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虫仙-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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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寿气急败坏道:“怎么又是我?不知道我这几天被你们索求无度,现在虚弱得紧吗?”
华胥意念透着一股猥琐:“死鸡臭鹅,我怎么听你这话怪怪的。你要不动手也可以,大家一起死便是,本仙自降身价也不怕!”万寿登时不再吱声。
辟患道人眼露绝然,一口鲜血喷在赤足霞鼎上,赤足霞鼎登时急速变大,眨眼间变成三丈来高。
辟患道人奋起余力喝道:“爆!”灵台破碎后的全部灵力尽数灌入到赤足霞鼎中,赤足霞鼎又变大了一倍。
“破劫师侄,这一次不管鱼颂便是不死,上清道都不会放过他的。”辟患道人对天轻声说话,接着便眼前一黑,陷入无尽的黑暗中。
砰!
赤足霞鼎突地炸开,鼎底的雷、火灵根也碎成粉末,一股焚天灭地的力量罩向鱼颂、吉平、杨纯三人。
吉平骇得魂飞魄散,转头见杨纯手挥一根银梭,只一挥便不见了踪迹。
那是袁皇师叔送他们的飞天银梭,极是神异,不仅能瞬息千里,还能破坏他人传送,鱼颂先前正是被飞天银梭破掉传送符,落在这里。
吉平气得骂道:“杨纯你这天杀的”话未毕已被赤足霞鼎的雷、火灵根灵力击成飞灰。
“快留住那人。”黄金圆球只挡了两个呼吸的时间便湮灭,万寿再不情愿,但事关自己生死,仍是使出无灵之域,护住鱼颂,鱼颂见杨纯遁去,忽地想起一事,急忙召唤万寿扩大无灵之域范围,不要让那杨纯逃掉了。
“打住,先前可没吩咐我干这个,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我不干。”万寿的声音微微颤抖,显然抵挡这股强大的灵力冲击也有些吃力。
又过了片刻,灵力冲击终于消散,鱼颂跌坐在地,刚才画中宫符令他精神极为疲劳,现在更是头痛欲裂。
万寿也惨叫一声,接着又欢呼一声,不断吸收赤足霞鼎爆炸后残留的灵力滋补自身。
鱼颂叹了一口气,杨纯逃掉了,这下自己似乎又惹上了上清道这个麻烦,真是头痛得紧。
“死鸡臭鹅,这下动静太大,此地不宜久留。”华胥提醒鱼颂。
鱼颂见周遭数百丈内的树木、山石尽成灰烬,外围树木震倒一片,也不知道这里离奉圣观多远,但确实是不能久留了,否则若是撞上奉圣观的人,自己现在状态不佳,状况可不大妙。
鱼颂弯腰抱起松鼠,不顾万寿连声埋怨,运起鹿奔术,眨眼便消失在莽莽群山中。
186。传阑扶余()
于凡佼端坐太师椅上,眼光森寒,盯着面前的戎昼,戎昼一直低头看地,也不知在思索什么,腮帮不时鼓动。
“我派人在方圆三百里以内搜查,没有发现鱼颂逃走的踪迹,如果我所料不差,他应该是使用传送符逃走了,你倒是教的好徒弟,一身符法将我们奉圣观玩弄于鼓掌之上!”见戎昼始终没有说话,于凡佼终于开腔了。
“观主,这事可莫再冤枉我了,我之前在囚塔里就说过一次,鱼颂是你们硬塞给我的,我可没亲自教过他任何符法。”戎昼可容不得别人冤枉,哪怕这人是奉圣观主,立刻开始反驳,“而且当时我还提醒过夷证,我那囚灵阵寅时威力最弱,要他加强巡查,结果鱼颂还是在寅时逃走了,这事无论如何都怪不到我头上来吧!”
