么。怎么跑到我床上来了。
“小女慕容雪,多谢二位搭救。”
“你是慕容雪?”我真是脑袋抽筋了才质疑起人姑娘的名字来。
“……”大师兄瞧我一眼,很是不屑。
好在大师兄现在思维正常,跟慕容雪攀谈中我才知道原是她伤在了路边,被大师兄救起。对于她为何伤在那,作为一名江湖人士,她不说,我们也不好过问。
我听着大师兄跟她寒暄一些有的没的,就很想抓住那姑娘的手问问她,是不是景烟的娘子。转念一想,太唐突了也不好,万一人家真的是,我保不准自己会不会把她抛尸此处。
“慕容姑娘,我与我师兄都是行医之人,只是我们最近……”
“那最好不过了,我看二位是仁医,对我这个未曾谋面的人都大方相救,只是我看二位不像是本地人。”
“啊,我们怀着周游列国的抱负来的。”
“我听旁人说现在宫中的太后得了急症,号召天下行医之人前往宫中治疗,二位不妨一试呢。”
那慕容姑娘脱口的消息,让我听了是两眼放光,暂且不管她是不是景烟的娘子了,我总要先见到他才好。
大师兄看我犹如是饿了几天的豺狼看见了羔羊一般,对我不住的摇头,当然,我把慕容姑娘比作羔羊完全是过于着急的无心之举。
第五章 天下归心(2)()
两天后我们辞别了慕容姑娘,牵着马匹终于抵达了姜国皇城的城门下。比我想像的要简陋一些,我一个人拍着马背,“想这皇城,也不是辉煌无比的。”
大师兄道,“看这里的治安,也比不上谣传的混『乱』,果然是以讹传讹,信不得啊。”
“但是那皇子景烟,却是英俊无比的。”
“比我还要优秀的男子,这世间实属不多,我尊重强者,但是我不相信你的眼光。”
我只好点头称是,“大师兄一路陪我跋山涉水,是这世上顶好的男儿。”
我虽与大师兄经常斗嘴,但我们唯一的默契就是懂得什么时候收场,比如说,现在姜国皇城的守城护卫上来盘问我们身份的时候,我们立刻站在了统一战线上。
“我与师妹二人从小研习『药』理,此次听闻太后身体微恙,因仰仗姜国的仪威,想为姜国出一份微薄之力,以报答得以安居乐业的鸿福之恩。”
守城护卫打量我们一番,不耐烦道:“你们以为太后是随便给人瞧的。”
“护卫大哥此话怎讲?”我忍不住上前『插』话。
“你们也不看看自个是什么身份,还是哪凉快哪呆着去,走走走。”
我与大师兄被那守城护卫推搡的连连倒退,几欲试图还手,都被大师兄及时制止。他用眼神示意我,我便看到了不远处朝城门这边前进的士兵队伍,想那轿子中坐的定是不一般的人物,就突然计上心来,大声朝着城门喊——
“我与我大师兄怀揣一片赤诚之心前来效力,却因此受到了一番嘲讽,试问,旁人今后谈何信我泱泱姜国。尔等同是护国将士,怎不懂得人类文明第一德便是爱国的道理?”
说到这里,我用余光发现身边的军队受令停了下来。欲再为我的演讲增加些段子,却见轿子的帷帘被掀开,一人『露』出苍白的面孔,声线无力地说,“你们两个随我到宫中来。”随后掏出腰牌展示给守城护卫,我呆呆的愣在原地,面前的这人、这眼睛、这声音,都给我极为熟悉的感觉,但是转念想到,我在姜国城门遇到的第一个男子怎么可能那么巧就是景烟。
因为目的达到太兴奋的缘故,我没有看清腰牌上的字,不过无妨。只有进得了这宫中,我才真正迎来了我的曙光。
大师兄用胳膊碰碰我,“慕青,可以啊。”
我嘻嘻一笑:“献丑了。”我们随队伍走到了“鸾凤殿”前停下,轿中苍白虚弱的男子从里面走出来,旁边有侍从搀扶着,他额头有涔涔汗迹,面『色』苍白却嘴唇呈乌黑,他道,“二位随我进来吧。”
我与师兄经侍卫检查了身上并无凶器后被放行,我还不知道他怎么称呼,就直言问,“公子中毒了?”
他仿若有意考我,“依你看,是何种毒?”
我应允为其把脉后道,“公子依面『色』来看,与那九形散极为相似,实则不然,公子想是已经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