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妃速成笔记-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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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登时放下脸来,高声道:“带女先儿赵九娘!”
赵九娘被一名侍卫推搡着,慌里慌张地趔趄进了屋子,一看这阵仗,已经瘫软了半边;再一见兰俊生浑身血污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登时吓得魂飞魄散,只道也要给她用刑。
她自知理亏,也不敢问,吓得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还没等挨打便招了:“不关奴家的事啊!是地上这个人让奴打听打听两位姐的住处,可没他打听这个要干什么啊!奴家可没害人啊……”
边,边抖抖索索从怀里摸出一锭碎银子,双手捧着哭道:“奴家死了丈夫,家里还有两个孩子没人管,我若再不回去,他们八成就要饿死了,呜呜……如今那人给我的银子我也不要了,求求各位老爷放我回家去吧,奴家给老爷们磕头了……”
毕,便趴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罗钰的两道浓眉皱成了个“川”字,满脸的不耐和厌恶,啐道:“贱妇!不过是一二两银子的蝇头利,在你眼里,竟比姑娘家的性命清白还重要么?!把你沉了塘也不为过!”
着,示意旁边侍卫拿过早已写好的供词,命赵九娘在上面按了手印,方又从齿缝中冷冷道:“若不是念着你还有孩子要照管,今儿你这条贱命断断不能留了
。滚吧!”
押她进来的侍卫抬脚便踹在了赵九娘心窝上。赵九娘“哎呀”一声,口中直喷出一口鲜血,直直地乒在地上,缓了好半才挣扎着爬了起来,还要千恩万谢过罗钰的不杀不恩,这才捂着心口一步三晃踉踉跄跄地蹭了出去。
罗钰将赵九娘的这一张供词瞧了一遍,收入怀中;又从袖中摸出第二张纸来,向兰俊生笑道:
“兰爷,刚可都听清看清了?这下您可没什么要狡辩的了吧?你瞧,供词罗某都替你写好了,您摁了手印就完事儿。”
烛光下,兰俊生脸上满是血污的肌肉不停地抽搐了几下,仍旧强自镇定着冷哼了一声道:“兰某再有罪,最终不也就是玩了个宫婢吗?万岁爷还真能要了我的命不成?供词拿来,爷爷给你摁上就是!”
罗钰笑吟吟地将供词和印泥递到他手里。兰俊生把拇指沾了红泥,眼睛在那供词上刚扫了两行,突然脸色大变,颤抖着大声咆哮起来:
“你……你们胡!我何曾……又玷污过淑妃娘娘的清白了?!你们血口喷人!”
一直没有开口的曲烟烟这时冷冷地开了口,她一字一顿地叫着他的名字:“兰俊生!你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
兰俊生不由自主停止了叫喊,大张着嘴巴,被动地朝曲烟烟望去。
面前这个女子,正襟危坐在正中太师椅上,目光清澈如水又冷利如刀,正一瞬不瞬地瞅着他。
这女人叫什么来着?他努力思索着,昏沉沉的脑袋里象钻进了一窝马蜂,嗡嗡乱叫,怎么也想不起来。可是她的眼神,她正襟危坐的神态,何以那样熟悉?!
兰俊生呆怔怔地瞧着曲烟烟,仿佛看到另一抹浅淡的人影子就站在她背后,忽而分离,忽而又和她合二为一。
“淑……妃娘娘……?”他有些心神恍惚,喃喃自语着,又猛地惊醒过来,正听见曲烟烟冷若深谷幽潭般的声音一字一顿道道:
“你手背上,还有你脖颈上那些被撕咬的伤痕,都是两年前那个冬夜淑妃留下来的,对么?举头三尺有神明,你敢不敢拿你那瞎了眼的老母发下毒誓,你没有伤害淑妃?!”
“我……我……”兰俊生背上的冷汗刷地冒了出来,张了张嘴,却是张口结舌一个字也不出来。
曲烟烟冷笑:“不敢么?我料你也不敢。那么,两年前那狗贼,就是你了。你若现在招了,我还可以请万岁爷留你个全尸,此事悄悄地过去也就罢了。若是再过十,待万岁爷请*师作法,召唤淑妃的魂魄归了位,那时淑妃死而复生,亲自指认了你,就不是你自己掉脑袋这么简单了。只怕你家里上至七十老母,下至十岁孩童,不但要满门处斩,恐怕还要株连九族呢。“
兰俊生的脸陡然变得惨白,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头上滑落了下来,滴在面前的青砖地上。他口唇微颤,喃喃道:“不……不是我,我没做过……!不不……让我想想……再想想……”
曲烟烟见兰俊生方寸已乱,便从椅上站了起来,缓缓走到他身旁,居高临下地瞅着他。半晌,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声音变得更加清冷,眸光也更加冰寒刺骨了。
第92章 肚兜()
曲烟烟见兰俊生已有些乱了方寸,便淡淡道:“不如这样吧;我听你是个大孝子,已把你那老母亲从辽东接到京里奉养了?我这就命侍卫们快马加鞭赶回京里;去你家把你老娘接到这儿来。你娘是淑妃娘娘的乳母;自把她奶大;亲如母女一般;又最是个深明大义的老太太。我只把这些事前前后后跟你娘一遍;再问着她‘你守寡二十多年,辛辛苦苦养出来的;就是这么个畜生么?”倒要看看她会有何感想;又如何评判?你有什么话;也到你娘跟前去狡辩吧!”