于凡佼一阵痛,戎昼看似懒散,实则精明至极,总能让自己置身事外,不沾丝毫干系。
他定然早就看出鱼颂不是甘居平凡之人,早晚会生事,因此一早就不太搭理鱼颂。
“好了,先不说这些了!当务之急是要先抓住鱼颂,他既然使用传送符逃走,若不知母阵所在,天下之大,哪里能长到他。你现在需要为我们查出他传送出去母阵位置,好缩小位置!”
戎昼一脸苦相,正要说话,忽听门外传来敲门声。
于凡佼眉头一皱,他先前已吩咐不要来打扰,来人既然敢敲门,而且敲门声音甚急,必有急事,便沉声道:“进来!”
门立刻被推开,段开大步走了进来,向于凡佼行了一礼,急声道:“师父,搜查同门传讯,说是在聚云峰发现修者剧斗痕迹,其中一人应是鱼颂,现场据推测应是死了两人,尸骨无存,不知哪一派的修者灵火,将半山的树木都烧尽了。”
聚云峰离奉圣观不过一百余里,于凡佼神色微微一动,又问了几句话,缓缓道:“仙霞宗!没想到辟患小道竟然还在奉圣观附近混迹,那鱼颂是死是活?”
段开脸上闪过遗憾神色,道:“猎犬闻到鱼颂气息,走出一段距离便失去了踪迹,多半应该还活着!”
于凡佼眉头一皱,辟患道人寻仇一事他后来得知,专门派人查过来龙去脉,知道与鱼颂厮斗之人多半是仙霞宗的,再联想到前几天上清道来接引鱼颂一事,于凡佼知道鱼颂的秘密多半泄露了,奉圣观多半不可能独吞了。
而且鱼颂多半杀死了别派弟子,奉圣观虽不怕别派来滋扰,但这种多事之秋,这类事情最好还是少一些为好。
于凡佼主意已定,淡淡道:“段开,以我名义传柬给扶余各道门,本门弟子鱼颂中蛮境邪法,悖行忘恩,偷盗本门至宝甘露瓶后私逃下山,请各道门同修齐力擒拿,事后必有重谢。”
段开脸露喜色,便去找人写柬盖印,分送扶余各道门,戎昼眼中忧色一闪而逝,大声道:“属下这就去布置符阵,追查鱼颂所用传送符母阵位置。”
于凡佼挥手让戎昼退下,过了许久,才道:“不知我何时才能重振本门声威!”
鱼颂此时正躲藏在聚云峰附近的一处瀑布中,又用药草令猎狗无法追查他踪迹,虽连续有几拨奉圣观弟子路过,都没发现鱼颂就躲藏在这里。
“可惜传送符用光了,要不然现在传送去边境也不错!”鱼颂暗自感叹,传送符用料极为珍贵,哪怕经过华胥改良,成本也极高,鱼颂若不是借着北狩名义,还真没匿下这么多传送符。
“死鸡臭鹅,你也太瞧不起奉圣观了,他们数千年积累,对于传送符的防范、追查必然大有经验,千里传送,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先前辟患那帮人都能破坏你传送,奉圣观未必没有办法!”华胥开始训诫鱼颂,让他不可过于依赖传送符。
鱼颂也没多说,只是按下心思体验甘露瓶妙用,甘露瓶如今藏在他右小臂上,皮肤上仅有一个黄豆大小的白点,也没有丝毫灵力波动迹像,位居三品之列,确实非同凡响。
鱼颂神念微动,脑中便现出一栋楼阁,二十进大小,里面有各种器皿箱柜,鱼颂可根据意念将各种物事放在其中,用时只需念头一动,那些物事便会现身在眼前。
甘露瓶不仅远比灵囊要大,与灵囊仅能放法宝不同,甘露瓶还能存放各种器物,而且能让存放的药材保鲜不失水。
鱼颂先前顺手采了一株草药放进去,两天时间过去,那株草药仍是青翠欲滴,竟无一丝元气、水分流失,能居三品之列,确实不简单。
一连四天,鱼颂都在体验甘露瓶妙用,十分满意,不枉自己辛苦一场。
这四天下来,已很少有奉圣观弟子在附近搜查,鱼颂便用草汁涂黄了脸庞,装作一只眼盲,松鼠形貌奇特,不便显露在外,便团成一团装在衣内,垫高后背装成驼背,头发也用草汁涂得十分刺鼻,这才拄着一根树枝作拐杖,缓缓向东南方走去。
松鼠现在不仅身体更轻,而且柔韧性更好,轻易团成一个圆球,倒令鱼颂大吃一惊,问华胥华胥也不明说。
他已与华胥商量过,奉圣观必会四处缉拿他,方圆千里之内难以立足,但看样子各国道门矛盾重重,不若想办法离开扶余国,再设法找一处修识力的道门,看看能不能找到让华胥脱困的方法。
鱼颂打算去雁国,这是三霸七国之中最大的国家,国土辽阔远在扶余国之上,人才济济,道门定有可取之处,或许真能找到让华胥脱困的方法。
鱼颂这副尊容十分难看,常人一靠近便觉难受,更毋论各道门自诩高人一等的修者,一路有惊无险到了扶余国西南的飞鱼渡口。
这里是出扶余国的水上门户,有重兵把守,鱼颂和华胥商量之后,洗去头上药草,用银两在巡守兵丁那里买来一份路引,假作去雁国投奔亲戚,这才上了出扶余国的飞鱼船。
飞鱼船甚大,形体颇窄,上下五层能装四百人,鱼颂买了最下等的船票,混在最下层,看着船抛描起航,一颗心算是放了下来。
这下总算是脱离奉圣观的掌握了,自己力量太弱,还是太多麻烦,要是能像竽神清冥那样一身神通,何必怕什么奉圣观。
但鱼颂很快又紧张起来,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朝那个方向看去又没有什么发现,毕竟这船上人太多了,光这最下一层就有两百人左右。
华胥也觉得有人盯着鱼颂,但那人隐藏得极好,华胥也没法找到那人踪迹。
鱼颂和华胥都知遇上厉害角色了,但好在船行了一天,那人也没有对鱼颂有任何别的举动。
飞鱼船顺流而下,行得极快,到了第三天午时,便见船夫在船头摆上美酒、羊头,虔诚焚香祷告河神和扶摇,说是每年都上足供品,一定保佑顺利通过云鬓峡。
鱼颂看得好笑,一问身边人才知前面就是云鬓峡,水流最急,无数礁石藏在湍流中,惊涛骇浪过后,水花飞散,有如美女头顶云鬟雾鬓,同时生出无数旋涡,非二十年以上老船工不敢掌舵。
这飞鱼船是扶摇所设计,船底有二十八壮汉踩动踏板,并辅助使用撑棒顶住礁石,上有船老大把舵,令飞鱼船在湍流中飞速向前,避过一个又一个的礁石、旋涡。
鱼颂暗想:“这个扶摇筑了扶摇堰,还造了飞鱼船,颇见精巧,着实厉害。”
华胥道:“死鸡臭鹅,我也没想到这个平时沉默寡言的小子现在还被人记颂,倒比迦罗强了百倍。”
鱼颂还要说话,忽觉胃里翻涌,趴在船舷就吐了起来,引来了华胥的嘲笑和讥讽。
鱼颂吐完,微觉舒坦,一看船已过了云鬓峡,前方白雾漫天,已到了神雾峡,这里终年白雾萦绕,难见青天。
鱼颂从书中得知神雾峡之名,今日才见这里如胶似漆的云雾,果然是名不虚传。
鱼颂忽地面色一变,前方平静的水面忽起无数波纹涟漪,正不断向飞鱼船撞来。
187。恶斗饕鳅()
看那波纹,似乎来得极快,鱼颂虽不知是什么怪物,却也感觉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
“糟了,他妈的是饕鳅,奶奶的我到底造了什么孽,竟然有饕鳅来捣乱,年初我可是投了近百只肥羊啊!”船老大粗犷的声音在船首上方响起,气急败坏中透出一股绝望。
饕鳅!