着;便高声吩咐:“罗侍卫,快去备马!”
罗钰嘴里答应着,尚未起身,兰俊生的脸已变得一片惨白,眼中皆是惊恐羞愧之色,吃力地连声哀求道:“不不……别去!别让我娘知道……”
曲烟烟冷笑一声:“怎么;怕臊了?对你老母亲无颜以对了?那当年淑妃的事;你究竟招是不招?”
“我……”兰俊生的牙齿狠狠咬着嘴唇,犹如掉进陷阱中的困兽般,眼中脸上皆是狼狈恐慌和绝望之色。最终,他从齿缝中艰难地,断断续续地挤出一句话:“我窄…是我干的……你们不要告诉我娘,不要让她知道这件事……”
完,整个人便如拆去了骨头般虚脱地瘫在霖上
。
曲烟烟厌恶地啐了他一口,转头冲罗钰使了个眼色彩。
罗钰早已笑吟吟上前,将这第二份供词也让兰俊生按了手印,收入怀中,叹了口气:“费了这么多事,终究还不是要招认?接下来,我看你还是痛快些吧。”
“接下来?!”兰俊生躺在地上,睁着空洞无神的一双眼,费力地看着罗钰,又看曲烟烟:“你们……你们还要干什么?!”
罗钰挑眉诧道:“你以为这就完了?最重要的事你还没招认哪!”边,边从怀中闲闲地摸出第三张纸来,在他面前晃了晃,笑道:“最后一份……兰爷,咱们还得继续啊。”
曲烟烟从椅上站了起来,缓缓走到兰俊生身旁,居高临下地瞅着他。半晌,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声音变得更加清冷,眸光也更加冰寒刺骨了。
“是谁指使你去祸害淑妃娘娘的?还有这次,你又是奉了谁的命来祸害我的?你若从实招了便罢,若要耍心眼儿,只怕你会生不如死。”
兰俊生脸上登时泛出青白的颜色,瞳仁骤然缩,一双布满了血丝的眼睛里盛满了绝望,后悔和恨意,只管死死地盯着曲烟烟看。半晌,方哑声道:
“你……怎么会费这么大的心思来设计我?我们以前认识么?有仇?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都不重要,你只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曲烟烟依旧居高临下一眨不眨地俯视着他,眼神淡漠却不容置疑。
“告诉我,你是受了谁的指使?只要你出来,主谋在她,你不过是个从犯,罪责还不算重,我可以请圣上把你从轻发落。若是不招,不但你自己要受极刑而死,只怕你一家老也难幸免。你忍心么?”
曲烟烟顿了顿,睨视着兰俊生那张惨白如鬼的脸,缓声道:“我劝你还是痛快地供出她来,不要白白地受那些皮肉之苦了。你——受不住的。”
兰俊生的眼睛眯了起来,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微阖的眼皮却不受控制地急速跳动不已,显然心中挣扎得厉害。
曲烟烟也不继续追问,任由他在那里反复盘桓。屋子里一时寂静了下来,静得针落可闻。
足足过了半炷香的功夫,兰俊生忽然“哈哈哈”地笑了起来,声音沙嘎如夜枭,挑了眉昂然道:
“男人想女人了,这种事儿还要人指使?笑死人了!今晚的事和当年淑妃娘娘的事都是我一时糊涂做下的,手印都按了,我也不辩解了,我都认。不过这两桩事都是我一人所为,无人指使,与任何人无关!”
他顿了顿,又冷哼道:“从现在起,爷爷一个字都不会再了。回京后,大理寺自会来审我,到时要打要杀,都与你们无干了!”着,竟闭上了眼睛假寐起来。
曲烟烟听他这意思,为了那女人,竟是横下心来要一人承担,连全家老的性命都一概不管不顾了!大感意外之下,禁不住气得柳眉倒竖,再也忍耐不住,扬起手来,左右开弓狠狠掴了兰俊生十几记耳光,直打得他顺着嘴角涔涔地流下鲜血来,才被罗钰拦住了。
罗钰将屋内几个侍卫都摒退了出去,手中不知何时多出来一支赤金流苏镶翡翠蓝宝的步摇来,一边把玩,一边慢条斯理地向兰俊生道:
“兰爷刚才和罗某打斗的时候,从身上掉下这么个东西来,不心被罗某捡到了
。罗某瞧着眼熟得很,倒象后/宫哪位嫔妃之物……?”
他蹲下身子,将那步摇在兰俊生眼前缓缓晃了晃,笑道:“兰爷这么贴身揣着它,如此珍爱,莫非……和那位嫔妃有私?”
兰俊生骤然见到罗钰手中的步摇,眼睛陡然大睁,抖索索挣扎着就要伸手去抢。罗钰笑着起身,将步摇交给曲烟烟:“婕妤瞧瞧,可知道这是谁的?”
曲烟烟接过步摇在手,只看了一眼,便冷笑道:“是楚昭仪的。这是内务府内造上用之物,每一件都登记在册的,何时造出,何时赏赐哪宫哪位妃嫔,来龙去脉一查便知。据我所知,这一件还是太后娘娘赏给楚昭仪的。”
她转头盯着兰俊生,缓缓冷笑道:“楚昭仪竟把太后赏赐之物转手送给了你,而你还贴身装着她的闺中之物,看来你们两个的关系很是亲密啊。”
兰俊生的嘴唇止不住地哆嗦了起来,犹自磕磕绊绊地辩道:“我本是昭仪娘娘的家奴,娘娘赏我一支步摇,有何不可?况且那也是……娘娘赏给我妹妹出嫁的压箱之物,并不是给我的……”
“既是赏你妹子的东西,你不给你妹子,反倒日夜揣在自己怀里,是什么道理?主仆亲厚,赏金子银子都可以啊,她却把自己头上戴着的首饰拔下来赏了你,这又是什么意思?我看,她这是要你时时常常地睹物思人吧?”
不容兰俊生张口,罗钰已抢先又道:“据教坊司的一名官妓所言,兰侍卫在和她燕好之时,口中却反复念着一个名疆月萱’的名字,不知这‘月萱’是……”
还没等他完,兰俊生已猛烈地摇起头来,声嘶力竭地大叫道:“你们不要血口喷人!昭仪娘娘和我是清白的,你们不要诬陷她!”
“诬陷?”罗钰冷笑起来,笑声中满含着鄙夷不齿,弯腰从床下拿出一个包袱解开,从里面拿出了各色首饰,一样一样给兰俊生看。
“不好意思,头来之前,罗某扮了一回贼,去了兰爷府上一次,从兰爷卧房里翻出这么一大包东西,看样子都是楚娘娘赏的,被兰爷爱如珍宝地放在床头。这就不了,罗某最惊奇的是,除了这些首饰,楚娘娘居然还赏了一件大宝贝给兰爷呢,这……就不止是主仆亲厚这么简单了吧?”
着,罗钰用手中的剑从那包袱里缓缓挑出香香软软一物,慢慢送到兰俊生面前,不屑地冷笑道:“这件肚兜,上面绣着楚娘娘的字呢,居然出现在了兰爷的卧房里,罗某简直难以置信,匪夷所思……这样的东西,若不是娘娘亲自赏给你的,难道兰爷还能有这本事跑到楚娘娘寝宫里偷出它来不成?”
此语一出,曲烟烟先就红涨着脸呆在了那里。
罗钰的剑上,赫然挑着一方猩红的肚兜。她虽然没有看到上面是否绣着姐姐的名讳,但熟悉的直觉已经告诉她,这的确就是姐姐的东西。
虽然早已知晓了姐姐和兰俊生狼狈为奸做下了不少恶事,但她也深知姐姐是个心高的,做事又谨慎。她不相信姐姐真的会和兰俊生有私,更不相信她会为了笼络兰俊生,竟敢把自己的贴身亵衣送给他……一但被人发现,这还撩?!
曲烟烟不禁转过脸去,深深地看了罗钰一眼。
第93章 意外()
罗钰见曲烟烟瞅着自己的目光十分异样,知道她一定是疑心自己故意栽赃了;便摊开两手,皱着眉;一脸无辜地摇了摇头
。
曲烟烟知晓罗钰的为人;他既然否认;那就一定不是他做的。那么;这肚兜难道真是姐姐赠给兰俊生的?他们俩真的有私情不成?
只单单这么一想;曲烟烟便觉得匪夷所思,直觉得一万个不可能;再眼睁睁瞧着亲姐姐的肚兜就那么大刺刺摆在两个大男人眼皮子底下;曲烟烟自己倒难堪羞愧得满头满脸都红涨了起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她忙一步上前抢下那方肚兜;略略展开飞快地一瞥;果然见上面用金线绣着一个“萱”字。
曲烟烟脑中电光火石地一闪。即使他两个人真的有私情,姐姐拿自己的亵衣送给姓兰的算是情到深处好了……可她竟然特意在上面绣了自己的名字?一个宫妃,一个侍卫,这是多大的风险,这不等于是授人以柄吗?要多愚蠢才会这么做……这不可能是她那虚伪狡诈的姐姐能做出来的事!难道……她也被人设计了?
曲烟烟心中疑惑,一边红着脸将那肚兜迅速地揉成一团塞进袖中;耳听着兰俊生已经绝望地哑声叫了起来:“没错;就是我偷的!我趁昭仪娘娘去给太后娘娘请安的时候,潜入栖秀宫里偷东西时,顺手牵羊拿出来的……”
“越发胡扯了!”,罗钰面露愠色,“就算楚娘娘不在,宫里宫女太监一堆,青白日的,进了贼竟然没一个看见的?娘娘的卧室你那么容易就能进去了?简直是越描越黑,欲盖弥彰。”
他沉下脸,冷冷道:“我看,兰爷不吃点苦头,是不肯好好话了。”罢,转头望着曲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