鱼颂在书典楼里看到相关的记载,这是扶余国余江上游的一种怪鱼,身有多鳍,头大如斗,最是贪吃,而且牙齿极硬,连精铁都能啃噬。
传闻当初有人将饕鳅放养在余江上游,想以饕鳅利齿将江中险礁尽数破坏,不曾想饕鳅入江之后快速繁殖,成为江中霸主,礁石没破坏多少,反倒吞噬了许多过往船只,导致船毁人亡。
后来便有修者前来除害,但饕鳅在余江没有天敌,数目极多,除之不尽,水路不通,从山路出入扶苏费时费力,商行损耗极大,以四海商行为首的三大商行也不知如何运作,出钱分派各家船行按月供奉肥羊,让饕鳅饱餐无饥馁之厄,才使余江水路畅通无阻。
饕鳅虽是贪婪无比,但自打按时供奉以来再也没有袭击过往船只,那个船老大今日恰逢其祸,自然大叫倒霉。
船上数百人听说是饕鳅,便开始慌乱起来,但丝毫不阻饕鳅来势奇快,为首的三只饕鳅大半个身体浮出水面,只余尾部没入江中,所过处水花翻滚,白浪滔天。
众人见到饕鳅巨大的鱼头和尖锐泛白的利齿,更是大喊大嚷。
鱼颂也有些面色发白,这些饕鳅若是一两个倒还罢了,他自忖应付得了,但看这来势,数量成百上千,以它们利齿之坚,飞鱼船很快便会千疮百孔,全船人势必沉入江中,成为饕鳅腹中食。
可惜离开奉圣观时未带流水盾,否则纵盾飞行,至少能保全自己和一两个小孩,鱼颂如今灵力甚低,真力修为虽略强,但无法御气飞行,到头来也不免一死。
但鱼颂只是略微失落,便转为满腔雄心,便是不敌这怪鱼又如何,既然没有生路,那便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有赚了。
思忖间最前头的三只饕鳅已跃出水面,八只鱼鳍摆动间,直朝船头扑来。
鱼颂正巧在船头下方舱中,他知道饕鳅越是年长,鱼鳍便越多,这三只饕鳅竟都有八只鱼鳍,应有五六百岁了,大口张开,竟有半个船高,巨齿如戟。
腥风扑面,鱼颂大喝一声,聚成无形之针正中前方饕鳅嘴内上方,正是聚音成针之术。
那只饕鳅外皮坚逾钢铁,但嘴内颇为柔嫩,只觉一个尖锐之物戳来,透肉而过,从眉心中破出。
饶是那只饕鳅皮糙肉厚,也觉剧痛难当,它存世超过五百年,灵智已开,知道前方有些棘手东西,虽有样东西吸引着它不断向前,可那也得有命享用才行,不禁长嘶一声,有若婴儿啼哭,八只鱼鳍齐动,扭头摆尾,又钻入水中,激起数十丈高的水柱。
鱼颂凭着聚音成针,一击逼退正前方饕鳅,转向正要转向右边那只饕鳅,忽觉舱内冰寒无比。
此时已到了四月,正是春暖花开时节,这最下等的船舱聚了二百余人,本是酷热难耐,但在这一瞬间竟有寒冬腊月的寒凛。
接着寒光急如流星,分从鱼颂左右两边划过,撞中左、右两只饕鳅上方利齿。
砰砰两声,两只饕鳅同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叫声,那利齿也甚是坚硬,竟然没被震裂,但牙齿上方已有鲜血流下。
鱼颂惊得呆了,他看得清楚,击中饕鳅牙齿的是两道剑光,翩若惊鸿,重若石山,这人剑法之快之重,颇像当初在冰原上救了自己、硬撼尔东风那人,不过实力似乎